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团圆
作品:《替公主嫁给质子后》 除夕夜,照理说要吃团圆饭。
平芜在外采买结束,心满意足地回到临时的住处,就见烛光下齐聿忙碌的背影。他在亲自准备除夕夜的饭菜。
厅堂正中央的那张圆桌上,摆着各式菜肴,满满当当。除夕是团聚的日子,烛火摇曳,为齐聿披上一层暖黄的光辉,跌宕起伏的一年过去,恍惚间,真的要过年了。
平芜弯起嘴角,提裙踏过门槛,将手里提着的屠苏酒放在圆桌上。
“我买了屠苏酒,”平芜的眼睛滴溜溜绕着满桌菜转了一圈,笑起来,“看来我也帮不上什么忙了。”
听到动静,齐聿回身去看,凤眼染上笑意,“不过都是下人准备的,我也没费什么力气。”
说完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便继续道:“你带了酒已经帮了大忙。”
一旁的高公公看着陛下那不值钱的样子,不禁摇摇头。为了这桌菜,陛下一早就开始准备,虽说有下人打下手,但大部分都是陛下亲力亲为,可忙活了一整个下午。
如今平芜小姐回来了,就……不过都是下人准备的,没费什么力气……没费什么力气。高公公暗自咂舌。
平芜不动声色地看了高公公一眼,不明白他那变换了许多次的表情是什么意思。可在看到齐聿手指处燎起的水泡是,她忽然就明白了。
“你的手……”
齐聿也注意到平芜视线关注的地方,发现不过是个小伤口,便垂下袖子,“不妨事。”
“什么不妨事。”平芜好似还当他是在望乡谷时那个病人一样,皱着眉头去柜中找药膏,嘴里还不停念叨着,“什么都不当一回事,迟早会出大事。”
她一本正经,牵过齐聿的手上药,凶巴巴的,手上动作却轻柔。
齐聿垂着眸子,温柔注视着她毛茸茸的发顶,心也跟着软了一下。
高公公觉得自己再待下去也是不妥,便悄悄退了出去。
上好了药,平芜松了口气,却见厅内只剩他们二人,疑惑道:“只我们两个,怎么会有三副碗筷?”
她指着桌上多出来的碗筷,心里寻思高公公还会不会回来。
“自然是还有本将军没到呢!”
人未至,声先到。这样爽朗的声音,平芜立马想到云鸿。
“原来是云将军。”
紧接着,一道颀长的身影踏进来,平芜望过去,却见一张完全陌生的面孔。
不,倒也不是完全陌生,身形同云鸿很像,样貌上,细看起来,竟和齐聿有几分相似。
“这是?”平芜仰头,用疑惑的眼神看向齐聿。
“他是齐瑛。”他顿住片刻,末了补充道:“是我的亲弟弟。”
那云鸿又是……平芜凝神看过去,似乎一切都能想通。传闻中齐聿亲手杀了他的弟弟,可在她看来,齐聿根本不是那种心狠手辣的人。看来其中另有隐情,既然如此,太后又为何这么恨齐聿,毕竟齐瑛并没有死啊。
“就是一起吃顿团圆饭,嫂子你不介意吧。”
“自然不会。”平芜连忙摆手,却又在听到齐瑛口中那句嫂子时,霎时红了耳根。
齐聿见她害羞,耳尖都红通通的,便笑着说道:“好了,阿芜脸皮薄,不要打趣她。赶快入座吧。”
直到坐在饭桌前,平芜的心都没能平静下来。一开始,齐瑛喊她嫂子,确实令她惊了一跳。一直以来,好似从没人点名她的身份,以至于现在平芜很不适应。
可齐聿却说,别打趣她。原来仅仅只是打趣啊……
“又是一年除夕,兄长,算起来,这次是我第一次同你一起过年呢。”齐瑛接过屠苏酒,给大家分别斟满,望着窗外微融的雪,有感而发。
齐聿没说话,轻轻捻着酒杯,不知在想些什么。
可齐瑛好似打开了话匣子,完全不需要别人的回应,自顾自地说起来。
“倒是平芜姑娘,一直知道你叫平芜,却不知你姓什么?”
他话锋一转,将视线引到平芜身上。原本她还有些因为齐聿的话心不在焉,现下回过神来,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姓什么……从记事起,她就是孤儿,青姨给她取名平芜,却从没说过姓什么。现在想来,她似乎连青姨姓什么都不知道。
忽然,脚背传来一阵钝痛,齐瑛疼的眼角都渗出泪花来,原是齐聿在桌底狠狠踩了他的脚。
“倒也没什么。我是孤儿,没名没姓。”平芜轻声道,面上没什么神色。
倒是齐瑛猛一拍脑袋,他真是高兴糊涂了,咋把这事忘了!真是该死啊!
