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日向翔阳：“！！！”


    日向翔阳眼泪汪汪：“真季子——原来我在你心中这么好嘛！当然可以的！我是你的哥哥，也可以是你的好朋友，你有什么事都可以跟我说的！”


    她说的是普通朋友，不是那种女孩子之间可以分享心事的闺蜜……算了。


    真季子又哄了一句：“对哦，翔阳哥哥在我心中就是有这么好。”


    日向翔阳心花怒放，笑得眉不见眼，整个人都透着一股子傻气。


    是在夏油家绝对不会出现的表情。


    居然真的就这么信了，一点也不怀疑。


    而且，正好满足啊。


    真季子忍不住也笑了起来，不知道怎么的，居然也升起一点细微的、幸福的柔软情感，暖呼呼地熨在心脏处。


    日向翔阳是个笨蛋哥哥，但是笨蛋哥哥也有可取之处。


    一直到小学毕业，真季子学了自己在现实中没有学过的课程，参加了没去过的修学旅行，在六年级的时候还加入了一个漫画社团，姑且算是认识了一个不喜欢看打打杀杀的同好……


    某天日向翔阳兴致冲冲回家，翻起了旧物。


    真季子看他准确地从一堆箱子里找出了她随手放气排球的那个，然后如获至宝地捧了起来，眼睛亮得惊人。


    真季子似有所感，抬起头看了他一眼，顺口道：“你喜欢上排球了吗？”


    日向翔阳用力点点头，那张在她面前一直都透着温柔的活泼可爱面庞上，罕见地出现了几分，大概是野心之类的锋利情绪，语气坚定道：“真季子，我好像看到了我的翅膀应该是什么样的……”


    还以为他会说什么要成为XXX的真季子：“？”


    日向翔阳看着妹妹脸上的茫然，反应过来自己说得太抽象了，脸微微涨红。


    他连忙手舞足蹈地讲述了自己路过某个电器店，看到电视机里，来自乌野的“小巨人”将自己的小个子优势发挥到极致、同时通过跳跃“长”出了属于他的翅膀……的一系列详细经过和简略感想。


    真季子对照着那本漫画里的部分回忆，倒居然真看懂了来龙去脉……


    不过。


    这孩子还相信着他其实也是天使吗？——可爱。


    真季子露出了温柔治愈的甜美微笑，双手合十语气虔诚，虽然没有展开翅膀和光环，仍然仿佛自带圣光：“我相信你，翔阳哥哥一定可以的。”


    黑长直美少女望着他的紫色宝石般的双眸中，闪烁着期许和信任的光芒。


    看来漫画开头已经出现了，翔阳哥接下来应该就是会开始拼命努力，虽然在体格和力量上不占优势，但是会利用自己的坚持和努力赢得队友的信任，再被队友开发出那什么的潜力，大放光彩……好耶，开始追更！


    真季子笑容灿烂。


    日向翔阳受宠若惊：“我、我——我会努力的！！！”


    真季子果然是天使！！！


    不过，不管看多少次，真季子都有点漂亮过分了，而且长得也好快，似乎女生就是会比男生长得快一点？但是真季子现在就看起来跟他一样高，有点过了吧……明天他一定要多喝一瓶牛奶！！！


    然而直到小学毕业，日向翔阳的身高也没能压制住真季子。


    国中时期，两人并排站着，完全被当成了一个年龄的同学，而不是相差好几岁的兄妹。


    好在真季子也没一个劲地窜个子，就像学习水平一样，对她来说够用就没再继续，身高也是，和日向翔阳差不多就没再继续长……


    真季子相当怀疑，这是她本身的身高，和日向翔阳的潜意识双重影响下的成果。


    不过，考虑到翔阳哥哥“脆弱”的心理承受能力，真季子对外倒是表现得越来越维护他，甚至于在国中三年里给同学们留下了兄控的印象。


    属实让日向翔阳在国中时期被狠狠关注了一把。


    毕竟，或许是已经习惯了这里的和平，又或许是对从未体验过的国中生活的好奇，真季子在国中的时候，一扫小学时的懒散，稍微主动维护了下形象。


    像是为了符合同学们“那个跳级的天才”的印象，对待考试认真了许多，每次都是第一名；虽然年纪是年级最小的，但因为不想被人过于看轻，运动会姑且还是挑了几个项目包揽其金牌。


    学习和体育都不在话下，人缘就更不用说了。


    由于那张比同龄人显得稚嫩一些的可爱脸蛋，再加上有日向翔阳这个阳光开朗的哥哥，真季子压根不用主动结交朋友，随便冲人笑一下，一大片自称“哥哥姐姐”的人就会主动围上来的。


