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靠近

作品:《新科状元是女郎

    烛火倏地亮起,跳跃的昏黄光影瞬间填满狭小的房间。


    沈知意抬眼望去便见容砚已然起身,颀长的身影带着逼人的压迫感,缓缓向她逼近。


    她下意识地往后缩,背脊很快抵上冰冷的墙壁,青砖的寒气透过单薄的中衣渗入肌肤,让她打了个寒颤,退无可退。


    “我……”沈知意的声音微微发颤,像风中摇曳的烛火,带着难以掩饰的慌乱。


    她的目光四处闪躲,不敢直视容砚那双锐利的眼眸,那里面像是藏着深潭,能看透她所有的伪装与心虚。


    共宿的焦虑尚未散去,此刻他突如其来的逼近,让她心脏狂跳不止,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容砚又靠近了几分,清冽的墨香混合着雨水的湿气将她完全笼罩。


    那气息太过熟悉,是他独有的味道,此刻却带着不容回避的压迫感,让她几乎喘不过气。


    他的位置的优势让她不得不微微仰头,才能勉强看清他的面容,烛火映照下,他的眉眼轮廓愈发深邃。


    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薄唇紧抿,带着几分探究与不易察觉的愠怒。


    “那么,”容砚的声音低沉沙哑:“当初在朝堂之上,你为何突然转变立场,背弃了我们之间的约定?”


    沈知意的呼吸骤然一窒,手指无意识地绞紧了衣角,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她张了张嘴,面对容砚直白的质问,她所有的伪装都显得不堪一击,只能狼狈地低下头,盯着容砚身后,一言不发。


    容砚见状,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又向前逼近一寸,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得几乎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沈大人一向能言善辩,科举策论字字珠玑,怎么如今却支支吾吾,连句话都说不出口?”


    他的气息拂过她的面颊,带着温热的触感,让沈知意只觉得心跳如擂鼓,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


    她想要推开他,双手却像是被施了定身咒般动弹不得,只能任由那份慌乱蔓延全身,脸颊不受控制地泛起红晕。


    “我……”她艰难地开口,声音细若游丝,带着难以掩饰的窘迫,“并非……背弃约定,只是……”


    “只是什么?”容砚追问,目光在她脸上流转,从她泛红的耳廓到紧抿的唇瓣,像是要看穿她所有的心思。


    “是沈尚书的叮嘱太过严苛,还是你本就从未真心想过为灾民做事?”


    他的问题一个接一个,如同重锤敲击在沈知意的心上。


    她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依然无法给出一个明确的回答。


    她既不能出卖父亲的叮嘱,也不愿承认自己对灾民的漠视。


    沿途的惨状在脑海中浮现,那些绝望的眼神与容砚此刻的质问交织在一起,让她心中充满了愧疚与矛盾。


    “亲眼见到灾区的惨状后,你还打算继续做个装聋作哑的沈大人吗?”


    容砚的声音软了几分,却带着更强的穿透力:“还是说,你终于愿意正视自己的初心,为那些受苦的百姓发声?”


    沈知意的眼眶微微发热,心中的防线在这一刻摇摇欲坠。


    她抬起头,想要回应,却对上容砚深邃的眼眸,那里面翻涌着复杂的情绪,有失望,有期待,还有一丝她看不懂的温柔。


    就在这僵持的时刻,容砚突然伸出手,修长的手指带着微凉的温度,似乎要触碰她的脸颊。


    沈知意吓得闭上了眼睛,浑身僵硬,连呼吸都屏住了,脑海中一片空白。


    他要做什么?是察觉到了什么吗?


    “砰——”


    房门被猛地推开,剧烈的声响打破了这一室的暧昧与紧张。


    沈渊焦急的声音传来,带着几分震怒:“这么晚了,你们在做什么?”


    沈知意如蒙大赦,几乎是连滚带爬地从床边跳了下来,迅速躲到父亲身后,连外衣都来不及整理,凌乱的衣袍衬得她愈发狼狈。


    容砚缓缓直起身,神色已然恢复如常,只是眼底还残留着一丝未散尽的深意。


    他理了理衣襟,语气平淡无波:“没什么,只是夜深人静,与沈大人商讨一些治灾的细节,以便明日能更好地推进事务。”


    沈渊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扫视,当瞥见女儿凌乱的衣领、通红的面颊,以及她眼底尚未褪去的慌乱时,脸色顿时变得紧张起来。


    他太清楚自己女儿的秘密,若是被容砚察觉分毫,后果不堪设想。


    他强作镇定,眼神却带着几分警惕与不悦:“商议事务何须如此亲近?知意,你随我来,为父有要事与你相商。”


