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8.和谈

作品:《她死于新婚第二年

    “圣人自然不愿和谈,从前的肃呙不过是个蕞尔小国,虽偶尔骚扰我大衍边境,却始终不成气候。”


    那时候谁也没有将它放在眼里,可哪知肃呙一朝新帝继位,竟眼看着要强盛起来。


    曲瑜珺沉默下来,不再说什么,提到战争难免沉重。尤其这一战瞧着艰难,不知要到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一月过去又一月,边疆战事还未有要停歇的意思,就连原本并不怎么将此事放在心上的京城百姓都不免忐忑起来,再这么打下去,要死多少人?别真叫肃呙的人打进京来吧?


    而皇宫之中,皇帝亦是整日翻看从边疆来的急报,已经许久不曾舒展过眉头。


    整个皇宫之中气氛都十分压抑,所有人连大气都不敢出,唯恐一不小心惹怒了勤政殿内的那位。


    终于,在暑热的尾声,皇帝决定要跟肃呙那边和谈,这场持续了半年的战争总算是告一段落。


    很快,圣人派出了一队和谈使团前往北疆,于彦怀赫然在列。


    此消息一出,更是惹来不少艳羡。


    “圣人果然十分看重于彦怀,之前一举将他提拔为最年轻的侍郎不说,这次随使团前往边疆,待回来又是大功一件。瞧着圣上的意思,该不会再过不了多久,就又要将他升作尚书了吧?那他这年纪未免也太轻了些。”


    “谁让人家是裴老先生的关门弟子,又极得圣心呢?”


    不管外头怎么议论纷纷,曲瑜珺只想着北疆那边晚上还是冷的,得提醒于彦怀多带几件厚衣。


    出发的前一日,于彦怀和曲瑜珺一起收拾行李,见着曲瑜珺手边正放着一本有关北疆的游记,于彦怀拿起翻看了两页,“只是此次去北疆乃是公务,不好带你一起,等下次得了机会,我们再一同去。”


    曲瑜珺闻言不相信地瞧着于彦怀,“你这个大忙人能抽得出空吗?”


    于彦怀无奈,“总能寻到闲暇的。”


    曲瑜珺笑语,“我可不等你,待我得了空,自己前去便是。”


    两个人于笑谈之间收拾好了行李,一时都静默下来。


    于彦怀此一行,少则三五月,多则大半年,二人刚成亲半年有余,便要分别这许久。


    “待我走了,家中不免冷清,你若是愿意,便也住到书院跟老师作伴也好。”


    于父于母过完年便回去了,家乡那边的生意也是耽搁不得,他们这次来京主要是为着于彦怀和曲瑜珺的婚事,又正好赶上过年,便呆得久了一些。


    “到时再说吧。”住在书院里也有诸多不便之处。


    “等到了北疆,我会写信给你,不管多忙,记得给我回信。”


    曲瑜珺闻言失笑,“好,我记得了。”


    于彦怀将曲瑜珺揽入怀中,轻叹一口气,“你如今答应得这般痛快,只怕到时就要忘了。”


    “我会叫云浮提醒我的。”


    “果然!”于彦怀松开曲瑜珺,低头瞧着她,“你就是不会想我,不然怎么还需要云浮提醒?”


    曲瑜珺瞪他,“我就随口一说,你这是欲加之罪。”


    于彦怀伸手捏了下曲瑜珺的脸,“我这是合理猜测。”


    两人闹了一阵儿,将离愁别绪打散了许多。


    这晚临睡之前,曲瑜珺抱着于彦怀,在他的耳边轻声道:“我会想你,无时无刻。”


    于彦怀收紧手臂,将她抱紧,“我也是。”


    翌日,和谈使团先去往皇宫拜别圣人,之后方启程往北疆去。


    这个和谈使团领头的是礼部尚书,然后又从六部之中各抽调了数人,大家虽都是同僚,但因各自职责不同,平日里也没多少往来,并不怎么熟悉。


    这晚在驿馆落脚,大家同桌进食,难免要聊些什么来打破僵局。于彦怀作为使团之中年纪最小之人,便成了大家打开话匣的存在。


    “于侍郎新婚燕尔,便要离家这么久,家中夫人可还舍得?”这话打趣成分居多。


    谁知于彦怀竟十分认真道:“我舍不得她多些。”


    在场几人皆是一愣,继而只听礼部尚书笑开来,“以前也曾听过于侍郎和于夫人之间的诸多传闻,如今看来,大约都是真的。”


    “这算什么,之前于侍郎还亲口说过,是自己死缠烂打才终于让于夫人松口答应嫁他呢。”


    于彦怀听着旁人的打趣,并不怎么介意,甚至还有些乐在其中。


    另一边的京城中,于彦怀刚离开第一天,曲瑜珺便有些不习惯。


    “景淙,你看这上头写……”晚上曲瑜珺在书房里取了书捧在手里,正看到一精彩处要跟于彦怀分享,待抬起头来,只看到屋内空荡荡,这才意识到于彦怀已经离京了。


    一日傍晚,曲瑜珺乘了马车从书院归家,闻到外头熟悉的味道,掀开帘子一看,果然到了那卖酥饼的摊子,犹豫了片刻,到底还是下车去买了酥饼。


    那摊贩见着是曲瑜珺先是一愣,“怎么是夫人您自己……?”


