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第 22 章

作品:《横刀夺爱后他甘当外室

    “麒麟竭?这东西我怎么没听说过?”安阳听完温韵辞的来意,满脸疑惑。


    安阳没想到,温韵辞竟然会找上门来。


    她鲜少来晋王府,从前盼着她能多来,眼下安阳倒觉得,不如不来。


    前几日父王还说温家出了大事,今日竟有事端频发。


    看着温韵辞渐渐消瘦的脸,安阳想问她的婚事又不敢张口。


    “没事,既然有这东西,我定替你寻来,想来是因着我成日只想着吃喝玩乐,兴许家中便有,只是我没有放在心上。”一边说着,安阳便一边命人去库房找寻。


    晋王妃早逝,如今的晋王府是世子妃当家。


    听下人禀报郡主所寻之物,便道:“那东西精贵,早年禹王镇守边疆,荣贵妃为此搜寻了一些,不知如今可还有,只是……”


    她语气迟疑些许,荣贵妃与晋王府不睦已久,想来必定不愿将那稀罕物轻易让出来。


    温韵辞听完回话,心中了然。


    两家虽有些交情,但只是为了在旁人看来不是那么紧急的药材便要去向对头低头。


    便是她自己,也做不出来。


    温韵辞在安阳的安慰中告辞,只是才到门口,便被匆匆而来的丫鬟叫住。


    “姑娘有礼,世子妃这胎有些艰难,是以不便相送,特命奴婢前来将这些药材带回给三公子补身子。”


    温韵辞推辞不过,连忙道谢。


    又听那小丫鬟道:“世子妃说,若是她没记错的话,当初梁二公子回京时,为守幽州被敌人所伤,当时陛下便赐了麒麟竭,听闻二姑娘的夫家……”


    丫鬟顿了顿,觑了一眼温韵辞的脸色,想来也是听闻了近日温、曹两家的事情。


    “无妨,你且说下去。”


    丫鬟闻言,又道:“曹大人既与梁大人是同僚,想来能帮得上忙。”


    “多谢世子妃。”温韵辞掩住眼底的阴翳,回了家中。


    若是一开始只有点点猜测,眼下温韵辞便十分笃定了。


    卑鄙的梁霁初,见用曹家威胁不成,便一计又一计,处处陷害她的家人。


    温韵辞在屋中踱步,恨不得此刻就去杀了那害人精。


    既然他要她去找他,那便看看他可承受得起。


    翌日一早,温韵辞谁人也没带,直接去了吏部官署处。


    彼时天色微亮,站在这秋日凉风中,温韵辞只觉心底冰凉一片。


    不多时,一辆不甚起眼的马车辘辘而来。


    待见到那日在曹府有过一面之缘的长锦时,温韵辞直接迎上前去。


    车夫被忽然出现的人吓了一跳,立即勒紧缰绳。


    长锦见有人冲撞,出声呵斥。


    “我要见梁霁初。”温韵辞没有任何废话。


    长锦的话戛然而止,显然是认出了来人。


    雅致的车厢内,马车的动静迫使本闭目养神的男子睁开了凤眸。


    眼神一片清明,哪里有半分睡意。


    听到外面的声音,梁霁初嘴角勾出一抹笑。


    终于来了。


    “长锦,请温二姑娘上车。”


    不等长锦说话,便听梁霁初道。


    长锦疑惑,公子莫不是糊涂了,这温二姑娘虽然归家,但仍旧是曹家妇,他怎么叫人温二姑娘呢?


    当见到温韵辞毫不迟疑地上了马车后,长锦这才惊觉,公子怎的就这般请人进了马车,未免也太过不合礼治。


    此时的车厢内,微微烛火下,两人称得上剑拔弩张。


    梁霁初打量着温韵辞,一张脸被冻得青白。


    他拿起手边的大氅递过去,却被人毫不留情一巴掌打开。


    那张从前温柔如水的面庞,此刻只有冰冷厌恶。


    谁给她的底气,他还没计较她算计他之事,害得他很多筹谋统统作废,竟还敢在此撒野?


    微微起身,不顾怀中女人的反抗,将那温热的大氅给她披得严严实实。


    “别动,东西不想要了?”


    他离得她几近,呼出的热气在温韵辞耳边轻抚,连同那大氅上的淡淡松香,都惹得她厌恶皱眉。


    可听他那话,又不得不妥协,心中也认定三弟之事就是此人所为。


    “我家之事,是不是你做的?”温韵辞语气结冰,实在给不了眼前人任何好脸色。


    “什么事?”梁霁初看着她那张冷若冰霜的脸,语气温和。


    “别装出这副令人恶心的模样了,我哥哥之事,还有我三弟从马上摔下,难道不是你的手笔?”


