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她跟人跑了
作品:《[水浒]恶女潘金莲》 顾怀秋和陈文昭出了巷子就分开了。她顶着毒辣的日头走回铜锣街,远远看见店门口的布幌子在热风中无力地耷拉着。
暑气蒸腾,街上行人稀少,连平日里最爱在街边玩耍的孩童也不见了踪影。她擦了擦额角的汗珠,加快脚步,想一步跨进店里来一碗冰豆花。然而,一只脚刚踏进店门她就愣住了——
店里最内侧靠墙的位置,坐着一位身材异常魁梧的僧人。即便坐着,那身量也比寻常人站着还要高出些许。他肩宽背厚,一身灰扑扑的僧袍掩不住布料下贲张的肌肉轮廓。腰间系着一条暗黄色粗布腰带,脚上踏着一双磨损严重的麻鞋。
最最重要的而是,他身旁那条漆黑的铁禅杖和那把三尺长的戒刀。
他是谁还用猜吗?
花和尚——鲁、智、深!
顾怀秋的心跳陡然加快。她穿过来这么久,只见过武松一个梁山好汉。没想到啊没想到,自己居然会见到这位英雄。
她强压下心头的震撼,定了定神,走进店里。秋霜和锦儿正在忙,看到顾怀秋只匆匆和她打了个招呼。
顾怀秋走进柜台,给自己倒了杯凉茶一口气灌下去,这才盯着鲁智深的背影,回忆起了《水浒传》中的情节——现在是六月中旬,按照书中所写,此时林冲已被高衙内父子陷害,刺配沧州。半路上,鲁智深大闹野猪林,救了林冲,一路护送他到沧州,然后自己又回了东京。
难道——鲁智深是护送完林冲,要回东京大相国寺,正好途经阳谷县?
想到这里,顾怀秋心头一紧。她差点忘了另一件要紧事——林冲的娘子张氏!
按照书中所述,林冲发配后,高衙内逼婚日紧,张氏最终不堪受辱,自缢身亡。她一直想着要去东京救张氏来着,但一直忙着店里的人和事,差点忘了。张氏是个好女子,她非得救下她不可!
她深吸一口气,调整了一下自己的表情,从柜台处转了出来。
秋霜正在灶台边忙活。顾怀秋走上前,低声问她:“那位师父何时来的?”
秋霜顺着顾怀秋的视线瞥了一眼,压低声音道:“有一阵子了,已经喝了三碗凉豆花了。”
顾怀秋点点头,目光扫过那桌上摆着的三个空碗,碗底干净。她低声问:“可有什么异常?”
“无。”秋霜声音更低了,“除了点豆花,什么都没说,也不与人搭话,就坐在那儿。”
正说着,那僧人突然一拍桌子,声如洪钟:“再来两碗!”
这一声吓得秋霜一哆嗦。顾怀秋却心中暗喜——好胃口!
她朝秋霜使了个眼色,自己亲自舀了两碗凉豆花,又特意多加了些糖水和切碎的蜜渍果子,端着一个木托盘,款步走向那位僧人。
“大师父久等了,”顾怀秋将豆花轻轻放在桌上,声音清亮而不失恭敬,“暑热难当,小店这凉豆花最是解渴消暑。这两碗算小店孝敬,请大师父慢用。”
她抬眼看去——方正国字脸,浓眉如刷,眼似铜铃,鼻梁高挺,下颌留着短而硬的胡须。书上怎么说来着?哦——
“生成食肉餐鱼脸,不是看经念佛人。”
鲁智深抬起铜铃般的眼睛,上下打量了顾怀秋一番。见她虽是一身寻常布衣,却收拾得干净利落,眉眼间透着精明干练,却又没有寻常商贾的市侩气,倒像个淳朴本分的妇人。他脸色稍缓,粗声道:“女施主客气了。这两碗的钱,洒家照付。”
“大师父说哪里话,”顾怀秋笑着,顺势在对面长凳上坐了半个身子,“看大师父风尘仆仆,定是远道而来。能进小店歇脚,是小店的福分。敢问大师父从何处来,欲往何处去?”
鲁智深端起一碗豆花,咕咚咕咚几口便喝下半碗,抹了抹嘴,这才道:“洒家护送一位朋友远行,正要回东京,路过此地。”
果然!
顾怀秋眼睛一亮。她按捺住激动,脸上露出羡慕之色:“东京?那可是天子脚下,最是繁华之地。小妇人常听人说起东京如何热闹,樊楼御街,州桥夜市,只可惜从未去过。”
鲁智深又喝了一大口豆花,闻言哈哈大笑,声震屋瓦:“没想到你一个妇道人家,竟有这等见识!不错,东京确是天下第一等繁华处!洒家在大相国寺挂搭时,常去州桥夜市,那灯火通明、人声鼎沸的景象,别处再寻不见!”
他顿了顿,眼神一变,声音沉了下来:“不过,繁华之下,也是权贵遍地,坏人当道。洒家那位兄弟,便是被东京城里的奸人所害,落得个刺配充军的下场。洒家这一路护送,心中实在憋闷!”
顾怀秋面上露出同情愤慨之色:“竟有这等事!大师父那位兄弟必是位好人,遭此横祸,着实令人痛心。大师父不离不弃,千里护送,真是义薄云天,令人敬佩!”
虽然是奉承话,但鲁智深却很受用。他看向顾怀秋的眼神又和善了几分:“你这妇人倒有几分眼力。洒家那兄弟,确是顶天立地的好汉子!可惜……唉!”
