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玫瑰的狩猎日记8
作品:《杀戮神的她(快穿)》 校园开始流传午夜梦回时能在梦里听到哭声。
与此同时,张天浩正练习跨栏,可是总差半米,练到后面火气越来越大,骂骂咧咧地踢了一脚旁边的垫子,忽然顶灯熄灭,“谁把灯关了?找死啊!”他掏出手机,却发现屏幕漆黑,无论如何按都没有反应。
有点不对劲。
绝对的黑暗和寂静放大了他的不安。
突然,他脚下一软,仿佛踩空了台阶,整个人猛地向下陷落!
冰冷的、粘稠的、带着铁锈和淤泥腥气的物质瞬间包裹了他,从大腿到腰腹到胸口……他陷入了一片无边无际、冰冷彻骨的泥沼之中!
窒息感凶猛袭来,他张开嘴想呼救,却惊恐地发现自己发不出任何声音!喉咙被淤泥彻底堵死,声带失去了所有功能,沼泽里忽然冒出许多青色的蛇头,气流进出带来可怕的嘶嘶声。
那个魔头又来了!
当他意识到的时候已经晚了,恐慌瞬间炸开!
他拼命挣扎,向上爬,但泥沼拥有可怕的吸力,这样做只会越陷越深。
泥浆冰冷刺骨,带着死亡的气息。就在他绝望之际,四周开始响起声音。
起初是窃窃私语,像是有无数人贴着他的耳朵在低语。渐渐地,那些声音汇聚、放大、变得清晰无比——全是他自己的声音!是他曾经在球场边、在走廊里、在男生厕所,用炫耀又下流的语气散布的关于方觉晓的谣言!
“哎,我跟你们说,她其实浪得很……”
“昨晚又给我发信息了,烦死了,拉黑都没用……”
“谁知道她那些好成绩怎么来的……”
更可怕的是,伴随着每一句谣言,他都被强制性地拉入了画面,把恶果全吞入腹中:
他被各种东西扔着、被众人哄笑着打断的窘迫、被孤立……
他听到自己轻飘飘的谎言,变成一把把钝刀,缓慢而残忍地凌迟着自己的青春和尊严,那种疼,比泥沼的窒息感更让他绝望。
他张大了嘴,用尽全身力气想呐喊:“那是假的!是我编的!是我混蛋!”但只有无声的气流和更多的冰冷泥浆涌入。悔恨像毒藤一样缠绕住他的心脏,越收越紧。他第一次如此痛恨自己这张嘴,恨不得亲手把它撕烂。泪水混合着泥浆从脸上滑落,他停止挣扎,任由身体缓慢下沉,一起迈向死亡的还有无尽的绝望和忏悔,但他怨不了谁,因为这片泥沼就是他用自己的污言秽语亲手挖掘的坟墓。
意识消弭之际,一个人将他拉了起来,五花大绑……
教师办公室。
王老师批改完最后一本作业,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准备关灯离开。就在手指即将碰到开关时,办公室的灯光猛地闪烁了几下,自动熄灭。紧接着,四周的墙壁、书架、办公桌……一切的一切,开始像高温下的蜡像一样融化、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巨大的密室,脚底下燃着烈火,将他彻底困住。
“怎么回事?幻觉?”他强作镇定,走在玻璃上,试图敲打那透明的墙壁,但只能感受到刺骨的冰冷和绝对的坚固,“有人吗?”
像是回应他,立方体的每一面“墙”都亮了起来,如同巨大的屏幕,很快把他吸了进去。
在一阵眩晕后,他穿着破校服,局促地站在办公桌前,温热的余光中手指绞得发白,嘴唇翕动,努力忍着委屈,对面那个笑容油腻的男人正是李黛纯的父亲,只见李父将一个厚厚的信封推到他面前,不屑道:“你那点前途值几个钱,不如收了拿去给奶奶治病吧。”
画面一转,走廊里,他浑身湿透、瑟瑟发抖,抬起头,用求救的眼神望向身为老师的“自己”。“自己”却只是皱了皱眉,视线飞快地移开,含糊地说了一句什么,便加快脚步与她擦肩而过;家长群里,李黛纯的母亲用优雅措辞暗示性说道:“班级的氛围很重要。”他看到对面的自己回了一个系统自带的、咧着嘴的笑脸表情——那个虚伪至极的黄色笑脸……
每一个细节都被放大镜放大,赤裸裸地展示着他的失职、懦弱和虚伪。指责没有声音,却比雷霆万钧更震耳欲聋。画面里那个道貌岸然、实则卑劣的“自己”将那双眼中的光芒一次次燃起又一次次彻底熄灭。
“李家的势力我得罪不起!我只是个小小的老师!”但他发不出任何声音,就像他当初选择性地闭上了眼睛和嘴巴。他只好用力捶打墙壁,可拳头砸上去只有沉闷的微响,如同他早已泯灭的良知,没有然后帮助。
他被困在这个透明的、展示着他所有道德污点的囚笼里,承受着来自四面八方对过去自己的无声凝视。最后他瘫倒在,老泪纵横,身体因空间的压缩而剧烈颤抖,却连一丝一毫的忏悔都无法挤出去。这种绝对的、被永恒禁锢的感觉,比任何刀剑加身都更令他痛苦万分。
然后,玻璃破碎,脚底火焰升了上来……
幻境消散。
几乎在同一时刻,三人如同溺水者被猛地拉出水面,剧烈地抽搐了一下,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灯光刺眼。
刚才那恐怖的一切消失了,没有留下任何物理痕迹。
但真的消失了吗?
