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阴阳渡
作品:《请在我的废墟里爱我》 景明垂的铜钱在她掌心剧烈抖动,三枚血红的“凶”字浮现在钱面上。她紧紧攥着铜钱,手指被锋利的边缘硌得生疼。
“随歌还活着。”她哑声道,“在墓室最深处。”
江意抹了把脸上的血,将眼镜戴好:“走。”
重返古墓的路比出去时更加艰难,原本被破坏的机关竟全部复位,甬道两侧的尸茧再次鼓胀,里面传出指甲刮擦茧壁的刺耳声响。
景明垂控制着琴弦在前方开路,每一根弦都特意淬了剧毒,凡是被割伤的尸茧立刻渗出腐水。江意殿后,手环释放的重力场让身后追击的尸群动作迟缓。
“左边第三块砖。”景明垂突然停步,铜钱拼凑出卦象,“是生门。”
她抬起一脚踹碎砖石,露出后面狭窄的密道。两人弯腰钻入,密道尽头传来熟悉的咒骂声:
“......你他妈的......有本事......咱俩来单挑......”
还能骂人,没有昏过去。两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松了口气,立刻加快速度往主墓室冲去。
映入眼帘的一幕让他们愣住:随歌被数十根妖藤贯穿,悬吊在墓室中央,鲜血顺着藤蔓滴落,在下方汇成一滩血洼。他的脸色惨白如纸,嘴唇因失血而泛青。竹扇在他周身旋转,吃力地斩断任何试图刺入随歌心口的藤蔓。
见到二人,随歌扯出一个虚弱的笑:“兄弟姐妹……太义气了,回去……给、给你们一人一整箱草莓牛奶……”
?都什么时候了还草莓牛奶?!
“意哥,”景明垂低声道,琴弦已如毒蛇般射出,“我牵扯,你救人。”
江意的手环爆发出刺眼的红光,他二话不说,重力场全开,如离弦之箭冲向随歌。
妖藤仿佛感知到危险,突然疯狂蠕动起来!
景明垂的琴弦在空中交织成网,淬了剧毒的陷丝割断袭向江意的藤蔓。黑血喷溅,断藤在地上扭曲。但更多的妖藤从墓室四壁窜出,每一根都张满了倒刺,尖端泛着诡异的青光。
江意已经跃至随歌下方,他单手结印,手环超负荷运转,将缠在随歌颈间的主藤强行压制。
“喂,意哥你不能乱用技能啊!”随歌急得大喊,“这么用你的身体撑不住!”
“忍着点!”江意没搭理他的话,趁他分神,一把抓出贯穿随歌肩膀的妖藤,猛地拔出!
“呃啊——!痛痛痛!!!”随歌惨叫一声,鲜血从伤口喷涌而出。竹扇立刻飞起触碰他的伤口,治疗技能自动开启,暂时封住了血管,不让伤口流血。
妖藤彻底暴走,整个墓室剧烈震动,碎石从顶部簌簌落下。那些被斩断的藤蔓竟开始再生,断口处深处更多细小的触须,扑向三人。
景明垂忍不住蹙眉,将鲜血滴在琴弦上。弦丝顿时泛起血光,所过之处藤蔓尽数枯萎。但她的脸色也因为消耗本命精血,迅速白了下去。
“我说两位少爷小姐,”随歌疼得直抽气,龇牙咧嘴道,“你们……真没必要为了救我……伤到你们自己。本帅哥贱命一条……死在这里也行,至少死相帅……”
“闭嘴!”江意一巴掌扇在随歌脸上,不重,但给随歌扇得清醒几分。
他已经拔出随歌腿上两根妖藤,自己的手臂却被藤蔓划出深可见骨的伤口,但手环的重力场仍死死压制着主藤。
最后一根贯穿副本的妖藤被拔出时,随歌已经意识模糊,嘴里还嘀咕着什么草莓牛奶。江意背起他,鲜血瞬间浸透了两人的衣裳。
正当他打算冲出古墓时,余光瞥见角落处有一块龟甲,上面刻着与阴玺一样的纹路。
他猛地刹住脚步,捡起龟甲揣进怀里。
“走!”景明垂捡起落在地上的竹扇,控制琴弦在前开路,妖藤在琴弦的攻击下退缩。
当他们跌跌撞撞冲出墓门时,寅时的月光正照在那棵焦黑的古槐上。树下,冬逢初抱着昏迷的初与序,手中的阴玺与景明垂怀里的阳玺痛死泛起微光。
月光清冷,冬逢初跪在树下,迅速拔开“九幽续魂丹”的瓶塞,丹药化作一缕青烟钻入初与序唇间,她惨白的脸上终于浮现出一丝血色。
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他回头一看,见另外三人平安回来,悬着的心这才放在。
怀中的初与序咳嗽几声,有鲜血从唇边溢出。冬逢初下意识抱紧她,长剑插在地上,剑身映出众人伤痕累累的倒影。
江意小心翼翼地把随歌平放在地上,他身上的伤口仍在渗出青黑色的鲜血。江意跪坐在旁边,接过景明垂递来的竹扇,按照随歌平日里使用竹扇的手法,展开扇面,低声念道:“风回雨润,万物复生——”
竹扇泛起柔和的青光,扇面上的竹画活了过来,化作流动的溪流与青烟。江意把扇面悬在随歌心口上方三寸处,青光如雨丝般垂落,渗入那些狰狞的伤口。
“咳…”随歌剧烈咳嗽起来,一口血喷出。那些扎进皮肉里的妖藤残须被青光逼出,化为灰烬。
景明垂取出三枚铜钱,铜钱叮当落地,排成“生”字:“没大事了,死不了。”
