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 杏出墙
作品:《王妃与花魁》 她缓缓侧过头看着门外墙上竹筒里,几根枯枝间插着一支新鲜欲滴的白色兰花,一看便是雅间内花瓶里插着那簇里抽出的一枝。
洛玖卿蹙了蹙眉,赶紧往前走几步进了琴阁,琴阁和天字一号雅间内都不见素心的身影。
她赶紧换了自己的衣裳,掀帘回到天字一号雅间内,细细打量一番屋内,原本摆在圆桌上的花瓶,被挪去了窗台,洛玖卿走到窗前,此处窗景开阔,下面的舞台一览无遗,舞台前大堂内的宾客也看得清清楚楚。
洛玖卿折返到雅间的中段,蹲下.身往木地板撒上一层白色药粉,地上显现出一串男子脚印。
素心与李义已经见过了,而且是在此屋,以王妃的身份见的。
洛玖卿扫去地上的药粉,坐下沉静地喝了口茶,她似乎是被人摆了一道呢。
只是这是素心自作主张?还是季玄授意?
不对,洛玖卿摇了摇头,从方才季玄的反应来看,不像是他要对付自己。洛玖卿自问与素心无冤无仇,也从未主动与谁结怨,她为何要害自己?
难道是因为不满季玄的安排,想祸水东引以求自保?
洛玖卿望了望门外,不知道褚青晏何时会登门,此时要紧的是如何在王爷那糊弄过去。
王府的人多了几个守在天字一号雅间外,陈英赶去回禀情况。
见到王爷,看屋里袁守信不在,“噗通”一声先跪下了:“王爷,李义他……进了王妃的雅间,天字一号雅间临窗摆了瓶兰花,门口竹筒里也插了枝新鲜兰花。”
跟李义接头的人是他的王妃?
这绝无可能,褚青晏直接否定了这个猜想,他展开沁心茶楼的布局图,指了指琴阁:“素心呢?”
琴阁与天字一号雅间相连,素心是可以进入王妃的雅间的。
“素心两刻钟前离开琴阁,去了陆侯雅间,李义离去后,才回的琴阁。”
为了不搅扰王妃的兴致,护卫不会跟得太紧,只要看好没有歹人闯进王妃雅间即可。
为了保证王妃的安全,邵严会严格检查雅间内是否藏人,素心不会武功,即便要害王妃,只要雅间内生乱藏身在四处的暗卫会立刻冲入。
所以夭英和春枝被王妃差遣出去之后,雅间内只有王妃和素心。
李义要进屋时,暗卫们本想动手阻拦,却被王府另一帮人拦了下来,他们执行的是王爷的命令,跟着李义,看他见了谁,绝不可打草惊蛇,邵严不敢忤逆,只能更小心地盯紧了雅间。
“王爷。”陈英小心翼翼看王爷的脸色,“接下来怎么办?”
袁守信突然推门而入,扯着嗓子道:“哇,青晏你听见没,刚刚那断弦之音,太刺耳了。”
褚青晏和陈英一致偏头看着他。
袁守信缩了缩脖子,放低了声音:“抱歉抱歉,是我激动了。”
褚青晏压下怒意,今日他有功,不与他计较:“刚才的琴音还是素心弹的么?”
袁守信摸了摸下巴,被他问住了:“起初听着像是,可中间断了一下,后来的便有些不像了,而且短短一曲,又是断音又是断弦的,反正我没见素心姑娘犯过这么多错,她要么是遇上事了,要么便不是她。”
褚青晏神色有些复杂,他信王妃不是千杀阁细作,就不得不承认另一个事实。
天字一号雅间内,夭英和春枝带着东西回来。
洛玖卿叫住了正要生火的春枝:“先不烧炉子了,屋里好像又没那么凉了,春枝,你去将邵严叫进来。”
“出什么事了么?”夭英抖开王妃的披风,围在她肩头,将顶端的绳子打了个结。
“素心不见了。”
邵严进来后,洛玖卿问他除了抱琴的绿衣女子之外,还有没有人从雅间或琴阁出去。
邵严支支吾吾的:“……没、没发现。”
“方才廊上走过去一群舞姬,那会儿你能确定无人混入其中吗?”
“不、不确定。”自从李义进了王妃雅间,事情还关涉王爷正在查的案子,邵严心中也是七上八下的,忍不住去猜测到底发生了什么。
李义走后没多久,走廊上行过一群舞姬,那会儿他正在走神,真没发现是否有人从琴阁或者雅间出来混入其中。
洛玖卿见他的表情便知道,他与王爷派去盯梢李义的人已经打过照面,此刻心里正犯嘀咕呢,不再为难他,让他出去了。
春枝替王妃热了热茶:“也不知邵统领今日怎么了,对王妃的安危竟如此怠慢。”
她在考虑要不要向王爷回禀此事,毕竟王妃的安全最最当紧。
没多久,外面响起了敲门声。
洛玖卿冲春枝点点头,她前去开门,看见来人是王爷,愣了一瞬,赶紧矮身行礼:“王爷。”
“你们先出去。”王爷进屋第一件事便是屏退王妃身边的人。
褚青晏坐在洛玖卿对面,神色如常,看不出喜怒:“今日我到此办公事,听闻王妃来此喝茶,便来看看,今日可玩得尽兴?”
