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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公主驸马素来不和

    若按照李洵所说的那样,指不定在她接到圣命那一刻,悍匪们也接到了内线情报,准备逃之夭夭,她要的就是出其不意。


    朝中调兵难上加难,可她手里并不是没有人力,只需借李洵名义假意调兵,正好补上虚报人数的亏空。


    至于从哪里调,萧珍与陆今安对视那一刻,自然读懂了对方的用意,她要深夜行动擒拿匪徒,从千影阁集结人手不算是难事,即便悍匪再凶悍,他们无论是兵力还是人力,皆能与之一战。


    萧珍换上玄衣,士兵城外集结,亲自带兵剿匪,身边是她两位亲信幕僚,魏龙和秦朗,还有戴上面具的驸马。


    隔着风雪交的夜色,萧珍看向陆今安,银冰铠甲散发着冷寒的光,火光映在她眼眸,握着缰绳的手指,攥得更紧。


    风雪呼啸带起一阵彻骨寒,马蹄踏雪席卷而过,落雪荒山,静静地矗立在那,安静得只有北风,吹彻枯枝残叶的簌簌声。


    侦查兵很快回来,跪在马边,“殿下,山中有用火痕迹。”


    “好。”萧珍心一沉,此次出其不意,不知能否有收获,临行之前李洵亲自画了荒山地图,萧珍只看一眼便熟记于心,如此只有兵分三路才能确保将里面人一同擒获。


    而如此一来,每一队都将面临孤军奋战的局面,开弓没有回头箭,面对这些穷途末路的匪徒,唯有殊死一搏。


    萧珍刚下马,看到了熟悉身影向她走来,隔着夜色盯了好一会,见到来者是李洵。


    “表哥?你怎么来了?”


    李洵无奈地瞥着嘴:“没我你怎么交差啊?”


    “你的伤...”


    “无妨。”


    萧珍心尖一暖,抿了抿冰凉嘴唇:“那好,既然来了白羽你和世子一起,秦朗和魏龙一起,我们各带十人兵分三路,这是信号弹,每人两发,若遇危险,引燃即可,秦朗给世子换件趁手的兵器。”


    “是。”


    李洵接过轻便长刀,目光一凛,看向萧珍目光满是担忧,在萧珍轻巧地看向她时,又收敛目光,将担心沉了下去。


    萧珍带人从洞口而入,冰凉潮湿空气封住口鼻,慢慢地窒息浮上胸口,每走一步都要格外小心,耳边寂静得只剩风声,忽然身后传来一声惨叫,千钧一发之际,萧珍手腕忽然被人一扯,跌入怀抱,即刻反应过来。


    “有机关,快蹲下。”


    箭矢急速而过,箭翎落到萧珍眼前,她凝眉一看,光泽诱人的羽毛,与陆今安带她去铸箭时一模一样,她心一惊看向陆今安,对方也回以同样疑惑神色。


    这伙贼人与千影阁有何关联,还是说组织中出现了叛徒?与皇宫贵族勾结又是何目的。


    “大家小心。”


    机关之术萧珍不甚了解,但陆今安略懂一些,听着他指挥,几人很快走出危险区,映入眼帘的是更高的阶梯,依附着悬崖峭壁盘旋直上,而阶梯之上有人影略过。


    “追。”


    还未等追上去,不知从哪里窜出鬼面之人,叫喊着扑拥上来,萧珍灵巧地躲过攻击,翻掌拔刀,直直砍下,血雾染红铠甲,火光淹没雪中,视线昏暗的一瞬,她一抬头,与上面的人对视。


    头目身形魁梧,面具下的嘴角,勾起一个嘲讽的笑。


    萧珍冷哼一声,虚张声势地拿起弓箭,头目吓得抱头鼠窜,瞬间不见踪影,刀剑相接的间隙,墨蓝天空升起信号烟火,其他两队若是看见,自然会相助。


    萧珍身形小,快速地穿过崎岖岩石,踩着石头,抓住藤蔓,蹬着峭壁,轻松跃过扑上来的人,向前追去。


    胸膛里心跳震耳欲聋,寒风卷着雪粒灌入肺里,激起一阵咳,萧珍始终盯着影子,风从耳边呼啸而过,刮过粉嫩耳尖,踩雪声而过。


    四周悬崖峭壁,只有银墨两个身形,萧珍缓缓地走向影子,歪头看向深渊。


    “跑啊,怎么不跑了?”萧珍嘴角缓缓勾起笑,笑不达眼底,“阁下也不是第一次见本宫了吧。”


    鬼面冷哼不语。


    “第一次见是在平顶山,第二次是在朱雀街……”


    一呼一吸之间都是白霜,刀剑碰撞,雪沫随剑风扬起来作雾,萧珍不敌其力,连连后退,膝盖重重落在地上。


    “还有一次……”


    逆着夜色,萧珍透过面具,看向那双眼,脑海中回想,到底是在哪里见过。


    “铮”地一声清鸣,压在双臂上的重力突然一松,腰间覆上一道力,膝盖疼痛消散,跌落在温暖怀抱中。


    陆今安用剑劈开鬼面面具,血痕顺着面颊横亘伤口,萧珍看清了眼前的人,竟是铁匠铺的那个人,她震惊地倒吸凉气,转眼看向陆今安。


    “师弟,你就这么对待你师哥吗?”


