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铃铛

作品:《折辱清冷替身后

    萧韶挑眉,这少年竟比她预想中的要重上一些,好在她常年练箭臂力胜于常人,即使是怀抱一人走在湿滑的石板上也没有丝毫摇晃。


    林砚全身肌肉却在瞬间绷紧僵硬,冰冷的湿衣紧紧贴着女子温暖柔软的身躯……


    在这冰冷的雨夜令人神志恍惚。


    她的怒火是真、折辱是真,可此刻消失的风雨,以及她身上传来的暖意……亦是真。


    这么多年,他自诩洞察人心算无遗策,却头一次,如此看不透一个女子的心思。


    从今日公主府外那些窃窃私语中不难推断,她是要用他激怒王玄微,可此刻王家没有动静,她却突然改变了心意。究竟是有旁的更大的图谋,亦或是,她当真对他升出了一丝不舍,一丝真心……


    这个念头如同冰与火交织,将他坚冷的心墙开一道缝隙,哪怕明知这温暖背后也许是万丈深渊,却也忍不住涌上一种近乎眩晕的贪恋。


    “殿、殿下……”晴雪失声低呼,一时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明月更是死死捂住了嘴,一双杏眼睁得溜圆,惊愕瞬间转化为几乎要溢出来的激动与兴奋——她就知道!殿下果然听进去了!


    远处檐下街角,那些执着未散在雨中冷了半宿的好事者们,此刻更是如同滚油滴水,彻底炸开了锅,一张张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撼和窥见秘辛的兴奋。


    素来狠戾冷漠的长乐长公主殿下,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亲手抱起了那个被她下令罚跪羞辱的少年?!


    这究竟是要将人捧高再狠狠摔下,还是西京城的风向,真的要从此处开始彻底变了。


    萧韶对身后的一切议论毫不在意,银红色的鹤氅衣摆在夜风中微微拂动,身后沉重的朱漆大门,在无数道目光中缓缓合拢。


    一声沉闷的巨响,将所有的窥探私语彻底隔绝在外。


    进入府内,萧韶便以眼神示意明月。明月瞬间领会,故意抬高了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焦急与关切:“殿下!您快将林公子放下,让侍卫来!您可是万金之躯,怎可如此劳累?若是伤了凤体可如何是好!”


    她的声音在寂静的雨夜府邸中格外清晰,足以让附近巡逻的侍卫、值守的仆役听个分明。


    果然,这一路行去,从大门到内院,沿途遇见的每一个人,无论是提着灯笼匆匆避让的管事,还是躲在廊柱后偷眼瞧看的侍女,亦或是肃立路旁低垂着头的侍卫——无不将这一幕深深印入眼底。


    不过一夜之间,这一消息必将如同燎原野火,燃遍公主府的每一个角落,燃遍整个西京城。


    萧韶却并未回卧房,而是径直走向府邸深处。穿过几重月门,绕过一片即使在雨夜也散发着清冽香气的竹林,一座精巧的殿阁出现在眼前,乌木匾额上书“暖玉阁”三个大字。


    此处引有地下温泉,是她冬日沐浴休憩之所。阁内温暖如春,与外面的寒湿截然不同。萧韶抱着林砚行至殿后的浴间,只见白玉砌成的方形池子镶嵌在地面,池水清澈,热气袅袅升腾,在水面形成一层薄雾,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硫磺气息与安神的药草香。


    萧韶在池边停下,俯身将林砚放入池水中。


    温热的水流瞬间包裹住林砚冰冷僵硬的躯体,当池水漫过他背上那些被雨水浸泡得肿胀泛白、边缘翻起的鞭伤时——


    “呃!”


    极致的疲惫混沌下,一声压抑不住的痛呼终于冲破了他的齿关。


    那不再是单纯的冰冷刺痛,而是一种被无数细针同时灼刺、又被滚烫力量强行撕开伤口的剧痛!热水如同活物,钻进每一道伤痕最深处,将冰冷麻木的痛觉瞬间激活、放大。


    林砚脊背猛地绷紧,额头刚刚被暖意蒸出的细汗,瞬间变成了大颗的冷汗,沿着苍白的脸颊滚落,滴入池中。修长的手指紧紧抠住池壁,指节用力到发白。


    萧韶并未离开,反而在池边蹲下身。她伸出手指,隔着温热的池水,轻轻抚过一道最为狰狞的鞭痕边缘。


    “疼吗?”她问,声音在氤氲水汽中听起来格外温柔,目光却紧紧地锁住他的眼睛,像是明知故问一个答案。


    林砚第一次如此厌恨自己的敏锐。


    后背指尖划过伤口的刺痛,让他不得不明白,她何曾对他有过半分真心。


    她想要的,只是一个永远不会拒绝她、永远在她的掌控下,表现出她所需要的情态、和绝对服从的玩物。


    他闭上眼,将所有的痛楚与情愫生生压下,再睁开时,眼底只剩下一片平静的顺从,唯有嗓音因忍痛而低哑:“不疼。”


    萧韶朱红的唇角,缓缓勾起一个清晰而满意的弧度,这笑容映着温泉水光,竟有几分惊心动魄的艳丽。


    “泡满一个时辰。”她起身,语气恢复了惯常的命令。不这样,如何让旁人知道的她的宠爱?


