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打败的是博士最自私的,全盛时期的切片。


    这一点被几位(曾经当过)执行官的人证实,因为多托雷的本体就在女皇陛下身边,前者甚至在听闻挪德卡莱的风浪后饶有兴致的写信慰问几位同僚。


    忽略那些废话,提炼出来的中心主旨就一个:怎么样,我的切片打得还顺手吧?鉴于你们的表现突出,我就不计较执行官之间挥刀相向的事了。最好对我感恩戴德。


    阿蕾奇诺看完这封信后连找谢苗秋后算账的心思都没了。


    桑多涅气成河豚:“这哪里是慰问信?明明就是挑战书!等着吧多托雷!回去我让你好看!”


    哥伦比娅显得很是镇定,大概是从四分之一的谢缪尔哪里得知了博士会给自己留后手:“别生气,桑多涅。博士就是这样。”


    “哥伦比娅!你到底有没有心!我是在帮你出气!”桑多涅这次终于能够坦诚的表示关心了——相比之前而言,“我真该修理修理你的脑子了!”


    哥伦比娅只是微笑。


    而贴墙站立,大气也不敢出的谢苗终于被阿蕾奇诺叫到身边坐下,心惊胆战的端茶杯——哥伦比娅态度最温和友善:“这是桑多涅很喜欢的茶,我给你多放了三块方糖。”


    桑多涅:“会甜死人吧。”


    谢苗很给面子的抿了一口:“谢谢,是我喜欢的味道。”


    他以前的确很喜欢甜滋滋的东西。


    桑多涅哼哼,哥伦比娅轻笑,只有阿蕾奇诺面无表情。


    “谢苗·雪奈茨维奇。”


    “到!”给谢苗吓一哆嗦。


    “你的伤好了吗?”


    “啊……”


    谢苗设想过阿蕾奇诺会如何询问他这段时间的经历,也幻想过对方会关心自己,但着实没想到第一句话就是这个。


    难道大的藏在后面?


    于是谢苗战战兢兢:“都好了。力量有供给,身体恢复速度很快的。”他真没骗人,王的老哥维尔斯隔着六千年时间给的力量都给谢苗涨饱了,新生的妖精(哪怕只有一层壳子),只要有长辈护着是不会轻易受伤的。


    卡吕普迪斯也将他保护得很好,新生之刻结束后他基本没再吃什么苦头——就是卡吕普迪斯为了让他长记性,解开了痛觉屏蔽一瞬。


    阿蕾奇诺得到肯定的回答,知道他没有再说一些似是而非的假话,点点头:“那就好。以后别再做那些危及生命的事。”


    谢苗点头如捣蒜,等待进一步指示。但阿蕾奇诺只是微微倾身、抬手摸摸他的头,这个动作让谢苗一惊,最后还是选择安静接受。


    他看过阿蕾奇诺这样对待壁炉之家的孩子。


    “你的未来还很长,长到我看不见、护不住。我只是希望你的未来不再被拘束,平安顺遂。”


    “谢苗,好好长大。”


    等人游魂似的飘走后,桑多涅才抿了一嘴茶:“你就这样轻飘飘放过那小子了?”之前不还气到恨不得把不听话的臭小子吊起来抽吗?


    阿蕾奇诺垂眸,盯着杯中茶水:“因为我已经确定,他要走的路不符合我已有认知中的任何一条。”


    她不是那种硬要把长出丰满羽翼的孩子强留在庇护所的家长。只是从前谢苗还是人类时,她看见他就会忍不住想起这个孩子年纪小小就受苦受罪,在富人那种家伙身边胆战心惊的长大,好不容易可以开启幸福的人生,因为猎月人和博士的安排直面惨烈的死亡与新生——她知道谢苗是为了更好的未来才这样做,可是那样是很痛的。


    痛到连呼吸都忘了。


    她因此愤怒,不仅是对猎月人与博士,也是对谢苗和自己:为什么不能将孩子(自己)保护得更好些呢?人一定要经历过痛苦才能获得幸福吗?你明明可以避开,为何一定要用最痛苦的方式去面对?


    “孩子的成长总是伴随着阵痛。我从前只希望他的痛苦能少些,再少些。但是我忽略了这也是他新生的时刻。就像蝴蝶破茧,需要先把自身溶解,只留下一点关键组织,然后再重新生长出各个器官。这是蝴蝶诞生的必经之路,旁人自以为是的改变只会破坏生命的进化。”阿蕾奇诺忽然叹气,“破茧以外的世界就是我无论如何也触摸不到的了,他只能靠自己,或者他的同伴。”


    她给不了任何帮助,只能祝福。


    桑多涅倒是笑了一声:“没想到你会用正确的蝴蝶破茧形容。要知道许多人都以为这个过程就只是毛毛虫在虫蛹中长出翅膀,然后撑破茧。”


    哥伦比娅歪头,感觉自己被说了,但是没有证据:“不过想到谢缪尔的新生,确实很像呢。”


    “那你可得把他盯好了。多托雷死性不改,知道谢缪尔的诞生过程,脑子里肯定一大堆猜想等待去实践。”说这话的是桑多涅,作为曾和博士合作钻研项目的人,她的话自带权威。


    阿蕾奇诺也顾不上伤春悲秋感慨孩子长大了自己帮不上忙了,匆匆喝完茶然后离席。显然是要去叮嘱几句。


    哥伦比娅轻笑:“还是桑多涅有办法。”


    桑多涅得意:“谁让阿蕾奇诺就是疼她养的那些小孩——谢缪尔都这么大了,还被家长当做小孩看待,幼稚!”


