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 064

作品:《公主驸马素来不和

    古掌柜不可置信地抬头盯着萧珍,试图在这张毫无波澜的脸上,找出一丝破绽。


    但她失败了,她自以为拿陆今安能威胁到萧珍,可没想到高高在上的公主殿下,果真是狠心,竟一点都不在乎。


    萧珍心有余悸,强作镇定:“说说吧,你到底在图谋什么?”


    古梨红了双眼,手捂着胸口,发狠地说:“奴家要见舍枝月。”


    萧珍抬眉,神色缓和,找到症结所在,将椅子转过来,坦然坐下:“当初是古掌柜把他送到本宫府上,如今怎么又反悔了?”


    “他...他不能走!他不可以走,如果他走了,我怎么办?”古掌柜惊慌失措,像是神志不清地念念有词。


    萧珍静静地看着她,一针见血:“你心悦他?”


    “他不能走!”


    古掌柜声嘶力竭的怒吼,穿破擂鼓声响,其他包厢里的人听到动静,察觉到响动,目光纷纷向他们看来,而萧珍背影挡住所有视线,没人能看到地上失魂落魄的古掌柜。


    “古梨,你是个聪明的女子,本宫身边人之事,你竟能挖掘得如此之深,今日还耗费这么大阵仗引我前来。”萧珍顿了顿,“可你也蠢得要命,若是我的驸马,能轻易中了你的圈套,又怎能坐得稳阁主之位?”


    说话间,彪形大汉破门而入,在古掌柜身边耳语后,古掌柜不知受何刺激,跪爬到萧珍面前,“殿下,求你让我见他一面!”


    萧珍不紧不慢地摆弄着指甲,缓缓吐出一个字:“不。”


    “求求你殿下,就见一面,我保证就一面!”


    萧珍眼皮都没抬一下:“适才不是还盛气凌人吗?”


    “若是殿下不让奴家见他,奴家就把所有就事情都抖落出去,鱼死网破!”


    “可以。”萧珍神态自若地一挥手,“古掌柜有能耐,便将今日这些包厢中的人质都杀了,无论你用何人威胁本宫,本宫都不在乎。”


    咿咿呀呀的婆娑曲停止,人群响起抱怨声,显而易见这场戏不够精彩,看客扫兴而归。


    “古掌柜年纪轻轻便能顶替珑三娘,稳坐宵金楼掌柜之位,想必也是聪慧过人,可就是太过心急,本宫就算不帮舍行首,又能如何?这事威胁不到我,掌柜不必大费周章地演这出戏。”萧珍像个局外人。


    古掌柜笑着从地上起来,擦掉脸上眼泪,“原来,你们这些权贵之人,果真是没有心的。”


    萧珍不可置否地点点头,仿若真是没有心的样子,“你想见他,本宫可以安排你们见面,前提是,你要把本宫的人,毫发无伤地带到我面前。”


    古掌柜抿唇,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她看,想要辨别她所说的真假。


    “去,把人放了。”


    萧珍抬眼看向她,轻哼一声:“宵金楼的掌柜,想必不好做吧。”


    古掌柜固执地扭着头,眼泪打湿妆容,露出本来模样,实际她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姑娘,为谋生不得不把自己打扮浓妆艳抹的老成模样。


    萧珍打量着她,轻而易举地将她看穿,恍然余光瞥见身影,侍卫带着陆今安过来。


    萧珍隔空淡淡一瞥,笑着起身捋了捋古掌柜额前碎发,顺带握了握她肩膀,一句话没说笑着走了。


    回府车驾中。


    萧珍坐在陆今安身边,将他浑身上下仔仔细细地检查个遍,解开腰带手往里探,而陆今安乖乖坐着任由摆布,两人目光不约而同地看向一处。


    陆今安目光向下一扫,打趣道:“殿下,这里也要检查吗?”


    轻晃的车驾上,两人膝盖若有似无地碰到一起,沉默片刻后,萧珍一把抱住了他,陆今安猝不及防地瞪大眼睛,没有丝毫犹豫回抱住她。


    “吓死我了,吓死我了。”


    适才陆今安就在隔壁,萧珍与古掌柜的对话,他听得真真切切,亦是五味杂陈,此时他埋在萧珍紧握,用力地汲取着她的味道与温度,什么委屈都没诉说,而是轻咬一口她的肩头。


    萧珍吃痛忍住没叫出声,读懂陆今安的意思,将他抱得更紧。


    “好了,本宫方才都是唬人的。”萧珍捧起陆今安的脸,看着他的眼睛,夸赞道,“况且,我相信你的能力。”


