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战事

作品:《她死于新婚第二年

    见得自家姑娘是这般反应,云浮更觉不对劲,却又说不上究竟是哪里不对劲。


    曲瑜珺不再理会于彦怀,继续歪在榻上看书,不多时困意袭来,云浮见状正要扶曲瑜珺起身去内室,还未抬起脚,就见于彦怀朝自家姑娘伸了手。而曲瑜珺也十分自然地靠了过去,就那么偎在于彦怀的怀里睡着了。


    屋里燃着炭火,倒不怎么冷,于彦怀示意云浮将旁边衣架上的大氅取来,给曲瑜珺盖好后,便示意云浮可以出去了。


    云浮蹑手蹑脚地走了出去,卧房便只余下曲瑜珺和于彦怀二人,曲瑜珺趴在于彦怀的胸前,于彦怀靠在软枕上,一手环着曲瑜珺的腰,有点点日光从窗户洒进来,二人于静谧之中渐渐熟睡。


    另一头的钱妈妈仍在埋头整理曲瑜珺带过来的东西,见着云浮回来,不免奇怪,“不是叫你去伺候姑娘吗?又回来做什么?”


    “姑娘睡了,姑爷在里头陪着呢,叫我不必伺候。”云浮凑近钱妈妈耳边低声道:“两个人都歪在榻上睡着了。”


    钱妈妈闻言心领神会地笑了笑,而后对云浮道:“以后要改口称姑娘为‘夫人’了。”


    云浮点头,“知道了。”


    “对了,我让你问夫人带来的那些书搁在哪儿,你问了吗?”


    “问了,”云浮有些迟疑,“姑娘,不,是夫人说先搁着,不必管。”只是姑娘当时看起来有些奇怪……


    待曲瑜珺和于彦怀醒来已经是午后了,二人用了饭,曲瑜珺不欲再呆在屋里,再呆下去,只怕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昨日宾客们送来的贺礼还在外头堆着,不如我们过去瞧一瞧,听郑师兄席间所言,他送我们的好像是一份大礼,我还没看过是什么。”于彦怀提议。


    曲瑜珺想着左右无事,去看看也无妨。


    在一堆的贺礼中,郑诚送的那个大木箱格外显眼,曲瑜珺也心生好奇,上前打开一看,里头的东西却是她再熟悉不过的。


    箱子里是一摞摞的书,都是她那些年她在郑府的书房里看过的,随手拿出一本翻开来,里面许多随笔都是出自她手。


    于彦怀立于她身后,看着那些熟悉的字迹,轻声道:“郑师兄有心了。”


    他最初便是通过这些慢慢了解了‘曲三姑娘’,然后不可自拨地将一颗心落在了她的身上。


    这份贺礼实在很合于彦怀心意,他想,再不会有比这更好的贺礼了。


    而外头钱妈妈和云浮也在适应于府,尽管不愿再提及,却的确比当初刚到平南王府时顺利多了。


    那时因着傅凛的态度,王府的下人都往赵清清处献殷勤,虽不至于慢待曲瑜珺,但总归对这位世子夫人不怎么上心,嘴上应付,做事懒散。他们待曲瑜珺这个主子已然是如此,对云浮她们这些伺候的人更是不放在眼里了。


    于府却大为不同,他们都知钱妈妈和云浮是新夫人跟前的得力之人,哪一个敢慢待了去,无论吩咐什么事,立刻就给办了。


    是以,钱妈妈和云浮也算适应得顺利。


    于父于母那边又一向随意惯了,不讲究晨昏定省的,于彦怀便陪着曲瑜珺在房中下棋作画,偶尔来了兴致还会互相出题考较。


    下人们坐在外头廊下闲散,听得屋里偶有笑声传来,也不由相视一笑,主子们感情和睦,他们下人的日子也好过一些。


    待到回门日,于彦怀陪曲瑜珺回曲家,曲家众人齐聚,就连几个姑爷也早早来了。这位于侍郎态度亲和,可比之前那位世子好说话多了,眼下先混个脸熟,说不得以后就有求到他面前的时候。


    曲夫人照例将曲瑜珺唤了去,什么都不必问,只瞧一眼自己女儿的脸色,就知晓她这新婚过得还是不错的。


    只是她叫女儿过来,也并不只为询问她婚后日子。


    “华熙长公主昨日办了个花宴,邀了京城泰半的夫人,话里话外都在暗示她们不许将女儿送去你们书院。”


    城外的书院已经建成,接下来便要开始收学生了,华熙长公主明显已经跟曲瑜珺结了仇,自然不肯叫她的书院开得顺利。


    昨日的花宴结束后,有位跟曲夫人交好的夫人将此事偷偷告诉了她。


    曲瑜珺听了反应淡淡:“我们要收的学生本也不在这些人之列。”


    “可是没人愿意得罪华熙长公主。”曲夫人提醒。


    “我会去跟老师商议的。”


    于彦怀好容易摆脱曲家众人来到清风苑寻曲瑜珺,正在煮茶的曲瑜珺见着他进来,含笑示意他在自己身边坐下。


    而于彦怀落座之后,十分自然地将煮茶的活计接了过去。


    “清风苑、明月阁,”于彦怀含笑摇头,“你倒不怕被人发现。”


    曲瑜珺眨了眨眼,“事实上,没人发现。”要不是当初被傅凛看到那幅画,他也不会猜得到,毕竟谁会往这上头去想呢?


