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第46章
作品:《黑月光难逃》 佩金从孙公子身上看到的是一段可互相利用的合作关系。
依据孙公子的身世来看,此人现在必定是十分迫切地想要一段姻亲关系来助他仕途。
佩金虽然只是侯府的义女,但却比外头大多数选择要好很多。
一来她不仅仅是与侯府没有血缘关系的义女,她是自幼被当成嫡亲女儿在侯府生活过的,将来成亲后,侯府必定会将这些年对她无处安放的感情,都化成对她夫婿的助力。
二来,就因为她和侯府没有血缘,将来若是有幸进入京中为官,也不会被姻亲家中的傅鸣玉压一头。
大晋官场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同家族的人里,一旦有人在朝为高官,其余的人为官势必被削减权力。
以孙公子的身世,若要寻个大靠山,很有可能就是入府当赘婿了,当了赘婿的话,是女方家的人,其家族中若是有其他男子也为官的话,怎么也会先把资源给到自己嫡亲子息的。
可佩金是义女的话,孙公子可以不必入赘。
她现在需要一个有潜质的人来给她作依靠,以摆脱傅鸣玉这个牢笼。
“你瞧上了这个孙希文?”
说不上瞧上不瞧上,最主要是,得利用这桩婚事,让甄氏去直面鸣玉,届时她察觉出傅鸣玉用心就最好,察觉不出的话,成了这桩婚事她也能摆脱傅鸣玉,日后孙公子也借她的势平步青云的话,傅鸣玉也不敢再把手伸到她头上。
也就...不用等太久了,据说这位孙公子才高八斗,只消过了今年的乡试,再到明年殿试,得侯府帮助的话,说不定日后还能同傅鸣玉平分秋色。
傅清致因为是傅家人,还有可能被傅鸣玉压一头,可孙公子就不一样了。
“娘亲,我觉得这个孙公子挺好的。”佩金道。
“可他的家世...”
“娘亲,我原来家世也不好,生父还蹲过牢狱,得蒙侯府不嫌,现在才能成为你们义女,要论这个的话,那孙公子可比我家世清白多了,他能不嫌弃我已是很好。”
“可是你现在是侯府的人了,娘亲可以让你嫁给更好的人,我之前没有给你相看人家是觉得你刚刚回来,娘亲和你爹爹舍不得你这么早嫁,想多留会罢了。”
听着甄氏的话,佩金心里想,若再晚些给她找婚配,说不定她都要被傅鸣玉偷偷弄到哪个角落生下他的孽种了。
她笑了笑,“女儿嫁了又不是不回来,而且,正因为这个孙公子家里没什么人了,反倒可以没什么规矩,住得近些,或是直接让他住到府里来也可以。”
“不过,”顾忌到府里有傅鸣玉,她又道,“住到府里来也不好,毕竟男人嘛,寄人篱下住着也不妥,我也过惯了小门户的日子,跟着他也没什么不习惯的,以后成婚了大不了租离侯府近些的屋子。”
“最重要是他有能力,往后仕途上闯出来了,我不也跟着享福嘛,还能多帮衬着侯府呢。”
佩金这话说得甄氏很是心动。
其实侯府早前也有帮扶寒门学子的行举,为的就是希望帮扶的这些人中,一旦有一只凤凰飞出来了,日后可以感念侯府,就等于在朝政上多一分力,这是许多世家大族都会做的事。
自然,如果能用姻亲可以做到这种帮扶的行为,那可比普通的帮扶还要有力得多。
毕竟以佩金的身世,不管嫁入哪一家豪门,对方都会感觉自己委屈了,可嫁一位有潜力却家贫的人,会比嫁高门户对侯府的助力要大。
当然,真正让甄氏心动的并非这一层利益关系,而是佩金说的,婚后住到府里的事。
“他一个男人带着你住在外头哪有住在府里方便?要娘亲说啊,科考以前就住在府里,等日后有职位了,成为要员有府邸了...那也可以带着夫人隔三差五住府里呀。”
甄氏俨然一副已经敲定了一切的模样。
佩金知道这事在甄氏这里算是谈妥了。
现在,只要找机会弄些避子药服下,熬到嫁了人,应该就能成功摆脱傅鸣玉了。
毕竟她如今是侯府义女,侯夫人亲自操持的婚事,傅鸣玉不敢再像上回她偷摸着给傅清致当妾那样,在半途将她掳走了。
·
给侯府的公子姑娘挑选好了合适对象,接下来府里就以开春第一场赏花宴为由,将这些选定好的人邀请进府来相处一些,让年轻人自个处一下了。
本来该多邀请一些人作陪衬的,但因为上回出了校尉府黄公子的事,这次侯府也不作含蓄了,都是已经选定的人选了,大家在一块大大方方相处就好。
赏花宴当天,傅清致也出席了,给傅清致选定的对象是留台县知县之女。
留台县是邢北府里一个不算太大但还算富庶的小县,傅清致是这一届科考中同孙希文一样被众人看好的对象,加之又是侯府的背景,和留台县知县之女还算登对。
府里特意安排好给每一对年轻人乘坐小船在芳畦湖上泛舟,期间小船中央会放一道纱屏隔开二人,船头船尾各站一名婢子伺候,避免独处。
佩金前往孙希文坐的那条小船时,傅清致先她一步走到她面前,“阿金妹妹,你为何要同那位孙公子?你还没同大伯母说你同六弟的事吗?”