    月矩力实验设计局寝室。


    “阿嚏——谁在想我?”按理来说妖精应该不会打喷嚏才对,偏偏谢苗真就毫无预兆的打喷嚏——难道是邪恶薄荷鸡?


    封阳摸摸这人的手:“哎呀冰凉,多加件衣服吧。天天就是衬衫薄风衣的在挪德卡莱晃荡,换其他人早该生病了。”


    “我又不是人。”


    “我管你是不是人,加衣服!”封阳难得强势一回,利索的给丈夫加了背心和围巾,然后开始絮絮叨叨,“这些天和大哥二哥他们在基地等你们的消息,幸好一切结束了。等会记得去看看哥他们……你还要在挪德卡莱待多久?这次出差任务应该结束了吧。”


    谁知道谢苗摇摇头:“还没完。外部的事情解决了,现在是内部斗争。我大概还要在这里待一段时间……你想回去了?”


    派他来这里的是公鸡、富人,两个老阴货向来是搞内部斗争的一把好手,后续阿蕾奇诺大概率会回国,至冬那边很可能把达达利亚指派来接手谢苗现在处理的工作,和木偶搭档。


    不过这些猜测他没有说出口,对封阳而言,知道太多不是什么好事。


    和从前一样,封阳全盘接受谢苗的回避,神色自若:“倒也还好,至冬那边的产业有姜叔他们盯着,我放心。倒是你……我在这会影响你工作吗?”


    “当然不会,现在外部没有危险,愚人众内部没人会动你。”先不说现在的执行官派系如何划分,和谢苗亲近的只会照顾封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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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迫和谢苗亲近的更不会动封阳——战力和破坏力直线上升拔高的精神攻击系[雪镜妖精],至冬的权贵还真不敢轻举妄动。这点谢苗非常自信,“别怕,有我在,你和哥哥他们都会很安全的。”


    他保证从此以后至冬没人敢送瓦西里和帕维尔去死,没人敢用封阳来威胁他。


    实力是最大的底气。


    封阳端详凝视他良久,然后露出释然的笑容:“好,我也在挪德卡莱考察一段时间,看看能不能引进产业。就当度蜜月了。”


    也对,新婚夫夫没腻歪几天就被迫分开。


    寝室门外的阿蕾奇诺沉默片刻,最终还是选择了离去。


    叮嘱的话就不必了,他已经不是那个连哭泣和愤恨都要被强行压抑成一条直线的可怜小孩。


    佩露薇莉,你该向前看。


    [仆人]的势力撤离挪德卡莱前,把一些情报分享给了谢苗。


    “……就是这样,总之,公子大人已经在收拾东西来挪德卡莱的路上。”林尼的个头已经长高了许多,逐步接手阿蕾奇诺放权的势力,“到时候详细情况公子大人会和您介绍,谢苗哥哥不妨考虑一下。”


    谢苗只是点头:“知道了,谢谢你。一路顺风。”


    林尼摘下帽子行礼告辞,等人走远后,帕维尔才露面:“要升职加薪了?”


    “加薪可以,升职就算了。”谢苗扭头和他一起往食堂方向走,“瓦西里和小阳出去考察,到现在还没回来吗?”


    “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能跑啊?人的脚力有限,往返怎么都需要两天。”帕维尔也是后来才知道谢苗全速状态下往返基地和那夏镇只需要半日,以前两三天回复一次消息真的就是装纯人类在路上慢慢走。


    谢苗无奈耸肩:“谁让你不放心,硬要我走大路。”


    “怎么,哥担心你还有错了?”


    “不敢不敢,我哪敢啊……我就一小可怜。”


    “好了别装了。说真的,你真不想升职?”


    林尼和谢苗透露的消息就是:回国后只要谢苗点头,马上就能成为新任执行官——可怜的愚人众,现在还能活着为女皇陛下效力的执行官只有那么可怜的个位数——人才凋零啊!


    帕维尔自然听到了,当然,他有那个提前获知的资格。


    谢苗态度倒是很坚定:“我就算辞职被小阳养着当家庭主夫都没问题。还愿意继续当副官干几十年,说到底也算补全人生规划。执行官就算了,权利更多绑得就越深。”


    虽然女皇陛下对执行官的行为称得上宽厚,但谢苗无法像以前那样做到纯粹的效忠于她,自诩与执行官的定位不符。


    不管别人当执行官的忠诚度几何,谢苗始终认为成为一个国家权利的高层、首先需要对这个国家或者领导有一定的忠诚属性。他要还是人类,听到消息屁颠颠就去了。可惜他已经不是人类,全心全意效忠的也不再是女皇陛下。


    当个合同工,装几十年人类陪伴瓦西里帕维尔和小阳就行,别的都没那么重要。


    帕维尔明白他的意思,一个劲的摇头。


    何苦为别人而活?


    但是谢苗是个天生的犟种,以前当小可怜菜鸡的时候还会装一装,现在装都不装了。帕维尔自诩下不去手教训也没必要教训,除了摇头叹气什么也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