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3.偶遇

作品:《她死于新婚第二年

    于彦怀将曲瑜珺的手握在掌心,“当然要紧。”


    这日之后,几乎所有人都知晓原来这堂堂于侍郎竟还是个怨夫,受到妻子冷落时还会借酒浇愁。


    不知怎地,竟在京中引起一阵冷落丈夫的风潮。这一日上职,于彦怀刚一现身就被同僚抱怨,家中妻子这几日连话都不曾跟自己说两句,不是去盯厨房,便是在园子里绣花,再不然便是出门礼佛,竟是连面都难见了。


    说来也奇怪,平日里不觉得有什么,甚至日日面对那张熟悉的脸都有些心烦,如今乍然连面都见不上,还真生出几分莫名的失落来。


    “于大人,你说你自己被妻子冷落也就罢了,还连累我们。”


    就连曲夫人都心生担忧,将自己女儿叫回娘家来,语重心长地劝道:“我知道你这边有书院和医馆的事要忙,但不管怎么样,也不能冷落了丈夫啊,这下好了,外头人都说景淙是‘怨夫’,他堂堂一个刑部侍郎,脸面往哪里搁?”


    曲瑜珺心说,他若真在乎这些,便不会故意当着众人装醉了,眼下的结果正是他想要的。


    只是这话她没法儿跟自己的母亲解释,若是叫她知晓有人在书院墙上作怪,她不免要担心。


    “我知晓了,等忙过这一阵儿,到了年尾自然会闲下来的。”


    曲夫人想到最近各家夫人相继避让起自己的丈夫来,也便将其当作一桩趣闻讲于自己的女儿听。


    曲瑜珺听罢,含笑点头,“这是好事啊,不管最初的目的是什么,能有自己的事忙,总好过整日围着丈夫转,喜怒哀乐都系于他一身。”


    曲夫人闻言怔了怔,喃喃道:“是啊,喜怒哀乐都被一人牵着,的确是不好。”


    曲瑜珺只是握了握自己母亲的手,没有再说什么。自己母亲这大半辈子都将一颗心系在父亲的身上,结果大半辈子都不开心。如今父亲年纪大了,折腾不动了,对那些妾室们淡了心思,倒对母亲日渐亲近起来,只是母亲熬了大半辈子,也再没了当初的心境。


    曲夫人看着自己的女儿,眼中透着欣慰,总算女儿没有走自己的老路。不必等候半生,才等来丈夫的眼神。


    不日后,明智文榜年榜终于评出,交付刊印的那一刻,曲瑜珺不由长出一口气,无论是怎样的结果都会有人不满意,那又怎么样呢?最终的结果偏就是由明智书院的先生们来评定。


    果然,年榜一出,便有人质疑明智书院的先生偏袒自己的学生,广平府那边至少有十数家书院的学生一起参与评选,其中有八位上过月榜,结果选出的年榜前三竟有两名都是明智书院的女学生。


    对此,曲瑜珺并不放在心上,“随他们去吵,越吵明智文榜的名气越大。”她要的便是明智文榜在文人中的名气。而且她认为整个评选的过程,她们明智书院已经做到了尽可能的公平,那些人之所以争论不休,不过是觉得年榜前三里有两名姑娘,却只有一个男子,叫他们丢了面子不想承认罢了。


    “那万一他们自己也弄一个文榜出来呢?”云浮担忧道,‘得不到便毁掉’是那些人一贯的手段。


    曲瑜珺和沈自歆相视笑,“他们弄不出的。”


    就好像广平府有那么多书院,他们本可以联合起来弄一个新的文榜,可他们却没做,而是加入了明智文榜。


    当然不是因为他们不想做,而是做不起来,那么多书院,总得选出一两个做主张罗的,但无论选谁,剩下的都不会愿意。就好像五府集考,虽名义上只要是界东五府的学生都可参加。可集考年年不是设在夷山书院便是设在德阳书院,光是路资和住宿钱就已经难倒了大多数人,所以实际上参与的也只有夷山书院和德阳书院的学生。


    夷山书院和德阳书院当然也能联起手弄个文榜出来,可两家书院谁又不会偏袒自己的学生呢?评定榜单时只怕打起来都有可能。


    若是两家分开做,谁都不肯服谁,便也只能沦为各自内部的评选,跟旬考已经无异,实在没有必要。


    就好像是每年春闱时的文会、诗会,就算国子监的先生们来了,也是偏袒自家学生的。


    所以,已成气候、相对公平,在科考上又对他们毫无威胁的明智文榜自然成了他们的最佳选择。


    那些文人对明智年榜的争论就这么一直持续到年尾,到了腊月二十,朝廷封印,于彦怀终于得闲在家,曲瑜珺忙完明智文榜的事,也暂时清闲下来。


    “我们出京去吧。”于彦怀道。


    “出京做什么?”曲瑜珺一愣。


    “不做什么,但我想,我们可以一起出去看一看。”瑜珺她虽长在京城,但对于京城周遭的府县想必并不怎么了解。而他所知道的曲瑜珺,是自幼便向往去看看京城外的风景,她对游记一类的书总是十分着迷。


