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 拯救BE结局的阴郁女主(番外……
作品:《住手!你们不要再虐了[快穿]》 【小剧场1】
傍晚的农场榕树下。
荀慈之沉默收起手机,走回王阁身边。
“怎么了?”王阁道,“就接了个电话脸色这么臭。”
荀慈之看着天际的夕阳一言不发。
王阁打趣,“稀奇啊,真没想到有一天能看见你这副受挫的样子,恐怕不是跟温梨有关,就是和叶禹有关吧。”
他随手捡起一颗石子向湖面打起水漂,继续道:“所以不争怎么能行?谋事在人,争——就要明着争,狠狠争。”
湖面的石子借力跳跃着飞到了极远的距离。
王阁满意笑了。
【2】
荀慈之第一次与温梨父母的见面,没能在温家留宿。尽管温父对他的表现暂且流露出了些许欣赏,温母仍旧没有松口赞成。
“梨梨自己喜欢最要紧。”温父说道。
温母没有执意强求,惋惜着说道:“可是小禹各方面都不差,也是我们从小看到大的孩子。”
温父失笑道:“那你是觉得她自己选的不好?”
温母沉默。
席间荀慈之的表现两人有目共睹,自然说不出违心否定的话语。
“我肯定要再观察。”温母说道,“这是梨梨的终生大事。”
这日后荀慈之定期就会来看望温父温母,哄得两位长辈对他渐渐满意,也就开始暗暗打探起他的身体情况。
他诚恳拿出身体检查报告,明确说道:“那次手术是我没能兼顾好身体和工作,让梨梨和伯父伯母担心了。”
温母接过报告单,上面罗列的检查项目详尽且优秀,仔仔细细看过一遍后她才缓慢点了点头,再没了顾虑。
“你和梨梨两个人开心幸福,我们做父母的就满足了。”温父拿过报告单,一个文件袋的报告单子里连男性方面都囊括在内,浏览过后他同样点头说道。
荀慈之谦逊一笑,将带来的礼物放到了桌面。
“慈之,你真是太客气了。”
每每来都要精心准备,温母再冷硬的态度也被软化,道:“正巧过几天要过节了,记得来家里吃饭,我和你爸爸也给你们俩准备了节日礼。”
悄无声息的称呼转变和态度升温,三人聊着天坐了一下午都不觉疲惫。
【3】
为迩绕着荀慈之转了一圈后坐在他的脚边。现如今它已经被训练得像军犬一样纪律严明。
从卫生间出来的温梨靠近他,笑道:“为迩现在最听你的话了。”
一股洗手液的青苹果味弥漫在他们之间,荀慈之说:“不止我,还有你。”
被勒令减肥的为迩这个月瘦了一公斤多,不仅要控制饮食还要受训锻炼,连拆家的频率都变低了。
温梨乐见其成,谦虚地否认了。没有荀慈之,她可做不到训狗。
【4】
“疼。”温梨拨开台灯,向下看。
荀慈之唇齿间泛着露水晶莹,说道:“再试一次。”
“不可以。”她抬脚踢了踢,本意是想推开他,没想到一脚踢向了男人侧脸。
荀慈之微一侧头,抬手将她的脚掌控制,全然没有被攻击的不悦,反向将手里的腿下压。
笑着说道:“温梨,愿赌服输。”
温梨恼了,“我不和你玩游戏了,你是心理医生,肯定能看穿我下一步是怎么想的,这不公平。”她继续耍赖,“而且我只输了一次,你的赌注应该也是一次,你不能再继续了。”
荀慈之道:“我不是神仙,猜不到你每一次在想什么,既然输了就要接受惩罚直至完成。”
他从不是任人几句就能改变心意的人,毫不留情加重了手中的力,低下头颅。
温梨抵赖不成,仰头大口的呼吸,如同砧板上的鱼任人侍弄。
他的学习能力太强,仅是一次的试错便叫她丢盔弃甲。
……
【5】
“慈之,我给你准备的补品呢?”温梨翻动着橱柜里的东西,疑惑问道。
“补什么?”荀慈之走向她。
“就是…身体。”温梨支支吾吾。
荀慈之搭上温梨的手臂收回身边,阻止了她,道:“你觉得需要么?”
温梨的腰腿还泛着酸痛是更需要进补。可荀慈之做过手术,她总不能不闻不问,说不定他就是逞强呢?
她问道:“你是不是扔了?”
“喝掉了。”荀慈之拥抱住她,呼吸深重,“所以——需要解药。”
“解药?这又不是毒。”温梨被打横抱起,“放我下来…”
荀慈之笑道:“你买的太补了,不解怎么行。下次记得别买了,知道么?”
