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6.暗室
作品:《她死于新婚第二年》 而皇后答允自己的请求,也是得了圣人的首肯的,那些人便不能再拿明月阁做文章。
果然,皇后的懿旨一出,外头对明月阁的非议很快消散去,至少没有人敢像之前那样公然指责了。
这一日宫中宴请,曲瑜珺和沈自歆也赫然在列。
皇后将沈自歆打量了片刻,而后含笑道:“是郑大人不知好歹了。”
能教出曲瑜珺这样的学生,其性情可见一斑,难怪当初因着郑诚养外室就狂奔出京,这一走就杳无音信好几年,她们师徒二人还真是一脉相承。
今日到场的女子许多都是第一次入宫,本是十分忐忑的,但观皇后性情温和,言语之间对她们颇为欣赏,也渐渐放松下来。
在场皆是志同道合之人,虽之前彼此之间并不怎么认得,难得今日聚在一起,自是一见如故,相谈甚欢。
本以为此次进宫只是走个过场,做给外人看的,但这场宴会一直到了傍晚才散。
临走之前,皇后对这些女子各有赏赐,更特意安排了宫中内侍亲自送她们归家。
宋府门前,宋家众人齐齐将内侍送上回宫的马车,目送着马车走远,方转身回到府内。
“这宫里出来的东西就是不一样,瞧这做工实在是精巧极了。”宋夫人小心翼翼地取过锦盒里的发簪仔细端详起来,她这辈子还是第一次亲手摸到从宫里来的东西呢。
从前她在表姐的夫家见过一个瓶子,据说那是他们祖上入宫觐见时得的赏赐,还特意单独辟了间屋子给供着,寻常都落着锁,轻易不肯示人,当作传家宝一般一代代地传下来。
不曾想,自己的女儿有朝一日也能得宫中赏赐。
“行了,你赶紧放下,别给摸坏了。”
宋老爷区区六品官,就算是大朝会时也只能在靠后的微末位置站着,连圣人的脸都看不清,入宫赴宴更是想都不敢想。
他只能指望着几个儿子争口气,至少要比自己强,可是没想到先有资格入得皇宫的却是自己的女儿,还得了赏赐回来。
“老爷、夫人,彭家的人又来了,这回是彭家老爷亲自过来的。”
宋老爷冷哼一声,“他们的消息倒快。”
“让他们先等着吧,就说我这边手头上还有一桩急事,等处置完了自会过去。”
当日在彭家,自己受了他们多少言语奚落,你做初一,还不允许我做十五了?
明月阁在关停数日后,重新开张,生意到底受了些影响,那些原本追捧之人,在得知自己喜欢的笔者是个女人后,立即倒戈相向,更不会再花钱来买字画。
这也是无奈之事,曲瑜珺看得开,“他们只是还未习惯女子在才华上也能出色这件事,以后会慢慢变好的,等……所有人对这一切都习以为常的时候。”
……
进入冬天的牟涂县是格外冷寂的,这样冷的天若不是为着生计,是不会有人百姓愿意出门的。
“也就是我们县老爷人好,擦个窗子也肯让你们用热水,喏,水在这里,省着点用,以为柴火不要钱啊?”
说话的是于彦怀府里一个上了年纪的妇人,这一年来,于彦怀的住处陆陆续续添了一些下人,其实也用不了这么多,只是于彦怀想着这里的许多百姓生计艰难,择其中一些极困难的来自己这里做些事,给他们些银钱也好过活。
这妇人姓范,年轻时便死了丈夫,后来一个人拉扯独子长大,可儿子满十五的时候,也在干活时被砸死了。她一个人孤苦无依,四处找些零活来干,几个月前被常川招进来帮着做浆洗缝补的活计。
因着府里的下人,属她年纪最大,常川见她踏实肯干,但凡府里招了新人,便交给她来指点。
“行了,你们好好干,县老爷是个好人,不会打叶不会骂,你们只管干活,县老爷不会亏待你们的。”
等几个人应了声,她方转身要去忙自己的事,却突然又想起什么,往后头一指道:“那里是县老爷的书房,除了常川管事谁都不能进,千万记得!”
