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玫瑰的狩猎日记7
作品:《杀戮神的她(快穿)》 狩猎的第三也是最后要义:毁灭的时机,这一步是最有意思的。
毁灭的仪式感必须发生在最盛大的舞台,在猎物最珍视的时刻。身体的痛苦只是附赠品,社会性死亡和精神的彻底崩溃才是终结点,只有在众目睽睽之下,将其精心打扮的形象、视若生命的尊严、赖以生存的倚靠狠狠摔碎,才配称得上是完美的落幕。
但狩猎的终极乐趣并非结果本身——因为结果只是垃圾被清理后的理所应当,关键在于对整个“舞台剧”的完美拿捏、看着猎物是如何被她用最优雅的姿态引导向自我毁灭的深渊的,这其中的过程她享受的是智慧与力量的艺术性展现,是猎物每一个挣扎、恐惧、崩溃反应所带来的审美体验。
在这场以人心为棋盘、以命运为赌注的血色戏剧里,苍梧既是指挥官也是唯一观众,最终落幕时那寂静无声的狂欢才最能打动人。
自那晚梦魇出现后,李黛纯已经不来上课了。
几天后。
当时7班正在上体育课,在一次跨栏练习上,张天浩卖力表现,动作夸张,频频引来一些女生的惊呼——虽然这惊呼比起以前,似乎少了些真诚,多了些看戏的意味。
苍梧在树荫下,对场上的喧嚣毫无兴趣,只低头看着自己的指甲,鲜红的蔻丹在阳光下闪着妖异的光。
当张天浩再次风骚地加速、准备跨越一个栏杆时,余光忽然瞥见了那个曾短暂带给她惊恐的魔头,靓丽的身影和放假睡梦中的梦魇重合,高速冲击和全身重量压上的瞬间,注意力完全松动——
“哐当!咔嚓!”
惨叫声划破操场!
张浩跨越的栏杆没有稳住,反而向外猛地歪倒!他整个人失去平衡,重重摔在地上,伴随着一声令人牙酸的骨裂声!
他抱着扭曲变形的小腿发出杀猪般嚎叫。
体育老师和同学们慌忙冲过去。
混乱中,树荫下的苍梧缓缓抬起了头,阳光透过树叶缝隙,在她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她唇角弯起一个极致妩媚又极致冰冷的弧度,像一朵在阴影里绽放的毒花。
这么慌吗,那真可惜,你的人生,到此为止了。
——
李黛纯父亲公司的麻烦越来越大,出庭时间很快就定下来了,据说涉及严重违规操作,李父焦头烂额,无暇他顾。而张天浩,打着石膏在家休养,看不清未来。那些曾经围绕着他们的小团体如今人心惶惶,气氛压抑。
不知从哪又听来谣言,所有人都开始避着苍梧,除了那道从未停止过的注视,直到所有伤害过方觉晓的人都收到了出庭通知。
这一次,不是校规处罚,不是私下调解,而是一封封来自市内最顶尖、以铁腕和不近人情著称的“公诚律师事务所”的律师函,精准投递到了每一个与校园霸凌事件相关的人手中。
李黛纯、张天浩首当其冲,被以故意伤害致人死亡(间接)、侮辱尸体(传播照片)、以及针对秋芳(方觉晓奶奶)的涉嫌故意杀人(间接)等多项严重罪名正式提起诉讼。证据链之完整、细节之骇人听闻,令经验丰富的办案人员都为之震惊。
但这仅仅是开始。那些曾经对方觉晓遭遇霸凌冷眼旁观的班主任、年级主任……收到了玩忽职守、不作为的严厉指控函件,职业生涯将为此蒙上一层厚重阴影;那些跟着起哄、传播谣言、甚至参与过推搡、抢夺方觉晓物品的学生家庭也收到了关于校园霸凌、诽谤的法律文件,要求其本人及监护人就其行为承担相应的法律后果,并记录在案。
校园内外一片哗然,恐慌如瘟疫蔓延,起初还有窃窃私语和不甘的抱怨:
“至于吗?”,“不就是同学间打闹过分了点?”,“我们都还是学生啊!”,“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小题大作!受不了!”……
最后都慌张地迎来了开庭之日。
法庭庄严肃穆。苍梧作为关键证人和推动者,坐在了旁听席的第一排。她今天也是一身剪裁利落的黑色西装,面容冰冷,目光如炬,仿佛不是来旁听,而是来监刑。
为了这场官司,李黛纯父亲用压箱底的资产请来了隔壁市昂贵的律师团,试图将事情定性为“过失”和“青少年心理问题”。张天浩的家人也在拼命辩解,说“孩子只是被带坏了”。
当检察官开始陈述案情,展示证据——包括张天浩私下炫耀霸凌行为的聊天记录、李黛纯购买用于传播照片的新手机卡记录、医院那份致命的护理记录副本以及背后护士的证词手稿复印件时,自己一方的律师渐渐有口难辩,被告席上的两人终于由冷静转为惊慌,背后的家人显然也很无助、意外。
然而,真正的意外来自于一位意想不到的证人——那个曾经远远看着苍梧、总是沉默的女生,她站上了证人席,声音坚定:
“我,宫涟漪作证,”她勇敢地看向法官,然后扫过被告席,最后落在那些同样沉默的同学区域,“我亲眼见到被告李黛纯指使林良和陈青青把林晓关进厕所,时间是201x年x月x日,下午第二节体育课。”
旁听席无数双眼睛盯着她。
她继续道,声音似乎带着压抑的抖动,咬字却无比清晰:“我们很多人都知道,但都沉默了,因为我们害怕,害怕成为下一个方觉晓!但沉默者也是帮凶!”
