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亿面俏郎君

作品:《别样江湖

    得了冷鹤晞两成功力的楚瑜霏,半点雄心壮志都没有,反倒把摆烂发挥到了极致。他背后的那柄浪子剑几乎很少出鞘过——他觉得学武功要扎马步、记招式,太麻烦太累了!有这功夫还不如寻一块被太阳晒得暖融融的青石板,眯眼躺尸。一边瞧着云絮飘游,一边嘴里叼一根狗尾巴草,这才自在惬意呢。


    冷鹤晞见他这般颓丧,恨铁不成钢地斥道:“枉费我耗损内力渡你两成功力,竟全给你浪费了!”他一拍桌面,桌上茶盏里的茶水都漾起涟漪,可见怒气不浅。


    楚瑜霏被他念得太阳穴突突直跳,从怀里掏出那本《飞浪剑法》,指尖刚触到纸页就皱紧眉头,翻了两页后,直接将剑谱往桌子上一扔:“这玩意儿比考微积分还烦,招式绕得能把人绕晕,不学了!不学了!”他在现代是个学霸没错,可穿越到这武侠世界,难道还不能做回随心所欲的学渣吗?


    “我家主子可以教你啊!”离乐抬手就给了楚瑜霏一记爆栗,“我主子当初就翻了那么一遍剑谱,却已背得滚瓜烂熟了!上次在客栈歇脚,主子还随口背过‘浪卷青萍’、‘飞絮逐波’的招式要诀呢,你可是忘了?”


    楚瑜霏猛地瞪大眼睛,凑到冷鹤晞跟前:“阿晞,你真的全都记得?难道艾宾浩斯遗忘曲线对你没有用?还是你的脑子里装了超级内存条?”


    冷鹤晞懒得深究什么“曲线”、“内存条”,只抬手拂去衣摆上的落叶,语气平淡却笃定:“这剑法我已烂熟于心。只是我体质至阴,练剑时内力易在经脉中乱窜,稍有不慎便会遭反噬,不适合。但你不同,你体质至阳至纯,练这《飞浪剑法》正好能顺承内力,事半功倍。”


    楚瑜霏摸了摸下巴,眼珠转了转,勉为其难地拿起剑谱:“行罢。不过我先说好,我可没什么练武天赋,你可得多些耐心,别像驾校教练似的吼我——我心灵很脆弱的,经不起骂。”


    “驾校教练是什么?”冷鹤晞眉峰微蹙。他虽听楚瑜霏提过不少“现代新词”,却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个称呼。


    “呃…就是脾气不太好,容易发火的混蛋!哈哈哈!”楚瑜霏打了个哈哈,岔开话题。


    此时,千里之外所有正叉着腰训学员的驾校教练,突然齐刷刷打了个响亮的喷嚏,揉着鼻子嘀咕:“谁在背后念叨我?”


    三人沿山道前行,没多久便撞见一片茂密竹林。竹叶层层叠叠如绿云垂落,阳光透过缝隙洒下,在青石板路上织出斑驳光影,风一吹,满耳都是竹叶沙沙的轻响,连空气里都裹着竹子的清冽。冷鹤晞弯腰拾起一根竹棒,竹皮泛着青润光泽,他转身对楚瑜霏道:“拔剑,我教你第一式‘浪卷青萍’。”


    楚瑜霏慢吞吞拔出浪子剑,剑身在阳光下闪过一道冷芒,他笑嘻嘻地拱手:“那就请冷老师赐教了,要是教得好,回头我给你颁个‘最佳教练’奖状。”


    “看好了。”冷鹤晞没接他的玩笑,挥起竹棒便舞了起来。竹影翻飞如浪涛奔涌,风声在竹林间呼啸,一招一式行云流水,竹棒划过空气时,竟带出几分剑刃破风的凌厉。


    楚瑜霏有样学样,但握着剑柄的手却总不听使唤,抬手时胳膊撞得竹叶簌簌落下,落脚时又差点绊得摔到竹林里去,逗得一旁的离乐捂着嘴直笑。


    但他毕竟有两成功力打底,又是学霸级的脑子,记招式比常人快上几分。不过半柱香的功夫,便渐渐摸到窍门,手腕转动间,剑风里多了几分章法,原本散乱的招式,竟也慢慢连贯起来。


