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怪物
作品:《糟糕,这个邪神甩不掉[人外]》 失重感袭来,周岁澜只觉得天旋地转,被拖拽着她穿过一层厚重的积雪,坠入一片死寂的黑暗。
等意识回笼,她正躺在冰冷的实验台上,手腕被镣铐锁住,周遭弥漫着某种怪异和邪恶的臭味着与血腥混合。
头顶的灯管忽明忽暗,映得四周墙壁上密密麻麻的诡异纹路扭曲变形。
“醒了?”
一道温和的男声响起。
周岁澜抬头,看见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站在不远处,身形瘦削,鼻梁上架着一副眼镜,下巴的胡子也刮了。
但是剃得很潦草。
周岁澜强压下心底的寒意,告诉自己保持冷静,不确定的问道:“马库斯?”
上次见面的马库斯猥琐又粗鲁,令人无比厌恶,眼前这个人的气质忽然变得儒雅......
马库斯手里捏着一支钢笔,慢条斯理地在一本泛黄的笔记本上写写画画,字迹扭曲潦草。
闻言,他停下笔,转过身来脸上露出一个近乎温柔的笑容。
“别这么警惕,孩子。”他的声音很轻,“我不会伤害你,我是来帮助你的。”
周岁澜:“那你先把镣铐解开。”
她的目光扫过对面的实验台。
那里摆着几个玻璃罐,罐子里浸泡着些模糊的组织,既不像肌肉,也不像内脏,在浑浊的液体里缓缓浮动,偶尔还会收缩一下,吐出细小的气泡。
马库斯毫不在意她的戒备,慢悠悠地走到实验台边,“你和那些愚昧的村民不一样。”
周岁澜皱眉看着他,“哪里不一样?”
马库斯没有回答,反而话锋一转,语气带着种诡异的关切:“还在上学?”
周岁澜:“是。”
马库斯漫不经心的问:“学习怎么样?”
周岁澜抬眸迎上他的视线,毫不心虚的说:“挺好的。”
马库斯笑了笑,从身后的铁柜里取出一个苹果,咬了一大口,“我看过你的资料。”
周岁澜:“那你还问?”
马库斯:“如果我的女儿还活着,现在她跟你一样大。”
周岁澜心头微动:“你想复仇,为什么要牵扯村里的人?”
马库斯:“复仇?”
周岁澜:“你不是在复仇?”
马库斯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而一脸不屑的问道:“复仇成功,我又能得到什么?”
周岁澜:“老族长说还有一个凶手逍遥法外。”
“他知道我在找他,一直藏在调查局。”马库斯冷笑一声,“一个双手沾满鲜血的杂碎,被那群自诩正义的调查局的人包庇着,调查局算什么正义?”
周岁澜的心猛地一沉,忽然明白了谢远清先前的欲言又止。
“我会找到他的,”马库斯说,“现在最重要是事情是完成仪式,不久以后,这里的四个阵眼都会激活,这里的一切,包括那些哭喊着要活下去的人,都会变成厄斐索斯的养料。”
周岁澜:“那你抓我做什么?”
“把这个带上,你体内的能量不能离源头太远,否则会失控。”马库斯递过一枚写满诡异纹路的纸片,“这个能稳住你体内的能量。”
当然,也能防止源头找到。
周岁澜:“失控会怎么样?”
马库斯的目光扫过她的胸腔,像在观察一件稀有的实验品:“人类的躯壳太脆弱了,就像一张薄纸,根本承受不住那些超越维度的存在。失控的瞬间,你的血肉会从内部开始消融,变成一滩能蠕动的黏液,意识可能会保持清醒,但永远困在那团黏液里。”
周岁澜:“死人也不可以吗?”
马库斯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事,低低轻笑一声,“你和那个东西,签订了契约?”
周岁澜:“什么东西?”
“别跟我装傻。”马库斯俯下身,眼镜几乎要贴到她的脸上,镜光后的眼睛里布满了血丝,“你体内那团能量,是属于祂们的气息——你签订契约了?”
“我们没有签订契约。”周岁澜的心跳快得要冲破胸膛。
“那知道祂的名字吗?”马库斯的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种诡异的敬畏。
周岁澜摇了摇头。
她总不能解释,我在和怪物谈恋爱吧。
“这就奇怪了。”马库斯直起身,用钢笔的尖端轻轻敲击着实验台,“完全违背了古籍上的记载……祂为什么会把气息留在你体内?”
他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眼睛猛地亮了起来,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好奇,“祂在你体内产卵了?”
周岁澜:“???”