    狭窄马车里,空气变得稀薄,鼻尖若即若离,灼热呼吸交织,目光相触间,萧珍嗅到一丝危险气息。


    下一瞬,陆今安一只手扣着萧珍后颈,另一只手箍住她纤细腰肢,一个无声且带有惩罚意味的吻,落在萧珍唇上,由浅入深,吞噬汲取所有的柔软与缠绵,强硬地攻略她每一寸防线。


    真切的掠夺,却让萧珍完全放松下来,任由陆今安的力支撑着她。


    夜色透过车帘,急促呼吸透过一角,融入冰天雪地中,萧珍背脊一凉,放在陆今安肩上的手拍了他两下,炽热缠绵交缠暂歇。


    “嗯?”


    “快到门口了。”


    陆今安一愣,停止了吻,却没想要放开她,呼吸轻轻扫着她的耳尖。


    “下次,我可没这么好说话了。”


    萧珍从窒息中缓过来一口气,酥麻之感还未从身体抽离,静坐着缓神才下车。


    -


    元旦过后,萧珍安排舍枝月和古掌柜见面,两日后古掌柜辞去职位,不知所踪,消失得悄无声息。


    她并未过问舍枝月发生了什么,原本她便有意让舍枝月自己去解决,她也不会插手,若是事事都要亲力亲为,恐怕会把她累死。


    也正因两位宵金楼掌柜都不得善终,加上那日竟上演婆娑古曲,宵金楼在元京风评急转而下,流言蜚语四起,弄得人心惶惶。


    正因如此,朝中有人谏言,元帝命陆今朝为监察使,彻查宵金楼内部,不出半月陆今朝将所有坤田庄一举拿下,以宋维为首的赌师们绳之以法,全部按照古陵律法惩处。


    年关将至,大雪纷飞,驸马却一病不起,闭门谢客,公主府却没任何动静,听闻殿下唯一做的便是去找郎中,并未去探望驸马,每日伴在身旁之人是面首。


    后来是元帝发话,让殿下好歹也去照看一下。


    萧珍乖巧地领命,终于在休沐的某日,去往驸马府。


    院内扫雪的下人,见到是殿下来了,心中一喜,无论殿下是否愿意过来,只要来了便好,来了就证明,驸马还没失宠,他们也不必另寻出路,眼看着要过年,关乎年底薪水与奖赏,谁也不想在此等关头出差错。


    萧珍抖了抖身上的雪,褪去大氅,望向半躺在床榻上的陆今安,未束起的长发垂落而下,装模作样地看着书,松垮的寝衣挂在身上,倒还真有几分柔弱的意味。


    屋内炭火十足,香炉里燃着雪松香,如山涧冰雪融化过带来一股凌冽的清凉,流过屹立不倒的松树,带着淡淡的木质清香。


    “好香啊。”


    “殿下喜欢吗?”


    “还不错。”萧珍抬颌让彩云把参汤放在旁边,点头示意让她下去,“本宫特地为驸马炖了参汤,快喝了,补补身子。”


    陆今安轻瞥了一眼参汤,绕过汤碗,将人拽进半遮帷幔的床榻里,按在怀里,说着疏离的话:“我不需要殿下假意关心。”


    “哦?”萧珍抬手抚摸着陆今安脸颊,“那你需要什么?”


    陆今安目光从唇间缓缓向上移动,就像他说的,萧珍什么都不需要做,便可轻而易举地勾起他的欲望。


    “臣什么都不需要。”陆今安忽而冷声,提高音量,“殿下有舍行首相伴,不是很开心吗?”


    “陆今安!”萧珍狠狠地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亲吻间缓过一口气,挣扎地喊道:“本宫的事还轮不到你来管!!”


    “臣是管不了殿下,但是那个舍枝月,臣还是有能力,让他消失。”


    “你个王八蛋,你敢动他一个试试!你若敢动他,本宫杀了你!”萧珍四处环视,起身拿了汤碗,砸在地上,摔个粉碎,得意地看向陆今安,那意思是看他还有什么招数。


    陆今安跟过来,急切将她揽在怀中,控制着失控沙哑的喉咙,“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屋内响起一阵噼啪声响,听着是桌子板凳满天飞,公主驸马两人吵翻天,完全不顾及所有,吵得翻天。


    门口彩云躲在角落,看到院里几个扫雪的护院被吓得不敢动,想要上前凑着听又不敢明目张胆,相互对眼神,跑到旁边去窃窃私语。


    “怎么又打起来了?”


    “打起来就打起来要水做什么?”