    认真起来的楚瑜霏,全然没了平日的草包样——他眉头微蹙,目光炯炯地盯着冷鹤晞的竹棒,每一次挥剑都格外专注,浪子剑在他手中铮铮作响,剑刃劈开竹叶时,竟也透出几分江湖侠气。


    “哟,看不出来啊,楚二公子还有这本事!”离乐看得兴起,突然脚尖点地腾身跃起,宣花银板斧带着“呼呼”的破空声,直朝楚瑜霏肩头劈来,“让小姑奶奶我也来试试你的斤两!”


    楚瑜霏没防备这一手,只觉肩上一沉,慌忙举剑相迎。“哐当”一声巨响,宣花银板斧与浪子剑狠狠相撞,震得他虎口发麻,整条手臂又疼又酸,仿佛骨头都要散架。他干脆一松手,直接把剑扔在地上,自己顺势往后躺倒,还在铺满竹叶的地上滚了两圈,耍赖似的喊道:“不干了不干了!打不过打不过!这武功谁爱学谁学罢!”


    离乐没好气地将银斧“咚”地插在他脸旁的地上,斧面锃亮如镜,映出楚瑜霏吓得发白的脸。“哈哈哈!真是个胆小鬼!我的宣花银板斧这才刚碰着你的剑,你就吓得弃了剑躺地上打滚耍无赖了?”


    楚瑜霏看着近在咫尺的斧刃,赔笑道:“好乐儿妹妹,有话好好说,先把你的宣花银板斧小可爱挪开呗?这玩意儿离我这么近,我担心它会不小心‘亲’我的帅脸一口。”


    离乐“噗嗤”一声笑出来,收回了宣花银板斧。冷鹤晞也在一旁凉凉开口,语气里带着几分无奈:“你打算在地上打滚到天黑?晚上想睡在竹林里喂蚊子?”


    “这就起来!”楚瑜霏耳朵一竖,借着内力,一个漂亮的凌空跟斗翻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竹叶和灰尘,冲冷鹤晞咧嘴一笑,笑得没心没肺。


    “走了。”冷鹤晞转身往竹林外走,脚步顿了顿,又补充一句,“看来你这两成功力,总算没白瞎。”


    楚瑜霏连忙跟上,凑到他身边道谢:“多谢阿晞教我武功!要是没有你,我现在还跟剑谱大眼瞪小眼呢。”


    “不必。”冷鹤晞淡淡道,目光望向远方的山道,“不过是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往后寻《**神功》,少不了要用到武功。”


    三人一路往南,逢人便打听《**神功》的下落,可问遍了茶馆里的江湖客、客栈中的店小二,得到的答案却都一样——这秘籍早在一百年前就已散佚,江湖上连半张残页都见不到,更别说完整版本了。


    说起这《**神功》,江湖上还流传着一段传奇往事:一百年前,有个叫武珏的女子,自幼拜入隐世门派,十七岁时意外得到秘籍,短短三年便将神功练至大成。二十岁那年,她在武林大会上连败七位成名高手,一举夺下武林盟主之位,此后称霸江湖整整五十年。


    只是这武珏性子叛逆,半点不循常规——传说她私生活极乱,身边男宠多达数千,上至王公贵族,下至江湖浪子,只要合她心意,便会留在身边。当时的男权者恨她入骨,她年轻时,众人骂她“不守女德的小妖女”;她老了,众人又改口骂她“祸乱武林的老巫婆”。


