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 人品与能力并不相关

作品:《少尹大人,为何会这样?

    有了赵楚樟的话,强势的女孩子和那个男孩相互看了一眼后,似乎用眼神在交流。也许是在探讨赵楚樟的身份,见任宁在他的面前都不怎么说话,便知他应该位高权重。见他为一个女人撑腰,就猜测这个女人应该是有些本事的。


    女孩将那个哭泣的人护在自己的身后,看着眼前的两个人,其实最近开封府在郊外的庄子中发现了大量尸骨的事情他们听说了,那时便商量着要不要为开封府提供一些线索,可周围的人都在说,这件事的幕后之人位高权重。


    听到这里,他们之前的那点小心思瞬间荡然无存,自己能侥幸活下来实属幸运。现在能过上正常人的生活就已经是来之不易,没有必要为自己找麻烦。


    他们不愿意作证,也不愿意配合。


    看到他们眉来眼去的样子,赵楚樟心下明了,他们是不会配合的,这条线索没有用了。不过他们能活着就不错了,没有必要要求那么多。


    “他们每一个人的样子我都记得,你确定能画出来吗?”


    这个声音一出,打破了厅堂里压抑的沉寂。所有人将目光放在那个流着泪的女孩身上,包括她身边的那两个目瞪口呆的同伴。


    女孩的声音沙哑却坚定,目光直勾勾地盯着沈昭先,仿佛在拷问她的承诺。沈昭先心头微微一颤,她迎上那女孩的视线,没有丝毫犹豫地点了点头:“我能画出来,只要你愿意说。”她的声音放得轻柔。


    赵楚樟在一旁,他的目光扫过三个孩子,像是在评估每一个细微的反应。他不动声色地调整了坐姿,让压迫感稍减。


    女孩擦干脸上的眼泪,但她身旁的女孩拉住她,仿佛是在用眼神问,你真的可以吗?


    她拍拍同伴的手,示意她安心。接近着深吸一口气,眼神在这时也变得建议起来,“他比其他人文雅很多,至少没有在我的身上留下那些……痕迹。他人也很年轻,也就是二十几岁的样子……”


    沈昭先立刻按照女孩的描述作画,手腕轻动,线条在纸上迅速勾勒起来。她一边画,一边追问细节:“眼睛呢?是细长还是圆睁?”


    女孩回忆着,眉头紧锁:“丹凤眼,人也很温和。”


    赵楚樟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尤其是主动站出来描述那些人的女孩,心中涌出无数种情绪。原以为她一直都是被保护的角色,没想到也会有这样坚毅的时刻。这也是为自己和同伴讨回一个公道。


    不过另外的那两个人的脸色看上去不是生气,而是自责。是在自责什么?明明自己也是受害者,明明自己的年纪也不大,为何会自责呢?


    最后女孩对沈昭先说:“我叫郑莺,如果需要,我可以去指认他们!”


    随着这名女孩的主动配合,另外的两个人在思考过后,也主动站出来,不过在配合之前,女孩子带着不安问:“你们确定我们不会有危险吗?”


    之前从来都没有想过过去的那些事,若不是有百姓的猜测与议论,他们也不会想到那伙人是何等的有背景。原以为就只是被人带进了妓院,没想到自己竟是被人豢养起来的,供特定人群玩乐的“宠物”。


    不过噩梦都已经结束了,事情闹这么大,他们的好日子也到头了。


    “不会有人知道你们是谁,即便是作证,我们也不会让不相干的人知道你们的身份。”赵楚樟对女孩保证道。其实不是所有人都有陈黛那样的父母的,相反那样的父母,才是少数。


    男孩和女孩相视一眼后,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决心,于是重重地点头。


    “好,我告诉你们,那些人的样子。”女孩的手被郑莺牵住,她们就这样给与对方力量,相互陪伴。


    ——————————


    十数张画像拿回开封府,这画像画在轻飘飘的纸上,但承载的内容却有千钧重。在回去的路上,沈昭先一直闷闷不乐,同坐在马车上的赵楚樟观察她的神情,便问:“怎么了?不开心?”


    “我只是在想,这些受害者真的可怜。他们的身份各不相同,有的是孤儿、有的是在街上被人掳走甚至还有被亲生父母卖掉的。”透过车窗看着街上的来来往往的人群,忽然有一种自己很幸运的感觉。


    她将自己心中的话,感慨地说出来:“我感觉我能长这么大,平安无事的来到开封府任画师一职,是一种幸运!”