    “令兄乃一年前便上当受骗,那时……我还未认识你。”他一派闲适模样。


    “而令弟之事,我不知情,自然也不是我。”


    “梁霁初!你莫要在此惺惺作态!”温韵辞受不了他那副万事尽在掌握的模样。


    自以为能够操控任何人,丝毫不将旁人的痛苦放在眼中。


    “温韵辞,”这是他第一次叫她的名字,即便温韵辞说话如此不留情面,他的语气还是一如既往。


    无喜无怒,甚至在这寂静的清晨,还带了一抹莫名的缱绻。


    “我梁霁初不是好人,也并非君子,但敢作敢当,不然你以为那日我会亲自上门?”


    面对他这副狂悖模样,以及傲然的语气,做了强盗之事后还一副怜悯施舍态度。


    温韵辞冷笑,“倒是有自知之明,也千万别玷污了‘君子’这一词。”


    饶是再好的脾性,被人这么一而再再而三的怒骂,都有几分气性了。


    梁霁初的脸色慢慢冷下,直言道:“今日上门,不就是想要麒麟竭?”


    他从身旁的柜子里拿出一个盒子,将东西抛进对面温韵辞的怀中,“拿好就滚,少在这里碍眼。”


    温韵辞被气得口不择言,骂了那人两句,便气冲冲下了马车。


    长锦在车外已经是目瞪口呆了,待见到温韵辞披着自家公子的大氅下车后,面上神色更是精彩纷呈。


    他家公子何时有这般脾性了?


    不多时,他眼尖地瞧见那姑娘将大氅直接扔在了路边。


    长锦心疼得直抽抽,那可贵了。


    于是他多嘴说了一句:“公子,温二姑娘把大氅扔路边了。”


    过了许久,车里传出一句阴森森的一句,“你既喜欢,便去捡回来。”


    一听这话,长锦哪里还敢作声,只能催着车夫赶车。


    *


    温韵辞回到家后,怒气渐消。


    将药给了钱大夫看过之后,他大喜,一边惊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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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边着手给温韵启治病。


    这药竟是真的?


    温韵辞不解。


    那狗东西不就是想要逼她委身于他吗?


    怎么又这般善心?


    想不通,温韵辞也就不想了,只想着三弟的伤赶紧好,哥哥的事情能快些解决。


    可十日过去,温御史仍旧一筹莫展。


    甚至晋王在打听一番后,暗暗告诉他,此是莫要深究下去了。


    温韵黎即便认罪,也只是几年牢狱而已,但若细究下去,恐惹来更多的麻烦。


    自曹忠德被抓之后,又有几个小官员陆陆续续被带走审问。


    像是催命一般。


    温御史何尝不知这个道理,弃车保帅,但那是他的儿子,是他和夫人的第一个孩子。


    那孩子看似洒脱不羁,同样心怀远志,若是因为这莫须有的罪名入狱,怕是日后一蹶不振。


    他为人父,岂能看着儿子就此消沉。


    仕途即便再是顺遂,没了最为珍贵的东西,人生又有何意义?


    是以,即便心知肚明,但温御史仍旧没有放弃。


    眼见哥哥一天天颓丧,母亲和嫂嫂整日以泪洗面,即便是消了心头劫的弟弟以及天真的妹妹都渐渐暗淡。


    温韵辞一夜夜睡不着,即便偶然睡了一会儿,也会被那熟悉的松香缠绕,不知是不是错觉,她总觉得那味道像是融入她的身体一般。


    她不知道梁霁初是否就是贪墨案的幕后之人,如果是,哪怕她死,也绝不对与这种吸取百姓血肉的人有半分干系。


    可她也听说过,那年派发下去的银两众多,彼时的梁霁初似乎还在幽州。


    又是一夜睁眼到天明。


    看着两鬓斑白的父亲再次出门,温韵辞眼中泛酸。


    巳时一刻,屋中忽然响起郭氏的惊叫,然后是悲痛嚎哭。


    温韵辞心中一跳,顾不得许多,直接进了哥嫂的內寝。


    床上一片血污,哥哥的一只手搭在床沿,地上是满目赤红的血迹。


    “请大夫,快去请大夫——”


    *


    待温韵黎转危为安之际,又是两日后。


    眼看着父亲发间白丝愈多,母亲也日渐消瘦。


    听着哥哥一声声自暴自弃的话语,温韵辞心底渐渐动摇。


    她不知道梁霁初是否真的能有那般大的能耐,但眼下只能一试试。


    总不能真的看着从小对自己疼爱有加,事事以她为先的哥哥落到那种境遇。


    而她,怕是在外的名声早就崩坏。


    成亲当日便穿着一身喜服归家的女子,古今恐怕只有她一人而已。


    即便没有可以打听,温韵辞也知晓世人如何评价。


    不是忘恩负义,便是负心薄情,在丈夫遭难之际,大难临头各自飞。


    不过温韵辞已经不在乎了,嫁做人妇没有任何好处。


    多年情谊都能被舍弃,她又有何期待。


    她不怪曹誉在为难时刻选择自己的父亲,毕竟那是养育他的血亲。


    可他不应该将她推出去,换取自己一家的安宁和平。


    她没有这么大的胸襟和肚量。


    就在温韵辞心底的磐石摇摇欲坠之际,曹母忽然找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