    后来,武珏痴迷长生之法,七十岁那年突然放弃盟主之位,独自一人寻长生仙药去了,从此杳无音信,《**神功》也跟着销声匿迹,成了江湖悬案。


    岁月流转百年,后辈大多把这段往事当传说听,可老一辈江湖人都知道,这是真真切切发生过的事——毕竟“得《**神功》者称霸武林”的说法,百年来从未断过。只是后来,不少人打着寻秘籍的旗号四处搜寻,找到的却都是仿本。有人不信邪,照着仿本练功,结果练到一半就内力紊乱,轻则吐血重伤,重则爆体而亡。久而久之,敢找这秘籍的人也就越来越少了。


    这日,三人来到一座南方小镇。楚瑜霏第一次见古代小镇,眼睛都看直了,活像刘姥姥进大观园:街边小贩吆喝着卖糖画、捏面人,糖画师傅手腕一转,一只栩栩如生的凤凰便跃然石板上;绸缎庄的伙计站在门口,手里举着香云纱,引得路过的客人驻足欣赏;茶馆二楼还传来说书先生拍醒木的声音,“啪”的一声,引得路人纷纷驻足。


    一切都新鲜得让他挪不开眼,他一会儿凑到卖折扇的小摊前,盯着扇面上的花鸟画惊叹:“哇!这扇面上的提名是张择端?还有那幅挂在酒楼墙上的画,是唐人吴道子的手笔罢?!哇!这些画要是能带回现代,我不是要发大财了吗?”


    等他反应过来时,身边早已没了冷鹤晞和离乐的身影。楚瑜霏挠了挠头,正想往回找,目光却被街角一个卖小玩意儿的小摊勾住——摊子上摆着各式各样的剑穗、玉佩,其中一个狐狸头剑穗格外惹眼。那狐狸雕刻得栩栩如生,尖耳微垂,眼尾上挑,眯着眼的模样,竟像极了冷鹤晞平日里冷淡又傲娇的神态。


    “老板,这个狐狸剑穗怎么卖?”楚瑜霏蹲下身,指尖轻轻碰了碰剑穗,只觉材质温润,还带着淡淡的菩提香,沁人心脾。


    小摊老板是个留着山羊胡的老者,抬眼看了看他,慢悠悠地道:“这是老料菩提木雕刻的,自带清香能安神,雕工也费了半个月功夫呢。一两五钱银子。”


    “一两银子卖吗?取个整,图个吉利呗。”楚瑜霏砍价道。


    “不讲价。”老板头也不抬,继续擦拭着手里的玉佩。


    楚瑜霏咬咬牙,刚要从怀里掏钱(实际上是冷鹤晞给的银子),这时,一个清朗的声音突然从身后响起,带着几分漫不经心,却又透着不容置疑:“五两银子,这剑穗我要了。”


    谁这么不长眼,敢跟我抢东西?楚瑜霏心里不悦,猛地扭过脸,可看清来人时,却吓得倒吸一口凉气:“你…你你你脸上怎么没有五官?眼睛…鼻子…嘴都没有!鬼…鬼鬼鬼啊!”


    只见来人穿着一身月白色暗纹锦袍,衣料是极少见的云锦,阳光洒在上面,能映出淡淡的流光;腰间系着一根玉色腰带,挂着一枚镂空香囊,随风飘出一缕极淡的冷香。他身姿挺拔如青松,可脸上却没有五官,就像一块极致光滑的白玉,看得人头皮发麻,浑身发寒。


    小摊老板也吓得脸色惨白,手忙脚乱地把剑穗往无脸人手里一塞,嘴里念叨着“邪灵退散、邪灵退散”,抱起钱箱就往巷子里跑,连摊子上的玉佩、珠串都顾不上了。


    无脸人接住剑穗,随手朝小贩老板的方向扔过去一袋银子,袋子落地时发出“哗啦”的声响。他捏着狐狸剑穗,转身欲走,却被楚瑜霏拦住了。


    “等等!”胆量素来小到令人发指的楚瑜霏,不知哪根筋搭错了,竟伸手摁住了这人的肩膀,声音虽有些发颤,却透着一股倔强:“这个剑穗是我先看中的,你…你不能抢!”