    话还未说完,自己先恍然反应过来,“瞧我这记性,于大人随使团往北疆去了。”


    如此过了将近两个月,曲瑜珺终于收到了于彦怀的第一封来信。


    信上言说,他尚未到达北疆,但怕她担心,所以还是决定先写信回来,信上写了不少他一路上的见闻。


    曲瑜珺看得津津有味,于彦怀知道她喜欢,所以一封信写了厚厚一沓。


    在信的最后难免要倾诉一番相思,只是于彦怀这人瞧着内敛,写起诗来却是孟浪得很。


    耳边听闻有人进来,曲瑜珺忙将信折起来,这诗若是被旁人看到,那可真是要挖个洞进去没脸见人了。


    云浮端着一碟点心进来,瞧见曲瑜珺脸色发红,不由担心道:“夫人脸怎么这么红啊?莫不是受了风寒?要不要找大夫来给瞧瞧?”


    曲瑜珺忙摇头,“我没事,开窗透透风就好了。”


    云浮依言将窗子打开,曲瑜珺散了散脸上的热气,方给于彦怀写回信。


    没多久,于彦怀便到达了北疆,曲瑜珺收到来信的次数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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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渐多了起来。


    于彦怀在信上写北疆的风土人情,写对曲瑜珺的思念,也写他们和谈的进程。


    虽各自讨价还价,每天吵得头疼,但总归双方都是不愿再继续打下去的,左不过是你让一步,我也退一分。


    总体来说,和谈还是很顺利的,据于彦怀推测,再不过一个月,和谈便能敲定,他也能跟使团一起启程回京。


    然而,就在曲瑜珺收到于彦怀的来信不过十天左右,北疆那边便出了事。


    原来此次和谈的使团中还有一个特殊的人,那便是圣人的第六子。圣人将他安排进和谈使团,并且嘱咐使团所有人,只将他当作一般小卒对待,不必对旁人提起他的身份。


    是以,除了使团中的几人,没有人知晓整个前往北疆的和谈队伍里还有一位皇子存在。


    于彦怀倒是在给曲瑜珺的信上隐晦提到过,曲瑜珺知晓这是不能言说的秘密,也并未在信上多谈,只同于彦怀两个心知肚明罢了。


    曲瑜珺对这位六皇子也有些了解,他生性活泼好动,旁的皇子见了圣人都是毕恭毕敬的,唯有他不怕圣人,甚至敢当着圣人的面肆意玩笑。


    偏他这样的性子极得圣人喜爱,虽嘴上斥责,脸上却不乏笑容吗,但凡有玩乐的事总要这位六皇子随侍在旁。


    曲瑜珺算着至今年,这位六皇子便满十七了,正是少年意气时。她曾暗自猜测,大约是这位六皇子主动跟圣人提及想要跟着使团去北疆。


    圣人本就对他有几分溺爱,又想着左右战事已了,并无危险,准他出去见见世面也无妨,便将他安排进使团里做了一名小吏。


    可圣人忽略了,十七岁的少年正是凭着一腔热血,冲动无畏的年纪。


    曲瑜珺不知道当时究竟发生了何事,只是听说六皇子不知为着什么,突然从邓潜邓将军的手里带了一队人马,直接攻入了肃呙新王的营帐,被肃呙新王当场斩杀。


    此事一出,和谈自然暂停。


    曲瑜珺在得知消息的当天便回了曲府,曲庭知道自己女儿是来打探消息的,却只对她摇了摇头,“圣人听闻消息后便晕了过去,至今还未醒来。”


    “父亲,依你看和谈的事情还会继续吗?还有,六皇子的死会牵连到使团里的其他人吗?”


    曲瑜珺实在很难揣测圣人的心思,虽说当初是他自己将儿子放进使团,又嘱咐他们不许外传六皇子的身份。


    但六皇子是跟使团在一起时出的事,难保圣人不会迁怒。


    曲庭仍是摇头,“为父不知,但……六皇子无疑是圣人最宠爱的儿子,至少表面上是这样。”


    以曲庭看来,圣人虽从未将六皇子纳入储君的考虑之内,但他对六皇子的确是偏宠,这种感情更类似父母多宠幼子一般,虽未必会对他委以重任,但的确是一种偏爱。


    见着女儿神情严肃,曲庭又道:“眼下北疆那边的消息还不甚清楚,六皇子为何会突然冲入对方营帐尚未可知,许多事情眼下说为时尚早,你也不必太过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