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竞卖
作品:《她死于新婚第二年》 “你想重新做回曲瑜珺?”沈自歆问。
曲瑜珺摇头,“我在想,若我只是曲珍,我该怎么办?”
“那个时候,若是镇上能有一个女大夫,那该多好。”
但这只是妄想罢了,连宫里的嫔妃们病了,都没有专门的女医。很多妇人病全靠女子们私下里互相传授经验,所以那些上了年纪的妈妈们才更抢走,因为她们看得多经历得也多。
“老师,我想,我们可以一些女子进来专门学习医术。”
沈自歆点头,身为女子,她也深感没有女医的不便,但……
“只怕没有大夫愿意教她们。”
曲瑜珺已经想过这一点,“一般的大夫也教不了她们,我希望她们将来能专门给妇人看病,但如今大多数大夫都是不会看妇人病的。所以我想,我们可以找稳婆来教她们。”
稳婆虽说是帮忙接生孩子的,但许多稳婆都懂一些简单的医治妇人病的法子,这也是她们‘手艺’里的一部分。
沈自歆立即点头同意,“好,这个主意不错,我们可以好好商量商量。”
商定之后,沈自歆便将曲瑜珺带去见了当地知县大人的夫人。
“你便是沈先生的弟子?早就听她说起你,如今一见果真不凡。”
沈自歆当然没有将自己的身份全然道来,提到曲瑜珺也只说是自己从前教过的学生。
曲瑜珺对眼前女子行了礼,“曲珍见过夫人。”
这位知县夫人大约三十年岁,目光柔善、笑容可亲。
“不必多礼,快来坐。”
三人落座,寒暄之后,知县夫人不由跟曲瑜珺说起自己刚认识沈自歆时的场景。
“那时你老师伤了脑袋什么都不记得了,那家人就将她丢在了客栈里,还是你老师自己来衙门里报了官。”
这事儿曲瑜珺也听沈自歆提起过。
那一日,老师她偶然得知自己的丈夫郑诚在外头养了一个女人,还有了一个两岁大的孩子。气恼之下,她跟郑大人大吵了一架,而后骑了马就往城外狂奔。
从那之后,老师就失了音讯,派了多少人出去,都遍寻不着。
一直到曲瑜珺再次见到沈自歆,才从她口中得知当年真相。
原来那天骑马出城之后,沈自歆在路上碰到了赶路的一家四口,那家人的马儿惊了,直冲沈自歆而来,沈自歆被自己的马掀翻在地,好巧不巧落在地上翻滚的时候撞到了路边的一块石头,当即就晕了过去。
后来那家人听说京城里好似丢了个什么大人物,连官府的人都出动了,在到处找。而他们找来给沈自歆医治的大夫又说人很有可能醒不过来了,他们便不敢将沈自歆送去官府,生怕会惹来杀身之祸。
沈自歆也不知道这家人当时究竟是怎么想的,也许是没那个胆子杀人、也许是还有一些恻隐之心、也许是想给自己留条后路。总之,他们没有丢弃沈自歆,而是带着她一路南下,路上还找了大夫给她医治。
结果几天之后,沈自歆还真的醒来了,但醒来之后,她脑子里混沌一片,什么都不记得了。那家人就骗她说她是娘家妻妹,他们是接她去家中暂住的。
沈自歆不是没有怀疑,但是她醒来的第二天那家人就将她丢在客栈,趁夜里悄悄溜走了。
沈自歆没法子,便自己找去了官府报案。当时她身上没有钱,客栈自然不愿意让她白住,于是知县夫人便将她接去了自己家中,从那开始,两人渐渐熟络起来。
“我家大人当时就派人去寻了那家人的踪迹,可人家故意隐藏行踪,哪那么容易找得到?只有无功而返。当时我们还怀疑过那家人是不是拐子,可问遍了这周遭的几个县,都没对得上的。”
而沈自歆一直住在知县的府中也不是长久之际,她虽失去了以往记忆,但读书认字的本事还在,经过知县夫人的举荐,便给县中一些富户人家的姑娘做私塾先生。
再后来她挣了些钱,除了找大夫治自己的失忆症,剩余的全拿来开明智书院了。
就这么过了三年,一直到去年年末,大夫的医治终于有所成效,她能断断续续地想起一些事。
这才有了后来曲瑜珺在慈恩寺中收到的那封信。
知县夫人握住沈自歆的手,“好在你老师脑子里的伤终于好了,想起了以前的事,还把你给接了来。”
“听你老师说,你家中也是殷实,怎么舍得来我们这穷乡僻壤的?”这位曲姑娘瞧着知书达理的,可不像一般门户的姑娘。
曲瑜珺早已想好了说辞,“老师失踪的这几年,我家中也出了一些变故,去年嫁了人,但……前不久和离了,正好老师写信给我,我便过来投奔了。”
知县夫人立刻安慰她,“没事,这里有你老师还有我,你尽管安心。”
真是可怜的师徒俩,怎么都是遇人不淑?
