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第 29 章

作品:《折卿:侯爷每天都在吃醋

    沈芷卿的指尖微微蜷起,脑袋却在傅执年的胸口埋得更深了。


    “嗯。”


    男人的心跳声和龙涎香将沈芷卿整个人包裹着,从未有过的安心感。


    无尽的黑暗中,她就这般紧紧抱着他,直到傅执年再次出声哄道:“好了,我去点烛火。”


    沈芷卿才将手松开,傅执年垂眸一看,小姑娘的脸颊通红,不禁失笑。


    她怕打雷,怕药苦,怕黑。


    偏偏不怕死。


    傅执年移步,将熄灭的烛火再次点燃。室内突然恢复了明亮,摇曳着的光影之中,是傅执年柔和的五官。


    沈芷卿心下一软,全然忘记了方才咄咄逼人的质问,朱唇轻启道:“侯爷,晚上要留下吗?”


    想到昨日醉酒后的失态,傅执年生怕自己梦里再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便摇了摇头,“我宿书房。”


    沈芷卿倒是没有挽留,她满心满眼都是盼着明天能见到姐姐。


    “侯爷,早日歇息。”她躬身行礼,眉眼带笑。


    傅执年看了她一眼,迅速离开了房间。只是这一次,沈芷卿并没有听到那熟悉的“咔哒”落锁声。


    翌日,傅执年不到辰时便出门了,而金銮殿上,孝文帝端坐在龙椅上,殿内气氛十分凝重。


    还是礼部尚书文大人率先出列:“陛下,胡商阿古力于苍白山遇袭,损失惨重,护卫三人受伤,此事已经传遍四方馆,祝国商贾都人心惶惶。”


    刑部尚书许大人也紧接着奏道:“陛下,商路不靖,匪患猖獗,臣恳请陛下严惩凶手,给回纥王一个交代。”


    孝文帝接过话头问道:“那凶手现下何处?”


    刑部尚书许大人接着回禀:“启禀陛下,凶手本应由刑部审理,谁知锦衣卫却先行将人提走,臣正为此苦恼。”


    燕轻回闻言即刻出列:“启禀陛下,凶手扶摇已经畏罪自尽,此乃其亲笔认罪书。”


    他双手恭敬地呈上扶摇临死前签下的认罪书,海公公接过后又奉给孝文帝。


    孝文帝目光扫过傅执年,然后合上认罪书,“既然凶手已伏法,此案就此了结。”


    孝文帝的话音刚落,御史中丞冯嘉又紧跟着上前一步,目光扫了一眼傅执年说道:“启禀陛下,但是那凶手扶摇劫商手法老练,更像是训练有素的死士,加上与镇国侯关系匪浅,臣以为此事恐需彻查......”


    刑部尚书许大人连忙接过话头,“臣恳请,由刑部彻查此案。”


    此言一出,其他大臣的目光都纷纷落在了傅执年的身上,这是要将镇国侯押入天牢的意思了?


    只见傅执年神色未改,正准备站出来回话,鸿胪寺卿的关秉文已经先他一步,“启禀陛下,镇国侯昨日已就此事询问过臣,并同意将扶摇姑娘移交刑部提审。若镇国侯真欲杀人灭口,何不在拿人之日便下手,反倒多留一日,徒留把柄?”


    而一向与傅执年不对付的兵部尚书符明诚难得站了出来,“臣附议,刑部办案要讲究真凭实据,岂能捕风捉影,以讹传讹?”


    傅执年轻笑一声,淡然道:“本侯还不屑用此等下作手段对付胡商。”他顿了顿,继续道,“扶摇姑娘确与本侯有旧情,故本侯更重视此案,将其押入诏狱严加审讯。各位大人若存疑,尽可验其伤势,亦可核验认罪书笔迹真伪。”


    傅执年条理清晰,一时间御史中丞和许尚书都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孝文帝自然将众人反应尽收眼底,指节轻轻在龙椅上叩动了几下,“鸿胪寺卿,凶手既已伏诛,当务之急乃是安抚胡商,赔偿其损失,莫要寒了回纥王之心。”


    关秉文上前一步:“臣遵旨。”


    见陛下已然定论,御史中丞和许尚书只得悻悻然闭口退下。


    傅执年算是度过一劫,但是兵部尚书符明诚刚刚的态度十分可疑,他正好再次前去兵部尚书府探个究竟。


    就在他面色平静走下玉阶之时,不料符明诚已笑着迎了上来,“侯爷,可否借一步说话?”


    傅执年收拢漆金黑扇,跟着符明诚绕过金水桥,走到墙角处:“符大人,请讲。”


    “说来也是奇怪,”符明诚话锋一转,“自打内子见过姨妹,便终日惦念,茶饭不思。下官想着,不如让她们姊妹再聚一聚?”


    傅执年轻笑,“正有此意,不傅执年收拢漆金黑扇本侯晌午过后,过府拜访?”


