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 冰天雪地

作品:《金戈映红妆追杀偏执狂

    “好!好一个正气长存!你且留下来吧!留在我突厥。”乌拉赞笑得不怀好意,“留下来好好体验一下正气是怎么长存于天地间的。”


    赵环佩闻言大惊失色,乌拉赞生性本就歹毒,瘸了一条腿后行事更是残忍暴虐,他显然是存了恶意,留下宋宁只会令他生不如死!


    郑御史已然是跪在了地上,“望可汗开恩,放儒学一条生路,放他随老朽回泱。”


    见宋宁一脸呆滞杵在当场,赵环佩恨铁不成钢。她忍不住开口道:“可汗,他还是个孩子,算了吧!”


    乌拉赞挑眉笑道:“他是个孩子?你又比他大得了多少?难道每天夜里侍候本汗的是个孩子吗?”


    在场的突厥人无不哄笑。


    赵环佩道:“我同他怎能一样?这样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人,何必让他触了霉头?拖出去打杀了也就是了。”


    宋宁闻言,一脸震惊。


    郑御史愤怒疾呼,“赵环佩!你好歹毒的心肠!宋宁好歹曾是你麾下的兵啊!你怎么能忍心置他于死地?”


    赵环佩不言,她冷着一张脸,手心却在冒汗,她等着乌拉赞开口,像是在等待上苍的无情宣判。无论是杀是留,对宋宁而言都不是一件好事。


    “本汗就是喜欢看泱人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样子。哈哈哈,还正气长存?”乌拉赞端起酒碗凑近嘴边,边喝边看着宋宁,对方的神情令他感到很是畅快,喝完,他把碗往桌案上重重一顿,“真他娘的痛快!好久都没这么痛快了!”


    他一把抱起赵环佩,“散了散了!都他娘的滚回去睡觉吧!”


    帐内,乌拉赞把玩着赵环佩的头发,“小东西,倒是把狐假虎威学了个十成十。”


    赵环佩媚笑,“还不是因为可汗威武。”


    他们眉开眼笑,无所不谈,仿佛一切不快从不存在,他们就像一对寻常的夫妻,关系融洽,相敬如宾。


    “我扣下了你以前的兵,你可会怪我?”


    赵环佩笑得不以为意,“命如蝼蚁,何足挂齿?”


    乌拉赞哈哈大笑,一把把赵环佩抱起来,“来!今天就让你见识一下你的可汗有多么威武!”


    他情到激动处,伸手扼住她的脖颈,“赵家人对你无情无义,你还惦记着他们,可见你是多么的愚蠢!泱国尽是出些愚忠的废物!”


    赵环佩被他掐得涨红了脸,她落到今日下场,赵家人脱不了干系,她当然得好好惦记一下他们,她说愿意让他们活,可没说愿意让他们活好!


    她咬牙硬挺着,却还是忍不住让泪水滑落了眼角。和亲嫁妆的到达是个契机,缓和了乌拉赞与她的关系,她虽然不愿意却也不得不承认,她想在突厥活下去,必须得依靠乌拉赞才行。


    破天荒的,这次乌拉赞没有过分为难她,许是他喝了太多的酒,也许是他这段日子宿在其他妃子处,对她的渴逑已不像以往那样强烈。


    头一次,乌拉赞在她身边沉沉睡去,也是头一次,她在乌拉赞完事后感到自己还有力气去做些自己迫不及待想做的事。


    这若是在平时她是绝对不敢的,他若突然醒来见她不在,她总不好交代,可是她等追魂等得望眼欲穿,她像是把她全部的生命都耗在等待上了。


    追魂意味着活路,意味着翻身。宋宁来了,追魂应该也来了,如果追魂真的送来了,那意味着制住史倘锵也就有了希望,她怎能不迫不及待?她怎能不抓心挠肝?


    她要去确认追魂是不是真的到了,她必须得去!立刻!马上!她什么都顾不得了!


    小王爷守在她的帐外,他听着她的声音,听着乌拉赞的低吼,心中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嫉妒,痛苦,矛盾,憎恨,渴望,五味杂陈,思绪万千。


    他以为她失了宠,自此就是他一个人的,哪怕无法碰触她,哪怕只能偶尔的远远看到她,他也是无比满足的。


    他知道乌拉赞不可能真的厌弃了她,可他怎么也没想到他会这么快就爬回她的塌上来!


    他嫉妒!他恨!妒火和□□几乎要把他变成一个在冰天雪地中燃烧的人!