李黛纯摸着自己泪痕交错的脸,仿佛还能感觉到方觉晓那双绝望的眼睛重叠在上面。她猛地捂住脸,蹲在地上剧烈干呕起来。
张天浩浑身被冷汗湿透,喉咙火辣辣地疼,仿佛真的试图呐喊过。他蜷缩起来,身体不受控制地发抖,再也无法发出任何嚣张的声音。
王老师瘫坐在地上,看着墙上“教书育人”的标语,他这辈子从未感觉如此失败。
幻境是假的。
但那恐惧、那绝望、那蚀骨的悔恨,以及灵魂被彻底剥开后留下的剧烈灼痛,是真的。
从这一刻起,他们都将活在那场无声回响里。
这才是,真正的地狱。
——
高藤中学霸凌一案,是本市20年来牵扯最广、情节最恶劣的涉及未成年的罪案。
高藤中学几位董事连夜开会,并于结案第二日一早去给方觉晓扫墓,接下来的几天,电视报纸无不在称赞高藤中学的人文关怀。高藤中学仿佛又恢复了暴风雨后的平静。
就在某天校董事会紧急商讨,试图尽可能低调开除苍梧、宫涟漪、肖不寒等出席过方觉晓被霸凌一案的证人时的当天中午,苍梧出手了。
放学铃声刚落,学生们纷纷百米加速涌向食堂和校门。突然,学校操场上那面平时用来播放宣传片和通知的巨大LED显示屏亮了一下,随即画面一变!
不是学校的标志,也不是任何官方通知。
屏幕上,赫然是苍梧那张冰冷而绝艳的脸庞。她就坐在显示屏上,镜头离得很近,那双淬炼着寒冰与火焰的眼眸,透过屏幕,瞬间攫住了操场上每一个人的目光。
法律程序上的了结并不足够,高藤中学这片滋生罪恶的土壤,还需要一场彻底、公开的焚烧,才能涤荡那深入骨髓的污秽。
喧嚣的操场刹那间死寂。所有脚步停滞,万物的声音也一起消失了。
“测试,测试。”
“青藤中学的同学们、老师们,以及所有试图掩盖真相的董事会成员们。”
她的声音通过遍布校园的广播系统传出,冷静,却带着一种压抑到极致、即将爆裂的疯狂力量,字字扣人心弦。
“你们是否以为,法庭的判决就是结束?董事会的各位,你们以为开除几个老师,惩罚几个学生,就能抹去这个学校发生的罪恶?”
她微微歪头,脸上露出一丝近乎妖异的嘲讽笑容。
“今天,我不单作为方觉晓无声的代言人,在这里,我将为所有被忽视、被欺凌、被沉默所杀死的灵魂发声。”
屏幕一侧开始滚动播放经过处理的视频,那些视频无一例外的对准了施暴人……
每出现一段视频,操场上就响起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
“都睁大眼睛看看!”苍梧举着话筒,看着对面会议楼试图切断电源阻止她的那些人,笑了笑,略带嘲讽地说道:“这就是市民引以为傲的高藤中学!教书育人的地方,培养出来的却是吃人的怪物!”
“李黛纯参与霸凌,最后甚至用死者照片去谋杀一个病重的老人!”
“张天浩!空有高大的皮囊,内里却已经腐烂发臭,以为暴力和金钱就能践踏一切!”
“还有那些失职的老师!你们好像聋了瞎了,角落里的哭声、绝望的求救你们统统听不见!教鞭只打向弱者,微笑只留给家世好的学生!”
“还有你们——每一个曾经嘲笑过方觉晓、传播过谣言、选择冷眼旁观的人!”
