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余生不负(大结局)

作品:《她死于新婚第二年

    曲瑜珺歪着脑袋瞧了一眼云浮,“你有这闲工夫,还不如多考虑考虑自己的事,之前云渺还在信上问起你的婚事。”


    说起这个,云浮立即没有了探究傅凛和赵清清的心思,轻轻叹了一口气,“瞧来瞧去也没个合适的。”


    姑娘无论去哪里都带着自己,府里府外,自己见过的男子也不少了,可没有哪一个是特别中意的。


    “姑娘,”云浮忽然认真地瞧着曲瑜珺,“说不得我这一辈子都不嫁人了。”


    曲瑜珺闻言笑了,“怎样都好,看你自己的意思。”


    另一边,傅凛告别赵清清回到王府,刚一进门就被自己母妃给叫了去。


    “你这样跟赵清清纠缠不清的,谁家肯将女儿嫁给你?我都说了,给她一笔银子,叫她以后都不要来见易钧了。”平南王妃实在心有余悸,生恐当初他跟赵清清的事再重演。


    “母妃您也是为人之母的,多少体谅她一些,再说,本来就是我亏欠于她。”


    平南王妃无奈,“罢了,她要看孩子也无妨,左右一年不过那么一两次。只是,逸之,眼看着易钧一日日大了,你究竟打算什么时候娶正妻?”


    “再等一等吧。”


    “等什么?难不成你还……”还妄想着曲瑜珺能跟于彦怀和离,转头重新嫁给你?平南王妃气不打一处来,可到底不敢在他面前提起‘曲瑜珺’这三个字,一提到这个人,自己儿子便要发疯。


    有时候看着儿子这样,她甚至妥协地想,若曲瑜珺果真跟于彦怀和离,自己也未尝不能答应让儿子重新娶她。


    可曲瑜珺是不可能会跟于彦怀和离的,人家夫妻感情那么好,她年前便听闻曲瑜珺离京千里迢迢去与夫君团聚,纵于彦怀被圣人贬谪,也丝毫没有影响他们夫妻之间的感情,自己儿子眼见着是一丝一毫的机会都没有的。


    这样等下去还有什么意义?蹉跎的只是自己的年岁罢了。


    然而,尽管如此,傅凛仍是始终不肯松口续娶。


    ……


    刚进到六月,便连下了十几日的雨,云浮从廊下走来,低头瞧了瞧自己被打湿了的鞋面,忍不住抱怨道:“都下了多少日了,这雨什么时候才能停?”


    曲瑜珺正专注于眼前的文章,没有吭声,钱妈妈则将云浮拉去了一旁,低声道:“夫人正在择这个月文榜的文章,你在这边伺候着,我去外头找李管事一趟。”


    云浮应了一声,便安静在旁边站着,却见曲瑜珺盯着眼前这篇文章看了许久,能让姑娘看这么久的,八成是篇好文章。


    过了良久之后,云浮见曲瑜珺将那篇文章单独搁在一旁,心知这篇文章是被选中上榜了,以自家姑娘看了这么久,大约是榜上头名吧。


    到了七月,涿江泛滥,好在朝廷及时固堤治水、迁移沿岸百姓,总算没有酿成大祸。


    “咦,那不是叶照吗?”沈自歆将曲瑜珺送出书院,却看到书院大门外站着一人,瞧着有几分眼熟。


    那人这时显然也看到了她们,脸上勾起笑来,冲她们拱手见了礼。


    “叶大人来这里是?”


    听得沈自歆的问话,男子慌忙道:“沈先生不必客气,唤我叶照便可。”


    说着,他将手中的书递给曲瑜珺,“这是前些日子曲先生借给我的书,已经看完了,今日特来归还。”


    这是一本讲治水的书,因为叶照在工部主管治水之事,他需要,正好曲瑜珺手里有,便借了。


    曲瑜珺将书接在手里,道:“其实不必这般麻烦,你直接将书送到于府就行。”


    叶照腼腆地笑了笑,没有吭声。


    “你是怎么过来的?”沈自歆往一旁瞧了瞧,既没有马车也没有马。


    “正好有位赶驴车的老伯出城顺路,我就求他稍了我一程。”


    沈自歆闻言看了看眼前这男子,又看了一眼曲瑜珺,而后开口道:“我这边有一辆空闲的马车,便送你回去吧。”


    这时候曲瑜珺也开了口,“我突然想起还有一篇文章忘了让老师看。”


    沈自歆应了一声,又对面前的叶照道:“我跟曲先生还有事,马车待会儿就出来送你。”


    “不用……”


    沈自歆却已经转身要跟曲瑜珺一起回去,这时却又另外一道声音从身后传来,“夫人,我来接你。”


    沈自歆和曲瑜珺齐齐回头,越过叶照往他身后看去,那里正立着一人一马,马儿喘着粗气,男人也风尘仆仆,可一双眼睛却格外地明亮,只灼灼地盯着曲瑜珺。


    在意识到之前,曲瑜珺的脚已经朝着来人迈了出去,最后是小跑着扑到男人的怀中,“你怎么回来了?”


    “圣人特召。”男人埋首在曲瑜珺的发间,声音闷闷的。


    “怎么没在信上告诉我?”分明自己前两天才刚收到他的来信,信上他没有丝毫提起此事。


    于彦怀含笑,“去年你去牟涂寻我,也没在信上跟我说啊。”


    曲瑜珺拧了于彦怀一把,“记仇!”


