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 卫善施计叶端解,卫衡欲助又何……

作品:《倾卿良策

    锦园石桌前,卫衡倒着清茶,悠闲地喝着。


    叶端在拱门前稍稍驻足,卫衡侧首:“回来了。”


    她便上前:“殿下是在等我?”


    “嗯。”


    卫衡招手,示意叶端就坐。


    “今日宫宴上,温玉将功劳据为己有,你可心有不甘?”


    叶端稍稍放松几分:“殿下等我,就是为了此事?”她笑了笑,“殿下放心,谨义没有不甘。今日太后不论给我什么功名,亦或什么功劳都不记、不赏,我叶端也不会受其影响分毫。那群拿别人功劳算在自己头上的人,我叶端根本不屑与之为伍,又岂会在意他等‘施舍’的功名?”


    卫衡抿着嘴角,看着叶端的眸子渐渐有了亮光。


    他望着叶端片刻,为叶端递上一杯茶:“今日入宫,你可寻机去见过柳锦?”


    叶端摇摇头,嘴唇浅浅沾了沾茶水:“那有机会啊,一入宫,太后安排的内侍,就像绑我身上似的,寸步不离地跟着我,我只能老老实实坐在席上,哪敢有别的心思?殿下,您去见过柳妙,她可还好?”


    卫衡闻言,神情微微顿了一顿:“她……”


    想起柳妙那黯淡的神色,卫衡不知该如何回答她。


    见卫衡为难,叶端小心问着:“她过得不好,是不是?”


    卫衡抬眸,看着叶端望向他的急切的眼神,他道:“我已劝过她,要她好好生活,照顾好自己。”


    叶端扯了扯嘴角:“殿下劝身处绝境之人要好好生活,与劝告那些将要饿死之人好好吃饭有何区别?”


    卫衡张了张口,一时哑口无言。


    叶端起身回屋:“天色不早了,殿下今日饮了酒,早些歇着吧。”


    “谨义!”


    叶端门前停步。


    卫衡望着她的背影,问道:“你今夜晚归,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难事?”


    “是。”叶端道,“殿下不必担心,我能自己处理好!”说完,她推门回房,又转身闭了房门。


    收到阙州的回信,已是第二日。


    阙州来信上回复,近来并未收到京城运来的药材、货物。另,已对阙州近来可疑之人做了甄别,具体事宜,已派苏津泰赶往渊都与诸位说明。


    叶端与全先生便由此断定,被周复所抓之人,定是蓬异。


    叶端道:“事已至此,当想办法救出蓬异。他们抓了人,定不会光明正大走大路,一定选择绕行小路……算来今夜必会在吉城落脚,全先生,通知吉城人手,今夜务必救出蓬异,阻止他们进京。”


    吉城。


    一队人马,将马车护在队中,穿行于林间。


    前方不远,一驾侧翻的板车横路阻拦。


    马队被迫停下,为首之人高声问道:“怎么回事?”


    一农民打扮的壮汉便上前拱了拱手,道:“对不住了官爷,俺们这是要运粮去京城的,前些天下雨,这道路泥泞实在不好走,一不小心就翻了。官爷,您行行好,帮帮俺们把车从坑里抬出来吧。”


    为首那人满脸嫌弃地瞥一眼壮汉:“去去去,瞧你这模样,身强力壮,倒比我们几个还有力气,快去处理好,省的影响我们赶路。我可告诉你,我等身负重任,若是耽搁了,定有人要了你们的脑袋!”


    壮汉闻言,只得瑟瑟退下:“是、是……”


    壮汉等人推车推了半晌,车子纹丝未动。


    马队为首那人抬头看看天色,抬手招呼上五六名随从:“去帮他们把车抬出来,若是再耽搁下去,必会误了时辰。”


    “是。”


    几名随从下马,便往壮汉身边走去。


    正当随从用力推车之时,壮汉等人交换眼色,同时出手,不等几人挣扎,便一命呜呼。


    马上为首之人顿时傻了眼,他抽出腰间佩刀,大喊:“有刺客!”


    壮汉眸子一凛,飞身上前,便将为首那人踹下马背。


    刹那间,林间四周围下一群黑衣人来,对着守在马车旁的人便是一通厮杀。


    很快,壮汉等人便将押送蓬异之人尽数打倒在地,把蓬异救了出来。


    负责押送蓬异的为首之人见状不妙,佯装不省人事,实则暗中悄悄挪动,等逃出壮汉的视线后,立刻起身,飞快往林间跑去。


    “有人跑了!”一人看见了,立马高声大喊。


    众人一惊,壮汉道:“我去追,尔等速速撤离此地!”


