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不过是血
作品:《女尊之江山美人我都要》 正所谓反抗不了的,只能学会享受。
牛蜻一边故地重游,一边触景生情,不免想起了素书,他现在做什么呢?他此时大约在扫院子吧。
说来男人大约天生就有打扫庭院的天赋,明明那药铺主人走得匆忙,地上尽是摔碎的瓶瓶罐罐,院里还有乱撒的花盆土,可她睡醒一觉起来,就见桌椅板凳被扶正,花枝移到墙角的大土瓮、地上还留着刚清扫完的扫帚痕,到处井井有条、整齐干净。
虽说当时也顾不上细看,但不得不说,素书已营造出一股温馨踏实的氛围……
牛蜻略微有些伤感,抬头望了一眼天上,刺眼的日光刺得她微微眩晕,其实不看也能感受到气温的升高,时间已过去一个晚上与一个上午,距离与狱卒的约定还有一天半。
对,至少还有这个办法,她并不是毫无希望的,只要规划好离开军营的时间,就还来得及。
牛蜻从灰心里振作起来,细数一下到目前为止的行动还是挺顺利的,至少进了军营,甚至还排除掉一个错误选项。那么接下来呢?如果说光明正大地洗清冤屈做不到,那么有没有旁门左道可以把曹茅捞出来呢?
牛蜻没有头绪,一切仿佛回到了原点,对于她这种行动力强的人来说,苦不怕难不怕就怕没有目标,每当这种迷茫的时刻,她就真想干两碗热乎乎的米饭——
诶?真的有饭香!
她的双眼不觉睁大了,虽然昨夜只睡了两个多时辰,可仍然是黑白分明、极富神采的一对大眼睛,年轻又健康,同时还冒着饿狼般的绿光!
原来不知不觉到了正午放饭的时候,米香混着点蔬菜类的清香如同带钩子般吸引着牛蜻。她紧盯着那两个抬着大桶的人,见她们一步一顿,艰难地爬上城墙。
“嘶,”在她的身后,一脸褶子的郡兵不住地抽气,嘟囔声里带着愤慨,“又让姐儿几个在人肉堆里吃,谁她爹的还吃得下啊!”
牛蜻充耳不闻,只是咽了咽口水,不觉加快步伐。
那人本在骂人的兴头上,忽然眼前一空,此前一直磨磨蹭蹭的大个子竟主动往前走了,还三步并做两步,迈着长腿就踩到了阶梯边上。
这是什么怪事?
她当差这么久,抓过的徭役、民妇、俘虏两只手都数不过来,可还没见过一个上赶着去城墙上送死的。
这人有点邪性啊!莫非校尉慧眼识珠,还真他爹的弄到个人才?
“阿姊快些啊!”
郡兵正想着,竟还被回过头来的大个子催了。
牛蜻哪里知道这些,只是非常朴实地担忧:去晚了怕没饭吃啊!
她脚下的阶梯与博城的城墙一体,长约一臂,每阶宽能容纳多半只脚,人踩在上面,脚后跟就得悬空了。左侧依傍的城墙体很厚实,主要黄土夯打而成,同时外立面还包着一层青灰色的砖石。在牛蜻这个现代人眼里,砖石的装饰性远大于实际效果。
她还记得前几日来看时,城墙整体都是青黑色的,现下则有的青灰有点青黑,想来是受光线的影响吧——她不知道,这是砖石经暴雨冲刷,吸水不均所导致的。
牛蜻低头看时,能见到三面木质的大门,光是门后的木闩就有两个手掌宽,得五六个人才能抬得动。中间那扇城门最大,能容纳两架马车并排通过,两边的角门则低矮窄小一些,应该平时主要是给人走的。
不愧是郡府,有砖还有这么多门,不像牛蜻都家乡,基本上全都是纯土夯打的城墙,通常只有一个城洞,有没有门,门能不能合的上还得两说。她可不是危言耸听啊,木头热胀冷缩,年岁久了变形就更严重,有些小城的城门都掉下半扇来,半年多也还没修缮好。
“借光。”
牛蜻侧了下身,与一个憔悴疲惫、双眼满是血丝的壮女擦肩而过。她身后的郡兵亦朝对方点了下头,“王伍长。”
两人擦肩而过,牛蜻完全没有注意到她,王冲也没有心思关心一个新兵。
一个向上,一个向下,她们在短暂的交汇后分离。
在这个偌大的南安门,在一千多守城的官兵中,她们的碰面就如同最不起眼的一滴水落入湖中,没有引起任何人的关注,可是那湖面的涟漪却已荡开很远很远。
几息之间,牛蜻她们也越走越高,快到顶了,她心下一估,博城的城墙约三个半自己那么高,换算过来就是七八米,再加上顶部高起的角楼就更显得拔地而起……
“是画师来了吗?”
二人刚一冒头,就听见老远的一声吼,压抑着火星子,“来了直接送校尉那啊,来这干什么!”