    真季子：受欢迎不就是笑一下的事吗.jpg


    国中生活也很简单嘛。


    她仿佛回到了没有和咒灵产生关联之前，处处顺风顺水的生活，甚至愈发被人宠爱着，生活虽然普通了点，每天睁开眼睛却都会感觉到满足。


    像是做了一个长长的美梦。


    真季子有时候都会怀疑，这究竟是日向翔阳的梦，还是她的梦里？——应该是后者吧，不然她怎么会拥有着如此多的幸福？


    可假如真的是她自己的梦……真季子发现自己竟然也不想醒。


    她明明不是这种沉浸表面幸福的人。


    但她从七岁生日后，做过的美梦实在太少了。


    “……”真季子匆匆跑到日向翔阳面前，跑到面颊都泛着粉意，气都没喘匀就又开口，“翔阳哥哥，你是想要高中去乌野吗？”


    日向翔阳下意识给她拍着背顺气，嘴上不落回答：“对啊，我想去乌野，小巨人就在那所高中哦！”


    “……”


    这事日向翔阳小学就跟真季子说过了，前不久也说过不止一遍，以真季子的记忆力是不可能忘记的。


    但是他还是没有追问。


    真季子抿了抿唇，忽然道：“我也要去！”


    “好耶！”其实听妹妹说过这事的日向翔阳依旧很高兴，“这样高中我们也是一所高中了！”


    真季子不知道怎么的忽然想起：“翔阳哥哥，你现在打排球有伙伴了吗？”


    日向翔阳小学就决定以后要去乌野高中的排球社团，国中却误打误撞去了一个没有男子排球社团的学校，甚至建了排球同好会后都因为人不够不能参加比赛。


    真季子对她之前看的那本排球漫画和后续感兴趣，但对一般的排球比赛其实没什么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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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帮翔阳哥哥招揽了一下同好会成员，发现没有之后漫画里会出现的主要角色后，真季子就没有去那个同好会看过了。


    除非为了体测，她依旧不爱运动，并不想陪日向翔阳练习打久了手会酸痛还会变肿的排球——是的，不知为何，这个世界的痛感还蛮真实的来着。


    日向翔阳知道自家妹妹的习惯，只会掐着她需要锻炼身体的时间点，眼巴巴抱着排球去找她，请求妹妹给自己托“一”个球。


    真季子一开始都同意了。


    她每次还会观察哥哥在排球上的成长，或者打听哥哥最近有没有遇见什么一起打排球的同伴。


    时间久了，发现日向翔阳的进步实在平凡又普通，也没有什么同伴，甚至压根没遇见过漫画之后会碰见的同伴或是对手，真季子也就连观察和打听的兴趣都没有了。


    于是从次次同意的频率变成了十次中会同意个六次左右。


    不多看不多问，单纯陪他训练。


    久违被妹妹询问自己排球上的事情，日向翔阳挠挠头，露出了个灿烂的笑：“已经有学弟决定要加入进来了！还差一个、就一个！我们明年就能比赛了！”


    一共才几个人来着？


    真季子回忆了下，有点不解：“之前人数不是应该够了吗？”


    日向翔阳有点不好意思地望着自己的脚尖：“我之前没说清楚，有两个同学加入前不知道我想去比赛，知道了就退出了。”


    真季子：“让他们随便打打也不乐意吗？


    日向翔阳摆着手解释：“唔……这也说明他们有认真在对待排球吧！我也很希望能找来真正想要和我一起参加比赛的同伴啦！”


    虽然是笑着说的……听起来还是有点惨惨的。


    这就是主角的必经之路吗？


    真季子没多想，只是问：“要不我去问问有没有人打排球的？多问几次，应该不会拒绝我的请求的。”


    日向翔阳微微涨红了脸：“不不不——虽然这么说有点天真，我现在是想着，如果能有真正喜欢排球的人加入进来，或者，有人因为我们这个同好会了解排球、然后喜欢上排球加入进来，那，那应该会更有成就感……”


    “等之后！明年要是还凑不齐人，我就会拜托朋友啦！”


    真季子望着他眼里并不自知的那种对比赛的渴望，想起之后他在排球比赛中的坚持和享受，后知后觉，那并不只是日向翔阳对排球的热爱，应该也有现在想参加比赛却无法参加比赛的执着。


    啊，她其实好像除了翔阳哥哥在她面前展现的性格外，并不了解真正的[日向翔阳]呢。


    因为在这个世界过得太日常太安逸了吗？


    还是因为她本性就是如此自私、只要自己过得好就不关注别人呢？


    真季子少有得有些懊恼。


    但被日向翔阳关心怎么情绪低落时，她大脑又有一瞬间司机——她怎么会突然这么想？她又没做什么对不起日向翔阳的事情，这是他的梦，她当然控制不了走向。


    他潜意识选择了即使有她帮助下，依旧和过去经历一致的发展方向，不管是不是故意的，都能说明他并不后悔这段经历吧，那她懊恼些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