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阴阳渡

作品:《请在我的废墟里爱我

    冬逢初趁撑着长剑站起身,阴玺的血纹还在隐隐发烫。古墓入口就在前方,焦黑的槐树枝丫如鬼爪般探向墓门,四周寂静得诡异。


    他踏入墓道,脚下便踩到一滩未干的血迹。血迹蜿蜒向前,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青蓝色。


    墓道深处传来微弱的挣扎声,冬逢初疾奔向前,阴玺在怀中剧烈震动,像是在抗拒着什么。转过一道残破的拱门,映入眼帘的竟然是他的队友。


    随歌整个人被吊在半空,无数妖藤贯穿了他的肩膀和双腿,鲜血顺着藤蔓滴落,却在半空中被那些藤蔓吸食殆尽。他的竹扇落在不远处,泛着微弱的青光,死死抵住一株试图钻入他心口的妖藤。


    “…AUV~又见面了…”随歌听到动静抬起头,嘴角扯出一个没事人般的笑容。


    冬逢初没有犹豫,长剑出鞘,剑锋燃起阳火。


    正要斩断藤蔓时,长剑突然自主震鸣,上面勿忘我的花纹亮起剧烈的冰蓝光芒。冬逢初虎口发麻,险些握不住剑柄。


    冰凉的疼痛从耳骨夹传来,他心脏猛地一缩,长剑差点脱手。


    他太熟悉这种感觉了,初与序的短刀正在阴间遭遇致命危机,这对双生兵器正在隔着阴阳界共鸣示警。


    剑身越来越烫,冰蓝的剑脊上浮现出血丝般的纹路,与阴玺的纹路如出一辙。冬逢初的手在发抖,他看向奄奄一息的随歌,又看向疯狂嗡鸣的长剑。


    随歌咳出一口血,他盯着冬逢初震颤不止的长剑,笑道:“操,哥们,你那长剑都快叫成警笛了。”


    冬逢初脸色发白,长剑的嗡鸣声几乎刺穿他的耳膜,剑身上的勿忘我纹路不断闪烁着亮光,显示着初与序的短刀在阴间濒临断裂的征兆。


    他胸口剧烈起伏着,向前迈了一步,举起长剑就要帮忙斩断藤蔓。


    “等等等等一下!”随歌猛地挣动身体,妖藤撕扯出新的伤口,“景明垂和江意他们聪明着呢,马上就会找到我!倒是初与序……!”他剧烈咳嗽起来,却仍盯着冬逢初,“她他妈的一个人在阴曹地府…你算算哪边更急?!”


    长剑发出一声尖啸,冬逢初被震得头疼,试图通过耳骨夹将自己的力量传递过去,却没有丝毫反应。


    随歌气不打一处来,用尽力气吼道:“冬逢初!你他妈快回去!不去的话,老子做鬼都不认你这兄弟!”


    冬逢初的瞳孔微缩,下一秒,他转身,长剑划出一道弧光,劈开拦路的藤蔓与石壁。


    “你坚持住,活着见面!”


    冬逢初的身影如箭射向墓外,阴玺残留的血纹在他身后拖出一道猩红的光轨,直指子夜天空中那道尚未闭合的阴阳裂痕。


    地府。


    铁链深深勒进初与序的手腕,冰冷的铁锈混着血沫黏在皮肤上。她被压在深渊边缘,半个身子已经悬空,脚下是无尽的黑暗,隐约能听见万鬼饥渴的嘶吼声从深渊底部传来,像无数把钝刀刮擦着耳膜。


    “擅闯地府,窃取阴玺,罪无可赦。”判官站在她身后,声音从头顶传来,“今日便让你尝尝万鬼噬心的滋味。”


    初与序试图挣扎,锁链哗啦作响,却纹丝不动。她侧过头咳血,活人的鲜血滴在判官袖摆上,血珠立刻燃起幽蓝的火焰。


    “徒劳。”判官冷笑,袖袍一甩,火焰顷刻熄灭。


    下一秒,他抬脚狠狠踹在她后背!


    初与序整个人坠向深渊,锁链在坠落中寸寸崩断,呼啸的风灌进肺里。深渊之下,无数双猩红的眼睛骤然亮起,密密麻麻,如同地狱里突然点燃的千万盏血灯。


    鬼影如潮水般涌来。


    第一只厉鬼抓住她的脚踝,尖锐的指甲直接剜进骨缝;第二只咬住她肩膀,留下一圈深深的牙印;第三只的枯爪直直掏向她心口。


    初与序的短刀早已脱手,此刻却突然在深渊上方发出一声清越的铮鸣!


