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宫门跪谏,一语惊雷

作品:《满门忠烈蒙了尘,我便做那鸣冤人!

    寅时刚过,夜色最浓。


    镇北王府侧门悄无声息地滑开。


    楚逸一身素白孝服,未戴冠冕,墨发仅用一根同色布带束起。


    他怀中捧着一方以玄黑锦缎覆盖的物事,长条形,隐约能看出匾额轮廓。


    身影在朦胧夜色中显得孤绝而挺拔。


    影十三如一道贴地流淌的阴影,无声跟随。


    赵铁柱带着数名精干侍卫,分散潜行,提前清理沿途可能存在的眼线,并混入即将**的人群中准备引导**。


    柳明则已守在王府,随时接收各方消息,统筹调度。


    楚逸步履沉稳,踏着京城冰冷的青石板路,向着皇宫方向走去。


    寒风卷起他素白衣袍的下摆,猎猎作响,更添几分肃杀与悲怆。


    他面色平静,眼底却是一片冰封的戾海。


    楚云山,张谦……你们不是讲规矩吗?


    本王今日,就用这天下最大的规矩,陪你们玩到底!


    他手指轻轻摩挲着怀中牌位冰冷的边缘,那上面刻着先帝御笔亲书的“满门忠烈”四字。


    抵达宫门外广场时,天际刚泛起一丝鱼肚白。


    巨大的宫门紧闭,门前广场空旷而肃穆,只有零星几个赶早朝的底层官员缩着脖子匆匆走过,看到楚逸这身打扮和手中之物,皆是大惊失色,慌忙避开,却又忍不住躲在远处观望。


    楚逸对周遭目光视若无睹。


    他走到宫门正前方,寻了最显眼、百官上朝必经的位置,拂去地上并不存在的灰尘,然后,撩起衣摆,朝着宫门方向,端端正正,双膝跪了下去。


    脊梁,却挺得笔直。


    如同雪地里一株宁折不弯的青松。


    他将怀中牌位小心翼翼置于身前地面,掀开覆盖的锦缎。


    “满门忠烈”四个鎏金大字,在熹微晨光中,骤然撞入所有旁观者的眼帘!


    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瞬间激起千层浪!


    “那是……楚家……”


    “镇北王他……这是要做什么?”


    “披麻戴孝,宫门跪谏!这是有天大的冤屈啊!”


    窃窃私语声如同瘟疫般在寒冷的空气中蔓延开来。


    越来越多上朝的官员抵达宫门,看到这一幕,无不骇然停步。


    御史、翰林、各部侍郎、尚书……车马陆续停下,人群越聚越多,围成一个半圆,对着跪在中心的楚逸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目光中有惊疑,有不解,有怜悯,有幸灾乐祸,更有深深的忌惮。


    楚逸闭着眼,长睫在眼下投出淡淡的阴影,仿佛对周遭一切充耳不闻。


    他在等。


    等天色再亮一些。


    等官员来得再多一些。


    等这场风暴,酝酿到极致。


    辰时将至,天色大亮,宫门前已是黑压压一片,几乎所有够资格上朝的官员都已到齐。


    气氛凝重得几乎能滴出水来。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


    只见礼部侍郎张谦在一群党羽的簇拥下,疾驰而至。


    他看到跪在宫门前的楚逸,尤其是那块刺眼的牌位,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至极。


    他翻身下马,强作镇定,整理了一下官袍,走上前来,皮笑肉不笑地开口道:


    “镇北王殿下,您这是何意啊?此地乃宫禁重地,百官上朝之所,您这般模样跪在此处,成何体统?有何冤屈,大可依律上奏,何必行此……不智之举?”


    话语看似劝解,实则是斥责楚逸不懂规矩,哗众取宠。


    楚逸缓缓睁开眼。


    目光平静地扫过张谦那张虚伪的脸,然后,掠过他身后那些或嘲讽或冷漠的官员,最后,望向越来越密集的围观人群。


    他没有看张谦,而是将目光投向虚空,声音沙哑却清晰地开口,如同对着那牌位倾诉,又如同宣告给天下人听:


    “不肖子孙楚逸,今日惊扰父祖英灵!”