    身后的沈自歆轻咳一声,“大庭广众做什么呢?要亲热回去亲热去。”


    于彦怀这才放开曲瑜珺,转而握住她的手,一起走到沈自歆面前,“老师,许久不见。”


    沈自歆点了点头,又故意看向一旁的年轻男子,对于彦怀引荐,“这位是叶照,如今在工部任职,也算是景淙你的同僚。”


    “叶大人。”于彦怀十分客气地应付了一声。


    “于大人。”那人瞧着于彦怀,将他仔细打量了一番。


    于彦怀却不再理会他,只低头问身旁的曲瑜珺,“还有事吗?没事的话,我们回家了。”


    曲瑜珺摇了摇头,“没事。”


    “那我们就回家去了。”这话是于彦怀对沈自歆说的。


    说完之后,便将自己的马暂时系进了书院,然后随着曲瑜珺一起上了她的马车。


    沈自歆目送他们二人离开,又看了看站在原地的叶照不由微微摇了摇头。


    车厢之中,于彦怀终于将曲瑜珺松开,抬手为她理了理微乱的头发,曲瑜珺自己则赶紧摸出了铜镜来瞧,照完之后不由狠狠瞪了于彦怀一眼。


    于彦怀的拇指移到曲瑜珺的下唇上,“不要紧,外头天色已经暗了,不会有人注意到的。”


    曲瑜珺将于彦怀推开,自己正襟危坐,“因为考评的事,圣上才特召你回京?”


    于彦怀倾身凑近曲瑜珺,眼睛注视着她的,“我说过,会尽快回来。”


    曲瑜珺还来不及说什么,却听得于彦怀话音一转,“方才那男的什么人?”


    “老师不跟你说了?他叫叶照,在工部任职。”


    于彦怀将曲瑜珺的手捏了捏,“就这样?我可瞧见了那小子对你用心不纯。”


    “吃醋啊?”曲瑜珺身子往后靠了靠,嘴角含着笑。


    于彦怀跟着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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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近,“你说呢?”


    “他原本是要参加明年春闱的举子,今年六月上,送了治水的文章到书院,我当时择了他的文章做当月文榜的榜首。”


    后来这篇文章被圣人看到大加赞赏,并且将他直接安排进工部管涿江治水事宜,涿江治水成效显著,他功不可没。在工部,这位年纪轻轻的叶大人可是相当惹人眼。


    在今日之前,曲瑜珺并未觉出这位叶大人对自己有什么心思,也是方才在书院门口才察觉到他对自己似乎不太对。


    “他在学我。”


    曲瑜珺不解,“什么?”


    于彦怀侧头靠近曲瑜珺的耳朵,“借着报恩的名义接近你。怎么?他也想以身相许?”


    话音落下,他张口衔住曲瑜珺的耳珠,声音微黏,“瑜珺,比起我,他可不够格。”


    ……


    于彦怀回京不到半月,圣人便下职将他调去工部,虽比不得从前从三品的侍郎,却也是正五品郎中,正正好是叶照的上峰。


    尽管心里再怎么不情愿,叶照还是得恭恭敬敬唤他一声‘大人’。


    “你是哪里得罪于大人了吗?怎么感觉他对你格外冷淡些?”


    “我跟你说,这位大人你可得罪不起。两年前,他被圣人贬谪去偏远北疆做知县时,多少人都说他彻底被圣人厌弃了,一辈子翻不了身。结果呢,于彦怀就是于彦怀,这才短短两年不到,就能叫圣人回心转意将他调任回京。听说他在那牟涂县这两年可是政绩卓著,如今又调来我们工部……先是大理寺,后来是刑部,如今又是工部,旁人都说圣人这是有意要叫他轮转六部,将来入内阁,便是要接任首辅位置的。”


    这人越说,叶照的脸色越往下垮,原来真的有人是难以逾越的大山……


    今年新春时节,门庭冷落了许久的于府又重新热闹起来,曲瑜珺却将大多数帖子都挡于门外,她可没闲心应付这些人。


    而她没闲心应付的又何止是那些无关紧要的外人?这一日被冷落许久的于彦怀终于忍不住将她手中的图纸收走,一把将人抱起堵在床上,“夫人要是再不理我,我便要再当众醉一回了,到时会说出些什么话来,我可不能保证。”


    曲瑜珺扬起下巴,却又忍不住失笑,“怎么?你还嫌自己怨夫的名头不够响啊?”


    看着这张脸,曲瑜珺忽然想起自己初遇他的时候,那时他还是刚刚及冠进京赶考的举子,站在自己面前一身素衣,清风朗月一般。


    “怎么了?”于彦怀见她盯着自己出神,也不说话,不免疑惑。


    “你比以前……的确是老了些。”


    老?才二十多岁,从来都被人赞许年少有为的于大人实在无法接受这个字。


    他凝眸抚上曲瑜珺的侧脸,然后缓缓往下滑入衣襟,低头附在曲瑜珺的耳边,语气危险,“夫人是嫌弃我了?那我今晚可要更努力些……”


    外头万籁俱寂,只一轮明月高悬空中,曲瑜珺在睡过去之前,凑在于彦怀的耳边轻声低语,“我只是遗憾于未曾见过你的少年时。”那十几岁意气飞扬的景淙,不知是什么样子。


    于彦怀将曲瑜珺搂在怀中,“不必遗憾,我余生几十年都是你的。”


    他曾于那些书页间见证了一个少女的成长,未能亲眼得见,他何尝不遗憾?可人世便是如此,哪能事事圆满,能得瑜珺此后半生相伴已是难得幸事。


    月有圆缺,只愿余生不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