话音刚落,她心口里那团温热的东西突然剧烈地跳动了一下。
那股熟悉冷冽的气息瞬间席卷四肢百骸,周岁澜甚至能听到某种低频的嗡鸣在颅骨里震颤。
像是灯塔的呼唤。
跨越维度壁垒、循着血脉里的烙印而来。
她的视野开始扭曲,实验台上的玻璃罐仿佛在融化,罐中那些模糊的组织蠕动得愈发剧烈,像是在畏惧某种至高无上的威压。
马库斯脸上的笑意僵住了,死死盯着周岁澜的眼睛,喉结不受控制地滚动了一下。
周岁澜的瞳孔漫上一层浑浊的暗红,随即迅速收缩,变成一对狭长的、竖置的瞳仁,像是某种爬行动物的眼眸,但又多了几分妖异。
那个东西的力量在同化她的躯体。
“居然来了......居然真的来了!”马库斯的声音里透着癫狂的兴奋,他踉跄着前进一步。
就在那对竖瞳的色泽即将彻底吞噬眼白的瞬间,周岁澜脖颈处突然传来一阵灼烧般的剧痛。
是那枚被她攥在掌心的、写满诡异纹路的纸片。
不知何时已经贴在了她的皮肤上,扭曲的线条正泛着幽幽的黑光,像是一条条毒蛇,钻进她的血管,疯狂地压制着阿撒格斯的气息。
“啊啊啊啊啊啊啊——”
周岁澜痛苦地蜷缩起来,镣铐在实验台上拖出刺耳的声响。胸腔里的温热迅速冷却,取而代之的是深入骨髓的冰寒。那对猩红的竖瞳剧烈地颤动着,像是在与某种无形的力量对抗,最终,竖瞳缓缓散开,周岁澜重新变回人类的模样。
“看来,只个羸弱的分身,没有人成功召唤祂。”过了好一会儿,马库斯松了口气,声音重新变得平静,甚至带着一丝怜悯,他缓步走上前,挑起那张还在发烫的纸片,“这是用厄斐索斯的骨粉绘制的封印,专门用来禁锢你这种......沾染了邪神气息的怪物。祂就算能撕裂维度,也别想冲破的封印。”
周岁澜大口喘着气,眼前阵阵发黑。
她能清晰地感觉到。那股气息被死死压制在意识的最深处。
然而,还没从术式压制的剧痛里缓过神,就看见马库斯垂在身侧的手开始以一种违背骨骼常理的姿态扭曲,皮肤皲裂,青黑色的藤蔓从裂缝里蜿蜒而出,转瞬化作布满倒刺的荆棘藤蔓,每一根尖刺都闪着寒光。
藤蔓末端张开一朵花。
花瓣像是剥下来的人皮,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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蕊是密密麻麻蠕动的触须,顶端坠着一滴墨绿色的汁液,落在实验台上,瞬间腐蚀出一个滋滋作响的小洞。
不等周岁澜反应,那朵狰狞的花就猛地朝她被镣铐锁住的手腕扑去。
触须像是有生命的钩子,狠狠钻进皮肉里,荆棘的倒刺刮擦着血管,疼得周岁澜浑身痉挛。她拼命挣扎,可那藤蔓却像是生了根,越缠越紧,花瓣上的纹路正一点点印在她的皮肤上,像是一个烧红的烙铁烫出来的咒印。
意识在剧痛里几近涣散,周岁澜却能感觉到那朵花在吸食她的血液,甚至还有不属于人类的东西,正顺着藤蔓,一点点钻进她的骨髓。
等藤蔓缓缓褪去,只留下腕间一个暗绿色的花形印记,还在微微发烫。
周岁澜瘫在实验台上,大口喘着气,视线里的一切都在旋转,唯有那枚印记像是活物,在皮肤下轻轻搏动。
良久,周岁澜视线恢复。
那截刚刚化作荆棘藤蔓的肢体,此刻正以一种令人牙酸的姿态缓缓复原,皮肤下还残留着青黑色纹路的残影,像是有无数条细蛇在皮下蠕动。
周岁澜的喉咙一阵发紧,胃里翻江倒海,里面只要还有一点东西,都想要吐出来。
马库斯似乎察觉到了她的注视,慢条斯理地抬起手,对着灯光端详着自己的掌心,嘴角勾起一抹带着自嘲的笑。
“很惊讶?”
声音比刚才更低沉了些。
“你上次见到的马库斯,只是个分身,真正的我早就和厄斐索斯融为一体了。”马库斯缓缓开口,“我把血肉、灵魂,都献祭给了厄斐索斯。作为交换,祂赐给我永生,赐给我力量。”
他往前走了两步,实验台上的玻璃罐因为他周身散逸的气息,开始轻轻震颤,罐里那些模糊的组织疯狂地蠕动起来。
“不过,和祂们融合在一起会被吞噬人性。”马库斯的指尖划过实验台边缘,“你已经没有选择的余地了。”
爱丽丝确实提到了这个问题,马库斯没有说谎。
她现在已经不是人类了,是怪物。
周岁澜:“你到底想做什么?”
“做什么?”马库斯轻笑一声,转过身,望向实验室深处那四座隐在阴影里的石台,“当然是继续我的仪式——”
话未说完,周岁澜趁着这个机会,抬手用镣铐扑勒住了马库斯的脖子。
她几乎是用尽了力气,指尖因为过度用力而泛出青白。
然而,腕间的暗绿色印记随着动作摩擦着皮肤,传来一阵灼痛。
马库斯的身体微微一顿,随即他反手扣住铁链,指腹下青黑色的纹路瞬间亮起。
周岁澜手腕一麻,整个人被掀飞出去,狠狠撞在不远处的铁柜上。
玻璃罐哗啦啦地坠落,那些浸泡在浑浊液体里的组织溅了一身。
黏腻的触感像是腐肉贴在皮肤上,令人作呕。
她还没来得及爬起来,马库斯已经缓步走到她面前,皮鞋碾过地上的碎玻璃,发出刺耳的声响。
他俯身,单手扼住她的脖颈,力道之大足以让她呼吸困难,可那力道却在即将掐断她气管的瞬间,诡异地收住了。
他甩开手,任由周岁澜跌坐在地,剧烈地咳嗽。
马库斯直起身,理了理被扯乱的白大褂,转身走向那四座石台,指尖划过石台上扭曲的纹路,低沉的诵念声再次响起。
幽绿的光芒从石台蔓延开来,将整间实验室笼罩在一片诡异的光晕。
“神.....会降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