【4】
这是温梨第一次到荀慈之的家里。
干净到没有一粒灰尘的空间让她略显拘谨,荀慈之邀请她先去卧室休息一会,他要在书房整理一些工作需要的资料内容。
“好。”
温梨乖乖坐在卧室的小沙发上休息了一会,可耐不住无聊站起身,四处打量着,被一边的衣帽间吸引。
透明磨砂的玻璃门模糊映照出里面的陈设布局。
明了单一的构造,两面放置收纳不同季节的衣物,单独又分出男士腕表归纳和其他饰物的储物空间。
真正吸引她的,是穿衣镜旁边挂着一张裱框照片。
看不太真切。
衣帽间挂什么照片?
温梨走近,慢慢拉开门,想进去一探究竟。
“温梨。”身后荀慈之在叫她,“好了,我们走吧。”
温梨放下准备开门的手,跟着他出了卧室。
衣帽间里的那副裱框,若是她有心进入走近细看,就会发现是一双腿部特写。
上面膝盖骨处还能隐隐看出浅粉色的伤口愈合的印。
【5】
“不能再吃了。”荀慈之拿过温梨手中的甜筒。
才品尝了甜筒上方的冰凉,转瞬即化连回味的时间都没有,温梨慌道:“还给我嘛,再吃一小口,就一小口。”
“你忘记答应我什么了?”
她不甘心,“我是答应你少吃冰的了,可这个是这星期买的第一个甜筒。”
“这个月给你买了太多零食了。”荀慈之将手里的甜筒贴近嘴唇,从温梨吃过的地方开始,一一送进嘴里。
上方最甜腻的部分就要被他解决殆尽,温梨心一横,抓住荀慈之的手腕,仰头靠近。
真甜。
一个尝到了最爱吃的甜筒,一个将错就错,舔舐着恋人柔软的唇瓣。
【6】
温梨的生理期到了。
她偷懒躺在床上不肯动弹,卧房里窗帘紧闭,阳光透不进来,正享受着赖床的舒心。
腹部传来温热,只感觉睡裤裤腰松动,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摆弄后。
温梨翻来了个身,朦胧意识到黏腻闷热变成了干爽。
她轻声道:“慈之,你不是有洁癖吗?”
腹部被留下一吻,他轻拍了她臀肉一下,道:“再睡一会。”
温梨小腹上贴着他散发的体温,放心地继续入眠。
【7】
温梨爱看书。不仅是荀慈之送来的那些,还有关于莫荞纤病情相关的书籍、自己平时淘来的,只要不太深奥的她都能看进去。
晚上荀慈之半搂着她坐在沙发上,温梨正拿着笔专注地写着。
“在写什么?”他问。
“笔记。”温梨回答道。
今天这本是放松的小短篇,荀慈之送来的其中一本,难得不是医生主角的专场。
“为什么要写?”荀慈之扫过她写下的语句。
“因为当下开心,所以就写了。”温梨说道。
荀慈之吻了吻她的发旋,“那我现在要不要再改行?”
他想到了昨夜的梦境,眼底闪烁起沉痛,转瞬就掩盖不见。
那些没有发生过的事,真实到引起了他的警惕和注意。他不会让自己失控,像梦里那么愚蠢冲动的犯错。
“你又偷看我写的东西!”温梨不满地瞪了他一眼。
“怕你喜新厌旧。”荀慈之借此试探,“如果我说了不该说的话,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情,你会离开我么?”
温梨对于他的调侃很受用,摇了摇头说道:“这些写了没多久就忘了,我当然最爱你了。”
荀慈之低头贴近,“永远么?”
“嗯!”
“没有别人?”