竹扇的治疗还在继续,青光顺着随歌的经脉游走,所过之处,伤口缓慢愈合,血渐渐止住。
“竹扇大人你太好了……”随歌突然睁开眼,声音虚弱却带着惯用的搞笑,“就是……他妈的……疼……”
竹扇的光芒渐渐微弱,江意扫了他一眼,冷冰冰道:“嫌疼就少逞英雄。”
身边,冬逢初怀中的初与序也微微动了动手指。
【恭喜各位玩家集齐「阴阳镇魂玺」】
【阴玺状态:已认主(初与序/冬逢初)】
【阳玺状态:已净化(随歌/景明垂/江意)】
【最终任务激化:天亮后以双玺修补阴阳裂痕】
【提示:离第三日日出还剩02:27:46】
【祝各位成功完成任务】
夜色未褪,残月悬在古槐枝头,洒下冷清的光。景明垂伸手想去抚初与序,指尖却穿过了她的衣袖,像触到一片雾气。
她皱眉,又伸手试了一次,手掌依然毫无阻碍地穿过初与序的肩膀。
冬逢初低头看着怀中的初与序,她脸色惨白,呼吸微弱但平稳。他脱下染血的大衣外套,轻轻盖住她身上。布料没有掉落,而是如常覆在她肩头。
“看来我们暂时还留在阴阳夹缝里,是活死人。”冬逢初低声道,小心地让初与序靠在自己肩上,“阴玺的影响还没完全消散。”
初与序昏沉中无意识地往他颈窝蹭了蹭,额头抵着他的锁骨。冬逢初僵了僵,没动。
江意站起身,踢了踢脚边的碎石:“我去村里转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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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阴玺和阳玺汇合,或许能找到些线索。”
景明垂点点头,盘腿坐下,琴弦重新缠回碗间。随歌瘫在她旁边,竹扇摊开盖在脸上,只露出个笑:“赶紧睡会儿,天亮还得想办法修补阴阳裂痕。”
夜风穿过枝丫,带着腐土和铁锈味。远处偶尔传来几声乌鸦啼叫,更显得这夜寂静诡谲。
冬逢初的目光扫过众人,阳间的三人笼罩在淡淡月光下,而他和初与序的身影却蒙着一层阴间的青灰色雾气。他收紧了搂着初与序的手臂,在心里叹了口气。
天光刺破云层时,江意踏着晨露归来,手中捧着一卷从荒村独屋翻出来的残破竹简。众人陆续醒来,初与序虽仍虚弱,但眼中已经恢复清明,与景明垂并肩而坐。
“《阴阳辑要》有载,”江意展开竹简,指向一段朱砂批注,“镇魂玺本为两仪之器,阴玺主死,阳玺主生。”
“所以要把两半玺合在一起?”随歌挠挠头,竹扇在掌心转了个圈,“听着挺简单。”
“并不。”江意摇头,眼底闪过一丝凝重,他指向竹简末尾的形象图:“需要在阴阳交界处,借子午相交的天时。今日正午,日晷无影,是阴阳界限最模糊的时刻。”
“位置呢?”景明垂问。
江意拿出之前从古墓带出来的那块龟甲:“阳间荒村独屋下。”
初与序突然醒来,捂嘴咳嗽起来,指缝间渗出点点血星。另外四人立刻看过来,她抬手示意无碍:“判官不会让我们顺利施术,会有阴司追兵。”
“所以需要分三路。”江意推了推眼镜,“景明垂和随歌守独屋外围;冬逢初引开阴差;我和初与序负责合玺。”
正午将至,荒村独屋内弥漫着一股腐朽与尘土的气息。
江意单膝跪在青砖地上,手指沿着龟甲纹路缓缓描摹。每划过一道凹痕,他指尖就渗出一点血珠,血珠诡异地自行流动,逐渐在地面勾勒出一幅古老的阵图。
这是一幅“阴阳镇界阵”,源自上古时期某位无名修士的手札。传说在远古时代,阴阳两界原本相通,后来因某种变故导致界限出现,这位大能便创下此阵,以特殊法器为引,在特定时刻可以短暂修复两界裂痕。
地面上,江意的血珠逐渐连接成复杂的星斗图案。阵图中央,阴阳双鱼相互咬合,纹路竟与阴玺底部的刻痕分毫不差。随着最后一笔完成,阵眼处突然浮现七盏虚幻的青铜灯影,正是阎罗殿后殿那七盏勾连七情六欲的幽冥灯。
此刻,这沉睡千年的古阵正在苏醒。
初与序靠坐在柱子旁,阴玺在她掌心泛着幽光。她虚弱地抬眼望去,只见东北角的灯影正在逐渐发亮,那是天枢位待正午的阳光穿透独屋坡顶,直射此位时,便是阴阳界限最薄弱的一刻,也是启动阵法的最佳时机。
然而,这阵法并非没有代价。
阴玺已然认主,阳玺渴饮鲜血。当双玺相合时,持玺者将承受阴阳二气相冲的恐怖反噬。轻则经脉尽断,重则魂飞魄散。
江意和初与序二人不是不知道此代价。相反,他们比谁都清楚,只是不愿意就此放弃。
“还有十五分钟。”江意抬头看了看从独屋破洞漏下的阳光,光线笔直垂落,在地面形成一个刺眼的光斑,“日晷无影,阴阳交汇。”
初与序和他对视一眼,一句话都没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