    “殿下吩咐了,说是给驸马降降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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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彩云适宜地出来,轻咳两声,呵斥道:“你们这几个不懂规矩的奴婢,还敢嚼舌根?快去干活?”


    “是,是。”


    院里安静下来,奴仆被赶走后,消息传得更快了。


    萧珍瞄了一眼窗外雪,从陆今安怀里起来,看着满地狼藉,打心眼里未觉得有何过火,甚至满意地拍拍手。


    “做得不错。”


    两个衣衫不整之人,开始满屋地找水喝,发现无论是茶水还是什么,全都被两人摔得差不多了,此时又不能叫人进来,情急之际,陆今安翻箱倒柜拿出一瓶东西。


    “这是何物?”萧珍探头过来,从后面抱住他,陆今安顺势将她背起来,“是酒吗?”


    “舍枝月送的。”陆今安顿了顿,“药酒。”


    萧珍揉了揉鼻子,酒坛尚未开封,便能闻到强烈刺鼻的药酒香。


    “殿下想尝尝吗?”


    “嗯。”萧珍小鸡啄米般地点头,从陆今安背上下来,坐在一边等他开酒。


    红木桌上放着两只白玉瓷杯,深棕液体撞着清淡杯沿,浓郁刺鼻酒味,还未拿到嘴边喉咙便隐隐作痛,饶是萧珍如此喜酒之人,也不由得呛得五官皱在一起。


    而对面的陆今安面不改色地喝着,萧珍看了也不甘示弱喝了一口,还是没忍住咳了出来。


    “...好苦好辣好涩。”话在萧珍滚了滚,她放下酒杯,明明只抿了一小口,辛辣从喉咙一直灼烧到胃里,虽说是苦辣难以承受,但到底是好东西,喝了之后浑身暖和。


    两人费劲心思地演这出戏,就是要把舍枝月先送出府,在外人看来,面首此事事关皇家名誉,心照不宣倒也罢了,若是因此闹大传得满城风雨,就算公主舍不得,也无济于事。


    “舍行首出府后,驸马打算把他安置在何处?”


    “一个除了我,任何人都找不到的地方。”


    萧珍尝试着再喝一口,还是难以接受,索性暂放一边,“驸马做事,本宫放心,只是有一点,本宫担心把他们送出去的路线。”


    “那个古掌柜听到的消息,是我散布出去的,只要是江湖组织人士,大多知晓臣在做此事,不过她听到的是假的,臣所预设的路线,可不止三条。”


    萧珍撑着下巴歪头一副愿闻其详的样子,陆今安觉得这样远远不够,握着她的手将她揽在怀里,才说给她听。


    “实际上,千影阁一直有在各处驿站安插人员,从古陵广至各国建立情报网,臣只是扩展几条,谁都不会说什么。”


    此时萧珍才意识到,自己前世斗的究竟是什么人,掌握情报网相当于掌握国之命脉,像一条毒蛇一般,悄无声息地控制着各国心脏,毒刺随时都可轻而易举地刺破脆弱心脏。


    若是各国起了战火,千影阁便成了执棋者,各国无论国力大小,都成为一颗渺小棋子,生死只在一念之间,而陆今安用如此资源,来为她运人,确实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觉。


    可萧珍有一件事想不明白,若想编织这样一只网并不简单,至少要十几年以上,且与朝中核心某位人物建立不可撼动的联系。


    萧珍忽而觉得眼前陆今安很陌生,很强大,很可怕。她前世到底是在跟什么人斗?


    “殿下在想什么?”


    “本宫在想,你当初的复仇计划,是不是没有本宫从中阻挠,就算你死了,也能做得干净漂亮。”


    陆今安捏着酒杯的手一顿,缓缓看向萧珍,温柔眼神在试探她的本意,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却也是笑而不语。


    见陆今安像是被人说中了心思的沉默,萧珍忽而笑了:“本宫是不是有点大材小用了?”


    “臣是殿下的,想怎么用就怎么用。”


    呼吸间带着灼热药香,交织摩擦在唇间,陆今安含糊不清地问了一句:“殿下还想喝酒吗?”


    萧珍缓缓睁眼,轻轻地“嗯”了一声。


    得到应允后,陆今安拿起酒壶,仰头喝了一口,双唇猛地压在萧珍唇上。


    辛辣带着熟悉的温度,消减刺鼻的酒味,淡淡药香,顺着舌尖缓缓流淌进胃里,萧珍汲取着稀释过的苦涩,微微睁开眼,看着深刻动情的陆今安,最后一丝理智被蚕食殆尽。


    雪覆盖一整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