    短刀破空而来的刹那,初与序竟飞快张开眼睛,一个翻身,刀刃擦着她的脸颊飞过,将身后一只青面鬼的头颅钉穿在岩壁上。


    她染血的手指凌空一抓,刀柄入手滚烫,有生命般在她掌心震动。


    她一刀横斩,刀气如虹,将扑来的三只饿鬼头颅截断。黑血喷溅中,又有更多鬼爪从四面八方抓来。初与序将鲜血滴在刀身,短刀顿时爆发出刺目蓝光,刀气呈环形炸开,将周身三丈的鬼物尽数搅碎。


    但这一击也耗尽了最后的气力,她单膝跪地,刀尖抵着地面,剧烈喘息。


    黑无常站在深渊之上,看着下方深渊:“这活人…是拼着命去的。”


    “如果不是证据确凿,我不会相信她是活人。”白无常神色复杂:“她不把命当命啊。”


    更多的鬼影从黑暗中涌现,它们踩着同类的残肢,眼中闪烁着贪婪的光。初与序露出的手臂上布满青黑的鬼手印,她的视线开始模糊,耳边嗡嗡作响。


    万鬼发出震耳欲聋的尖啸,飞快涌来。就在第一只厉鬼的利爪即将触及她咽喉时,手中的短刀竟然自主飞起,保护主人,在她周身划出一道圆弧,竟暂时逼退了鬼潮。


    她深吸一口气,颤抖的手指结出一个古老的法印。


    这是以燃烧寿元为代价,强行撕裂空间的瞬移之术。


    代价是,燃烧十年寿元,七日之内形同废人。


    “天悬为引,九幽为路——”


    “瞬!”


    空间扭曲了一瞬。


    “——移!”


    深渊中爆发出刺目的血光,初与序的身影在万鬼扑来的前一秒,竟凭空消失。


    判官正欲离去,身后突然传来空间碎裂的爆响,他猛地回头,只见一道血淋淋的身影从虚空中跌出,重重摔在崖边。


    初与序浑身是血,气息微弱得几乎察觉不到。她的手依旧死死握着短刀,却没有力气抬起。视线模糊中,她看到判官阴冷但带着一丝错愕的面容正在逼近。


    “居然还能……”


    判官的身影戛然而止。


    一道冰蓝的剑光如流星般划破阴间的天空,狠狠劈在判官和初与序中之间。剑气激起的烟尘中,一个熟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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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影狂奔而来。


    冬逢初的长剑还在嗡鸣,几乎半个人都染上鲜血,眼中却燃烧着阴冷的怒火。在初与序意识坠入黑暗的最后一刻,她感受到自己被一双有力的手臂稳稳接住。


    “我们会离开这里。”他垂眸看向初与序,声音很轻。


    初与序还想说什么,却只咳出一口鲜血,最终陷入无尽的黑暗。


    冬逢初的长剑在阴风中嗡鸣,剑身纹路上流动着银蓝光芒,和初与序短刀上的流速一样。他单臂抱着昏迷的初与序,另一只手持剑指向判官,剑尖滴落的血珠在青砖上。


    “麻烦让开,多谢。”他的声音冷冰冰的。


    黑白无常的锁链和哭丧棒已经横在路前,黑无常重重一甩勾魂锁,锁链在地上盘绕成阵。判官站在后方,朱笔悬空,墨汁凝聚成锋利的尖刺。


    “活人强闯阴司,还想带走重犯?”判官的朱笔猛地一划,墨刺如暴雨般射来,“痴心妄想!”


    冬逢初剑势一挥,剑气化作火墙,朱笔的墨滴的寒气在火中,蒸发出烟雾。他借势前冲,长剑直取白无常咽喉!


    哭丧棒与剑刃相撞,爆出刺目的火花。白无常被震推三步,纸幡上的“见吾生畏”四字竟被剑气削取一半,黑无常的锁链趁机缠上冬逢初的脚踝,却被他怀中突然亮起的阴玺震开。


    阴玺被初与序抱在怀里,此刻正泛着幽光。那些血丝般的纹路流动着,竟与初与序身上鲜血流下的路线一样。


    判官吃了一惊:“你竟然让阴玺认主了?”


    冬逢初不给对方思考的时间,剑招陡然变得凌厉。每一剑都带着阳间的血气,逼得黑白无常节节败退。


    判官朱笔在身前划出血色屏障,剑尖刺入屏障三寸,再难前进。


    “既然她能从万鬼深渊活着出来,”冬逢初幽幽道,“你觉得你们拦得住我们?”


    判官盯着冬逢初剑上越来越盛的蓝光,又看向他怀中昏迷的初与序。这个姑娘刚经历了万鬼噬心,此刻身上竟还有微弱的灵力在自行修复伤口。


    最终,判官的朱笔缓缓垂下。


    “滚吧。”他阴沉着脸让开道路,“阴玺既已认主,地府不留活人。但若下次还私闯地府,必拿下你们!”


    黑白无常还想阻拦,被判官制止。冬逢初长剑收鞘,狂奔向阴阳交界处。阴间的风在身后呜咽,仿佛万千鬼魂不甘的嘶吼。


    就在他即将踏入阳间的前一刻,一道白影拦在面前。冬逢初抬眼一看,是许白。


    他依旧扎着低马尾,锁链松松垮垮地缠在臂间,另一只手却托着个青玉小瓶。瓶身刻满阴司符文,透出萤绿色的光。


    “拿着。”许白将瓶子抛来,“这是‘九幽续魂丹’,能吊住她一口气,减轻反噬。”


    冬逢初接住药瓶,深深看了许白一眼:“多谢。”


    裂隙开始剧烈震动,边缘处开始崩塌。


    许白侧过身子:“走!再耽搁,判官该反悔了!”


    冬逢初借力跃入裂缝,身形渐渐被阳间月光吞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