佩金一想到他今日也是来与别的姑娘泛舟,脸上就没有好脸色,道:“二哥这也管得太多了吧?”
“你自去和你的方姑娘泛舟便好,何必要管我和六哥还是和孙公子?”
傅清致被说得一时无话,低着头,只能赔礼地揖了一下手,便离开。
佩金看着他远走的脚步,多么希望他会像傅鸣玉那个疯子一样,拽着她不让她离开同旁人一起。
不过不可能的,他这人就是做什么都很尊重对方,不会做出强求对方的事。
佩金甚至觉得自己被傅鸣玉荼毒太深了,怎么会想要傅清致像他一样霸道蛮横呢?
摒弃掉这些杂念,她提了提裙裾准备上船。
“钟姑娘是喜欢你府上二哥的吧?”
还没坐稳船上,她就听见屏风对面摇着折扇的人影发出的声音。
心情不大好,她就闷声不言。
谁知对面的人继续道:“我听说在下是被姑娘亲选的人,我看姑娘不像是只看中皮相的人,至于才学的话,我与你们家傅二哥差不多,还远不如你们家那位世子呢,理应也入不得姑娘法眼的,那么,姑娘相看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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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另有所图吧?”
“嗯,让我猜猜?好像还真的不好猜呢,大概是要助姑娘摆脱困境?我在外头听说了一些于姑娘不利的传言,但我觉得姑娘若是因此时急急找对象,只能是往下选,而且还颇有欲盖弥彰之嫌,以侯府的能力,还不如等流言淡了,再想办法给姑娘镀一层金,让姑娘嫁一个家世好的夫郎,除非...”
“姑娘当真如外界所言,与自己兄长...还这么着急难不成还是已经有孕了?”
这个孙公子似乎还当真有些能耐,但却有几分恃才傲物。
不过也好,同这样的人一道,可以免去许多麻烦,而且他今日能来这里,想必已经想好了,也接受了吧。
“我只需要一个能避清静的地方,孙公子就说能不能给吧。”
佩金直截了当道。
“行,但你得与我说说,你肚子里孩子多大了,我好回去准备如何将此事遮掩好。”
“没有孩子。”她啼笑皆非。
“但是,你要扛下一个麻烦,不过我会与你一道的。”
“没问题,你的兄长那边我会替你扛的。”孙希文笑。
船已过湖中心,湖中有座小洲,洲中除了有芳草萋萋外,还有人架起棚架端坐里头,纱帐中透出人影。
佩金和孙希文的小船刚到岸边就不知怎的船底被戳穿,不断有水透进。
船中的奴仆将人送到小洲边,就下船准备修补,让二人在洲中稍作休息。
这时,洲中架起的棚架里头响起优美琴音,这孙希文一听就来劲了,“这竟然是失传已久的梅花三弄指法。”
佩金本不欲跟他,但纱帐被风掀起时,她恍然看见里头一个让她不寒而栗的影子。
是傅鸣玉。
琴音止歇,他从里头步出,秀逸如玉,如青松,又如山岳朝她逼压而来。
“原来竟是孙兄啊...”
鸣玉看着孙希文,又用意味深长的目光扫了眼佩金。
“世子别来无恙,多年没见,没想到今日会遇见你,这梅花三弄的指法竟也是世子所弹!”
看着孙希文满脸高兴的样子,佩金心想,自己果然没猜错,这孙希文果真就是当年那个孙捕快的儿子孙希文。
在傅鸣玉小的时候,曾有一次被钟江海的仇家抓了去凌`辱,是封天县的孙捕快救回去,然后放在他家中生活了一段时间。
那会儿她只是听芸娘说过,孙捕快一生正义,最后落得被人寻仇全家只一个小儿子孙希文活了下来,后来被送到偏房亲戚家中养着。
傅鸣玉被救回孙捕快家中短短几日,那个孙希文就同他亲如手足,他要离开时都非常不舍,后来他家中发生变故,鸣玉好像一边打小工还一边将打小工所得的一些钱往孙希文亲戚家中寄去。
傅鸣玉这人心狠手辣、狼心狗肺,连傅清致这堂兄都可以毫不犹豫说杀,那孙希文呢?
他总不能拿恩人家的儿子怎么样了吧...
“三妹妹,果真好得很呀...”傅鸣玉盯着她似是而非地笑着。
“那是自然,”佩金鼓起勇气与他对抗,“孙公子是我亲自挑选的未来夫婿,自然是顶好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