洛玖卿在披风下攥紧了袖子,他这是在试探?她咬了咬唇,决定豁出去了:“王爷,玖卿要向您坦白一件事。”
褚青晏只是无声地望着她,大有愿闻其详的意思。
洛玖卿垂眸,几乎要将下唇咬出血来,眸子里已经见了些水光。
褚青晏叹了口气,不愿她如此折磨自己,他俯身伸手捧着她的脸,手指按在她的唇上,撬开她的牙关,让她不能再咬着自己。
王妃楚楚动人的眸子动了动,含着水光看向他:“王爷……”
伴随着这一声凄楚的低唤,王妃眼角的泪顺势落下,声音被哭腔染上一丝鼻音:“对不起,我对不起你……”
“好好说,别咬自己。”褚青晏心中异常酸楚,他顿了顿,又道,“不说也可以。”
甚至心中抱有些侥幸,若是不说更好,他可以当做什么也没发生过。
洛玖卿不敢不说,这事儿若由着他去怀疑,指不定如何发展,她情愿揭了那层窗户纸,至少将主动权把握在自己手中。
洛玖卿抽抽噎噎地道:“我、我背着王爷去见了陆侯。”
千杀阁的杀手和红杏出墙,她必须选一个,洛玖卿毫不犹豫地选择了红杏出墙。
褚青晏若是知道自己是千杀阁的人,定会避如蛇蝎,想想王爷对欢喜的态度便知道了。
可红杏出墙,至少她还有机会能哄一哄,况且她与陆闻相识,他又不是第一次知道,之前他也没表现得过于在意,这次应当也能圆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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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吧。
褚青晏心中一阵刺痛,王妃不愿出门,从前同他逛街都不大乐意,当他知道她想去茶馆喝茶听书时,他还挺高兴,高兴王妃愿意走出王府,给自己找些乐子。
却原来,王妃并非是喜欢喝茶听书,她只是想见自己喜欢的人罢了。
她所喜欢的,从始至终都不是他。
褚青晏曾经想的是,他娶她,愿意给她安稳一生,也愿意与她相敬如宾举案齐眉,但他绝不会勉强她,若她想走,他会放手。
可如今明知她另有所爱,却还将她硬绑在自己身边,是不是太无耻了些。
以她的性子,大概情愿委屈自己在王府,在一个自己不爱的丈夫身边过一生,也不会主动提出要和离。
洛玖卿见他不说话,心里有些慌,他似乎在做一个艰难的决定,知道自己的妻子私见外男,是个男人都忍受不了吧。
但是以他的性子,应该不会因此事打她罚她,即便是为了男人的尊严,他也不敢将此事闹大吧,最坏的结果大抵就是一封休书,让她滚蛋了。
洛玖卿有些紧张,其实被他休了也没什么不好的,她再不用扮丑装弱当娇柔的王妃,也不用再忧心在褚青晏面前暴露身份,也不必再累得下不了床。
但她心里却高兴不起来,甚至有了些怨气,看褚青晏的目光也幽怨起来。
他凭什么如此介怀呀,她与陆闻又没怎么样,他自己心里不也装着个郡主么,还是郡主的救命恩人,两小无猜青梅竹马,她何时为此事与他生过气?
王爷也着实小心眼了些。
褚青晏自然察觉到了王妃不悦的目光,她果然在怨他,若不是他用一纸婚书将她困在王府,她或许早就与心上之人结成连理。
“你与他……”
“我与他什么也没发生,王爷放心。”洛玖卿快速答道。
褚青晏相信王妃不会在与自己和离之前与陆闻如何,他想问的其实是,他们的感情当真如此坚不可摧么?她是不是没有可能放下他,不同他在一起,她真的无法得到幸福和快乐吗?
但是他问不出口,因为一旦得到她肯定的答复,他就再不能自欺欺人将她留在自己身边。
褚青晏再一次沉默,洛玖卿彻底心慌了,她第一次见他如此纠结犹豫。
是啊,王爷休妻毕竟不是什么体面的事,便是他铁了心要休,用什么理由,如何跟他父皇交代,都是个问题。
洛玖卿想了想,她能不能借助裕景帝的威压,让褚青晏暂时不休妻,可也只是想想便作罢,裕景帝再因为从前与父亲那点交情偏爱于她,也不可能在儿媳妇红杏出墙后,还逼着亲儿子跟她和和美美吧?
“他到底哪里好?他能给你的,我都能。”褚青晏别开眼,不再看她的眼睛,那双眼睛里的愁绪,让他揪心,同他一起,就让她那么不开心么?
开始了,他开始同她清算了,这是在责问她,他都对她那么好了,为何她还要红杏出墙?
“他不好,他根本比不上王爷。”
褚青晏回过头,仔细分辨这王妃话里的含义,“他不好”三个字,王妃说的有些怨怼,大抵是在怪陆闻没有勇气带她走吧,而说他比不上自己的那半句,则明显是在安慰他,顾及他最后一丝面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