18. 第18章
作品:《别动她们的尸体,小狗》 那是个平常冬日的午后,教室里的暖气开得很足,冒了白头发的老师站在讲台前,掀着眼皮,照着ppt一个字一个字地念着。
若大的阶梯教室里,同学们七歪八扭地倒在桌子上,睡觉,聊天,玩游戏,看黄*片*,打飞*机*,干什么的都有。
这是设计学院的艺术史公选课,老教授会随机抽学生点名,如果三次没到,就是直接挂科,下学期要再修一次。
因此课上虽没什么东西,学生们却又不得不来,浑身没劲地被锢在这里。
倒数第二排,通用设计班的李文君以手撑头,侧脸看向身边的人,“好无聊啊,听这种课简直就是浪费时间,浪费老子大好的青春啊。”
他的同班同学秦宇飞头也不抬地翻着手中的小册子,“那就随便画点东西好了。”
“不要,没劲。”李文君凑到好兄弟旁边,一把抢走了他手中的册子,好奇道:“你小子看什么好东西呢?让我来看看。”
“是惠东区12月份艺术展的宣传册。”秦宇飞无奈道。
“光看册子又什么意思啊。”李文君前后翻着,“我们去现场吧?”
他把册子摊开,往桌上一指,“看,这家艺术馆在招新媒体运营,哥几个啥不会啊?不如去试试,总比在学校混日子强啊。”
“应聘要先投简历的好不啦。”秦宇飞把册子收回来道。
“也是。”李文君翻了个身,“我们这种学校的,不会有人想要的。”
“别这么说呀。”秦宇飞朝他的背怼了怼,“你的作品集在包里吧?”
“在啊,干嘛。”李文君拍开了靠近的手。
“我的也在,既然简历可能会被筛掉的话,我们带着作品集直接去吧。”秦宇飞思索着道:“我记得那边有很多画廊、雕刻馆,之前好像也看到过招助理的广告。”
李文君还没说话,前排室内设计的冯甜往后靠了过来,“你们要去哪儿?我也要去。”
秦宇飞的脸瞬间红成了一片,他喜欢她很久了,但他总感觉自己像只阴暗的老鼠,总在暗中窥伺着她,他所做过最勇敢的事,就是在上公共课的时候坐在她后面。
没想到她会主动找他说话。
“我们想去惠东区看展来着。”李文君大大咧咧地说。
“啊哈,那我们现在就出发吧。”冯甜对着两人眨了眨眼。
“这……这不好吧。”秦宇飞觉得整个人的心跳都变快了,“那不是白在这坐半天了。”
“你怕什么,不是三次不在才会挂么?”李文君也撺掇他道。
“秦宇飞!”讲台上的老教授扯着嗓子喊道。
“到!”秦宇飞的心差点跳出来。
“现在可以走啦。”冯甜分外开心地道。
“兄弟,点完名就要逃课啊。”最后一排的费仲翔把手搭在了秦宇飞的肩膀上,他是雕塑专业的,对艺术史早已烂熟于心。
“你不会要去告密吧?”李文君撇着他道。
“唔,除非带上我。”费仲翔耸了耸肩膀道。
少年们偷偷收拾着东西,趁着老教授写板书的时候,狗狗祟祟地溜出了教室,他们满怀希望地出发了,却不知道在前方等待着他们的将是地狱。
如果时间能够倒流,那个庸常的午后或许根本没有那么讨厌。
***
惠东区,567艺术园A区13号街。
冯甜蹲在马路牙子上,一口口吸着口中的冰啤酒,大冬天喝这个,还真是带感啊。
在她旁边,李文君踩扁了啤酒罐,一脚踢出处老远,“没劲啊,这个操蛋的世界,真是没劲。”
啤酒罐滴哩哩滚到了一个人的脚步,那人的块头很大,身穿厚重的黑色风衣,迟钝地转身看了过来。
“文君,你丢到人了。”秦宇飞有些不安地道。
“切,那又怎样。”李文君面上虽满不在乎,但还是惴惴地看着那人。
唯有费仲翔的眼神中冒出了亮光,他高举着右手挥舞起来,“安源哥!好久不见啊!没想到可以在这里碰到你!”