    于彦怀将煮好的茶递给曲瑜珺,自己坐在那里却有些走神。


    “怎么了?”曲瑜珺问。


    “我方才从岳父那里出来,他同我说,边疆恐起战事。”


    “怎么会这么突然?”


    “这才十月里,西疆那边已遭遇了几场雪灾,牲畜死伤无数,为着填饱肚子,他们势必要往东边来劫掠。”


    曲瑜珺听罢长叹一声,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战事一起,又不知要死多少人。


    于彦怀见状捏了捏她的手,“眼下也只是有可能罢了,并不一定就会打仗。”


    “但愿不会。”


    事实上,曲家人并未受这件事的影响,就算边疆起战事,距京城也有千里之遥,并不耽搁他们什么。


    一直到太阳落山,曲瑜珺才和于彦怀一起坐上回于府的马车。


    曲庭和曲夫人一起将他们送出门外,眼见着马车驶远,曲夫人才含笑收回目光,方才席间于侍郎对瑜珺颇为体贴,连汤的冷热这种事情都注意到,这无疑叫她这个做母亲的大大安心。


    “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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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惜……若是瑜珺一开始嫁的人便是景淙……”她说着,自己就停了下来,转而看向身侧的丈夫,显然她自己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就算当初老爷答应让瑜珺跟傅凛退婚,也绝不会让女儿嫁给于彦怀,尽管那个时候他已经中了探花。


    只能天命如此,他们的缘分就在这里,好在景淙并不介意瑜珺乃是二嫁。


    回门次日,于彦怀便要重新回刑部上职。


    天未亮,于彦怀已然醒来,小心翼翼地掀开被子,刚要起身,曲瑜珺朦胧含糊的声音从旁边传来,“衣裳给你备好了,在旁边搁着。”


    于彦怀倾身在曲瑜珺的额头落下一吻,轻声道:“知晓了,你接着睡吧。”


    然而曲瑜珺却没了睡意,只是侧身趴着,微微眯着一双眼睛看着于彦怀下了床,而后将备好的衣裳拿在手里。


    上头搁着的一件雪白中衣,官服压在下头,于彦怀拿起中衣正欲换上,却觉得似乎有些不对,他的中衣从来都是素的,上头不绣任何东西,而手里的这件中衣领缘和袖缘分别绣了兰草。


    而且这绣法跟他常佩戴在身上的荷包何其相似。


    于彦怀回过身去,坐在床边,举着手里的衣裳,“你做的?”


    曲瑜珺将被子搂在怀里,抬起眼睛瞧着于彦怀,“本来就打算给你做一件的。”当初在傅凛面前,曲瑜珺也并未完全是为着故意气他。


    为于彦怀做一件中衣,在新婚时送给他,是曲瑜珺本来就计划好的事情,只是当时还未来得及做,便被傅凛给掳走了。


    虽说那件被傅凛毁了,可她还是想补一件给于彦怀。


    于彦怀未曾想到曲瑜珺真的会再做一件给他,他握着那件中衣,俯身轻咬了一下曲瑜珺的唇,却仍觉不够,在他的手作乱之前,曲瑜珺的手按在他的肩膀上,喘着气道:“还不赶紧换衣裳,待会儿耽搁了点卯。”


    于彦怀这才意犹未尽地起身,换了衣裳出门。


    待到天色大亮,曲瑜珺也起身往于母住处去,得知曲瑜珺是想要出门,于母立即道:“我们家里没有那么多规矩,我也是常常要出门在外做生意的,你尽管去就是,以后不必特意过来一趟。”


    曲瑜珺想了想,“不如母亲同我一起去看看新建成的书院?”


    于父于母是专程为着于彦怀成亲而进京,对于京中他们本就没什么认识的人,整日闲着也是无聊,已经在打算着过两日就回去了。


    曲瑜珺想着,像于母这样走南闯北做生意的人,闲正在家中肯定是十分不得意的,不如带她去书院里转一转。


    果然,听了曲瑜珺的话,于母立即应允,二人乘了马车便往城外而去。


    新的明智书院建在京城郊外,相对高柳县的明智书院要大上许多,如今里头还没有学生,显得十分空荡。


    马车停下,云浮先下得马车来,抬头一瞧,忽地顿住,等回过神来时,忙回头欲阻止,可为时已晚,曲瑜珺已然从车厢里探身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