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恶意
作品:《她死于新婚第二年》 她看着眼前的青瓦白墙,瞳孔骤然缩了一下,云浮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无措地唤了一声:“姑娘……”
车厢里的于母不明所以,下意识撩开车帘往外头瞧了一眼,这一看也是被惊了一下,靠近门侧的那扇白墙上突兀地出现了两行漆黑大字:妒妇山长,二嫁先生。
尽管于母少来京城,却也知晓沈自歆和郑诚之间的纠葛,这八个字正是明指沈自歆和曲瑜珺。
于母还未从震惊中抽离,曲瑜珺已经下了马车,语气平常地对云浮道:“叫护院过来问问是怎么回事儿。”
于母听到声音,方回过神来,下了马车,站在曲瑜珺身旁安慰道:“不过是一些见不得光的小人,不必太过放在心上。”
曲瑜珺则歉意地对于母道:“我倒没什么,只是本来是想带母亲出来散散心的,没料到会变成这样,是瑜珺考虑不周了。”
于母则洒然道:“这有什么的,我刚接手于家的生意时,什么难听话没听过,什么刁难的事没遇到过?走吧,领我进去瞧瞧,也让我开开眼,看看这女子书院是什么样子的。”
三人进到书院里,护院才刚洗漱罢,匆忙赶了过来,待曲瑜珺一问,她也才知晓外头墙上被人写了大字,昨天晚上实在一点儿动静都没听到。
没多时,沈自歆也到了,只见她一脸凝重地走到曲瑜珺面前,显然也注意到了外头的大字。
“昨日我离开的时候还没有,那便是有人趁夜来作乱。”沈自歆这几日都是临到关城门的时辰才会离开。
曲瑜珺朝外头看了一眼,“只怕这作乱之人不好抓。”
墙上的字迹七扭八歪,不像是一个认真读过书的人写的,多半是受人所雇。要说最近对书院表现出明显敌意的便是华熙长公主,她完全是出于对自己这个人的不满。但背后指使之人也未必就是她,虽平南王府那边一直没有动作,但傅凛被流放这件事他们肯定是算在自己头上的,拿钱来收买人做这些也是有可能的。
抛却私人恩怨外,还有一些人早已对女子书院心有不满,他们或许也会暗中使坏。
这种事就算去报官,最后也只会不了了之。
沈自歆很快找了工匠来,将整面墙重涂了一遍,只是发生这样的事,总归还是叫人不愉快的。
于彦怀当天下职回到家中,便发觉曲瑜珺情绪有些不对,待于彦怀问起,曲瑜珺也不隐瞒,将今日所见都同他道明。
“其实我倒不怎么在意,只是这么一来,肯定会影响书院的名声。”本来大多数人对女子书院都呈观望态度,如今又发生了这样的事,还会有多少人愿意将自己女儿送到明智书院来念书呢?
说罢,曲瑜珺继续低头整理自己的书,心情依旧低沉。于彦怀在一旁沉思半晌,而后拉过曲瑜珺的手,“先不必想这些烦心事,我们来手谈一局,输的人……”
于彦怀笑了笑,才凑近曲瑜珺耳边,低声说出下半句。
曲瑜珺将他推开,“一肚子坏水。”
但被于彦怀这么一闹,曲瑜珺的确暂时将这件事抛开了去。一局棋结束,曲瑜珺手托腮,笑眼盈盈地瞧着坐在对面的于彦怀,“愿赌服输,于大人,请吧。”
于彦怀亦笑着起身,“好,还望夫人手下留情。”
床帐内,于彦怀慢条斯理地将衣裳一件件褪下,曲瑜珺手执墨砚立于床边,衣衫不整的分明是他,可先觉不好意思的却成了自己。曲瑜珺不由将脑袋转到一边去。
却很快被于彦怀捏着下巴转了回来,“专注些,夫人。”
片刻后,于彦怀趴在床上,曲瑜珺执笔落墨,就在方才她已经想好了要画什么,再没有比一丛墨竹更称他的了。
这样的冬日,虽屋里燃着炭火,凉墨滴在身上,于彦怀后背也不由一紧,曲瑜珺的笔触顺着他的腰间一直往上,直到肩胛骨处停下……
次日,云浮进房伺候,却发觉床前打翻了一套墨砚,笔落在脚踏前,砚台翻在地上,周遭一大片的墨迹,旁边的架子上搭着一块湿哒哒的被墨斑驳了的素巾,显然是用它擦过了什么。
曲瑜珺穿了衣裳起床,看见眼前这一切也觉得有些荒唐,昨晚就不该跟景淙赌那一局。虽说惩罚的是他,怎么好像更累的是自己呢?
用罢朝食,曲瑜珺前往书院,里头沈自歆已经在了,抬眼瞧见她,迟疑地道:“怎么瞧着没什么精神的样子?因为昨天的事没睡好?”
