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 暗流起转
作品:《南边来的表姑娘》 谢玄安半垂着眼帘,晦暗的目光透过眼睫看着她,身形垂落形成的阴影笼罩在她的身上,同那目光一起,让她有一种无处可逃的窒息感。
与此同时,谢玄安向她缓缓倾身,一点一点缓慢地靠近她,眉目随着他的气息一起向她压了下来……
在谢玄安这铺天盖地的压迫下,冯春时忍不住后退,心跳一时快如急雨,几近失控。
就在冯春时觉得自己将要窒息之时,忽然身体猛地一坠,落空的感觉让她一下睁开眼,从这无处可逃的感觉中惊醒过来。
冯春时急促地喘了一会,意识也逐渐随着从模糊到清晰的视野回笼,看着面前碧海天青色的帐顶,怔怔出了一会神,这才感觉急促狂乱的心跳渐渐平复。
原来是梦啊……
缓过神来之后,冯春时回想起梦中的情形,谢玄安落在她身上的视线,还有那铺天盖地笼罩过来的气息,就连他眼睫垂落在脸上的阴影,都历历在目。
一想起方才的能,冯春时登时面皮发烫,忍不住用手将身上的薄被扯过头顶,遮住了脸,然后发出一声呜咽的叹息。
“姑娘醒了,如今可要起身了?”外间传来云袖的声音,说话的同时,动作轻轻地掀起了珠帘,绕过屏风走进来,看向床帐后的冯春时。
冯春时呼吸一滞,而后才将被子掀开,从床上坐起身,隔着纱帐看向云袖站在屏风旁的身影。
“现在是什么时辰了?”冯春时清了清嗓子,而后掀开纱帐,随手捋了一下鬓边垂落的长发,对云袖问道。
云袖见到冯春时起身了,忙侧头扬声对外头叫了一声,让外头等候的丫鬟们端着洗漱用具进来。
“才刚到辰时初刻不久。昨日瞧着姑娘那般累,还以为姑娘会醒得会迟一些呢。”听到了冯春时的问题,云袖一面笑着答道,一面快走几步,到冯春时身前蹲下身,拿起地上的绣花鞋,替冯春时穿好鞋袜。
云袖这才起身,伸手扶起冯春时,见冯春时面上闪过几分懊恼之色,大致也能猜到她的心思,便笑着说道,“方才夫人遣了人过来,叮嘱奴婢们今日不要吵着姑娘,让姑娘好好休息,睡够了再起。”
冯春时手指微微一缩,张开手由云袖替她挽起袖子,状似不经意一般,问道:“既如此,姨母可还交代了别的什么吗?”
云袖闻言,手上动作不停,偏头想了想,说道:“夫人还说,吩咐了厨房炖了燕窝汤,如今正温在炉子上。待会姑娘用早饭时,便一并给姑娘端过来,温度和口感想来都是正好的,姑娘不妨多用一些。”
闻言,冯春时随意地点了点头,应了一声后,俯身靠近铜盆,由站在一旁的云画替她轻柔仔细地洗了脸,又用暖热的布巾擦干后。
“今日……”冯春时直起身睁开眼,下意识张口就想问起谢玄安,发觉不妥后,立刻止住了话头,略微有些生硬地将话转了一个弯,问道,“今日可有帖子递进来?”
云袖正从托盘中拿起今日的衣裳,与云画一道替冯春时换上,听了冯春时的问题,想了想,才回答道:“今日倒是未曾见到有帖子送进来。”
云袖说完,云画抬眼瞧了一眼冯春时的神色,问道:“姑娘今日可是想出去逛逛?”
冯春时面上露出一丝犹豫之色,正想着要如何回答时,云画又继续说了一句,“今晨世子遣了常安过来,同奴婢们说,若是姑娘今日要出门,可要多带些护卫才行。”
说到这里,云画手指灵活的给冯春时的腰带系结,同她说话的声音也一下低了几分,道:“听闻昨日四皇子在城南遇上了刺客,身上挨了两处刀伤。如今李大人正带着人,在城中搜查可疑之人呢。姑娘若是想出门,还是多带些人跟去,也能安全些。”
冯春时一怔,脸上露出了几分意外的神色,倒是没想到,昨日竟然还发生了这种事情。
只是当街行刺四皇子,就算四皇子并非圣上最属意的皇子,但刺杀皇子自然也是一件大事,还是在盛京之中发生的。
按理说,此事只要发生了,应当一下就会闹得沸沸扬扬才是。
可为何昨日他们进城时,却好像没有听闻到半点风声?