    说完,他往林间追去。


    那人跑得飞快,眼见就要跑出林子,忽而一人头戴斗笠从树上飞身而下,只听他手上佩刀“铛”一声响,那人便睁着双眼,满目惊恐地倒了下去。


    片刻后,那人的脖子上才涌出血来。


    “苏公子。”壮汉追来,对着头戴斗笠之人抱了抱拳,“多谢公子。”


    斗笠下的双目斜斜地瞥了一眼尚且干净的刀刃,手腕一转,便又将利刀收回鞘中。


    他双唇几近未启,却有声音清晰地从喉头发出:“不必多礼。”


    此人正是苏津泰。


    渊都,同俭堂。


    苏津泰在一青年的引路下,入了一处较为隐蔽的房间,房内尚有暗室,叶端与全先生正在此等候。


    “见过姑娘、全先生。”苏津泰抱拳施了一礼,面上依旧毫无表情,眼底隐隐透着冷漠,嘴角不挑不沉,直直往后延伸着。


    他脸上的肌肉似乎僵硬动弹不得,只是在其说话时,双唇略微开合着。倒是身姿稍稍前倾着,显着恭敬。


    叶端也抱拳道:“苏大哥。”


    全先生道:“苏公子,快些说说情况吧。”


    苏津泰便直起身,松开施礼的手,一手扶在腰间的佩刀刀柄上:“……苏公暗查了自去年秋,姑娘离开阙州,至今日这段时间的生人,找出了一名可疑之人……”


    可疑之人是蛮犁村牛秀才家的远房表兄,自称牛大。


    去年冬,牛大以家遭变故、无家可归之名,借住在牛秀才家。牛秀才的娘子本不想收留外人,但牛秀才因怕被人责怪不顾亲戚情分,便擅自做主让牛大住了下来。


    牛秀才的娘子心思细巧,一直暗里观察牛大。一开始,牛大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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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没做,整日只是吃吃喝喝,闲时在村子里讨些杂活,挣些糊口钱。牛秀才的娘子便也觉得自己错怪了他。


    直到几日前,苏公命人暗中查探,才发现牛大实则一直暗里打听女医会的事儿。苏公吩咐立刻抓捕牛大,却没想到,他已不见踪迹。


    据牛秀才说,当日一早,牛大还在家中吃了饭,做了扫除,之后就没再见他。牛秀才认为牛大应是偷了钱财跑了,经一番检查,发现只少了一样东西——叶端的画像。


    “我的画像?”叶端蹙眉,“那画像可与别的不同?”


    苏津泰道:“画像本没什么,但却是早些年,牛秀才在像上题了字的一幅。上边题着:‘女医会堂主,叶氏女郎。’”


    全先生开口:“这画像能将姑娘与女医会联系起来,若是交到太后手上,只怕必会有人从中作梗,小题大做,届时,姑娘与女医会都会有难。”


    苏津泰道:“姑娘、全先生放心,苏公当日便已命人连夜赶至渊都城外,一旦见着牛大,必将其拿下!苏公也料到抓捕蓬异之人必会走小路,故而命我沿小路进京,顺便助姑娘救出蓬异。只不过,不管大路、小路,都尚且未见牛大的身影。”


    叶端沉思片刻,摇了摇头:“这么等下去不是办法,周复很快便会得知蓬异被我们救走,说不定牛大正是在押送蓬异的掩护下才能不露痕迹。”她抬头,看着苏津泰,“苏大哥,若你是牛大,明知有人阻止你进城,你会如何?”


    苏津泰想了想,道:“干脆不进城,飞鸽传书给周复,要他出城来见。城内目标少,很容易被人盯上,但是城外广阔,甚至还可躲去其他郡县。”


    叶端转了转眸子,忽而神色一定,吩咐道:“苏大哥,快些撤去城外人手,放牛大进城,万不可让他跑了。只要他进了城,我便有办法拿回画像。”


    “是。”


    全先生问:“姑娘需要多少人手?老夫这就去安排。”


    叶端看了看苏津泰,道:“只苏大哥便好。”


    事情正如叶端所料,苏津泰刚刚撤去人手,便见牛大通身上下遮得严严实实地进了城。


    苏津泰虽然只见过牛大一面,但他记人,向来只认体态,不看五官。故而,牛大的伎俩在他面前毫无作用。


    牛大一进城,便被周复的手下接去了周府,苏津泰并未寻到出手时机。


    晋王府,双辉殿。


    叶端静静坐在梅树下,悠闲地喝着茶水。


    时节虽至夏末,天气依旧燥热。


    叶端掌心渗出汗水,不时用手绢轻试着。


    卫衡从府外回来,方走至院门前,叶端便快步迎了上去。


    “殿下,您可是在宫中与太后商议如何防御北江一事?”


    “嗯。”卫衡见叶端在此等他,心底生出一阵暖意,他勾着嘴角,笑看着叶端。


    叶端又问:“那周相可也在宫中了?此时可也回府去了?”


    卫衡稍稍蹙了蹙眉头,他不知叶端为何忽而对周誉的行踪关切,但心中隐隐觉得,叶端遇上的难题,似乎正与周家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