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看戏
作品:《她死于新婚第二年》 坐在门口绣花的云渺听到门外的脚步声,立即停了手中的针线。待看清来人是谁后,她下意识朝屋内看了一眼,然后方起身迎了出去。
“世子。”云渺朝着傅凛屈身行礼,鼻间隐隐闻到他身上的甜香,那是赵姨娘惯用的。
只见傅凛朝亮着灯的屋内看去,“瑜珺还没歇息吧?我找她商量回京的事。”
云渺应道:“于翰林正在里头跟我们姑娘说话,只怕一时半刻没得完,世子可在这里稍候片刻,或者等明日再来。”
傅凛闻言,不由得将眼前的云渺暗暗打量。照规矩,自己来见瑜珺,不管所为何事,身为婢女,她都要先去禀报过瑜珺之后,再来回自己。可这云渺却直接开口将自己挡在了门外,甚至毫不避讳地提到于彦怀此时正在瑜珺的房中。
“你知道若是于彦怀这个时辰还在你家姑娘房中的事情被传出去,别人会怎么议论她吗?”
云渺直起身子,不卑不亢地应道:“我家姑娘跟于公子光明正大。房门敞开,内有婢女,外有守卫,无不可对人言。”
傅凛见她这般模样,不由回想起自己跟曲瑜珺新婚那夜,当时自己要离开王府去找清清,这个云渺还跟瑜珺身边的钱妈妈一起试图拦着自己,想要将自己留在新房中,而如今的她俨然已经不将自己当作她家姑爷了。至于原因……傅凛自己心里当然也很清楚。
到底是自己理亏在先,傅凛耐着性子道:“正好我也有事要找于彦怀,你且帮我进去通传一声,有劳了。”
见傅凛坚持,云渺只好道:“请世子稍候。”说罢,便转身进了房间。
没多时,傅凛被请了进去。
淡淡茶香的房间里,曲瑜珺和于彦怀隔案而坐,二人不知在聊些什么,一听到傅凛进来便停止了。
“听闻世子有事找我?”于彦怀先开了口。
傅凛当然没什么话要跟于彦怀说,方才不过是临时找了个借口。
是以,傅凛并不理会于彦怀,而是直接对曲瑜珺道:“我有事要跟你商议。”
“什么事?”曲瑜珺沾了一口茶水,清浅开口。
傅凛对曲瑜珺这样冷淡的态度早已习以为常,只好转向一旁的于彦怀,“于翰林可以先回避吗?我们有事要谈。”
于彦怀并不吭声,而是侧头看向身旁的曲瑜珺。
但见曲瑜珺缓缓放下手中的茶盏,先是看了一眼傅凛,继而对于彦怀道:“于公子这两日一定很辛苦,若是没有旁的事,就先回去歇息吧。”
于彦怀眉眼微垂,到底没再说什么,很快起身告辞离去。
“世子请说。”曲瑜珺示意傅凛。
“我们出来的时候不短了,是不是该回京了?”傅凛拿不准曲瑜珺内心的想法,问出来时不免有些犹豫。
“是该回京了,不过我答应了旁人明日要办一件事,待明日之后再启程,不知是否可行?”
傅凛的高兴立刻展现在脸上,“好,那我们就后日出发。”
于彦怀还要暂时留下辅助邓将军处理淮安府的一应事宜,势必不能跟他们一起回京,这下总算可以甩掉他了。想到这里,傅凛感觉呼吸都轻快了许多。
见曲瑜珺点头应下,傅凛怀着好心情回到房中。
哲茂见自家主子一脸笑意地回来,也不由跟着开心,“世子可是遇到什么好事了?”
傅凛闻言下意识收起了脸上的笑容,“没什么,只是想到后日便能启程回京了,难免松一口气。”
见自家世子说完之后直接要去沐浴,便出声提醒道:“要不要去跟赵姑娘说一声?”
傅凛的脚步一顿,片刻之后方道:“明日再说吧。”
只是走进去的脚步却不如方才轻快了。
哲茂见状不由心生感慨,若是换作从前,世子肯定要立刻过去一趟的。最近这些日子,世子每每从赵姑娘那里出来,总不像之前那么开心……
……
曲瑜珺他们启程的这天,一大早便下起了濛濛细雨,细雨如丝,倒显出几分缠绵之意来。于彦怀瞧着眼前的雨雾,门口等待的马车已经蓄势待发。
“都说下雨天是留客天,只是今日这场雨想来是留不住人的。”于彦怀将曲瑜珺送至马车前。
曲瑜珺闻言看向后面那辆马车上的傅凛和赵清清,道:“有人已经归心似箭了。”
而后,她又看了看撑着伞站在那里的梦香姑娘,最终将目光落回到于彦怀的身上,“送君千里,终须一别。留步吧。”
说罢,转身上了马车。却听得身后于彦怀的声音传来,他只说了四个字:京中再会。
在漫天的细雨中,两辆马车和随行的侍卫一起离开了淮安府。
至晌午时分,雨停云歇,一行人暂时停下进食之后,方继续前行。
“你就不能陪我一起坐马车吗?”赵清清见傅凛命人牵马过来,心中既委屈又有些气恼。这些日子以来,他对自己态度的转变,赵清清怎么可能意识不到,只是一直强忍着罢了。
“马车里太闷,我骑马能好受一些。”傅凛解释。
“是骑马能好受一些,还是让你跟我待在一起,你很难受?”