    “岂敢劳侯爷移驾!”符明诚连连摆手,笑容愈发殷切,“上回是侯爷亲临寒舍,此番理当由下官登门才是。”


    傅执年面上浮起一丝凉薄笑意,原是打着探访女眷的幌子,想来镇国侯府窥探虚实。


    “那本侯就静待符大人了。”


    符明诚得偿所愿,“那下官便酉时拜访侯爷。”


    傅执年点了点头,还有时间安置沈芷卿。


    等到符明诚远去,傅执年即刻唤来飞云,“走,接沈二姑娘回侯府。”


    飞云微愣,但是也不敢多言,连忙驾车驶向梅苑。


    梅苑的后门处,沈芷卿早已穿戴整侯在追风身后,一双杏眼殷切地望着门外。


    熟悉的马蹄声渐近,沈芷卿眸中一亮,整个人差点就跑向了马车,却被追风生生拦下,“沈二姑娘,侯爷有令,不许离开梅苑半步。”


    傅执年抬脚下车,望见沈芷卿居然在门口等自己,不自觉加快了脚步,几步走到人跟前,目光却扫过她被寒风冻得有些发红的手。


    他有些不悦,冷着脸说道:“外面冷,又想扎针了?”


    沈芷卿这才想起忘带手炉了,她一垂眸,刚好看见傅执年手中那个自己亲手做的手炉,抬头眨了眨眼。


    傅执年冷哼一声,将刚暖上的手炉一把塞进她的手里。


    沈芷卿笑盈盈地接了过去,又期待着问道:“侯爷,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傅执年瞥了她一眼,“收拾些贴身衣物,随本侯回侯府。”


    追风和桑甜对视了一眼,都十分诧异,回侯府?


    沈芷卿也不敢多问,回到厢房匆匆挑选了两件常服,收拾妥当,她推门而出时,恰好撞入傅执年怀中。


    她吃疼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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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退了两步,傅执年却往前逼近两步,一把攥住她的手,掌心传来的温度烫得沈芷卿脸颊发热。


    傅执年低声道:“这次又要委屈沈二姑娘跟本侯演恩爱夫妻了。”


    沈芷卿垂眸,顺从应道:“奴婢知道。”


    傅执年指腹在她腕骨处微微揉搓着,抬眼问道:“答应得这般爽快?”


    沈芷卿依旧恭顺:“自然,奴婢与侯爷是合作关系。”她抬眸,眼底掠过一丝狡黠,“再说,奴婢已经演过一次。”


    傅执年轻笑,“倒是忘了,沈二姑娘演技好。”


    沈芷卿敛起笑意,正色道:“侯爷,此次奴婢打算劝动姐姐,找到符明诚的账册。”


    傅执年颔首,“那便有劳沈二姑娘了。”


    沈芷卿就这样手被傅执年紧紧牵着,上了马车,约莫一炷香的时间,马车在镇国侯府门口停了下来。


    车帘掀开,傅执年牵着沈芷卿刚踏下马车,府门前黑压压跪倒一片下人。


    沈芷卿哪里见过这等阵仗,无措地望向身侧之人。


    傅执年倒是神色自若,只随意抬手,众人便齐齐起身。


    她这才得空抬眼细看镇国侯府府门,朱门高阔,飞檐斗拱,门楣都远比兵部尚书府更大更气派,有爵位加身果然不一般。


    傅执年抬脚进了府门,下人们都紧随其后,目光却都忍不住偷瞄这对璧人。


    看得最仔细的便是府内的洗扫丫鬟雀枝,她悄悄凑到飞云身后,小声问道:“这就是十八件华服的主人,沈二姑娘?”


    飞云瞪了她一眼,“你最好少打听她。”


    雀枝吓得缩了缩脖子:“奴婢只是觉得……沈二姑娘当真美极了。”难怪侯爷久不回府。


    傅执年带着沈芷卿穿过月洞门,而廊下金丝笼中许久不见主人的黄皮鹦鹉开始热情地扑腾起了翅膀。


    “侯爷~!侯爷回来了~!”


    沈芷卿惊得转身,四处寻找说话之人,发现发声的竟是只鹦鹉,她不可置信地望向傅执年,“侯爷......”


    傅执年玩味笑道:“嗯?”


    沈芷卿伸手指了指,“这就是那值十万两的黄皮鹦鹉?”


    傅执年没回答,只是上前伸手逗弄黄皮鹦鹉一番,“乖,说个吉祥话。”


    “侯爷万福金安!”黄皮鹦鹉一边扑腾着翅膀,喊得更欢快了。


    沈芷卿想到教坊司那日傅执年说的话,原以为他提那黄皮鹦鹉是羞辱自己,今日一见,居然真的有如此灵性的生物,更难受的是她讨厌不起来。


    她抿着唇,怔在原地喃喃道:“比我贵......”


    傅执年见她居然和一只黄皮鹦鹉较劲,自觉好笑,一把将人揽进了怀里。


    俯身在沈芷卿耳边低声说道:“谁叫你说话没它好听。”


    温热的气息让沈芷卿耳根子一红,她听见男人的奚落连忙转头。


    “我......”沈芷卿只反驳了一个字便怔住了。


    眼前人是眸中带笑的傅执年,正定定地看着自己,神情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