    “你好大的胆子啊…”无脸人轻笑一声,声音清润如玉石相击,可配上那张“无脸”,却更显诡异。话音刚落,他身形突然一闪,快得只剩下一道月白色残影。楚瑜霏还没反应过来,手腕就被对方扣住,紧接着,他的手被用力撇按在后背,骨头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疼得他眼泪都快出来了,他无助地张口喊道:“阿晞救我!阿晞你在哪儿啊!救命啊!”


    “悯烟,你玩儿够了没有,快放手。”冷鹤晞的声音突然从巷口传来,带着几分冷意。他不知何时出现在那里,墨色衣袍随风轻扬,宛如雪山之巅的寒松,及时阻止了无脸人的举动。


    悯烟?阿晞和这个无脸妖怪认识?楚瑜霏心里震惊,疼得额头上都冒出了冷汗,手腕的骨头像是要被捏碎一般。


    “晞,你和他认识?”无脸人说着,松开了对楚瑜霏的禁锢,语气里带着几分好奇。


    楚瑜霏连忙甩了甩手腕,活动着差点错位的筋骨,一边揉一边嘟囔:“疼死我了,你这人怎么回事,抢东西还动手,还有没有江湖道义啊?”


    “白公子万福!”离乐也从巷口跑过来,对着无脸人恭敬地行了个“万福”礼,态度十分恭敬,连宣花银板斧都悄悄往后挪了挪,生怕失礼。


    “阿晞,你们认识?”楚瑜霏转脸朝冷鹤晞问道,声音里满是疑惑,“这无脸妖怪到底是谁啊?”


    “蠢货!你好没礼貌!”离乐连忙拉住他,压低声音责备,“这位就是我家主子的好友,白悯烟白公子!之前主子还跟你说过的,你怎么全忘了?”


    “白悯烟?”楚瑜霏愣了愣,脑子里突然闪过一段记忆,“哦!我想起来了!就是那位有个叫‘小心肝’的男宠,还喜欢开后宫的死变态罢?”


    “晞,你便是这样同旁人说起我的?”无脸人转向冷鹤晞,语气里带着几分委屈,“真教人伤心。我在你心里,就是这样的人?”——哦不,根本看不出他有没有委屈,因为他脸上没有五官,只能靠语气判断。


    “救了个大命,你能别用那个没有五官的空白脸转来转去的吗?”楚瑜霏捂着胸口,感觉心脏都在狂跳,“我快犯心脏病了,大白天的,这也太吓人了!”


    “悯烟,别玩儿了。你这样会吓到别人。”冷鹤晞走上前,语气里带着几分无奈。他太了解白悯烟的性子了,这人最爱用奇奇怪怪的整蛊道具捉弄人。


    “人生需要刺激,你不觉得这样很有趣嘛?”白悯烟轻笑,声音里满是笑意。言罢,他抬手在脸上轻轻一扯,动作优雅流畅,竟将那张“无脸”完整揭了下来——原来那是一张薄如蝉翼的光板人皮面具。


    面具之下,是一张足以令天地失色的俊美面容。


    先说那眉眼,眉形是极标准的剑眉,眉峰锐利却不凌厉,尾端微微蜿蜒,添了几分柔和;眼型是标准的桃花眼,眼尾微微上挑,眼波流转间,带着几分若有似无的魅惑,可瞳孔漆黑深邃,又透着几分清冷,两种气质交织在一起,竟相得益彰的和谐。眼睫纤长浓密,垂眸时在眼下投出一片浅浅的阴影,抬眼时,目光仿佛能勾人心魂,连阳光落在睫毛上,都像是镀了一层碎金。


    再看那鼻子,鼻梁高挺笔直,从山根到鼻尖的线条流畅自然,没有丝毫突兀之感;鼻翼小巧精致,透着几分秀气,偏偏又与他挺拔的身姿相配,不显女气,只添英气。


    最惊艳的是那唇,唇形饱满,唇峰清晰,下唇略丰于上唇,色泽是天然的淡粉色,像初春刚绽放的桃花瓣;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天然的笑意,哪怕不说话,也让人觉得亲切,可若是笑起来,唇线会拉出好看的弧度,又添了几分灵动。