曲瑜珺回想起昨夜,忙低下头去,唯恐被老师看穿,轻声道:“没有。”昨夜确实没睡好,但却不是为着那件事。
沈自歆也没多想,将手里的纸递给曲瑜珺,“告示已经润色好了,今日便可贴出去。”
她们两个早前便已商议好,眼下已是年末,待到明年开春明智书院方正式开始讲学,但有多少学生愿意前来还未可知,但哪怕到时只有一个学生呢,也算不负她们这段时日的忙碌。
出乎预料的是,告示贴出去的当天便有人前来。那些领着女儿过来的父母未必真的想要自己女儿在这书院里学到什么,他们的眼睛里透露着贪婪的精光,明智书院如何他们并不在意,他们在意的是能否在这里偶遇于侍郎甚至是郑尚书。
甚至有人毫不避讳地当面问曲瑜珺,若是女儿在这里念书,将来能不能也嫁给像于彦怀这样的男人,成为官夫人。
钱妈妈和云浮在一旁听得都想骂人,但沈自歆和曲瑜珺只觉可笑,还是照样将这些女孩子们都收下。
“正是因为她们的父母都是如此,读书明理于她们而言才更重要。”
与此同时,明智文榜这一年的最终评定也即将来临,旁人对京城新建的这个书院不怎么感兴趣,但对明智文榜年榜的评定却格外关心。
今年明智文榜最热闹的时候,莫过于对聂文芃是否应判死刑的辩论,这也是明智文榜进入文人视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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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端。其后文榜每月一评,就算走出广平府亦是声浪不小。年榜的评定更是明智文榜的重中之重,毕竟参与评选的不止是明智书院的学生。
正因为如此重要,曲瑜珺才慎之又慎。
“姑娘,先歇一歇吧。”云浮走过来将旁边的烛台点亮。
曲瑜珺伏案良久,这时才发现外头已经黑了下来,忆起今晨于彦怀出门之前曾嘱咐今晚会跟刑部的同僚一起喝酒,便吩咐厨房那边传菜,不再等于彦怀一起。
用罢饭,曲瑜珺回到书房,还未来得及坐下,外头就有人来禀报说于彦怀在酒楼里喝醉了,要曲瑜珺去接人。
“我这就过去,不必惊扰父亲和母亲。”
“是。”
曲瑜珺乘上马车赶去酒楼,心中却十分纳闷,景淙他并不是一个贪杯的人,尤其是跟同僚喝酒,更会保持几分戒心,怎么会允许自己喝醉?
马车很快赶到酒楼,那酒楼的掌柜就站在门口仿佛是刻意在等曲瑜珺,见着曲瑜珺进来双眼都放光,同时大堂里的其他人也在暗暗往曲瑜珺身上瞥,嘴角还大多带着意味深长的笑,直把曲瑜珺看得莫名。
“于夫人,您是来接于大人的吧?他就在楼上,您请随我来。”这酒楼掌柜实在热情。
曲瑜珺心怀疑惑,跟着上楼。
“夫人,就是这间了。”那酒楼掌柜说完兀自上前敲门,“各位大人,于夫人来接人了。”
里面响起起哄一般的笑声,“弟妹来了,于大人,你家夫人来接你了。”
进得门内,曲瑜珺一眼看向于彦怀,只见他懒懒地靠在椅背上,抬眼看见自己,立即起身过来,见着他脚步不稳,曲瑜珺忙上前将他扶住,还未来得及开口,就听得于彦怀抱怨一般地道:“你怎么才来?最近你总忙着文榜的事,全不理我了。”
曲瑜珺万万没料到他当着这许多人的面会说出这话来,当即羞得恨不得立刻消失,可消失是不能的,曲瑜珺只好将于彦怀的嘴给捂上,一脸抱歉地对其他人道:“他喝醉了,我先带他回去。”
“好,你们赶紧回去吧。还有,弟妹,你再怎么忙,也别冷落了我们于大人,你瞧瞧人都委屈成什么样儿了。”说完一屋子人相视而笑。
曲瑜珺再待不下去,扶着醉酒的于彦怀匆匆下楼离开。
一直到上了马车,于彦怀方坐直了身子,再看过去哪里还有一丝醉酒的模样?
曲瑜珺看得目瞪口呆,“你做什么装醉?”
于彦怀想了想,“讨厌应酬,想早点回家。”
曲瑜珺狐疑地瞧着他,“既然没有醉,方才为何要……那般说话?”当着那许多人,实在难为情,他竟也说得出口,简直羞煞人。
“我只是叫他们知晓,你之所以答应嫁给我,是我死缠烂打来的结果。”
曲瑜珺默然,原来还是为着那日书院外墙被涂大字的事情,“其实没什么要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