“你还想有谁啊?”温梨微微躲开他,自然没能如愿,被压在沙发上一顿蹂躏。
他低语道:“没有谁,只有你。温梨,记住你也是。”
【8】
冯院长年纪渐长,身体恢复得越来越康健,但也没有了远行的精力,莫荞纤便独自一人收拾行囊,到全国各地探索。
孤儿院的伙伴们轮番照顾着院长,她不用再刻意担心她的安危。
国内的各色景点她几乎都能说出一二了,为了突破自我,下一站莫荞纤选择了新西兰。
出发南岛——蒂卡波湖、瓦纳卡、皇后镇。
自然的风光没有阻碍脚下的步履,她坚毅而沉默地完成着对生命的注解。
手腕上那些伤痕,莫荞纤找了一家独立纹身工作室,在上面设计绘制了一个琵琶的形状。
人生的疼痛或是纹身带来的疼痛,她分不太清,随着图案形成,那一道道印融进六相二十四品之中,成为琵琶的一部分。
苦涩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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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再次拨动出的是极为优美的旋律。
独自坐在长椅上,面前就是蓝如翡翠的湖泊,远处是连绵起伏的雪山山脉,半弧彩虹滑破空气,她眼中只剩下平和与欣赏。
拿起手机拍下了这一幕,莫荞纤高兴地第一时间分享给了重要的几个朋友,其中第一个就是温梨。
【9】
莫荞纤结束今年最后一次旅途,回到了和冯院长居住的小院里,打开房门一群收养的流浪动物就跑到了她的脚边打转。
“喵——喵——”
“这么久没回来,它们都想你呢。”文文笑着迎了过来。
莫荞纤蹲下身,摸了摸它们毛茸茸的脑袋,说道:“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文文道:“我们是冯妈妈的孩子,刚好大家都有了空,一起照顾是应该的。”
两个人朝着屋内走去,文文说:“前几天你不在,社区里有个人车祸做了手术,家里经济困难,在向附近的人众筹资金,看样子怪可怜的,你要捐点吗?”
莫荞纤手中动作一顿,说道:“我了解情况再考虑吧。”
盲目的帮助不可取,她在第二天给文文带了一个坏消息。
“什么?!”文文很震惊,“他们竟然是肇事的一方,让另一家人人二死一伤?”
莫荞纤点头。
文文倒吸一口凉气,忿忿关上大门,阻挡了哭丧着准备来敲门筹集资金的一群人。
她怒道:“下次我一定得学会擦亮眼睛,分清好坏。”
莫荞纤想,她也要在一次次积累辨识旁人的经验。
……
凭借细腻负责的性格,莫荞纤和温梨合资在当地开了一家植物生态馆,生意很不错。平时也收留投喂附近的流浪猫,进行定期的绝育和体检。
生态馆不止有植物成品和种子贩卖,也开放寄养动物。除了猫狗,什么动物都有人养。蛇、猪、鸡、鸟,都已经司空见惯。
她真的很喜欢和它们相处。
简单纯粹。
有知己、有亲人、有喜爱之物,她知足且快乐。
【10】
叶禹常要来找为迩,当中的弯弯绕绕荀慈之又怎么会看不明白。
那本《竹马总爱欺负我》里,温梨写下的批注是——
好喜欢好喜欢,会‘欺负‘人的竹马好猛。爱了这么多年终于在一起了,没有什么比多年感情修成正果更感人。
叶禹到现在才知道他对这段批注误解了太久。
或许那面书架上都是类似的小结,荀慈之说的话就是刺激他放弃而已。但他没来得及确认,等再看到时那些书都被替换成了新的一批,且不再外借了。
……
他和温梨青梅竹马。他是孩子王,在男孩群里总是做领头的佼佼者,理科成绩优异突出,活泼调皮爱捣蛋,喜欢女孩的方式就是做各种各样的事情博取关注。
捉到最爱的蟋蟀送给她;考到满分告诉温父,希望他能让温梨陪自己一起学习;买来整蛊玩具觉得很有意思,献宝似的想逗她开心。
可是事与愿违。她害怕到当场甩掉了他送来的蟋蟀;温父个性严苛,知道他考了满分温梨只有倒数时,罚她一整个暑期都在家里接受家教辅导,不准出去玩;而整蛊玩具把她吓哭了。
她的表情和情绪是那么鲜活,他越来越喜欢从中得到她的在意,越来越心动。长大后温梨搬了出去,养了自己的宠物,有一整面书柜的书。
他追逐着她,进入她的生活,不想被排挤在外。偶然注意到书架上那本和他们之间境遇相似的书名,他借走了。
那几十字的批注他半知半解地领悟,他以为欺负——就是他从小对她的那样。
成熟后自然会有质疑对错的瞬间,可他不想温梨待他像普通朋友一样只有尊重和适当的距离,他得到过她的所有情绪反馈,做不到罢手。
年少时喜欢她,现在爱她。
直到她有了别的男人,直到她的真心付诸他人。
叶禹重新回忆内容,才渐渐顿悟。
欺负?是带引号的欺负。
他怎么可以看漏,怎么可以误解……
太离谱,他犯的错太低级。正是贪恋她因他而起的一颦一笑,贪恋她对他说的每句带有感情起伏的话,所以才会迫不及待地认定了她写下的批注,一条道走到黑。
现在说这些都于事无补了。
只要温梨没有结婚,他想自己总有一天能换种方式占据一席之地,有迎来希望的那天。
当然就算结婚了又能改变什么?
温梨想离婚,随时都可以离婚;不想离婚,他也可以不走。
他会等。
等一辈子。
他会改,改到她满意为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