牛蜻一怔。
郡兵从她身后探头喊回去,“头儿,是校尉那领回来的新人,让咱们好好带!”
“骟!”那脸色黑得快赶上锅底的女人朝地上吐了口唾沫。
牛蜻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听到‘好好带’三个字后,对方的脸色好像更黑了。不过她很快就没心思关注李九的反应了,这城墙上实在是——
‘冷兵器时代的战场’
没有几个现代人懂得这几个字的含金量,申府内血淋淋的头颅对比这里,完全是小巫见大巫,根本算不了什么。
牛蜻脸上的血色褪了个干净,先罢工的是她的鼻子,铁锈般的腥气冲得脑子一阵阵发懵,眼前一黑又晕头转向,紧接着是耳鸣声贯穿上下,与心跳声比声高,最后的最后,在所有不适减弱后才有想吐的生理反应,可生涩发疼的喉咙又来不及反应,于是,牛蜻生生咽下去了。
她如今是半点都不饿了。
“受着吧,这才哪到哪啊?”老郡兵从背后推了她一下,“今儿刮的是北风,城下头才难受呢,再过两天能熏得人睁不开眼睛……”
何必过两天,现下牛蜻便能看到尸身上萦绕的飞虫,嗡嗡作响。
她被嗡得头皮发麻,一直到那人走近都恍恍惚惚,想吐却无处下脚。
“喂,你叫什么?我看你有几分眼熟啊……”李九长相完全是小一号的李勇,此刻皱眉头的样子倒多三分凶悍。
一个激灵,牛蜻清醒过来,像模像样地行了个军礼,方才回话,特意说了自己是李九征召进军营的,如此可以解释李九的眼熟,至于后来又被她带到申府、留作弃子等‘光荣履历’是一句也没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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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九果然也不记得了,一个小兵能翻出多大水花?若不是校尉吩咐,哪值得她亲自费心?
“行了,既是校尉的吩咐呢,我自然要好好栽培你,就先跟着大伙一道打扫战场吧。”
血污积得太多,尸体也是,人踩在上面都打滑,如何还能作战?她布置完打扫任务,便独个往下走,走到半道才想起吼一嗓子,“老张!人就交给你了!”
牛蜻顺水推舟地叫背后的老兵一声张姐,还附赠一个讨好的笑脸。
老张混得久了,深知这人夹在校尉跟什长中间,肯难长久,可伸手不打笑脸人,尤其还是个十六七的少年人,再硬的心也软了一瞬。
她宽厚温暖的手搭在牛蜻肩上,使劲拍了拍,“拿出点气概!不过是血,我们女子娘哪月不见,早就见惯了,有什么不一样!”
不一样多了!牛蜻在心里尖叫,不过老兵的话竟起了作用,奇迹般地,下一刻她恢复平静,甚至还能开个玩笑:她每个月都会做‘打扫战场’的工作~
有看不惯老张的出言讥讽,“还每月见,你当自己是那些大姥娘啊?”
是了,牛蜻忽然想起来,大概是基因和营养水平的原因,大夏的女子多是季经,像原主和曹茅基本上九十天左右来一次,少则两日最多四日便没了,量也很少,似乎只有出身富贵、养尊处优的女子才会更频繁一些,但也远达不到一月一次的频率,只有传说故事里的神仙英雌们有这般旺盛的气血。
竟拿传闻中的仙人自比,也怪不得有人看不惯,口气实在忒大了些!
老张撇撇嘴,朝牛蜻挤挤眼,“别理她,去拿水桶去!”
牛蜻也挤挤眼作为回应,麻溜地排进分工具的队伍里。趁等待间隙,她屈指一算,离自己下一次经期还有二十多天,不知到时能不能逃出博城,不过就算是赶上了也无妨,她并不痛经。
或者说大夏朝的女子就几乎没有会痛经的。
一方面是基因使然,另一方面是女尊王朝妇科极其发达,但是论治痛经的医书就有十八部正编和三十七部副编,更不必提其他的病症,因此很难听到身边女子谁会有痛经烦恼的。
至于经期用品,更无月事带、月经棉之类的东西,而是家家户户种植一种名叫月神供的植物,相传是神农娘娘辨识百草时发现的。剥开月神供厚而柔软的外壳,里面有带折叠胞叶的圆形软籽,无论是外用胞叶还是内用软籽,都清爽柔软如无物,还有一定的自清洁效果,极大地造福了女子。
经过神农娘娘的点化,这种植物更是有土则长,完全不拘是室内室外,气候如何,因此随处可见,不少人家还会特意种在门前、窗下、祠堂四周,以期待血脉延续,生生不息。
不愧是女子的天下啊!牛蜻甚至有点期待之后的月经了,她脸上不觉浮出一些喜悦,在人群中显得极其突兀,什么样的人会在尸山血海中目露欣喜?分工具的人恨不能离她远点,飞快地递给她一只水桶……
哒哒哒哒,马蹄声清脆。
两人共乘一骑,从申府角门奔出,皆穿郡兵服色,其中一人,背上背着沉重的画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