    “一个时辰后来栖凰阁。”说完,她不再停留,红色的身影如同一抹惊鸿,径直消失在蒸腾的水汽之外。


    萧韶走后不到一柱香的功夫,得到消息的越祈便被侍女引到了暖玉阁。


    他一眼便看见看到泡在池中脸色苍白的林砚,越祈瞬间扑到池边,压低的声音里满是急切:“公子,您如何了?”


    林砚缓缓睁开眼,眸中褪去了在萧韶面前的温顺平静,只剩下深潭般的沉冷与一丝不易察觉的倦怠,“无妨,与阁中手段相比轻如鸿毛。”


    越祈以前听说过,少主心高气傲手段更是狠辣,曾将出言侮辱过他的两位阁中护法生生拔掉舌头,让其再也无法开口。


    “公子!您何必如此苦苦忍耐,那萧韶简直是个疯子,喜怒无常,暴戾刻毒,今日之辱,越祈铭记在心,迟早要她十倍奉还!”


    “越祈,”林砚声音很低,“慎言,此处是公主府。”


    通过呼吸他能听出来,侍卫虽未进来,但仍在外间守着。


    “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越祈拳头攥得咯咯响,“她将您当做什么?可以随意践踏、又随意施舍点温情的玩物吗?!”


    折辱少主,与折辱整个九霄阁何异。


    林砚沉默片刻,目光投向氤氲的水雾,仿佛又看见萧韶明媚嚣张的笑容。


    “无论她做什么,我承受便是,王玄微越是忤逆她,我便越要顺从她,如此,宝库之事,指日可待。”


    林砚嗓音沉静,目光冷如寒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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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仿佛又是那个一心只有九霄阁的少阁主。可就连他自己都不清楚,为何面对她时,他总是无法拒绝。


    “那待宝物一得手,我们便可即刻离开,向阁主复命!”越祈言语间是掩饰不住的激动。


    “做好你该做的事。”林砚冷冷打断,眼神幽深。


    越祈瞬间噤声,不敢再言语。


    池壁镶嵌着夜明珠,柔和的光线透过水汽,让整个空间朦胧而静谧,仿佛一处与世隔绝的温暖秘境。


    经久的疲惫与极致的痛楚瞬间涌上,林砚闭目不言,痛到近乎麻木。


    远处梆子声传来,一个时辰终于到了。


    林砚站起身,好似方才的痛苦从未存在,他一丝不苟地擦净身子、上药,最后换上萧韶早已命人准备好的干净内衫和月白外袍,被引着前往萧韶的卧房——栖凰阁。


    晴雪早已候在门外,见他到来,目光在他依然没什么血色的脸上停留一瞬,随即垂下眼帘,侧身引他入内。


    室内温暖馨香,烛光柔和。两人走到窗边,在那玲珑榻旁的地面上,铺着一张足够一人躺下的柔软锦褥。


    “以后,公子夜间便宿在此处。”晴雪的声音平静无波,殿下要对外营造宠爱的假象,那没有什么比同床而眠,更具说服力。


    林砚目光微移,在房间的另一侧,隔着两座精美的玉石屏风,隐约可见更深处那张宽大华贵的拔步床轮廓。


    “是。”他轻声应道,听不出情绪。


    “殿下安危至关重要,外有侍卫层层值守,室内亦需有所防范。”


    晴雪说着,从一旁的托盘上取过一串物件——五枚小巧的牡丹缠丝镂空银铃,被一根殷红的绳子串在一起,看上去精致而又漂亮。


    “日后公子进入这院中,便需戴上这串铃铛,以便殿下随时知晓您的方位。”


    林砚目光落在银铃上,默然伸手接过,向手腕戴去。


    “公子,”晴雪轻轻摇头打断,语气温和却不容更改,“需戴在脚腕上。”


    林砚手指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他依言坐下,卷起裤脚,露出骨节分明的脚踝。他沉默地将那串银铃系在左脚腕上,铃铛冰凉,触及皮肤。随后站起身,试着移动脚步——


    “叮铃……叮铃……”


    清脆细微的铃音在寂静的室内骤然响起,声音不大,却异常清晰,仿佛他每走一步,都在她的控制之中。


    像是在提醒他,他只是她的一个玩物。


    玩物又如何需要作为人才有的尊严和自由。


    在林砚低垂的目光中,晴雪又从托盘底层,取出一副看上去便十分沉重磨人的黝黑颈镣。


    晴雪的声音更低了些,带着一丝几不可闻的歉意,“这个得委屈公子戴在脖子上,另一头需要锁在房柱上,钥匙则是由殿下保管。”


    这玄铁颈镣,还有她未取来的手铐和脚镣,从来都是用来禁锢武功高强的重犯。此刻用在这文弱书生身上,看似是殿下疑心重,第一次和人同屋而眠想要多加几重防护。


    可她清楚,殿下对林砚一举一动的极致掌控,是想弥补在王玄微身上,那经年忍耐、求而不得的失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