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遂早预料会有这么一天，来袭击的不是幽泉也会是别人，于是将乾清宫侧殿提前改造过，打造成了一个囚室。


    侧殿的四壁接镶嵌着厚重的钢板，仅开了一扇狭小的气窗。


    幽泉被镣铐牢牢的锁在房间中央的铁椅上，手脚腰腹皆被牢牢固定，连脖颈也被一块铁皮扣住，动弹不得。


    此刻他低垂着头，散乱的头发遮住了满是疤痕的脸，已是狼狈至极。


    不知过了多久，沉重的铁门忽然被人从外面推开。


    郑遂在欧阳明德和影巫的陪同下走了进来。


    听到脚步声，幽泉猛地抬起头。


    看清是郑遂，他讥讽一笑。


    “呵呵…哈哈哈…郑大教授，怎么？亲自来欣赏你的战利品？还是来炫耀你的胜利？看看我现在的样子！像不像一条被你打断了脊梁的野狗？你是不是很得意？！”


    郑遂在距离他数步远的地方停下，目光平静地注视着他，似乎没有因他的挑衅而动怒。


    只淡淡道：“幽泉，我们不是来欣赏或炫耀的，我们是来谈谈。”


    “谈？有什么好谈的？！”幽泉猛地挣扎了一下，镣铐哗啦作响。


    “谈你怎么用阴谋诡计擒住我？谈你怎么假仁假义地放过我？还是谈，你当年是怎么眼睁睁看着我妻儿**的？！”


    欧阳明德上前一步，沉声道：“幽泉，冷静点。我们是想知道，黑寡妇的方舟计划，到底还有什么后手？你口中的清理程序，除了要杀害那些被你们做了投影的学者，还有什么？”


    幽泉嗤笑一声，阴森森的盯着他们二人。


    “你们不是已经赢了吗？不是已经破解了我的净化协议了吗？还问这些做什么？想知道你们还能得意多久？哈哈哈！”


    他猛地收住笑，眼神忽然变得无比怨毒犀利。


    恶狠狠的开口道：“你们猜的没错，方舟计划，的确远比你们想象的更深！这个世界，这个沧澜试验场，也不过是组织全部计划中微不足道的一环！像我这样的执行者，不知道还有多少！至于清理程序…”


    他顿了顿，狰狞一笑。


    “就算我失败了，就算你们抓住了我，甚至杀了我，缴获我的那些设备，组织的清理也不会停止。未来，还会有更高级别的协议自动启动！到时候，整个试验场…哼，你们就等着给这个虚假的世界陪葬吧！”


    郑遂眉头紧锁：“更高级别的协议？是什么？”


    “是什么？哈哈哈…你们猜啊！”幽泉狂笑。


    “也许是一场覆盖全球的电子风暴，抹掉所有数据！也许是释放针对投影意识的病毒，让所有人无声无息地脑死亡！也许是直接引爆维持这个世界的核心能源，让一切归于虚无！可谁知道呢？组织的后手，远比你们想象的还要多。但可以肯定的是，不论如何，那都不可逆的毁灭！你们…谁都逃不掉！”


    在场众人都沉默了。


    黑寡妇组织的野心，果真比他们想象中的还多的多。


    幽泉如此，定然也是不打算实话交代了。


    可是他们却必须得从幽泉这里得知真相。


    郑遂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寒意，目光如炬地盯着幽泉。


    “幽泉，你看看你自己，口口声声复仇，满手血腥，动辄就要拉无数无辜者陪葬。这和你当年憎恨的、那些视人命如草芥的战争狂人有什么区别？你妻儿若在天有灵，会愿意看到你变成如今这副恶毒嗜血的模样吗？！”


    欧阳明德也叹了口气，接口道。


    “幽泉，你曾是我们最优秀的特工。你的才华，本可用于造福两个世界，阻止真正的战争。可你却将这一切才华，都用在了仇恨和毁灭上，值得吗？！”


    “闭嘴！你们懂什么？！”幽泉咆哮着打断二人。


    “我的家没了！我的世界毁了！是你们！是这个世界逼我的！什么造福世界？都是狗屁！只有仇恨是真的！只有痛苦是真的！”


    郑遂紧紧的皱起了眉头。


    看来，怀柔政策对他来说已经没用了。


    正在思索着还有什么别的办法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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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让他回心转意的时候，忽然，外面有人轻轻敲响了门。


    影巫快步走，低声交谈几句后。


    随即突然脸色骤变，迅速返回，在郑遂耳边低语了几句。


    郑遂和欧阳明德闻言，脸色瞬间变得极其难看。


    刚刚禁军带着专家去勘察从幽泉据点截获的残存数据碎片，之后结合结合林小雨以命换来的那个芯片里提取出来的最高权限密钥，终于破译出了一条被多重加密的隐藏指令。


    黑寡妇的方舟计划，确实存在一个终极应急协议，代号：涅槃。


    据专家破以后发现的指令说明显示，一旦主要执行者确认失联、死亡或超出预定时间未反馈，该协议将自动激活。


    至于具体协议内容，根本无法完全解读，但其能量反应级别，专家预估远超净化协议。


    这种针对整个世界的毁灭性打击，连在现代那些专家们都没见过，甚至无法评级。


    但他们分析，一旦这个更高级的协议启动，可能会造成维度性的崩塌。


    也就是说，不仅仅这个沧澜世界会被打回打回原始社会，就连现实世界，也会因为时空的波动，而发声不可估量的祸患。


    郑遂的心彻底沉了下去。


    看来幽泉没有撒谎。


    但是意外的是，就连幽泉也都猛地抬起头，眼中闪过了一丝惊愕。


    很显然，连他可能都不完全清楚涅槃协议的真正恐怖之处，也没有提前做出预料。


    囚室内一片死寂，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被锁在椅子上的幽泉身上。


    如何处置幽泉成了最棘手的问题。


    杀了他？


    可他一旦死亡，涅槃协议可能立刻启动！


    不杀他？


    留着他这个极度危险、仇恨入骨的疯子，随时可能再次造成巨大威胁。


    而且，涅槃协议就像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不知何时就会落下。


    郑遂的眉头拧成了死结，目光在幽泉满是刀疤的脸上扫过，心中天人交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