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 熟人都来了

作品:《少尹大人,为何会这样?

    今天的早朝很特别,那位开封府尹赵咸渊罕见地拿着笏板站在朝堂之上。要知道这位就是逍遥王爷,便是被皇帝丢进开封府,也不见他做过一天的事。


    此时的他神色肃穆,显然是有要事上奏。朝堂之上,文武百官皆屏息凝神,目光聚焦于这位平日里看似闲散的王爷身上。


    最近开封发生最大的事就是城郊的一处破败的庄子里发现了几十具尸体,听说开封府的仵作光是整理就整理了一个月;还有那位画像师最近也都在为那些尸体画像,以便快速确认尸源。


    这位王爷能出现在这里,应该是已经查到一些端倪,想来今天有些人应该是不好过了。


    参与到案件中的几个人眼中闪过难以掩饰的惊惶与不安,彼此交换的眼神里藏着心照不宣的恐惧。他们强自镇定,试图维持住朝臣应有的庄重仪态,但额角悄然沁出的细密汗珠,都暴露了内心的滔天巨浪。


    他们知道,那庄子里埋着的累累白骨,很快就要将某些人,甚至是他们自己,拖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寂静中,赵咸渊深吸一口气,双手稳稳托举着那份承载着无数血泪与罪孽的奏疏,向前一步,声音清晰地穿透了整个大殿:“臣,开封府尹赵咸渊,有本启奏!”


    赵咸渊的声音沉稳而有力:“陛下,臣有本要奏。近日开封府查获一桩惊天大案,涉及多名朝廷命官,他们利用职权之便,行禽兽不如之事,残害无辜孩童,罪不可赦。”


    说罢,他挥手示意,几名侍卫抬着数不清的卷宗以及数幅画像步入殿中。在赵咸渊的示意下,那些孩子的画像被展开几张。皇帝面色阴沉,逐一审视那些画像上的面孔,眼中闪过一丝寒光。


    这些画像是特意挑选的,那上面尽是十二三岁乃至几岁的孩子,不明真相的人看到上面稚嫩的脸庞,也都在心里暗骂。见群臣的神情后,赵咸渊再次开口:“陛下,开封府找到了几名幸存者,他们随时都可以出面指认!”


    皇帝看着画像,面不改色,没有人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不过赵咸渊却能看到站在朝堂上的昌王,毫无愧疚之意。仿佛这件事与他无关。


    不过现在既有开封府率先发难,将铁证与画像呈于御前,自然也有人按捺不住,与开封府一同跟进。


    御史台立即跟进,“陛下,臣要启奏之事与此相关,户部仓部主事王俭欺压幼女、殴杀仆人、纵子行凶,每项罪行皆有确凿记录。王俭更曾虐待致死多名幼女,唯一幸存者现已被开封府严密保护起来。”


    这位御史中丞呈上去的罪证也有不少,也被抬上朝堂。


    赵咸渊看向这位御史中丞,他想过万万没想到跟进的居然是御史台的人。不过也好,就算皇帝认为此事与党争有关,但最近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便是不想查,也要给百姓给朝臣一个交代!


    只见一名身着绯袍,面白无须的官员急急出列,声音带着刻意的激愤:“陛下!臣有话说!开封府仅凭几个来路不明孩童的口供与画像,便指认朝廷命官,未免太过轻率草率!焉知这些孩童不是受人指使,构陷忠良?”


    “那庄中尸骨众多,死因复杂,如何就能断定与画像上诸位大人有关?赵府尹此举,恐有构陷之嫌,扰乱朝纲啊!”他话音落下,立刻就有人站出来附议,言之凿凿,将矛头直指开封府证据不足,动机不纯。


    赵咸渊立于殿前,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攻讦,神色丝毫未变,甚至嘴角还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冷嘲。他看向站出来的这位官员,这位是还是户部的人,户部尚书顾观海。昌王将手伸到户部了吗?


    顾尚书维护的人是自己麾下之人,只见这位顾尚书对赵咸渊反唇相讥:“赵府尹好大的威风!仅凭几个黄口稚子的空口白牙,便要定下朝廷重臣的死罪?焉知这不是有人刻意引导,教唆攀诬?那庄中尸骨,年代久远,死因各异,如何就能与这些画像中人一一对应?如此断案,岂非儿戏!”


    他向前一步,宽大的绯袍袖摆微动,姿态依旧是从容的士大夫风仪,可吐出的字句却句句直指要害:“孩童之言,本就易受蛊惑,颠三倒四亦是常情。开封府查案,难道不重物证、不究实迹,只靠这些轻飘飘的纸上画影便可行雷霆手段,构陷同僚于不义?”