傅凛皱眉,“我不是这个意思。”
另外一辆马车里,云浮悄悄将车帘掀开一角,侧耳倾听之后,压低着声音道:“他们好像在吵架。”
曲瑜珺将手中的书翻过一页,连眼皮都没抬一下,“莫管他人事。”
过了一会儿,马车才继续往前行。云浮向外头瞧了一眼,只见傅凛高坐于马上,一张脸阴沉着,很不高兴的样子。
“果然还是钱妈妈见多识广,当初她就说,世子跟那商户女不会长久,且等着瞧就是,如今看他们两个像是被钱妈妈说中的样子。”云浮说罢,还啧啧摇头。
曲瑜珺闻言,看了一眼前头的马车,愣愣地出神良久。
又两日的路程过去,曲瑜珺他们来到一处热闹的府城,虽然日头尚早,但府城的客栈到底更舒适周到一些,一行人便决定好好在府城歇一晚明日再赶路。
客栈的房间很宽敞干净,云浮进去之后,先打开窗子通风,云渺则拧了帕子递给曲瑜珺。主仆三人在房中歇了良久,算是恢复了些精神。
看得不远处夕阳下热闹的街景,曲瑜珺便想带着云浮和云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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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出去逛一逛,索性夕食也直接在外头吃就是了。
三人离开客栈之后,一路走走看看,最终停在一处茶楼前。
“走,进去歇歇脚。”曲瑜珺带了云浮和云渺进到茶楼,谁知刚坐定,就见傅凛也走了进来,甚至直接在曲瑜珺身边的位置坐了下来。
“没想到这么巧。”傅凛先开了口。
曲瑜珺看了他一眼,没有吭声,只对着小厮点了几样茶点,而后便将视线放在前头的戏台上。
那戏台正设在一楼大堂的东面,台上有一说书先生,讲的是绿林好汉的本子。他把故事讲得荡气回肠,引得台下众人阵阵叫好。
谁知故事正说到精彩处,那说书人将惊堂木一拍,竟退了下去。
底下人正闹得不满,一班子唱戏的很快上了台。
曲瑜珺初时还瞧得好奇,心说这出不知是什么戏,自己还从来没有看过。
待看了一会儿之后,才慢慢明白过来,这出戏竟分明唱的自己。台上那姓南名世的公子,指的便是平南王世子傅凛,而那姓赵的商户女分明就是赵清清,至于那个一脸恶相的富家千金指的自然就是自己了。
只见戏台上那南公子跟赵姑娘正是一见钟情,私定了终身,却被凶恶的富家千金所嫉恨,以死相逼非要嫁给南公子,害得一对有情人只能泪眼执手,无语凝噎,引得底下观者连连唾骂。
“叫你家掌柜的过来,这什么乱七八糟的戏!”傅凛拍案而起,吓得一旁的小厮犹豫着不敢近前。
曲瑜珺见状,朝那小厮摆了摆手,示意他先下去,而后方淡淡瞥了傅凛一眼,道:“被骂的人是我,我都没生气,你在这里发什么火?”
“这些人不知内情,胡乱编排,实在可恨。”他们怎么能将瑜珺编排成一个恶人,她分明不是!
曲瑜珺闻言冷笑,“在京城之中,这样的戏多得很,无一不是赞颂你跟赵姑娘的情深似海,怎么?世子从来没有听说过?还是说……”
曲瑜珺转眼看向傅凛,目光幽深,“一开始派人在满京城里传颂你们坚贞爱情的难道不是世子你?”
“你……”她竟然知道!
曲瑜珺对他的反应并不意外,只将视线重新放回到戏台上,“这出戏唱的还不错,你瞧这些人听得多认真,世子不妨坐下来也静心听一听。”
傅凛一时说不清心里到底是什么滋味,没错,当初派人在外面传颂自己跟清清情深不移的人就是自己。这件事做得的确有些卑鄙,当时自己跟清清毕竟都各自有婚约在身,事情刚传出来的时候,承受了许多唾骂。当时自己只是想用这样的方式来扭转整个风向,后来的事实证明,自己这一步的确是走对了,从那开始有不少人转而站在自己和清清的这一边,同情自己和清清的遭遇。
但当时自己绝没有想让事情变成今天这样,也不想把瑜珺变成一个旁人眼中的恶人。
傅凛再坐不下去,连告辞都没跟曲瑜珺说一声,便急匆匆离开了茶楼。
客栈中,赵清清正是心事重重,却见傅凛突然推门走了进来,好似有什么急事的样子。
“清清,我有件事要跟你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