“是。”
确认自己没有遗漏,这姓范的妇人方转身去了。
剩下的几个人开始卖力打扫。过了不到一盏茶的工夫,有两个人经过他们这里,一男一女,那男的他们认得,是府里的一个仆从,昨天刚来的时候见过。那女的低着头,看不清脸,只是身上穿着跟她们一样的衣裳,应该也是县老爷府上的下人。
“那边不是县老爷的书房吗?方才范婆婆才刚说过,除了常川管事,不许旁人进去的。他们怎么……?”其中一个女子压低着声音奇怪道。
“许是县老爷有什么吩咐罢……”
几个人初来乍到,搞不清状况,也不敢多说什么,左右那两个人已经进去了,她们也管不得,便继续低着头干活。
谁知不到片刻的工夫,那男的出来了,却不见跟他一起进去的婢女一起。
茗榴特意选的书房,她打听到于大人每日回府之后第一个要去的便是书房,除了睡觉之外,他呆得最多的地方也是书房,而且于大人的书房是不许旁人进的,她可以在这里一直待到于大人回府,不会被旁人发现。
此刻书房的门紧闭着,整间书房里只有她一个人,书架上摆满了书,剩下的一些堆在角落里的箱子里。
茗榴是不认得字,她自幼被卖入青楼,学得都是勾栏做派,没人教她认字。但这不妨碍她贪婪地将这些书一排排地看过去,正因为不识字,才更仰慕满腹经纶的于彦怀。
她听那些人说他原是探花郎,被圣人亲口称赞过‘公子无双’,茗榴便知晓这位于大人便是自己此生能够到的最好的一个男人了,无论如何自己都要让他将自己收了,她绝不能错过这个机会。
算着时辰,距于大人回府只怕还要一会儿,茗榴有些紧张,忍不住在书房里四处走走看看。
“咦,这里……”
茗榴推了推最后排的书架,书架往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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移了移,这里好像有一个暗门。她下意识收回手,知晓自己不应该节外生枝,不能动它,赶紧转身走了。
只是仍忍不住时不时往那处张望,过了一会儿,她终于忍不住好奇,走回去,将书架缓缓往旁边推,后头的暗门逐渐露了出来。
伸手轻轻一推,暗门打开,里头暗沉沉的,只有一点点光线从打开的小门里透进去,借着这一点光,茗榴朝里头看……
小小的一间暗室里只一张方桌,上头摆着笔墨,而四周的墙上挂满了画像。可那并非是寻常画像,画上女子姿态各异,却无一例外都是发丝散乱,衣着轻薄,而她们都长着同一张脸。
正对着茗榴的这一幅,女子俯在床上,床帐半挽着,女子的一只胳膊光溜溜地从床帐里伸出来,只见她侧脸枕在臂上,发丝如云一般散在旁边的软枕上,露出的半张脸微微透着红晕,一双眼睛水雾朦胧……
听到外头的脚步声,茗榴踮了脚走到窗边,她伸手将窗子轻轻推开一隙,看到果然是于彦怀过来了,而且只有他一个。便当即将厚重的外衣脱掉,露出里面精心准备的一套轻如蝉翼的纱衣,这套纱衣不便宜,但为了自己的将来,花这些银子也值得。
这样冷的冬日,茗榴刚把外衣脱下,就冷得直打哆嗦,但她强忍住了,只屏息听着脚步声一点点接近。
吱嘎一声,房门被人推开,于彦怀走了进来。
他的视线先落在敞开的暗室,而后方看向一身轻薄纱衣缓缓走近的女子。
于彦怀迈开步子朝她走过来,茗榴心中一喜,以为自己这是要成功了,却不成想,于彦怀直接从她身旁略过,却径直走向暗室。
茗榴一滞,愣愣地转过身去看着于彦怀轻轻将暗室的门阖上,忍不住唤了一声,“于大人……”
而于彦怀只是平静道:“先把衣裳穿好,待会儿我会叫人带你去监牢。擅自闯入朝廷命官的书房,茗榴姑娘,我怀疑你有可能是别国派来的细作。”
茗榴顿时慌了,“我不是,我……我不认得字!”
“细作也有可能装作不认字。”
“我真的不是,于大人,我只是……我只是想服侍您,自从我见您的第一面,便将一颗心落在您的身上,茗榴不敢痴心妄想,哪怕只是一个暖床的丫头,只要大人愿意留下我,我会乖顺听话的。”
每每跟这位于大人接触,他总是避自己于千里之外,茗榴不信邪,妈妈曾说过,天下就没有不想偷腥的男人,要么是他偷不着,要么是他不敢偷。
方才那暗室之中的画像也不证实了于大人并没有他表面上看上去这般清高吗?他也是个有七情六欲的男人,孤身一人来到牟涂,她不信他真的一点儿不想要,有个词怎么说来着,道貌岸然。
“大人……”茗榴软了声音,摆着腰肢要上前来。
于彦怀直接往门口走,欲要张口唤人进来,却突然听得常川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夫人,前面就是书房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