    赵楚樟没想到沈昭先竟然会生出这样的感慨,但也为这种感慨感到悲哀。无论是沈昭先之前为走失的那群孩子画像,还是现在为这些受害者画出记忆中的罪犯,都让他看到了这世间最丑陋的恶行。


    他沉默了片刻,车厢内只剩下车轮碾过石板路的辘辘声响。


    “平安长大,确是一种难得的幸运,”良久后,赵楚樟低沉的声音响起,带着一种阅尽世事的苍凉。


    “但这案子里的孩子,他们的不幸,不该只是用来衬托他人的幸运。”他顿了顿,目光重新看向沈昭先,“我们手中的画像,便是要将那些剥夺他人幸运的魑魅魍魉,从阴影里拖出来。”


    沈昭先心头一颤,方才那点自怜的情绪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沉甸甸的责任感。她低头看着怀中那叠轻飘飘却又重逾千斤的画像,用力点了点头:“大人说的是。”


    赵楚樟微微颔首,神色重新变得冷峻而专注:“回府衙后,我们有的忙了,这些都是在开封以及在附近任职的官员,是该好好查查了。至于永城侯……”他提到这个名字时,语气陡然转寒,“他的门生故旧,更是要重点筛查。”


    “接下来你的任务就是好好休息,我们的调查难保昌王的人不会狗急跳墙。”赵楚樟很担心沈昭先会出意外,不过自己若是昌王,此时最应该做的就是杀了手中的那些孩子。不过换一个角度来想,这些孩子也是手中的筹码。


    就是因为自己不是昌王,才不知道他会作何选择。沈昭先便是在家,他都担心她会出意外,若是能将人时时刻刻都带在身边就好了。这个念头一起,赵楚樟自己都觉得有些荒谬。


    他压下心头的纷乱念头,声音恢复了惯常的沉稳:“这样吧,从今日起,我会派两名得力的护卫暗中跟着你。非必要,他们不会打扰你,但若有异常,定能护你周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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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顿了顿,补充道,“你在家中时,他们也会在你居所附近轮值。”


    沈昭先微微一怔,随即明白过来赵楚樟的顾虑并非多余。昌王那等人物,若真被逼到绝境,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她虽不认为自己会是首要目标,但多一分防备总归是好的。她感激地点点头:“多谢大人费心。有护卫在,我也心安些。”


    剩下的事都与自己无关了,接下来有的曹判官和康推官忙了。沈昭先心中那点感慨已被一种破案的迫切感取代。她看着窗外流动的街景,那些寻常百姓的安稳生活,此刻在她眼中更显得珍贵,也更需要守护。


    开封府,看着沈昭先从杏林苑带回的画像,康推官连骂人的力气都没有了,因为这上面的人,绝大多数自己都认识。甚至还一同喝过酒,共过事。真应了那句话,知人知面不知心。


    看康推官的样子,赵楚樟就知道这里面是有他认识的人的,甚至还有几个是他聊过天的,“怎么样?你认识几个?”


    康推官捏着那叠画像的手指因用力而泛白,他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何止认识。”他抽出一张,指尖点在画中人那看似温文尔雅的脸上,语气里充满了难以置信的荒诞,“这位,大理寺寺丞陆文远,上月还与我同席饮宴,席间大谈律法公正,为民请命……”


    他又抽出另一张,画上是个面容刻板的中年人,他猛地将那张纸拍在桌上,“还有这个!吏部考功司主事,刘秉忠!平日里最是一板一眼,讲究官声清誉,谁能想到……”他话没说完,一股强烈的反胃感涌上来,让他不得不闭紧了嘴,额角青筋隐隐跳动。


    赵楚樟静静地看着他,没有催促,也没有安慰。他能理解这种幻灭。平日里同朝为官的同僚,却是个道貌岸然之人,其狰狞面目被受害者勾勒出来。那种冲击,足以让任何心存良知的人感到窒息。厅堂里只剩下康推官粗重的喘息声。


    过了许久,康推官才像是耗尽了全身力气,颓然跌坐在椅子上,“不止他们……这上面,有三人我都打过交道。那个瘦高个、眼袋很深的,是户部仓部主事王俭,为人吝啬是出了名的,但……竟也……”


    他似乎说不下去了,肩膀微微颤抖着,那是一种掺杂着愤怒与失望的情绪。他眼中布满血丝,看向赵楚樟:“大人,这……这简直是一窝豺狼!他们身居要职,手握权柄,却……”


    “却将利爪伸向了最无力反抗的孩子。”赵楚樟冷冷地接了下去,目光如寒潭深水,不起波澜,却蕴藏着彻骨的冰冷。


    “不过都是引人加入自己阵营的手段罢了。”赵楚樟对这位昌王的‘好手段’气得快要笑出来。为了争夺那个位置,他能利用的事务可真多啊。便是这些普通的百姓他也是不在意的,这样的人若是登上皇位,那天下的百姓可遭难了。


    康推官所有的情绪在赵楚樟点出本质的那一刻消失了,他的动作有些僵硬的转向赵楚樟,还好这周围没有人,这若是被有心人听到了,“大人?”


    赵楚樟不在意地摆摆手,“拿画像让陈黛辨认一下,看看有没有她认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