她的言辞如狂风暴雨,毫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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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情,一针见血,将所有人精心维持的体面撕得粉碎!
“董事会的人,”苍梧的目光仿佛能穿透屏幕,钉在那些正在开会的人身上,“息事宁人已经无望了!别再想着压热搜、买通稿了,今天发生的一切,已经同步到了全网,我说的每一句话都会成为你们的墓志铭。”
她猛地站起身,身体前倾,那张极具冲击力的脸几乎占满了整个巨大屏幕,眼神疯狂而决绝:
“我要你们整改,彻彻底底地整改!引入最严的反霸凌机制,开设反霸凌部门!开除每一个失职者!我要你们公开向方觉晓和秋芳道歉!”
眼看网络瘫痪,电源还是无法切断,董事会急了,有个人冲到操场讲台,仰头对上面把事情做绝的人喊道:“你别发疯了!你如果受到委屈我们很同情,你先下来,我们好好商量!”
“商量?方觉晓给你们写信的时候,你们怎么不跟她商量?你们做不到——”她顿了顿,声音骤然降到冰点,“现在的我也做不到,我要的是让每一个走进高藤的人都知道,这里曾经发生过什么,又付出了怎样的代价才换来的安宁!”
话音落下,屏幕变黑。
底下的董事诧异地看着那人从台上一跃,落在了苍天大树上,然后又跳在了亭子上,一步步下落,消失。
上演完最后一出的人,留给整个操场死一般的静。
今日阳光刺眼,却让人感觉不到丝毫暖意。几秒钟后,不知是谁第一个鼓起了掌,零星的,然后越来越多,最后汇聚成一片雷鸣般的、复杂的声浪——其中有释放,有敬佩,有恐惧,更有无尽的震撼。
苍梧这场不顾一切、堪称“疯批”的公开控诉,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核弹。在“公诚律师事务所”和旗下新闻社的推动下,视频以惊人的速度在全网传播,#高藤中学霸凌##无声的判决##疯批转校生#等词条瞬间引爆热搜,舆论海啸彻底吞没了试图装死的校董事会。
迫于巨大的社会压力和滔天的舆论谴责,董事会连夜召开新闻发布会,接受苍梧提出的要求并整改,相关部门调查后,校长在一片指责声中被迫引咎辞职,和相关责任人一起被彻查。辉煌与毁灭同时发生,赞美瞬间化为唾弃。一场从上至下的彻底清洗和改革,在这所百年名校内部剧烈展开。
这便是乐趣。
看着猎物眼中的光芒从得意到困惑,再到惊恐、绝望,最终彻底灰暗崩溃的全过程,是恶之花最好的肥料,在凄美而残酷中绽放,带来无与伦比的满足感。苍梧用最极端、最不给自己留后路的方式,完成了最后的复仇与救赎。
她独自一人走出学校后门。
属于她的战斗已经结束了,这片狩猎场也失去了价值。她拨通电话,“嗯,来接,嗯?没事。”她摸出一张折叠起来的便签纸,没有称呼,没有落款,只有一行蓝色的手写体:
“你是我见过的,最正义、锋利的光。”
苍梧拿了看纸条,又从裤裙的口袋里拿出一张皱皱巴巴的纸条,两张纸放在一起,字迹显然出自同一个人。
原来是她为方觉晓和秋芳处理的后事,给她留下的照片信息。
媚意天成的眼眸里闪过一丝极淡的玩味。
光?她更觉得自己是吞噬一切的暗影。
指尖微动,精致的便签纸被揉成一团,划出一个优美的抛物线,精准地落入了远处的垃圾桶,与其他废纸并无不同。这里的一切,于她而言,不过是一场清理垃圾的短暂狂欢。她从不觉得自己是正义的伙伴。她只是,厌恶脏东西,并且,享受清理人渣的快感。
别人的惊艳和信仰对她而言没有意义,她永远不会停留在任务里。
一辆黑色的豪华轿车滑到她面前停下,车门打开,她弯腰坐了进去,窈窕的身影消失在深色车窗后。
车子绝尘而去,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远处教学楼的三楼窗边,宫涟漪静静地看着车子消失的方向,看了很久很久。她的手里,紧紧攥着一枚玫瑰花瓣,花瓣已经失去了水分,却仿佛还残留着那一丝冷冽又致命的香气。许久,她打开日记,写下关于玫瑰的最后一句:
我贫瘠青春里唯一一场盛大而残酷的飓风就此平息。
然后将花瓣夹在里面,关上了日记。
但在她心里,已经刻上一道淬了毒的蜜糖色玫瑰印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