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 第47章
作品:《黑月光难逃》 孙希文没有看出他们之间的猫腻,仍在与傅鸣玉寒暄着。
“本想着来邢北府就来拜见世子,可来到时就听说了许多关于世子的事,方知你现在已经官拜三品,是朝中要员了。”
“孙兄据说也是下一年科考的大热人物,日后想必也能在朝中与你共事。”
鸣玉笑道。
孙希文憨笑一声,“若真有这能耐,就不用...”
他欲言又止,然后看向佩金的方向,“方知钟姑娘原来是世子义妹,想来是子青高攀了。”
鸣玉继续笑笑,“听闻孙兄在孙叔坟前立过誓,及冠之年必定完成娶妻生子之愿,以告慰他老人家在天之灵。”
“钟姑娘蕙质兰心、知书达礼,承蒙她不嫌弃,我也想早日完婚,只是现在子青什么也没有,可能还得委屈她了。”孙希文道。
“孙兄不若另选贤配?”傅鸣玉这话一说完,不止佩金,孙希文也愣了一愣。
他竟然公然在自己义妹面前说出这种疑似要损她名誉的话,在孙希文眼中,傅鸣玉不是那样刻薄的人。
“我的意思是,”他又笑道,“我家中另有小妹倾慕孙兄已久,不若孙兄考虑一下?”
他的话刚落,就又有一条小船靠近洲边停泊了。
下船的人是二房的四姑娘和今日选好了同她相处的陆员外郎的公子陆斌。
四姑娘一下船就眼眶泛红极其不情愿地往这边来,陆公子本也想跟随她一起,结果却被站船头那两名侍卫拦住。
“六...六哥...”四姑娘唯唯诺诺地朝傅鸣玉走来。
今日出来的时候,傅佩绫得知甄氏给她挑选了宜庐山庄陆员外的三公子时,本来还算满意的,但却被她爹娘临时拉了过去说话。
说是今日同她相看的那个陆公子,让她找借口推了去,她六哥给她选的才是她要嫁的人。
傅佩绫懵了,忙问六哥给她选的是何人。
傅淮仲道:“反正不管是何人,你听你六哥的就好。”
“那若是六哥把我拿去当礼物交换,给个老头当妾也得听吗?”
“绫儿,你听话,我们二房本就是庶室,你爹他的仕途,就看你六哥的了,他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日后你爹官职升了,你也才有好日子呀。”冯氏苦口婆心道。
今日傅佩绫坐上船无意间窥得屏风后的陆公子一表人才,是她喜欢的样子后,她就一直在垂泪。
“小绫,你来了。”鸣玉一见她就笑着朝她招手,“你先前说仰慕孙公子才华,说是总想见一面,如今六哥终于带你见到人了。”
傅佩绫这下才知道傅鸣玉想让她嫁的人是孙希文。
她肉眼可见地松了口气,总算不是塞给糟老头子做妾或者填房,换作先前,孙希文家穷,纵然有样貌有文采,她也是瞧不上的,但现下总算丢了橙子捡回橘子,不算太差。
“是...是啊,谢谢六哥。”
傅佩绫擦干泪水走过来,极力让自己看上去高兴些。
“小绫先前就想选孙兄了,不过苦于我二婶的阻挠,她就求到我这个兄长处,今日我引你俩相见,若你俩都有意的,那么,我就给小绫做主了。”
傅鸣玉笑着。
佩金心里“咯噔”一下,手心紧紧攥住了。
按理来说,虽说同正经侯府出来的姑娘成亲,日后仕途上会被侯府里的权利最高的男成员压一头,但傅鸣玉这种位高的,寻常人怕也是难以越过他去的,更何况他日后很大程度还会继续高升。
人立于廊庑足够高的地方,不必担心顶部不够高需要低头,又能为自己遮风挡雨的,谁会拒绝呢?
娶侯府出来的姑娘,哪怕只是庶房,能得到的助力,往往要比她这个义女处得到的助力要大。
只要孙希文不是笨的都知道该怎么选。
佩金心道这计划怕是泡汤,未料孙希文却转身朝傅佩绫一揖身,随后对傅鸣玉道:“子青怕是要辜负傅四姑娘这份心意了,子青已与钟姑娘承诺娶她,护她一生,便不能再反口食言,请世子见谅。”
似是未料到他竟会拒绝,不止佩金惊讶,傅鸣玉也颇为意外,愣怔片刻才笑道:
“孙兄何不先与小绫相处过后再言不迟。”
“不必了,”孙希文笑,“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既已经先与钟姑娘说好的事,又岂能朝秦暮楚,见异思迁?”