“竟发生了这种事情?昨日回来时还未听说有此事,不知道是何时发生的?”冯春时眉头微微蹙起,回想了一下昨日回府时,以及回府之后的情形,看侯爷和谢玄安的表现,也不像知道此事的样子,不禁有些疑惑地问道。
云画摇摇头,也是一副对此颇感奇怪的神色,说道:“奴婢也不清楚。今晨世子身边的常安过来说起,奴婢也才知道盛京城中,竟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冯春时由她们扶着,坐到了梳妆台前的圆凳上,目光看似落在镜中自己身上,却是在琢磨着方才得知的消息。
观星楼和古树的事情还未有个定论,四皇子却突然遭到了刺杀,时间点实在是卡着太刚好了,反倒显出了几分不同寻常的意味来。
按如今的局势,便是要刺杀,也不该是先刺杀四皇子才是。
此时闹这么一出刺杀出来,反倒是让四皇子更添了几分,想要欲盖弥彰的嫌疑来。
不过,换个方向想,说不准是有人故意在此时生事,一面将水搅浑,一面企图将祸水引到四皇子身上。
“姑娘,今日可要戴这支簪子?”云袖将一支发簪拿到冯春时面前,让发簪的正面对着她,微微俯下身,柔声细语地问道。
冯春时被她一语问得回了神,目光移向她手中的簪子,看了一眼后,便随意地点了点头,说道:“那就戴这支吧。今日不出门,且随意些就好。”
云袖应了一声,把发簪小心地簪在冯春时的发髻上,笑着说道:“这支木兰花簪,同姑娘前头摔坏的那支倒是十分相像,也不知世子是从何处寻来的,竟然连做工都几乎像了个十成十。”
闻言,冯春时彻底回了神,目光看向镜中自己头上的发簪,侧了侧脸,仔细看了几眼后,讶然道:“还真是……几乎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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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那支木兰花簪她也有几分印象,听闻是西兰国的特产,不管是玉料还是雕琢的工艺,都来源于西兰国。
因着西兰国这两年换了三任国君,同这边交流贸易少了许多,让西兰国的簪子也物以稀为贵了起来。
她前头那支,是温月书送给她的。因为喜欢,还多戴了几次。
可惜最后一次戴的时候,不小心磕碰了下,上头的木兰花便有了裂痕,便不好再戴出去了,冯春时还可惜了一阵子。
想不到谢玄安竟然送来了一支一模一样的,还闷声不响的,叫她今日才知道。
站在另一侧的云画,瞧见了冯春时的神情,一面将手中的发梳放在桌上,笑道:“今晨常安一同送来的,说是昨日便拿到了,但碰巧昨日姑娘同夫人出去了。一来二去耽搁了,这才今日赶紧送过来给姑娘。只是倒也奇怪,世子竟然连这种事情知晓。莫非世子有什么神通不成?”
冯春时目光定在那支木兰花簪上一会,垂下眼帘,嘴角微微勾起,笑睨了云画一眼,却并未说话。
云袖此时正将梳妆的用具收拾齐整,听闻了冯春时和云画的话,便也笑着接话道:“哪里是什么神通,那支簪子碰坏后不过三日,常岁便来同奴婢问起,姑娘怎地不戴那支木兰花簪子了。奴婢同他说了以后,他便说世子想瞧瞧那支簪子,奴婢那会还同姑娘问了这事呢。”
冯春时缓缓眨了下眼睛,这才想起依稀是有这么一回事。只是她当时似乎正忙于别的事情,只当谢玄安是要将那支簪子送去给修复,便随意答应了下来。
想不到,竟是重新做了一支一模一样的送过来。
冯春时摸了摸头上那支木兰花簪,对着铜镜莞尔一笑,又很快收敛了神色,压了压眉梢,站起身往外间走去。
一面走,冯春时一面用寻常的语气,对她们玩笑道:“如今还是先将早饭端上来罢,莫要光顾着簪子了,你们姑娘可是还饿着呢。”
云袖和云画笑着讨饶,跟在冯春时身后出到了外间,扶着冯春时在外间的桌边坐下。
桌上已摆好了今日的早饭,云袖同云画一起,一一打开了盖在上头的盖子,又将特意温在一旁的燕窝汤取来,小心地放在冯春时面前。
“姑娘且先将这燕窝汤用来,也好暖暖脾胃。”云袖将汤匙放进碗中,这才一边说着话,一边退到一旁。
冯春时便先将燕窝汤吃了,之后将桌上摆着的早点都尝了尝,垫了个八分饱,才放下了手中的筷子。
正要喝茶时,云书提着裙摆,脚步匆匆地从外头走进来。
见着冯春时,云书更是快走了两步,跨进屋中,张口便说道:“姑娘,郡主命人从宫中送来的,瞧着像面色不太好。说是来替郡主问候姑娘一声的,但……”
云书走到了冯春时面前,从袖中拿出了一只竹筒,借着桌子和身体的遮挡,递到了冯春时的手中。
“方才郡主身边的宫女,将此物交予了奴婢,然后便匆匆离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