    一语出,满场皆静。


    所有目光瞬间聚焦在他身上。


    “十年之前,北境狼烟骤起,国难当头。”


    楚逸声音悲怆,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却字字如锤,敲在每个人心上。


    “我父临危受命,率楚家儿郎并数万边军将士,血战拒敌于国门之外!”


    他目光仿佛穿透宫墙,看到了那惨烈的沙场。


    “血战七日,粮尽援绝,身陷重围……父帅身中数十创,犹自持旗立于阵前,宁死不退!最终……最终力竭而亡,马革裹尸!”


    “我三位兄长,皆随父出征,无一人生还!”


    “楚家满门男丁,几乎尽殁于那场国战!鲜血染红了北境边关,尸骨垒成了拒敌壁垒!”


    广场上鸦雀无声,只有寒风呼啸。


    许多官员面露动容,一些老将甚至眼眶微红,想起了当年那场惨烈战役和楚门的忠勇。


    楚逸话锋一转,声音陡然拔高,带着无尽的**与愤懑:


    “楚逸无能!身为楚家子嗣,未能承欢膝下,反因国事,远赴北漠为质!”


    “十年!整整十年!”


    “北漠苦寒,敌酋折辱,食不果腹,衣不蔽体,如履薄冰,日夜煎熬!”


    他猛地抬头,眼中血丝隐现,目光如电,扫视全场。


    “然,楚逸不敢忘怀身为大晟子民之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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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敢堕了楚家满门忠烈之名!时刻谨记,身为大晟皇子,纵死,亦要维护天朝威仪!”


    这番血泪控诉,瞬间激发了所有人的共鸣。


    质子十年,何其艰辛!忠良之后,何其悲壮!


    楚逸的声音愈发激昂,直指核心:


    “如今,幸得陛下天恩,归国返乡!”


    “楚逸别无他求,只欲效仿先人,读书明理,科举入仕,凭自身才学,为我大晟再尽绵薄之力!以慰父祖在天之灵!”


    “奈何——”


    他声音陡然转为悲愤至极的嘶哑,伸手指向身旁的牌位,又猛地指向脸色发白的张谦:


    “奈何礼部衙门,以‘身份不明’‘户籍不清’此等莫须有之由,拒我于科场门外!”


    “试问诸位大人!”


    楚逸目光如炬,环视全场百官,最后定格在宫门之上,声震四野:


    “若让天下人知道,我大晟忠烈之后,欲报国而无门!”


    “若让北漠知道,我大晟连忠良之子参加科举的资格都要剥夺!”


    “他们该如何嘲笑我朝纲纪败坏,忠奸不分?!”


    “此事若传扬开来,边关将士闻之,该何等心寒?谁还愿为我大晟效死?!”


    “这堵塞的,不是楚逸一人之路!寒的,是天下忠良之心!毁的,是我大晟立国之基!”


    字字诛心!句句见血!


    “哗——!”


    广场之上,彻底炸开了锅!


    清流官员义愤填膺,寒门出身者感同身受,就连一些中立派也面露不忍,纷纷摇头。


    “岂有此理!忠良之后,竟受此不公!”


    “礼部昏聩!张谦该死!”


    “必须严查!还镇北王一个公道!”


    群情激愤!声浪滔天!


    张谦被这突如其来的**狂潮打得晕头转向,面如土色,想要辩解,声音却被淹没在愤怒的声浪中。


    就在此时!


    一名身着御史官袍的人排众而出,走到楚逸面前,躬身一礼,然后面向众人,朗声疾呼:


    “镇北王殿下所言,字字血泪!科场清明,关乎国本!礼部此举,非是刁难一人,实是践踏法度,寒尽天下士子之心!”


    他猛地转身,指向张谦:


    “张谦!你身为礼部侍郎,执掌科考,却如此阻塞贤路,**忠良之后,你该当何罪?!”


    这一声质问,如同点燃了最后的**。


    “严惩张谦!”


    “彻查礼部!”


    “为忠良伸冤!”


    怒吼声此起彼伏,汇聚成一股巨大的声浪,冲击着宫门,也冲击着整个朝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