    陆今安微微眯眼,染着风霜的眉眼,聚起一道冷意,低沉声音丝毫没有情感,“千影阁不需要叛徒。”


    “呵呵,那你呢?你敢说你没有背叛自己的初心,你当初为了入公主府是为了什么,只怕此时富贵迷人眼都忘了吧。”


    高尘是陆今安的师哥,两人师出同门,原本高尘在整个师门中地位最高,可当小师弟来了之后一切都变了,只因陆今安天赋高,学得快,师父愿意将所有都倾囊相授,就连他祈求许久的易容术,也都一点不少地教给了陆今安。


    嫉妒的种子,只怕是那时候就种下的。


    “千影阁那么大,你这个阁主当的倒是安心?你以为肃清了叛徒,就能保护你旁边这位公主殿下吗?只怕公主殿下还不知,当初围猎的那些人就是刺杀你的。”


    即便萧珍早都知晓,但眸光不由得颤动一下,不自觉地看向陆今安。


    “呵呵,你以为你身边的人,是什么好人吗?他从一开始接近你就是别有目的,他还有许多你不知道的事,我...”


    陆今安抬手挥剑,萧珍伸手未来得及阻拦,刀刃划破雪花,见血封喉,喷出一道长长血迹,人已挣扎没了呼吸。


    萧珍心里是信任陆今安的,自然不会因为旁人三言两语改变内心,可当听到这话时,尘封依旧的伤疤像是就被人解开了一般,那道长长的血迹像是从她心尖上喷涌而出,一点点钝痛伴着寒意遍布全身。


    她握住陆今安的手,缓缓地看向陆今安看去,冷寒勾勒着轮廓,柔美中带着一丝决绝,陆今安收回了剑。


    “为什么不让他说下去?”


    “将死之人的话何必听,怕污了殿下耳朵。”陆今安说得平静,听不出丝毫情感,他是阁主,掌握千影阁生杀大权,更何况面对的是叛徒。


    萧珍眼睛发酸,心里的伤疤似乎无法被抹平,有一瞬她也好奇,到底是挑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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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关系,还是另有隐情,她想听陆今安亲口说,可又不敢触碰真相。


    “殿下,时辰不早了,该回去了。”


    萧珍迟滞片刻,挪动步子,慢慢地下山。


    在她发射信号弹之后,其他两路就已经包抄过来,整个荒山除了萧珍的人,已经悉数剿灭,她心里自然知道不止这些人,可如此一来也算是为了袁先生报仇。


    雪下得很大,埋没脚踝,山路难行,萧珍固执又坚定地走在前面,她在等陆今安跟上来,身后踩雪声清亮有序,就是没有急着的意思,她深深吸气,全都化作白霜。


    她在等着陆今安过来跟她说些什么,至少说一句高尘说的都是假的。


    可陆今安没有,他就是静静地护在后面,萧珍内心烦躁,与大部队回合后,没再理会过陆今安。


    “秦朗,清算记录。”


    “是。”


    李洵神色凝重地过来:“殿下,臣有话要说。”


    萧珍木讷地看向她,心里发颤,她不是第一次见到陆今安心狠手辣的一面,可为什么这次感觉这么不一样,心里如此不安宁?


    “有什么话?回去再说。”


    回到公主府之后,所有人安顿好,萧珍要写走着,上报今晚剿匪情况。


    李洵急得团团转,像热锅上的蚂蚁。


    “怎么了?”


    “殿下可知,私养精兵,私铸兵器,皆是死罪?”


    萧珍拿着比的手有片刻迟滞,缓缓抬眼看向李洵:“所以呢?”


    “什么叫所以呢?殿下,此事可不是开玩笑的。”


    萧珍表情看不出任何情绪,“今晚就行动,只有李大人全程跟着,若是此事泄露出去,也只有一个,是李大人告发的本宫。”


    “殿下,从一开始便想好利用我。”李洵震惊地看向萧珍,隔着晃动烛火,似乎有些看不清她了,“殿下,你...”


    李洵又气又恼,一时间不知说什么才好,他当然不想妹妹受伤,可如此便是自掘坟墓,让自己陷入危险之地。


    “殿下比起其他公主,至少你有自己选择权利,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不!”萧珍将笔摔在桌案上,“本宫没有选择。”


    李洵微微瞠目,不解地看向萧珍,默默握紧拳头又松。


    “正如今日本宫虽清算剿匪,你以为宫中就没有旁人虎视眈眈了吗?本宫是为了父皇做事,可若哪日父皇不信我了,我又该如何自处?旁人或许不知,难道世子殿下不知这朝堂争斗的残酷吗?”


    十几年骨肉相离的世子殿下,又怎会不知这朝堂争斗的残酷?北疆风雪吹不到元京,他只能每日擦拭父亲留下的小物件,父亲的书房,每日他都要亲自去添炭火,只为了父亲随时回来,每个房间都是暖洋洋的。


    萧珍微微闭眼,头脑有些眩晕,“表哥若信我,那便帮帮我吧。”


    李洵深深吸气,眼底满是坚定,缓缓行礼:“那是自然,臣始终站在殿下这边。”


    萧珍收敛心绪,忍住酸涩,缓缓起身,轻轻抱住李洵,就像小时候,两人吵架后,舅舅都让两人轻轻抱一下,毕竟他们身体里都流着李氏血脉,理应相互扶持。


    “殿下,驸马来了。”


    萧珍放开李洵,李洵识趣地说道:“臣先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