“我的错,我的错,自罚一杯。”
平芜看着他率直的模样,不免弯了弯唇。他们这两个亲兄弟,倒是一点都不像呢。
猛干一杯酒后,齐瑛见平芜唇角带笑,便安心了些。
“听我哥说你们早就认识,之前陛下也是这么沉默寡言吗?”毕竟他都不怎么说话,一点都不活泼。
齐瑛悄悄凑过去,挤眉弄眼一阵嘀咕。虽说他是冲着平芜抱怨,这话却一字不差地传到齐聿的耳中。
齐聿不悦地略微皱眉,手指在桌上不耐烦地轻叩。
这小子今天难道吃错药了,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
听到他这问题,平芜脸上的浅笑僵住。
她这要怎么回答。说因为受到了强烈的刺激,所以自我保护,丢了有关齐聿的许多记忆。
“咳,”齐聿掩唇轻咳一声,“今日怎么没戴那面具?”
齐瑛狐疑地看向他哥,心中忐忑,难道自己又说错话了?
顾不上想了,齐瑛觉得自己应该闭嘴,不能再问任何事。
“我都闷了一年了,今天摘了透透气。”那面具是齐瑛为了遮掩身份,特意找人制的,“再者说,您瞧我额头上这痘。”
话题顺势转过去,平芜细细打量他额上那几颗红痘。
“若是不想戴,今后便不用戴了。”总之朝廷内外,齐聿已经尽在掌握,从今以后,也不必再防着谁了。
说到这儿,齐瑛竟罕见的扭捏起来,“诶呀再说吧,我已经熟悉了。”
平芜却很好奇,那该是怎样制成的一张面皮,她从未发现端倪。
“我一来就闻到这菜香,说了这么久话可真是馋死我了。”齐瑛抓起筷子,打量着要从哪盘菜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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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可得好好尝尝,这些可是陛下亲手做的。”平芜笑道。
听到这话,齐聿诧异地看着平芜,原来她已经看出来了。齐聿忽然觉得耳尖发烫。
齐瑛惊讶地‘唔’了一声,动作都十分小心翼翼,“多亏了平芜姑娘,我可是有口福了。”
他加了一筷子炙羊肉放进嘴里,嚼吧嚼吧,眼睛猛地亮起来。
“不错啊!兄长!你还有这手艺呢!”
平芜也夹起一块酱鸭放进口中,齐聿悄悄看着她,目光中竟带着一丝忐忑。
“很好吃呢!”平芜一双桃花眼微微弯起来,脸颊一侧鼓着,神情十分满足。看她如此满意,齐聿下意识松了口气。
“你喜欢就好。”齐聿这才拿起筷子夹菜。不过他大多是给平芜夹一些稍远的菜式。
齐瑛看着他们恩恩爱爱,不禁撇撇嘴,“我还在这呢……”
“孤倒是听说,那王丰茂之妻,许小姐,至今仍在你府中。”
“您怎么知道……”一提到那位许小姐,齐瑛面上那种不自然的样子更严重了。
齐瑛长长叹了口气,“您派人监视我!”
“作为兄长,弟弟的终身大事,我自然还是关注些。”
终身大事?平芜来了兴趣,没想到还能听到这些。
“唉,别提了。”齐瑛颓废地支着下巴。
他当初看不惯王丰茂糟蹋糟糠之妻,竟利用妻子的清白来达到自己的目的,实在令人唾弃。
当时,齐瑛夜闯王家,寻到许小姐时,她是不愿意跟自己走的。齐瑛脾气暴,想不明白许宜为何不愿走,但他管不了那么多,一个手刀下去便将她打晕带走了。
事后许宜总是哭,也不肯见齐瑛的面。齐瑛也觉得自己做的不妥,几次三番在门外向她赔礼道歉,并且愿意接受许宜的任何要求。
直到王家对外宣称王夫人,也就是许宜,已经病逝。许宜这才擦干眼泪,愿意见齐瑛。
不料就是这一见,齐瑛便觉得自己陷进去了。
许宜要求彻底离开西京,从此她同西京人再无任何瓜葛。齐瑛不能食言,答应了她的要求。
可当时恰巧撞上了叶勇啸篡位,齐瑛被幽禁在府中,权势都被限制,没能送许宜离开西京。
其实,多费些心思,总是能平安将她送走的。可齐瑛鬼迷心窍,借着这个理由将许宜留下来。同住在一个屋檐下,总会有些交集,这一来二去,齐瑛觉得自己陷得更深了。
他不想送许宜走。
日久天长,齐瑛不能见不到许宜。
也许许宜也有动摇,二人心照不宣地没有提离开的事。
此次出征前,许宜意外得知云鸿就是从前意气风发的二皇子齐瑛,二人起了龃龉,齐瑛来不及解释便离开了,也不知何时能回去见许宜。
听到这儿,平芜不禁咋舌,看来齐瑛的情路很是坎坷。
许宜小姐心有顾虑,平芜可以理解,但若是齐瑛再坚定热烈一些,或许他们之间就不成问题。
“或许你应该再主动些,许宜小姐被你坚定地选择,说不定就不会有那么多顾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