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洗衣裳

作品:《凤台娇

    “公子,阿璃自幼贫困,也从不是什么大富大贵之人,阿璃从未想过要做大虞朝最尊贵的女人,阿璃就想着这辈子能平平安安的,就很满足了。


    公子才华卓绝,既然心中已有鸿鹄之志,朝着那个方向努力,总能实现自己的愿望。无论接下来发生什么,阿璃都会始终支持公子的。”


    深夜,兴盛街前太子的私宅之中,秦士期震怒,拳头狠狠砸在廊柱上,指关节处逐渐闪现数道血痕。


    “他们三个是我们这些人里武艺最高强的,临近行动又跟着江湖上的武林高手练了数月,怎么就轻而易举地败了!”


    秦士期眼中含泪,眼眶通红。


    朱勤记得上一次见到秦士期这副模样还是十年前劫银案尘埃落定。工部尚书纪渊于闹市中被人剥掉衣物,砍了脑袋。


    那时的朱勤还是在兴盛街上四处找活做的短工。这个纪渊的得意门生,将纪渊视为兄长的富家公子秦士期痛哭流涕地走在空旷萧瑟的兴盛街,最终因为酒醉,倒在了朱勤面前。


    “秦先生莫要心急,等着兴盛街这片地方重建完成,我们还有机会培养更多的杀手刺客,总有机会杀了顾希晔的。”


    朱勤说得容易,为了今夜的刺杀,他们这伙人筹备了三年多,下一次行动又不知道要拖到什么时候。如果那三人受不住酷刑招了供,没等他们有下一步计划,他们便都要去赴死。


    “主家可是秦士期先生?”


    一身着黑衣戴着面具的男子从天而降落到秦士期面前。


    “你是何人?”


    那黑衣人笑了笑说:“在下只是个传话的,我们老大说约秦先生明日申时在兴盛茶庄一起喝个茶。”


    兴盛茶庄就在兴盛街上,距离前太子私宅也就一里地的距离。黑衣人口中说的老大知道秦士期在这个地方,又将会面的地点定在兴盛街,应该是对他有足够了解的人。


    “你们老大他是谁?”


    “你去了就知道了。”


    黑衣人的声音越来越远,他这个人也和黑夜融为一体,消失不见。


    卫璃早上因为腹痛而醒来,只觉身下粘腻,像是受惊的兔子窜出好远,然后将被子裹在腰上。


    “阿璃你怎么了?”


    “别……别过来。”


    萧屹川顺从地听了卫璃的话,站在那里不乱动。


    “公子,你……你先出去,我有事要做。”


    得让萧屹川先出了屋,卫璃才能安心换下脏污的衣物。


    总算处理好一切,卫璃松了口气,简单梳洗打扮过后前往玲珑阁做工。


    萧屹川依旧留在贫巷的小屋,让外界看来是他在养伤。


    卫璃走后没多久,朱家夫妇也外出做工了,并不算大的宅子只剩下萧屹川一人,多少有些空空荡荡。


    这十日,萧屹川暗中筹谋部署了许多事,今日上午恰巧完全空闲出来。


    他在屋内转悠许久,最终将视线落在最里面角落的篮子,篮子里面堆了些他们换下来,还没来得及清洗的旧衣物。


    “娘娘,您慢些走,这路段不平整,也不干净。”


    冬月跟在杜云娇身后,带有几分嫌弃地深一脚浅一脚走在贫巷蜿蜒的土路。


    冬月不能理解她家主子人美心善,又是太子正妻,何必要大清早上来到这个全京城甚至整个大虞最贫困的地方。


    “叫我小姐就好。”


    说罢,杜云娇迫不及待往萧屹川的住处行去。


    “无忧兄长。”


    杜云娇来之前从萧霆山的贴身侍卫口中套出了萧屹川的所在,推门而入的那一刻,她没有丝毫迟疑,有的只是堆积许久的兴奋与激动。


    萧屹川将正在揉搓的衣裳放入水盆,将湿漉漉的双手放在腰间擦了擦,整个动作坐下来令他看上去与普通的平民小哥并不不同。


    “太子妃娘娘,这大清早的您怎么到这里来了?”


    杜云娇早就预料到萧屹川在这里的生活不会太好,但没想到他的生活已经糟糕到了这种地步,需要亲自去清洗换洗的衣物,不得不住在几乎只有转身大的小屋里。


    “表哥,云娇放心不下你,费了好大心思才得以见到你。”


    杜云娇啜泣着,自怀中取出一打银票,“云娇没什么大本事,也就有些钱财。还请表哥收下,也好日后换个大房子居住,日子过得舒坦些。”


    “多谢太子妃娘娘关心,但草民身上的钱够花,太子妃娘娘的银票草民用不上。”


    一口一个太子妃娘娘,听得杜云娇心伤,她低头叹息的瞬间突然见到萧屹川正在清洗的衣物。


    那一团泡在水盆里的东西分明就是女子的亵裤,亵裤之上还隐隐可以看出有些许血污,就好像是女子来月事时不小心蹭上去的。


    “这是什么?”