他长叹一声,将第二碗豆花也喝了个干净。
顾怀秋趁机道:“小妇人虽没去过东京,却一直有个念想——等将来攒够了钱,定要去东京开一家分店,将咱阳谷的豆花也带到天子脚下去,让东京人也尝尝这地道的滋味。”
鲁智深闻言,又是一阵大笑:“好志气!”他摸了摸下巴上的短须,忽然仔细端详起顾怀秋来。
顾怀秋迎着那炯炯有神的目光,脸上仍挂着得体的微笑。
片刻,鲁智深突然道:“你既想去东京见识,又担心路上安危,不如与洒家同行。有洒家在,保管你平安无事!”
顾怀秋心中狂喜。她忙不迭地起身,朝鲁智深深深一福:“大师父此言当真?若真能得大师父庇护同行,小妇人感激不尽!只是……会不会太过叨扰?”
鲁智深大手一挥:“洒家说话,向来一口唾沫一个钉!说什么叨扰不叨扰!你若愿意,明日一早便出发!”
“愿意!自然愿意!”顾怀秋连连点头,“多谢大师父!小妇人这就去准备,绝不会误了行程!”
她叫来晨光,吩咐道:“快,带这位大师父去城中最好的‘朋来客栈’,开一间上房。好生伺候着,不可怠慢!”
晨光虽不明所以,但见顾怀秋如此郑重,忙应了声是,恭敬地请鲁智深起身。鲁智深也不推辞,提起他的戒刀和禅杖,大步流星地跟着晨光去了。
目送二人离开,顾怀秋立刻行动起来。
她盛了两碗凉豆花,包了一些新做的点心,匆匆去了张惜惜家里。两人见面后,张惜惜见顾怀秋神色匆匆,便笑着问她是不是出了什么事,看起来神色匆匆的。
顾怀秋说自己要出趟远门,快则半月,慢则一月便回。这段时日,恳请她关照一下店里,别让癞头张又来撒泼。
张惜惜本想问问她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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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哪里,又忍住了,只说了声好。
顾怀秋告辞离开。回到店里,将秋霜李三叫到跟前,仔细吩咐了一番。又特别叮嘱要小心门户,夜里务必要警醒些。
“如果有人来闹事,能忍则忍,等我回来再说。”顾怀秋犹豫了一下,还是加上了这句。万一西门庆趁她不在,来捣乱就不好了。
一切安排妥当,顾怀秋又打发李三去车马行租三匹马,还特意嘱咐要选一匹格外健壮的——鲁智深身形魁梧,寻常马匹怕是吃力。
这一通忙活,直到日头西斜才告一段落。顾怀秋忙赶到朋来客栈,好酒好菜款待了鲁智深一顿,又约好明早出发的时间地点,然后带着晨光回了家。
她告诉晨光和她一起去东京。晨光脸上毫无波澜,只淡淡嗯了一声就回房间收拾行囊了。顾怀秋也回房间整理行囊。她带了些银子,又带了几件换洗衣物,干粮水袋什么的。
夜深人静时,顾怀秋躺在榻上,脑中盘算着此行的计划:抵达东京后,找到林冲岳父张教头家。张氏此刻应当还在家中,尚未被高衙内逼到绝路。
只是……书中说她要守节,等着林冲。
唉,如何说服她暂时避开,恐怕是个难题!
窗外透出蒙蒙亮光时,顾怀秋起身,最后检查了一遍行囊,换上一身便于骑马的深蓝色粗布衣裙,头发挽成紧实的圆髻,用木簪固定。
晨光早已在前店等候,马匹和干粮都准备妥当了。不多时,鲁智深也到了,他还是昨日那身行头,禅杖扛在肩头,走起路来虎虎生风。
“都准备好了?”鲁智深声如洪钟。
“准备好了,劳大师父久等。”顾怀秋笑道。
三人翻身上马,朝着东城门而去。
天光大亮时,陈文昭主仆二人来到了“顾家豆腐铺”店门前。
陈文昭一袭青色常服,嘴角噙笑。昨日在巷中与顾怀秋分别后,他总觉得有些话未尽,胸口似乎也还残留着那人轻轻浅浅的呼吸。今日特意一大早过来,也不是非要喝那碗浆子,只是……
然而,店里却不见那个熟悉的身影。
秋霜和锦儿正在灶台前忙活,没看见陈文昭进来。陈文昭目光扫过店堂,眉头微不可察地蹙了蹙。
陈直见状,轻咳一声,大声问秋霜:“你们掌柜呢?”
秋霜一惊,转头一看,忙放下手中的碗勺,往前走了两步行礼:“掌柜的一早就出门了。”
“去哪儿了?”
“去东京了。”
“所为何事?”
“不知。掌柜的没说。”
陈直看向陈文昭。陈文昭抿了抿嘴角,开口道:“与何人同行?”
“一位路过的师父,带着晨光一起。” 秋霜老老实实地回答,
“师父?”
“说是东京大相国寺的师父。”
陈文昭的表情凝滞了一瞬。
店里吵吵嚷嚷,食客们大声催促着自己的早饭。
陈文昭站在原地,背对着店门透进来的光,看不清神色。片刻后,他缓缓开口,声音平稳无波:“何时回来?”
“掌柜的说,少则半月,多则一月。”秋霜小心翼翼地答道。
陈文昭没有再问。他转过身,步出了店门。阳光落在他挺直的背脊上,竟显得有几分冷硬。
陈直对秋霜微微颔首,也转身跟了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