    阳光落在白悯烟的脸上,他的下颌线流畅清晰,线条柔美,却又透着几分凌厉的骨相——这般骨相衬着皮相,好一派“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的极致美感,既有着世家公子的矜贵,又带着江湖侠客的洒脱,两种气质揉合得恰到好处,让人一眼望去,便再也移不开目光。


    最难得的是他的气质——此刻站在那里,仿佛自带柔光,月白色锦袍衬得他身姿愈发挺拔,腰间香囊随风轻晃,冷香若有似无地萦绕在鼻尖,举手投足间,既有“白玉谁家郎”的俊雅,又有“笑如朗月入怀”的温润,连阳光都似是格外偏爱他,在他的发梢、肩头洒下细碎的金光,将他衬得宛如画中走出的仙人。


    楚瑜霏看得彻底呆住了,手里的钱袋“啪嗒”一声掉在地上都没察觉。他在现代见过不少明星、模特,可从未有人能有这般容貌——不是那种刻意雕琢的精致,而是带着天然的灵气与风骨,仿佛每一处五官都长在了世人对美的极致想象上,连呼吸都似是怕惊扰了这份惊艳。


    “立如芝兰玉树,笑如朗月入怀。主子,乐儿说得对吗?”离乐凑到冷鹤晞身边,眼睛亮晶晶的,语气里满是赞叹,“江湖人都说,白公子的容貌能让洛阳纸贵,能让万花失色!乐儿没念过多少书,应该没背错形容白公子的句子罢?”


    “没错。”冷鹤晞点点头,看向离乐的目光柔和了几分,“有长进,以后要多念些书。腹有诗书,气自华。”


    “哎呀!我才不要念书呢!”离乐连忙摆手,头摇得像拨浪鼓,“主子罚乐儿扎两个时辰马步都行,就是千万别让乐儿念书!那些个之乎者也的大道理,看得我头都大了,求求主子啦!”说着,她还不忘偷偷瞥一眼白悯烟,眼神里满是敬佩——毕竟能让自家主子认可的人,江湖上可没几个。


    白悯烟被两人的对话逗笑,嘴角上扬的弧度愈发明显,添了几分鲜活的灵动。他弯腰捡起楚瑜霏掉在地上的钱袋,递过去时,指尖不经意间擦过楚瑜霏的手背,带着一丝微凉的温度:“这位公子,你的钱袋。”


    楚瑜霏这才回过神,脸颊微微发烫,慌忙接过钱袋攥在手里,眼神躲闪着不敢直视白悯烟:“谢、谢谢…”他心里暗自嘀咕:靠!这死变态…哦不,白悯烟长得也太犯规了罢!这么好看不要命啦!


    “这位便是我曾向你提起的楚家二公子,楚瑜霏。”冷鹤晞转向白悯烟,为两人正式介绍,“他刚入江湖,性子跳脱了些,你别总捉弄他。”


    “原来是楚二公子。”白悯烟朝楚瑜霏拱了拱手,动作优雅流畅,“此前多有冒犯,还望楚二公子海涵。不如我们重新认识一下?在下姓白,名悯烟。江湖人给面子,称我一句‘亿面俏郎君’,也有人戏唤我‘笑面白狐仙’。”


    他说话时,声音清润如玉石相击,又带着几分温和的笑意,配上那张俊美的脸,让人根本生不起半分不满。楚瑜霏看着他那双含笑的桃花眼,只觉得心跳又快了几分,连忙摆手:“没、没事!白公子有礼,阿晞总对我说起你。”


    “哦?”白悯烟挑眉,眼里闪过一丝玩味,“不知晞都是怎么跟你说起我的?”


    楚瑜霏脸颊瞬间涨得通红,支支吾吾地说:“就、就是说…白公子武功高强,还、还擅长易容,而且还会模仿各种声音,是个顶顶厉害的人物…”


    楚瑜霏看着白悯烟那双带笑的桃花眼,感慨万千:这死变态,长得是真不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