这番话,像一记响亮的耳光,抽在每一个曾经冷眼旁观的人脸上。那些还在窃窃私语、觉得处罚过重的人,瞬间哑口无言。
“那不过是同学间打闹,谁还没点过失!”张天浩的爷爷重重敲了下拐杖,非常不满这些指控的人。
就在这时,又一个女生出席。她没有看向法官,而是转身,面向整个旁听席。
是那个曾经暗恋张天浩的女生。她的声音蕴含着独有的力量,每一个字都往心上砸:
“同学间打闹?过失?”她嘲讽道,“你们每天看到方觉晓的那个座位不会心虚吗!她跟我们一样大,人生才刚刚开始,就被你们所谓的‘打闹’彻底毁掉了!生前人格被践踏!而你们有些人,甚至在她死后,还在论坛里传播她的照片!”
她深呼吸了一下,才继续道来:“我是肖不寒,接下来的每句话都属实。”她的目光锐利地射向李黛纯:“李黛纯,我今天不是单纯作为一个证人出席的,你以为你的恶毒会被忘记吗。方觉晓奶奶抢救那天,201x年,x月,x日,我妈妈是抢救方觉晓奶奶的医生之一,我去给妈妈送证件的时候看到被告从209的病房出来,不久后就听到有老人被送去抢救,那名老人正是住在209号的方觉晓的奶奶!你真是丧尽天良啊!”
她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无尽的悲愤。
之前那些微弱的抱怨和喊冤声彻底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无数低下的头颅、苍白的脸色和无法掩饰的羞愧。
铁证如山,良知如鞭。
“还有视而不见的老师!你们的纵容和失职玷污了‘教师’这个神圣的称号!”
——
最终,法官庄严的宣判声响起:李黛纯数罪并罚,因情节极其恶劣,虽未满十八周岁,仍被判处重刑,送入少年管教所最高警戒等级区域,其前途尽毁。张天浩作为主要帮凶,同样获得重判,梦想一夜之间全部化为泡影。相关失职教师被开除公职,终身不得进入教育行业。其余参与霸凌、传播谣言的学生,均受到不同程度的法律惩戒、社会服务令及档案留底,他们和他们的家庭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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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为此背负长久的污点。
一场席卷校园的罪恶,最终以法律的铁拳和道德的彻底审判,画上了句号。
按理说任务应该完成了,可……
【任务显示未完成。】
苍梧点点头,将目光从那个一直出冷汗的宫涟漪身上移开,先离开了法庭。
“法庭的审判并非终点。”
她来到台阶前,站在阴影下,轻轻仰起头享受着夏天最后一缕微弱凉风。
法庭走出的人越来越多,
“天呐,没想到你们班发生了这么多事情,好可怕啊,幸好我没转班过来。”
……
“又不是我做的,你那么看着我干嘛,有病!”
“我又不知道是假的,大家都这么传啊。”
……
“都是李黛纯和张天浩,每天欺负方觉晓,把方觉晓逼死在了那个夏天。”
……
苍梧扫过那些或曾经传谣,或冷眼旁观的学生,冷冷的嗓音压过了他们,“你们虽然没有动手,但你们的冷漠、你们的欺凌,共同织成了这张逼死方觉晓的网。”
“我本来就没动手,我很无辜好不好?”
“对啊。”
几道声音弱弱地反驳着。
“你们很无辜吗?”其他的声音加入。
“本来就是……”
“你不是跟老师说过,方觉晓身为课代表应该带头做表率,害得方觉晓每次罚抄都是别人的两倍吗。”
“……她成绩好,抄两遍又不会怎样……”
周围已经有人开始鄙夷他,“你真是脸大。”
“我,我又不是故意的!”那人瘪着一张嘴往外跑,然后在最后一个台阶上摔了个狗吃屎。
苍梧不动声色地收回手。
“无辜”啊,自己认为的无辜或许是这世间人类最普遍的错觉。霸凌者总以为霸凌是挥舞的拳头、是恶意中伤、是那些清晰可见的、带着明确恶意的举动,殊不知还是缺席的公正。
每当那个人的身影走进教室,空气瞬间凝固的几秒里,大家交换的眼神,那不是沉默,是无声的投票;当课间Ta的书包“不小心”被碰倒在地,没有人弯腰去捡,那空白的几秒钟,不是沉默,是冰冷的合谋;当有人试图开启一个帮助Ta的话题,其他人生硬地转换话题或者说“算了,别提了”,那不是保护,是最后的放逐——甚至拒绝让Ta的存在在语言里出现。
霸凌也会是沉默筑起的一堵高墙,每一个人都是块墙砖。你以为自己手中空无一物,但你递出去的每一个刻意眼神,每一次尴尬避让,都是砌在墙上的灰泥。
或许你会说:“这跟我没关系。”
但这,便是那振聋发聩的真相。
霸凌最肥沃的土壤,从来不仅是恶意的膨胀,还是善意的贫瘠,是坏人的残忍和“好人”的沉默让恶意赋予了肆无忌惮的勇气和近乎公开的合法性。
杀死那个人的,是全世界都对Ta视而不见的重量,那种仿佛从未存在过的重量。因为恶意需要观众,而沉默就是最合格的观众;恶意需要正常化,若无其事就是最好的伪装;恶意需要证明被孤立者是自己活该,而远离就是最有力的证明。冥冥之中,沉默早已替本体参与了这场名为“正常”的集体谋杀,所以,谈何无辜。
苍梧看着骂骂咧咧的那几个,坏心思地说道:“死后,良知是评判一个人上天堂还是下地狱的重要标准之一。你们未来在午夜梦回时是否会听到方觉晓的哭声呢?我很好奇。”
说罢,懒得再回敬后面细小的怒声。她迎向光明,如同洗净污秽的利刃,在阳光下闪烁着冰冷而纯粹的光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