那人的身影呆滞了片刻,马上就快步走了过来,“仲翔!真是好久没见过了。”
李文君和秦宇飞听见来人的名字,都好奇地围拢了过来。
冯甜也从地上站了起来。
这位安源算是他们学院曾经的风云人物了,他的名字在学校橱窗的明日之星榜单上独占三年,不仅每学年都能拿到校级奖学金,设计的作品更在市里的新型艺术大赛上荣获大奖,没想到今天就这样碰到了。
“小学弟,和同学来这里看艺术展吗?”传说中的学长拍着费仲翔的肩膀,打量着三人,热切地说道。
“是啊是啊。”费仲翔小鸡啄米似得点着脑袋。
“其实也不是。”李文君举着双手背在了脑袋后面,“我们也想来找找实习来着,但真的是处处碰壁,明明挂着招聘广告,去了又说不要了。”
“啊,这边的艺术馆啊,招的都是那些欧美留学回来的,市美术学院的他们都看不上,更别说我们学校的了。”安源摇着头道。
“安源哥是在这里工作么?有门路可以给我们介绍么?”费仲翔不死心地问道。
“噗哈哈哈,介绍工作可能不行,带你们去玩玩儿倒还是可以。”安源大笑着道。
“诶?是去哪里?”四个人眼睛亮起光来。
“不夜城,我工作的地方。”安源扯起嘴角道,“我买单,你们尽兴就好。”
梦幻的生活就这样毫无预兆地开始了。
直到三天后的夜里,水波荡漾的游泳池,冯甜靠坐在池边的彩虹小马气垫上,口中喝着带温度的热红酒,心里却始终有些隐隐的不安。
“呼啦”一声,秦宇飞带着水花,从她身边钻了出来。
“你干嘛啦。”冯甜蹙着眉头,侧身躲了躲。
“甜甜,你怎么不开心呀。”少年把湿漉漉的头发往后一捋,露出帅气的五官。
“宇飞,要不我们走吧?”冯甜把酒杯放在了池子边上。
“甜甜,你在担心什么吗?”秦宇飞长长的手臂一伸,便拉过了气垫,离心爱的女孩又近了些,这几天他玩得很快活,连从前的那种畏缩感都少了。
“我总觉得不对劲,这里面的东西不是我们能消费得起的,那个学长很有钱吗?说请就能请吗?而且这都第三天了……”冯甜弯下腰,低声道。
但少年完全没有听见她讲了什么,他只看见她白皙的皮肤,还有饱满的胸型。
“喂!你们两个背着我说什么悄悄话呢?”李文君拿着浮板,泼了两人一身水。
“噗哈哈哈,文君,别闹。”秦宇飞被溅到水花,转身和朋友乱斗在一起。
冯甜从气垫上滑下来,攀着扶梯上了岸,她对着一味玩乐的两人生气道:“你们要继续在这里待着的话就待着好了,反正我要回去了。”
“喂!甜甜!你别走啊!”秦宇飞推开李文君,向岸边游去。
“你要回哪里去?”
冯甜没有走几步,一个陌生的身影出现在了不远处。
“你们几个小老鼠,还有他,是安源带来的吧?”来人说着话,一个被困住手脚的人被丢在了他的脚边。
是费仲翔,冯甜的身体仿佛被定在了原地,她突然发现,人在极度惊恐的时候,是连叫都叫不出来的,更何况说逃跑还是别的什么了。
“你是谁?”秦宇飞懵懂地问道。
“你想做什么?”后追上来的李文君侧身挡在了冯甜身前。
“哈哈哈哈哈。”来人在阴影中大笑起来,“连主人家都不认识,就在人家的房子里大吃大嚼,翻身睡觉,你们连基本的礼貌都不懂吗?”
