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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一如季往》 “这张照片怎么跟我高考准考证上的一模一样?”
声音入耳不入心,明和听到自己在说话,但只是在不知所措之后下意识脱口而出,用来掩盖此时此刻两人之间的沉默,具体问了什么内容她自己也不知道。
季往手中的照片其实也称不上真正的照片,只是一张印着图像的薄薄的纸,人像并不精致,有打印时不同像素点墨迹喷射不均匀导致的模糊感,不同于使用热升华技术打印出来的照片细腻精致且永不褪色。
季往也许是意识到普通纸张上的图像和文字都会随着时间慢慢淡去,他手心的这张照片加了一层塑封,像平静的湖面一样,在白炽灯下折射出粼粼的白光。
“高三下学期,6月1号,你18岁生日那一天,高考前的最后一场大型考试,学校为了更真实地模拟高考,考场桌面的右上角贴了每一个同学的照片、准考证号这些和高考一样的信息。”
季往的声音把明和的意识拉回这间客厅,她不知道自己刚才问了什么问题,也不知道季往为什么突然提到她18岁生日这一天。
“我去你卧室一趟。”
“好。”为什么突然要去卧室季往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转移话题他也不知道,但同意明和的要求优先于其他一切。
他打开次卧的门,推着明和进去。
“就这件吧。”明和从衣服山里翻出一件纯黑色的绸缎睡衣扔到季往身上:“你先把衣服穿上再跟我说话。”
“好。”季往轻笑,等了一会儿,发现明和没有出门的意思,一直失神看着手里的照片:“你想看我换衣服?”
“也可以。”
然后作势要松开腰间的浴巾。
明和回神,抬头毫不闪躲地看着季往:“你觉得我不敢?”
西装革履尽数褪去,此时明和能清楚地看到季往手臂上蜿蜒的青筋。
天花板的灯正巧悬在季往头顶,他稍稍低头,眼睛便隐没在眉骨阴影之下。
明和看到季往一步一步朝自己走过来,单膝跪在她面前,唇边泛起淡笑,眉骨却始终下压着,冷意更甚。
“我喜欢你,你不知道吗?”
明和手心的塑封照片弯曲,反射的光四散,像是有石子落入湖面,泛起层层涟漪。
“我知道。”
然后她亲自往湖面扔了更大的石子,波澜更甚。
“那你还敢这样。”季往把擦头发的毛巾盖在明和头上:“先出去等,好不好?”
“嗯。”
明和回到客厅,拿起桌上的水杯一口气喝完,方才觉得燥意平息。
杯子刚放回桌面,次卧的门就重新打开,季往已经换好了睡衣。
“这么快?”
“不敢不快。”
“你过来,我给你吹头发。”明和坐到沙发上,拍了拍旁边的位置。
“好。”
吹风机的呼啸声重新响起,明和也回到原来的话题:“你刚才说高考之前最后一次大型考试干什么?”
“我18岁生日好像也没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明和仔细回忆:“我就记得回家路上买了一位老奶奶卖的庆祝儿童节的氢气球。”
“嗯,那天考完试,你把贴在考场座位桌角的照片撕了下来,买气球时翻书包里的零钱,照片恰好掉了出来。”季往补充事件结局:“我捡走了。”
“你不是已经用远足时张老师拍的照片当桌面壁纸了吗?怎么还带着这个照片。”明和不理解为什么要放在手机壳里,又看不到。
“以前一直带着,习惯了。”季往拿起桌面上被塑封保存着的照片,重新放回手机壳里:“带着这张照片,会很安心。”
季往的头发短,很快吹干,明和关掉吹风机,思索着问:“习惯?那你喜欢高中时候的我,还是现在的我?或者说你只是喜欢高中时候的我,形成了习惯,所以才会喜欢现在的我。”
两个人互相喜欢并不少见,无独有偶,有缘无分也非少数。
明和选择不告诉季往她的喜欢,不信任季往是一方面,更多的还是不信任爱情。所以她尽可能小心求证,谨慎地往前迈每一步。
“以前我一直带着照片是因为这是我拥有的唯一一个跟你有关的东西。”这唯一一件东西还是他捡的,拾金而昧,说是“偷”也不为过。
季往侧身,跟明和对视:“你知道吗?我每时每刻都在想你。”
低沉缱绻的声音落在明和心间,她眨了眨眼睛,觉得季往很会说情话。
“我每时每刻都在喜欢你,所以无所谓以前还是现在,我喜欢每时每刻的你。”
人与人之间的差异太大了,明和不知道季往为什么会有这么强烈的喜欢,能埋在心底让她毫无察觉,又能灼热得她心口发烫。
静谧的夜晚总是美好,没有人会在凌晨打扰,手机安静,万家灯火渐次皆熄,人们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所以夜晚又总是容易冲动。明和不敢再看季往了,她觉得她再看下去一定会冲动。
两个人仰躺在沙发上,感受时间一点一点流过。
“你是不是觉得我在说假话。”季往许久都没有等到明和的回复,“我以前其实尝试过选择远离你,但我根本做不到,就算你以后不选我,我也会一直等,等每一个可以靠近你的机会。”
声音结束后回应季往的还是沉默,须臾,季往看向明和,发现她已经睡着了。
话语间的情融入飘渺的夜色和无形的时间,声音没有入耳,但也许入了心。
-
“你外婆这件事没有证据,我也只是知道而已,最开始没告诉你也是这个原因。”
“哎,我既不是目击证人又没有照片视频这些书面证据,我怎么作证?我听我爸说的,你觉得他会帮我们吗?他现在巴不得我就死在医院。”
“转移资产最多也就是职务侵占或者挪用资金罪。这能判几年?”