    待顾尚书说完,赵咸渊才缓缓开口,声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沉稳:“构陷?扰乱朝纲?顾尚书言重了。开封府办案,讲究的是人证物证俱全。那些孩子,皆是经仵作验明正身的受害者,其惨状,本府案牍之中记录详实,陛下可随时调阅。”


    “至于尸骨旁的遗物,皆已登记在册。这些物证,非是几个孩童能凭空捏造。若说构陷,”他目光扫过那几个出列的官员,“本府倒要问问,是何人,在得知开封府彻查此案后,急于阻挠开封府办案?又是何人,派人暗中截杀少尹赵楚樟?”


    赵咸渊最后的一句话让皇帝都变了脸色,若说是党争,现在闹得也太难看了,还牵扯到宗室子弟身上。想到赵楚樟的那位娘亲,皇帝顿觉头疼。他咳了两声后,整个朝堂一片寂静。


    “好了,既然有证据,外面民怨沸腾,此时就交由开封府与大理寺共同侦办。”皇帝的话音刚落,朝堂上紧绷的气氛骤然一松,却又在无声中涌动着暗流。


    赵咸渊躬身领命,“臣遵旨。”他的目光看向昌王,他依旧立于群臣之首,神情漠然,仿佛方才的一切都与他毫无干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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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让开封府与大理寺联手彻查案件的消息让谢秋衡连连叹气,大理寺主管刑案复核,这种查案的事情怎么要让大理寺与开封府联合?看着大理寺的人陆续进入,她不由得感慨:“这事闹的,我们现在怎么办?”


    沈昭先的画室已经被征用了,她们两个人都赵楚樟“发配”到靠近门房的地点,看着人来人往的正堂,心中有点不舒服。


    沈昭先坐回自己的位置上,啧啧两声表情有些扭曲:“也不错了,刑部尚书是昌王的亲舅舅,现在应该是最好的选择。”


    对于朝堂之事沈昭先不知道,这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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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也不见赵楚樟和张守信,就连康推官都忙得不见踪影,曹判官那就更不用说了,他已经确认陈黛说的那份籍贯没有问题。


    “那我们两个现在就无事可做了?”谢秋衡通沈昭先一样坐在一旁,两个人的动作一致,皆是左手拄着脸,一副无所事事的样子。


    就算想做什么,也没有什么机会吧,听兄长说御史台已经派人来协助办案了。这也算得上是另一种的“三司会审”了。至于自己这个画像师,所有工作都已完成,确实没有什么任务可以分配到自己。


    这么说起来,兄长的消息还真灵通啊,明明最近已经在家准备应试,很少出门。就算是这样,朝堂上的事那是一点消息都没漏。


    “也不算是无事可做吧,咱两现在是不是在看大门?”沈昭先对于这位置说不上满不满意,但确实是有些……看大门的意思。


    “应该不算吧。”谢秋衡是接受不了,自己明明是很知名的仵作,在家乡时,附近的县衙想尽办法挖自己,便是在开封,自己也很知名。现在就……


    两个人对视一眼后,对着门外的人长吁短叹。


    “呦,沈画师怎么在这里看大门啊。”一道熟悉的声音自外面传来,只是这声音听着怎么就那么想揍人呢。


    沈昭先可没忘记他和谢秋衡是认识的,揪住谢秋衡的衣袖,学着对方的样子打招呼,“呦,骆司值,真巧啊。这里是开封府吧!”所以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表哥?”谢秋衡对上骆成骧的眼睛有些奇怪,哦,他是大理寺的人,今天来到这里也很正常。


    听到这个称呼沈昭先显然是有些无法接受的,她知道这两人是同乡,当初也是一同结伴来的开封府,怎么还表哥表妹的叫上了?她的目光来回在两人身上扫,愣是没看到别的意味。


    “这是我的远房表妹。”骆成骧倒是落落大方地解释两人的关系。


    谢秋衡对于这个亲戚关系也是有些无奈地解释:“一表三千里的那种表。”


    沈昭先呵呵一笑,“没事,那也是实在亲戚。”幸好自家没有这种关系,等等,之前不是没聊过这人,那个时候谢秋衡怎么不说呢?她转头看向谢秋衡,表示自己现在很疑惑。


    “其实我们之间的关系都可以说是没有,我又不想去攀关系。”她很无辜地解释。


    骆成骧笑说:“表妹说的这是什么话,我们就算是表出三千里那么远,你依旧是我的表妹啊。”


    “你不是来办案的吗?怎么这么闲,一直在和我们说话?”沈昭先终于察觉到了不对,这人平时就算有些欠,但也将差事放在首位啊,不可能会在忙碌的时刻去和不相干的人搭讪。


    沈昭先表示出自己的疑问时,一直都在被谢秋衡拍打手臂,待她回头看向对方时,只见她的神情呆愣的看着某个方向,并用指了出来。


    顺着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果然又是个熟人。不然这人怎么会一直都在这里和自己与谢秋衡侃大山,原来是因为夏开琛啊。不过,夏开琛为何会来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