    他不知道自己该如何,是该冲进去把乌拉赞大卸八块,还是该继续在她毡账外站岗,继续偷听他们的房氏,继续承受妒与怒的煎熬,然后在某一天又听到她又哭又喊又叫的声音捂住耳朵跟着她一起痛苦。


    他不该再来,他该彻底结束自己的自虐行为以及无耻的想念。


    他应该做的是转身离开,永不再来,他该让一切重新回到正轨,不该再如此荒唐。


    他万念俱灰,失魂落魄,他被这羞于启齿的情感折磨得不知所措,形销骨立,他该走,这回走了就再也不来了。


    他听到脚步声,知道乌拉赞要出来了,乌拉赞总是像一个胜利者一样,行使完自己强者的权利心满意足的走出来,踩着得意的步伐践踏他破碎了一地的心。他又要出来了,这个可恨的、瘸腿的、靠阴险手段上位,占有着本不该他占有的一切的混蛋!他又要出来了!


    他恨恨瞪着帐门,恨不能用眼神将仇人杀死,可没想到掀帘出来的竟然会是夜叉!


    他完全没想到,他的愤怒在看到她的一瞬间烟消云散,他感到心跳加速、口干舌燥,就在刚刚,她的声音还是那样的令人面红耳斥。


    他看她蹑手蹑脚往前走,那样的小心翼翼,鬼鬼祟祟,心也跟着不由得提到嗓子眼,她要干什么?深更半夜的她不睡觉偷偷摸摸的要干什么?


    他远远地跟着她,跟她到已经被卸空的马车前,他见她弯腰摸索,在不知摸了几辆马车后,听到她刻意压低却难掩雀跃的呼声。


    他丕然色变!和亲嫁妆果然有问题!


    他突然愤怒起来,感到自己像是受到了背叛。他看她把她找到的东西抽出来又塞回去,看她一脸雀跃地往回走。他的理智游走在崩溃的边缘。


    赵环佩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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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激地往回走,要不就说军人最可亲最可敬呢!赵家军就是最好的范例!几乎整个泱国都抛弃了她,唯有赵家军,唯有那些曾经跟她出生入死的弟兄们,还在惦着她,念着她,一逮到机会就把生机给她送来!


    可今时不同往日,她连拎起追魂的力气都没有。她该如何神不知鬼不觉把追魂弄回她的毡账去?


    她一边雀跃一边黯然,她这身子还能不能好得起来?想让追魂重新发挥威力,她起码得把它拎起来啊!她还得救宋宁,宋宁不仅救过她的命,还亲自把追魂送来给她,他对她有大恩,她如何能不救他!


    她之所以在酒宴上提议打杀宋宁,其实是在于乌拉赞博弈,因他平时惯会与她唱反调,只可惜这一次并没有,还引得宋宁和泱使误会,宋宁迟早会明白她,可她在泱国的名声势必更差了。


    赵环佩匆匆往回走,思绪万千,心烦意乱,她完全没有注意到,更没有料到这冰天雪地的深夜里竟然会突然窜出一个人来。


    那人猛的将她抱住,伸手将她的惊叫捂在嘴里。


    他用力抱着她,双臂紧如铁箍,她拼命挣扎,抓他挠他用力踢他,对方见她反抗得太过激烈不得不放开了她。


    皑皑白雪中,清冷月光下,当看清了对方模样,赵环佩不由得大吃了一惊。


    方才在电光火石间她想到了许多种可能,她想这或许是哪个不要命的突厥兵,更可能是对她怀恨在心的达塔纳,甚至也有可能是乌拉赞的龌蹉行径,她独独没有想到这个深更半夜抱住她把她往阴影里拖的男人竟然会是小王爷!


    她攥住自己的衣襟,语气冰冷中带着颤抖,“蛮荒之地的蛮人,果真全都缺少教化!”


    阿史那明旭撇嘴一笑,“文明之都的贵女,做的不也是偷鸡摸狗之事吗?”


    赵环佩怒道:“你说什么?”


    阿史那明旭慢条斯理道:“深更半夜,你不睡觉跑出来干什么?你从马车的暗格里抽出的是什么?塞进去的又是什么?要不要我禀报可汗和亲嫁妆有问题?要不然我再请他好好查一查这些马车的隐秘暗格里还藏了什么东西?”


    赵环佩脸一阵青一阵白,清冷的月光与惨淡的积雪衬得她的脸色难看至极。


    他伸手抬起她的下巴,欣赏她精致而绝望的容颜。她让他想到了麋鹿,当麋鹿中了箭跪在雪地里看猎人一步一个脚印靠近的时候就是这样一副神情,温驯而绝望。


    他笑道:“想让我不拆穿你也行,跟我环好一次,我就替你隐瞒这个秘密。”


    她瞠大了眼睛看着他,完全没有想到这个看起来仿佛能够顶天立地的男子竟也有这样龌蹉的一面!这还是那个说“给她一个体面死法”的小王爷吗?


    她以为他懂她,至少他懂得尊重她,她以为他与其他的突厥人不同,至少不会像他们一样野蛮粗莽缺少教化,可他这样威逼利诱强迫她,不比那些野蛮粗莽的突厥人更无耻更卑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