    曲瑜珺已然心动,却还是有些迟疑,“可眼看着就要过年了。”


    “我们尽量赶回来就是了,就在京城周遭走一走,三五日的工夫便回来。”


    于彦怀不再给曲瑜珺犹豫的机会,拉着她就往内室走,“你先收拾行李,我去跟父亲和母亲说。”


    等曲瑜珺被于彦怀抱上马的时候,还有些回不过神来,这就走了?


    二人从西城门过,一时引得不少人注意,这大过年的,于侍郎夫妻两个拿着行李是要去哪儿?


    不过到底是新婚夫妻,黏得这样紧,曲三姑娘分明马术极好,却仍是夫妻二人共乘一骑。


    二人离京之后也没什么目的,只是随意走走转转,遇到喜欢的地方便多停留一日,尽管这些地方离京城极近,但有些风俗同京城亦有所不同,曲瑜珺一路都兴致勃勃,她想,也许自己将来也可以写一本游记,将自己这些年所见所闻都写下来。


    眼见着再过两日便是除夕了,两人明日一早一定要赶回京城,曲瑜珺和于彦怀便直接在客栈里用了夕食,今晚早早入睡,明日一早起床赶路。


    夤夜时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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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曲瑜珺睡得正熟,却被外头的声音所扰,带着几分不耐,她缓缓睁开眼睛,身侧于彦怀已经披了衣裳起身,见得曲瑜珺醒来,轻轻揉了揉她的头发,“好像出了什么事,我去看看,外头冷,你不必起身。”


    腊月里寒意刺骨,曲瑜珺确实不想起身,闻言轻‘嗯’了一声,目送于彦怀走出房门。


    但片刻之后,她听得有女人的尖叫声,终于还是呆不住,穿戴整齐后,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只见回廊另一侧的一间客房门前挤着四五个看热闹的人,方才的尖叫声便是从那里面传出的。


    曲瑜珺挤不进去,只好冲着里面的于彦怀唤了一声:“景淙。”


    于彦怀转过身来,快步走到她面前,“怎么起来了?”


    “我听到……”曲瑜珺朝里面看了一眼,不免被惊了一下,里头地上倒着一个女子,她的身边有几处血迹,而旁边站着一个男人,脸上怒火未消,但朝着曲瑜珺看过来的眼神里透着几分讨好。


    “她怎么了?”曲瑜珺朝那女子走过去,围观的人知晓了她的身份,也自动让开了一条道。


    那男人张了张嘴似乎不知该怎么说,最终是于彦怀开了口,“她刚被她的丈夫打了,看起来有些严重,我已经叫这里的掌柜去请大夫了。”


    曲瑜珺蹲在地上,小心翼翼地看向那女子,“你还好吗?听得到我说话吗?”


    那女子趴在地上,头发凌乱地在遮在她的脸侧,听到曲瑜珺的声音,她张了张口,却只是气声,曲瑜珺听不清楚,只好更凑近了几分,将她脸侧的头发给整理到一旁。


    直到这时,曲瑜珺终于听清了她口中的话,她在说:“和离,和离……”


    曲瑜珺心头一酸,却也不敢擅自将她挪动,只好从旁边的床上扯了被子下来,先给她盖上。


    做好这一切后,站在一旁的男子终于开口:“下官真的没有用力,只是轻轻推了她一下,于侍郎常年在刑部做事,应该很清楚男子的力气天生就比女子要大,我也没想到她这么不禁推……”


    谁能料到会在这个地方碰上刑部的侍郎大人呢?真是不走运道,倒了霉了。


    这于侍郎也是,大过年的,不在京城好好呆着,带着妻子在外头乱晃什么。


    曲瑜珺越听脸色越难看,却仍强忍着,只低头照看着地上的女子,唯恐她撑不下去。


    于彦怀低头看了一眼那女子,亦沉着脸看向面前的男子,“我确实在刑部见过许多案子,是否故意还是分得清的。”


    “于大人,我真是冤枉,是她先对我动的手……”


    见得曲瑜珺眉头越皱越紧,于彦怀直接将那男人给带了出去。


    不多时大夫请来了,那大夫不好看她身上的伤,只好由曲瑜珺看过后再向他转述,一番折腾后,终于将女子安顿下来。


    女子强撑着睁开眼睛,曲瑜珺注意到那是一双浑浊的眼,可她瞧起来分明还不到三十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