“更关键的是当初在悬崖边撞我们的应该是两拨人,救你的跟撞我们的应该不是同一拨?”
“你说什么?!他们后来又把你带走准备杀了。”
“不对,等一下,你不是半路就逃走了,你怎么知道他们是准备杀你?”
H市医院,江顷一把夺过江题的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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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情绪能不能稳定一点,病房里嚎什么嚎,叫这么大声小心你伤口开裂。”
江顷接替江题继续电话,语气一改刚才面对江题的不耐烦:“明和?我是江顷,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你直接跟我说就行,江题刚醒,每天清醒不了多久。当然,我们有需要帮忙的也会直接联系你。”
“好,警察已经来做过笔录了。”
“嗯,案件已经合并侦查了,你不在H市,我会多上心的。”
江顷刚挂断电话,就听到江题说:“现在我是连自己手机的所有权都没有里是吧?”
“是,对,你手机是我的。”江顷懒得跟江题这个火药桶掰扯。
“呦,有些人真是还没等我死了,就开始觊觎我的遗产了。”火药桶现在不炸了,改阴阳怪气了。
“谁想要你的遗产了,你赶紧把你遗嘱撕了好吧,我不想跟你有任何一点关系。”说起遗嘱江顷就来气。
“哦,那是谁看了遗嘱哭哭啼啼的,我可是看到遗嘱上面的泪痕了,整张纸都皱皱巴巴的,也不知道某人哭了多久。又是谁刚说江题的事情联系她就行。”
江顷坐在病床边沿,背对着江题,看向窗外,语气低落:“你改不了嘴欠的毛病是吧?”
“你哭了?”
江题浑身是伤,勉强坐起来,看着江顷的背影:“真哭了?”
“哎,多大的事儿,我改好吧,你现在说东我绝不往西。”
江顷悄悄擦掉眼泪,笑着回头:“还往东往西,我看你现在下床都难。”
-
明和挂断电话,桌面上一大堆文件堆叠,台灯昏黄光线下黑色的文字层层叠叠,看得人头晕眼花。
明和叹了一口气,但不管怎么说,现在江题醒了,总归是好事。
她又拿出赵青远的信看了一遍,刚才江题问她怎么知道订婚宴当晚从佳苑带走她的两个人是想杀她。
赵青远的信里写地一清二楚,盛业安排他和两个保镖带走她就是为了杀了她,他们得到的指示就是程序已经打点好了,他们只需要直接把她送到火葬场把她火化,从此假明和就成了真明和。
开门声响起,季往回来了。
明和看了一眼手表,晚上11点整,比昨天早了半个小时。
“老鸭汤,尝尝?”季往进门直奔开放式厨房,把汤倒进青瓷碗,端到客厅书桌上。室内原本还有一间空房,但还没来得及布置,明和这两天直接把客厅的大写字台当书桌用。
“这么多,我帮你看?”
“不用。”明和收起文件,叠在一起,“你搬个凳子坐过来”
“好。”
“你坐那么远干什么,离我近一点。”季往今天穿了她挑的黑衬衫,袖口的有精致的暗纹,领边有金色的配饰。
明和满意点头,打开电脑:“今天季教授给我打电话了。”
“季遇?”
“嗯。”明和点开A大官网,翻出季遇简介里配的照片:“你看看。”
“怎么了?我之前在学院见过他。”
“你不觉得他跟你有点像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