    对比杜云娇的激动情绪,萧屹川则表现得稀松平常。


    “普通裤子嘛,阿璃穿着的,她走得早,没来得及清洗,恰巧今日上午我闲着,便帮她洗了。”


    “你……你怎么能去碰女子最污秽之物。表哥你一定是被卫璃那丫头迷了心窍对不对?”


    “我与阿璃已经成亲,夫妻之间帮对方洗个衣裳没什么不妥吧,倒是太子妃娘娘,大清早上不伺候太子殿下,跑到我这里,见我这样一个人夫,孤男寡女共在一处,不怕贫巷中的刁民在背后说闲话?”


    杜云娇唇角发抖,隐忍的泪滴啪嗒啪嗒滚落下来。


    “萧公子说得对,本宫确实不该在此处。”


    杜云娇转过身,正准备离去,却突然犯了喘疾,眨眼间人已经因为呼吸不畅而瘫软在地。


    “你把治喘疾的药放在哪了?”


    堂堂太子妃总不能死在这个简陋的小房子里,萧屹川无奈走到杜云娇身前。


    “今日……我出门太急,忘带了装了药的荷包,咳咳……”


    “你在这等着,我帮你去请和善堂的郎中。”


    “等等,我怕是等不到郎中赶来了,表哥,云娇想求你件事。”


    玲珑阁的管事知道昨夜卫璃受了惊吓,也知道卫璃今日来了葵水,身子不爽利,粗活累活也干不得,便好心地在工钱照付的情况下放卫璃回家。


    卫璃心中欢喜,路过市集,买了块新鲜的猪肉,准备到了中午的时候给萧屹川做顿好的。


    她轻快地走在贫巷中蜿蜒不平的土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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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直走到朱勤家中,走到她与萧屹川租住的小屋门口。


    “公子,我回来啦。”


    卫璃推门而入,只见床铺上坐着个肩膀裸露的女子,萧屹川手中拿着银针,慌乱地从那女子身边站起身。


    “阿璃,我们两个不是你想的那样。”


    “卫姑娘,你今日回来得可真早。”


    杜云娇虚弱地坐直了身子,将衣衫穿好。


    “昨日我听说了表哥与你所在的地方,今日一早便迫不及待想要看你们,却不成想早上走的急,忘了带治疗喘疾的药物,还好有表哥在,帮我用银针针灸,助我逃过一劫。我与表哥未发生什么的,卫姑娘莫要误会。”


    卫璃心中生出一种很奇怪的感觉,讷讷点了头,将那块儿新鲜的猪肉放到门口的菜篮子里。


    “表哥,时辰也不早了,我就先回了,我给你的银票要记得用,无论如何要让日子过得舒坦些。”


    杜云娇已经离开,可小屋的气氛却比平日冷清。


    卫璃闷头瞎忙些事,萧屹川站在她身后,一时词穷,不知该如何向卫璃解释。


    “你今日怎么回来这么早?”


    “管事给我放了假。”


    “我为杜云娇针灸是迫不得已,针灸的穴位恰巧在她的肩胛,不得已才将她的肩膀露出来。”


    “嗯,我知道。”


    卫璃这话说得轻巧,仿佛刚刚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你就没有一点心里的不痛快?”


    卫璃搞不懂为何萧屹川突然来了火气,茫然地点了点头。


    只见萧屹川火气更大,甩了衣袖,扭头朝屋外走去。


    “我约了人,午时不在家吃了。”


    卫璃还未来得及阻拦,萧屹川已经从她的视线中消失,这时她才发现门口的大木桶中装着还未洗好的衣裳,都是从她身上换下来的。


    卫璃抿着嘴唇,红润的脸上浮现带着羞涩的喜悦。


    “是萧家夫人吗?”


    不远处来了位四十来岁的婶子。


    “有人托我给你的。”


    说话的功夫,那婶子已经把手上的信交到了卫璃手上。


    待婶子离去,卫璃打开信笺,随后将信笺死死攥在手中。


    兴盛茶庄的雅间中,萧屹川懒散地坐在蒲垫上,不时吃吃卖相极佳、口味甚好的小糕点。


    申时一刻,秦士期姗姗来迟。


    “是你?”


    秦士期想了所有可能约他见面的人,却从没想到这个人会是萧屹川。


    “秦先生好胆量好筹谋,就连屹川也是自愧不如。”


    “你什么意思,我听不懂你说的话。”


    听萧屹川的话,仿佛他已经发现了什么,秦士期难以保持一如既往的冷静,却又害怕自己情绪上的暴露会给其他人带来灾难,于是连着饮了数杯茶水,试图压制内心的情感。


    “豢养私兵,私造兵器,行刺当朝少师,这一桩桩一件件可都是要掉脑袋的。”


    “在下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萧屹川笑了笑,也不拐弯抹角,“秦先生,你我并无愁怨,却有共同的敌人,所以我们可共同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