鸣玉扯了扯大袖,“我家四妹先前因为倾慕你,在闺中独自神伤,既然孙兄如此说,那我也不必勉强了,只是有些话,我四妹可能想单独与你说,我和阿金妹妹就先行一步了。”
说完,他也没等孙希文再开口,就拉过他旁边佩金的手,径直往岸边修好的船只方向去。
留下的傅佩绫一面无措,心知六哥这是暗示她把握机会让孙希文答应与她的婚事,可她从来不知道该如何讨好男子,心头方寸大乱。
傅鸣玉拉着佩金进了船后,也让旁边那艘坐着陆公子的船也一道划走。
佩金望着身后洲岸远去,自己置身水中无处可逃,一种茫然漂着找不到岸的感觉陡然而生。
“怎么,想嫁啊?”坐在对面的傅鸣玉突然出声。
“不就一个仪式而已,想要,我也可以给你啊,阿金妹妹。”
不知怎的,他的口中“阿金妹妹”每一次叫,都总能让她背脊生寒,口唇发白。
“你是不是以为,我不敢在母亲面前戳破我们的关系,才如此肆无忌惮?”他一把将她拉进自己怀里,修长五指直插进她柔顺秀丽的乌发中。
“我再给你一个机会,亲自到母亲面前说你不嫁了,要不然,我会让你后悔的。”
他轻轻在她耳后吐息,呼出的凉气把她后颈皮肤掠得泛起阵阵鸡皮。
可佩金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这么合适的人选,难得的是他还能扛得住傅鸣玉的威迫,坚持与她合作,她不想就这么快放弃。
她只能赌一把。
“可是六哥,我终究是你妹妹,你总不能一辈子锁着我在身边,不让我嫁人吧?就算我愿意,娘亲迟早也会为我物色对象的,难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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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一辈子往我院里跑,被人知道于你也不好吧?”
听到她此话的傅鸣玉当即像被浇了一头冷水,当即就离她远了些,“谁说要一辈子往你院里了?你也太看得起你自己了...”
他当下嗓音较之先前冷了几分道:“不过是觉得你姿色尚可,用着好用,再过几年就腻了。”
“好,那要几年呢?世子不若给我一个期限,”佩金正色道,“我陪世子几年,在这几年里我就当为我阿娘曾经所作所为,以及我霸占你前九年的人生而赎罪,请世子告诉我,需要多久?”
“世子若不肯给我一个期限,那么,我会认为世子想要的是我的一辈子,要同我牵扯一辈子时间,世子当真不会腻?”
她这话成功刺激了他,他当下就否认道:“自然会腻的,既然你这么说了,那就九年吧。你霸占侯府九年,还我九年不过分?”
佩金笑笑,“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世子在向我卑微地索爱呢,什么霸占九年就还你九年的,说得像我抛弃了你九年你受不了,要向我索回那九年似的。”
“五年。”傅鸣玉恼羞道。
“五年专宠同一个女子都能被叫长情了,没想到世子待我也如此长情。”
“三年!”他气急道。
“三年...”
“不许再减了,这三年不过是让我慢慢放下对你的恨,三年以后,”
他顿了顿,“我会给我们关系一个结束的。”
“好,那三年,可你要给我些时间考虑。”佩金终于能同他把横亘二人之间的这段恩怨作个明确的处理,心中那道悬而不下的东西终于脚落实地了。
三年,但愿傅鸣玉说到做到,她在他身边赎罪三年,然后,他放了她。
“上岸以后,你就去跟母亲说不嫁了,然后收拾好东西跟我去京城。”
船舱内,傅鸣玉用臂环住佩金一侧的腰身,将她半个人拢进自己怀里,不容置喙道。
小船缓缓翩过狭道绿荫,柔融轻风将船舱薄纱拂起,佩金不经意抬头间,看见了对面撑来的船舱里,傅清致和一位素色衣裙的女子于屏风两头对坐,言笑晏晏的样子。
春日发陈搅乱了心底那池清水,瞬即将池底沉淀好的浑物都翻了出来,冒着酸意的泡泡。
佩金被水面反射的春光照得六神无主,不敢再看船对面的人,先前已经答应好的事当即就后悔了。
傅鸣玉一直在看她,没留意外面,留意到她神色不对再看外面时,傅清致的船刚好已经错开了。
“在想什么,听见我话了吗?”他挽紧了她的腰,蹙眉。
佩金想回答听见,但话到嘴边愣是怎么也说不出来,心像被梗住又像被砍掉一块一样,酸酸的,胀胀的,又疼得翻过来倒过去,难以再说哪怕一句的违心话。
“世子...”她突然就掙开他的怀抱,从船上站了起来,站起来后又茫然不知该如何是好。
“我...我好疼啊...”她不知怎地一下就掉出眼泪来,“靠岸...我要回去...快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