    沈知意心领神会,知道父亲是担心她,连忙转向容砚拱手行礼,声音还带着一丝未平复的颤抖:“丞相大人,臣先行告退了……”


    容砚微微颔首,目光却依然追随着沈知意仓皇逃离的背影,唇边噙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直到房门关上,他才收回目光,眸色渐深。


    方才靠近之时,他似乎嗅到了一缕极淡的、不同于寻常的清香,那香气清雅柔和,若有似无地萦绕在沈知意周身。


    而且在烛火之下,沈知意的面容褪去了平日里刻意的暗沉,肌肤显得格外细腻,眉眼间竟透着几分女子般的俏丽。


    容砚眉头紧蹙,摇了摇头,只觉得自己是连日操劳,心神不宁才出现了幻觉。


    沈知意是沈渊的儿子,是堂堂状元郎,怎么会有女子的清香与俏丽?定是自己想多了。


    而另一边,沈父将沈知意拉到院中僻静处。


    檐下的灯笼在雨中摇曳,昏黄的光映得地面的积水泛起粼粼波光,也映得沈渊的面色格外凝重。


    “方才容砚可曾近身?你,你没暴露什么吧?”他压低声音,语气中满是担忧。


    沈知意指尖无意识地抚过耳垂,那里还残留着一丝紧张的触感。


    她强自镇定,摇了摇头:“父亲放心,女儿始终谨记身份,未曾有半分逾矩,容砚只是质问朝堂上立场转变之事,并未察觉其他。”


    她不敢告诉父亲,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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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砚方才的逼近与质问,几乎让她防线崩溃,更不敢提及那险些被察觉的异样。


    沈渊松了口气,却依旧叮嘱:“日后与他相处,务必保持距离,切勿再让他有可乘之机。容砚心思深沉,你万万不可掉以轻心。”


    父女俩交谈之际,暗处的廊柱后,一道黑影悄无声息地离去,衣角掠过湿漉漉的青砖时,带起细微的水纹,很快便消失在雨夜之中。


    次日清晨,江南府衙的议政厅内,争执再次爆发。


    沈渊阵营的官员坚持要增派官兵,而容砚阵营则主张坚守城池,双方各执一词,吵得不可开交。


    就在这时,容砚猛地叩响案几,“咚”的一声,满室瞬间寂静下来。


    他站起身,目光扫过众人,声音沉稳有力:“本相昨夜思得一策,可解当前困境。”


    他缓缓开口,将沈知意那日在心中构思的三班轮岗之法娓娓道来:“将民夫分为三班,每班劳作四个时辰,既保证工期,又不让灾民过度劳累;


    同时从随行禁军中抽调一百人,由经验丰富的将领带领,协助维护工地秩序,既不影响守城,又能确保劳作顺利。”


    这番话与沈知意心中的方案一模一样,她握着茶盏的手指微微一紧,抬眸看向容砚。


    却见他的目光似有若无地掠过末座的她,语气带着几分试探:“沈大人以为本相此策如何?”


    茶盏在沈知意手中轻颤,碧色的茶汤漾开一圈圈涟漪。


    众目睽睽之下,她无法否认这是个良策,更不能暴露自己与容砚的分歧,只能垂下眼帘,恭敬地回应:“丞相英明,此策周全,既兼顾了工期,又体恤了灾民,实为良策。”


    容砚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没再多说,转而部署具体事务,议政厅内的争执终于平息。


    午后,天空放晴,容砚特意指名:“沈大人随本相去东岸巡视堤坝,看看水情与施工进度。”


    沈知意心中一紧,想要推辞,却见容砚已经转身离去,只能硬着头皮跟上。


    沿途的道路依旧泥泞,昨日的雨水让地面湿滑难行。


    沈知意穿着厚重的官袍,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格外费力。


    行至一处陡坡时,她脚下一滑,身体失去平衡,眼看就要摔倒在地。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只温热的手稳稳地扶住了她的手臂。


    容砚的手掌宽大有力,温热的触感透过湿透的官袍传来,让她心头一颤。


    她下意识地想要挣脱,却听见耳畔传来他低沉的低语,带着几分戏谑与探究:“沈大人这身子骨,倒比江南女子还要单薄。”


    沈知意的脸颊瞬间爆红,连忙站稳身子,抽回手臂,低着头不敢看他,声音细若蚊蚋:“多谢丞相援手,臣,臣只是不慎滑倒。”


    容砚看着她慌乱的模样,眼底的笑意更深了几分。


    他没再多说,转身继续前行,只是步伐放慢了些许,似乎在刻意等着她。


    沈知意跟在他身后,心中五味杂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