听得她们说要招一些女子来学医,知县夫人立即道了一声‘好’。
“真是女子方知女子的苦,若是以后能有女医那就太好了。前些年的时候,我大腿上起了个包,一开始还不在意,结果那包越长越大,疼得晚上都睡不着觉。那个地方又没法让大夫看,口说又说不清,汤药喝了不少,膏药也整天敷着,就是不见好。实话说,我当时疼得,连死的心都有了。”
“后来又弄来个土方子,总算是误打误撞地治好了。”
沈自歆也感叹道:“女子医治的确是件难事,以前我认识的一位夫人,自生下孩子之后,一直淋漓出血,她又羞于启齿,最后竟默默去了。”
“你们收女子学医我是赞同的,只是如此一来便又要花钱,那些富户人家的姑娘可不会来学这些,穷人家又交不起束脩,你们上哪儿去找银子去?”
如今能在明智书院念书的小姑娘,家境都还算过得去,至少家里不需要她们帮忙干活儿,也能交得起一点束脩。
但这样家境的小姑娘,是不会去跟稳婆学习怎样接生的。能来学这门手艺的女子,家中十有八九是有些困难的,那束脩的事就不用想了,说不得还得往里头倒贴。
曲瑜珺跟沈自歆对视一眼,“这个我们自己去想法子解决。”
……
这一日,于彦怀下职之后,照例去了一趟明月阁。一进门,便看到一张偌大的告示。
告示上只有两行字,于彦怀却在那里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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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
秦掌柜见了也不吭声,任由他在那里站着。
这时,有客人进来。
“这不是于大人吗?许久不见。”
于彦怀终于回神,对着来人一拱手,“张大人。”
那人也注意到贴在墙上的告示,“石三先生又出新作了?以前不都是先到先得吗?怎么这次改成竞卖了?”
他转身看向秦伦,“秦掌柜,你这生意做的可不厚道啊。”
秦伦含笑道:“在下哪里敢擅自做主?是石三先生自己的意思。”
“哦?你见着石三先生了?什么时候?”
这明月阁实在稀奇古怪得很,近年来许多名家的字画都交由他们出手,但这些名家却从来都不露面,落款也都是各自的别号,除了明月阁的秦掌柜,只怕谁也不知他们真正的身份。
“石三先生向来不喜人打扰,这次的画是她托人送来的,我也并未亲眼得见她本人。”
张大人也不再追问,挑了两幅字画之后便离开了。
于彦怀这才走到秦伦面前,“她突然要竞卖,是缺钱了吗?她遇着难事了?”
就他之前所见,曲姑娘分明是明月阁背后的主人,而珺乃玉石,她在家中又排行第三,岂不就是‘石三’吗?
“于大人,这是石三先生自己的事,我无权过问。”
“那你只告诉我,她是不是遇着难事了,有没有危险?”
秦伦沉默片刻,而后摇了摇头,“她没有危险,只是需要一些钱。”
之前倒是存了一大笔钱,但是姑娘吩咐过,那笔钱不到万不得已不能动。
没两日,明月阁传出消息,去岁三鼎甲都会出席石三先生新作的竞卖,又在京中引起一波热议。
到了竞卖这日,明月阁中座无虚席。有些是真心来竞买,有些只是过来凑个热闹,不管怎么样,场面看起来很盛大就是了。
傅凛原本是无心参与这场竞卖的,但耐不住朋友们的强拉硬拽,还是到了明月阁。
直到秦掌柜将画展开,傅凛方觉今日这趟来得不亏,石三先生的功力似乎又深厚了些,细品画意,石三先生的心境好似也比以前更开阔了。
想到曲瑜珺也喜欢石三先生的画,他想,或许自己该将这幅画带回去。
只是他没想到于彦怀这厮竟然也来了,而且还叫起价来。
傅凛自然不甘落后,直将价钱往千两上叫。
谁知于彦怀却不肯罢休,竟好似要跟他争起来。
其他人见这两人不肯认输,一个接一个地往上叫,放弃之余,也不由起了看热闹的心思。
说来也是,当初世子抢了于大人的未婚妻,夺妻之恨,只怕一辈子都不能和解,如今撞上,还不争个你死我活?
一旁于彦怀的同僚不由悄悄拉了下他的衣袖,低声劝道:“于大人,我看还是算了吧,王府的家底摆在那里,岂是我等平民可比?”
于彦怀笑了笑,故意朝傅凛投去挑衅的一瞥,“王府家底厚,让他多出一些也无妨。”
以傅凛的性子,今日无论如何都不会允许自己压过他的,就算叫到天价,他也不会收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