“是安源哥请我们来的。”秦宇飞皱着眉头道。
“你们还叫上他哥了?他算是个什么东西。”来人手一招,身材魁梧的安源被丢在光亮处,脸上满是鲜血和淤青,整个五官混乱得一塌糊涂。
“萧先生,你别为难他们,他们还都只是孩子。”安源艰难地说。
“闭上你的狗嘴。”被唤作萧先生的男子当即给了他一脚。
“喂!你到底要干什么?小心我们报警。”李文君虚张声势道。
“报警?该报警的是我吧?”萧先生手中的亮光一闪而过,他摸了摸左手中指的银色戒指,冷笑着道,“你们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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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三天花了多少么?房费、餐费、按摩费,各项休闲娱乐的费用,哦,还有包泳池的钱,总共268万,结一下,那就什么事情都没有咯。”
“268万?你敲诈啊?”李文君怒骂道。
“呵,我们这里是明码标价的,谁叫你们玩不起还要来,去了警局也是我占道理。”萧先生无所谓地道。
“我们没有那么多钱。”冯甜在这个时候完全冷静了下来。
“啊,没钱啊。”萧先生从阴暗的角落里走出来,走到费仲翔身边,踩着他的手臂碾压着道,“没钱也好办呐,一个人给我砍掉一只手就好了。”
“啊……”费仲翔的嗓子里发出被困野兽般求饶的声音。
“你别。”冯甜往前走了两步,“砍了我们的手对你也没有好处,你到底想要什么?”
“没想到最有脑子的是你这个姑娘。”萧先生松开了脚,打量着冯甜道:“我要的也不是很多,你们留在这里慢慢还债就好了,什么时候还完,什么时候走。”
***
新会旅馆607,费仲翔把甜甜放在了唯一的床上,蓦地,他抬起手出神地看了会儿,“她,她来那个了,你们谁去给她买卫生巾啊。”
“我去。”秦宇飞支撑着酸软的腿从地上站了起来。
“等等。”费仲翔看着正掀开窗帘一角暗中观察的同伴,“文君你和他一起去。”
“我……”李文君放下窗帘,狐疑地在甜甜和费仲翔之间看了看,“车开得有点累,我想休息会儿。”
“没关系的,我自己去好了。”秦宇飞坚持道。
“还是让文君和你一起去吧,我怕他们会追过来,两个人也好有个照应。”费仲翔劝着二人道:“放心好了,我会看着甜甜的。”
“也是哦。”秦宇飞整个人瑟缩了一下,他确实有些害怕了。
“诶,走吧。”李文君看了眼躺在床上的甜甜,推着秦宇飞的背走了出去。
他们走了之后,费仲翔去厕所打湿了毛巾,坐在床边准备给甜甜擦汗。
但只一眼,他感便觉身体内某个地方便好像要喷薄而出似的,他要控制不住了。
湿透的头发一缕缕地粘在甜甜的脸上,衬得她好似从河底爬出来的水妖,不正常的潮红的面色在他眼里宛若艳光般潋滟,反倒激起了他病态的情*欲*。
更关键的是,少女蜷缩着身体,把头埋在了他的臂弯里。
温热的毛巾掉在了地上,费仲翔下意识地抱住了她。
“我好难受。我好难受。”甜甜如梦般呓语着。
“在这里不行,你等着,我很快就回来。”费仲翔绷紧还没断掉的神经说道。
然后他整个人就陷入了混沌,模糊的记忆里,他好像把甜甜带去了别的地方,一个只有他和她两个人的地方。等他再次清醒的时候,躺在面前的是少女失去生机的身体,还有推门而入的安源。
“你闯大祸了。”安源面无表情地说道。
“我也不想她死啊。”费仲翔无力地跪在了地上,“明明是她诱惑我的啊,她怎么可以死掉。”
“哼。”安源扯了嘴角笑了笑,“不想坐牢的话,就和我回去。”
费仲翔沉默着,没有说话。
“喂,我问你话呢!”安源踢了他一脚道。
谁知少年如发了癫般得跳起来,扑到床上打了死去的少女一巴掌,“冯甜,你给我起来!你死了我就是罪人了啊!你怎么这么坏!你不可以死!”
“臭小子,发什么疯!”安源连忙从后面抱住他,把他从冯甜的尸体上扯了下来。
“啊!啊!啊!”费仲翔撕心裂肺地大喊起来。
“你要把警察招来啊。”安源连忙捂住了他的嘴,但很快,温热的液体就打湿了他粗糙的手。
费仲翔的手机关掉了整整三天,他像行尸走肉一般回到了不夜城,别人叫他干嘛他就干嘛,直到那天安源叫他开机。
他犹豫了片刻,还是按下了开机键。
没过多久,秦宇飞的电话就拨了进来,他看着安源的口型,问道:“你们现在在哪里?”
“哦,俞安区近康路啊,那里倒是藏身的好地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