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作品:《嫁给阴湿美强惨后

    池萤已启程十余日,前往搜查的暗卫只能估算她们此时应还在山东境内。


    可南下的母女日日皆有两人还有可能用脂粉遮掩了容貌加之调查只能暗中进行,不能大张旗鼓去搜寻,这就导致寻人的难度大大增加。


    不过可以确定的是沿着几处黄河渡口逐一查访,果然有船夫对一对母女与一名马车夫有印象称其三人多付了银钱将马车一同装载上船,已于五日前渡河南下。


    五日的功夫加之雪天限制行程必然受阻此时三人多半寻了处客栈歇脚。


    暗卫们当即渡河,继续南下寻找可数日以来几乎问遍沿途大小客栈,却始终寻不到三人踪迹,只好派人连夜回禀。


    屋门半开寒风裹着雪沫窜进来,吹得案前烛火猛地摇晃,明昧交错间,映出案前那道玄黑人影愈发沉默寂寥。


    晏雪摧听到动静,眼都未抬,只问:“人呢?”


    暗卫是他多年心腹,此刻听到这沙哑阴戾的嗓音,亦忍不住背脊发冷。


    只能硬着头皮上前回禀:“属下已派人继续往南搜寻只是沿途客栈驿馆暂未发现王妃踪迹……”


    晏雪摧手中攥着那枚荷包周身气息冷得像冬夜寒冰,没有半分温度:“加派人手继续查沿途酒楼、医馆、农庄都不得遗漏。”


    暗卫迟疑片刻:“若是继续加派人手属下只怕……宫中会有所察觉?”


    如今动用的是锦衣卫和殿下自己的暗卫可永成帝疑心病重锦衣卫中未必没有安排眼线倘若被发现殿下私下豢养死士恐怕难以交代。


    晏雪摧却只冷笑:“宫中?”


    倘若他连找寻自己的妻子都要受阻那便只能解决这些阻碍。


    晏雪摧扯了扯唇眸中掠过一丝冰冷的杀意。


    漱玉斋封锁王妃疑被禁足阖府上下虽不知内情但见过昭王的下人无不被他阴鸷冷戾的气场震慑无人敢多问一句。


    纵使众人讳莫如深庄妃还是察觉出了异常。


    小两口往日恩爱甜蜜这回又是小别胜新婚总该亲热一番怎么还把人关起来了呢。


    庄妃冒着风雪亲自前往漱玉斋被告知昭王人在书房。


    她推门而入


    “七郎到底出了何事?”庄妃忧心不已还从未见他如此模样。


    晏雪摧隔了片刻才恍惚抬眼“母妃。”


    庄妃见他眸中血丝遍布俨然多日未曾合眼不免急问:“到底怎么了?我听人说你把颖月……”


    晏雪摧道:“她不是王妃。”


    庄妃愕然:“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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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晏雪摧重复了一遍:“她不是阿萤。”


    庄妃怔忡地看向一旁的元德,元德觑眼自家殿下的表情,知他不欲隐瞒,便将池家替嫁之举一五一十地说了。


    庄妃这才恍然:“原来如此……”


    难怪自儿媳回府,她总觉得哪里不对,甚至偶尔还能瞧出她拿腔作调的姿态。


    前几日琼林夸她做的点心可口,请她再做些,那头却有意拖延,推说染了风寒……原来不是同一人!


    庄妃喃喃:“竟是两姐妹……先前的王妃,是替嫡姐嫁过来的?”


    元德叹息:“正是。”


    难怪都说这池家姑娘娇纵跋扈,可嫁过来的却是个顶顶温柔和顺的,她一见便心生欢喜,原来是替嫁。


    庄妃想起什么,蹙眉道:“你既早知道,为何不与她说明白?非要她战战兢兢揣测你的心意,等她同你坦白呢?早说开了,池家岂会闹这一出!”


    晏雪摧眼眶泛红,唇边溢出一抹自嘲:“母妃说的是,是我的错。”


    是他太过自负自傲。


    总以为自己的爱意足够明显,总以为来日方长,可以慢慢等她敞开心扉。


    他固然有他的骄矜,毕竟是她欺瞒在先,一直以来,她对自己的恐惧都大过于爱慕,可他并不想她因身份而畏惧自己、小心翼翼地顺从自己,他想要的,是她毫无保留的爱,是真心实意、坦诚相见的爱。


    他也低估了池家的贪婪与恶劣,没想到他们竟然能大胆到换走他的王妃,将一个与宣王暗通款曲,甚至怀过身孕的女儿塞到他枕边来!


    庄妃叹道:“早日发现了也好,尽快将人寻回来便是,这么冷的天,在外头不知要受多少罪。”


    见他沉默不语,神情阴翳倦怠,免不得温声宽慰几句:“你也莫要悲观,人走了大半月,找起来自然不易,但只要不是凭空消失,总能找到的。”


    晏雪摧终于缓慢启唇:“好。”


    庄妃见他眼中血丝遍布,总觉得他目光与从前不太一样,就仿佛……


    她试探着,在他眼前轻轻挥动手掌。


    晏雪摧灰寂的瞳孔微微一动,掀眸望向她:“母妃,我能看到了。”


    庄妃瞬间惊喜交加,“当真?是何时的事?”


    “其实去河间之前就复明了,是阿萤的功劳,”他喉结微微滚动,“可惜还没来得及告诉她。”


    庄妃心中酸楚,也不自觉地红了眼:“会找回来的,待人回来,你亲口告诉她也不迟。”


    晏雪摧嗓音哑到极致:“好。”


    庄妃劝道:“她若回来,见你这般颓唐消沉的模样,也会心疼的。”


    晏雪摧沉默许久,捏紧手中的荷包,终于缓缓起身,“我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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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他想,他应该做些事情。


    让她彻底走出池家带来的苦难阴影,永远不必自卑于身份,不必看人脸色、卑躬屈膝,处处谨小慎微。


    他要让她一生安稳无忧,随心自在。


    ……


    屋外满天风雪,寒风卷着雪沫子直往窗缝里钻。


    薛姨娘起身,用旧棉布将木窗的缝隙一点点塞紧压实,总算阻住了灌进来的冷风。


    回头见池萤睁了眼,赶忙问道:“怎么不多睡会儿?是不是冷?


    池萤裹着被子,轻轻摇头:“做了个梦。


    薛姨娘坐到床边陪她,不用问,她也听到女儿在梦中唤了多少声“殿下了。


    能让女儿惦记的,定是极好的人,只可惜缘分浅薄,世事不遂人愿。


    薛姨娘叹口气,也不知京中是何情形,二姑娘换回去,能不能瞒天过海。


    池萤将银簪收回包袱,也收拾好情绪,望向窗外道:“也不知雪


    何时能停,我们何时才能继续启程呢。


    昌远伯的意思,是想让车夫尽快送她们前往江南,总之离京城越远越好。


    这车夫或许也收了殷氏的好处,一路马不停蹄,她与薛姨娘浑身骨头都颠散了架。


    后来塞了银子,这人态度才客气了些,不再故意走颠簸的沙石路,也愿意偶尔放她们下车歇脚。


    渡过黄河后,她们原本打算继续南下,却听说南边这条路山匪猖獗,劝她们改走另一条路,她们听从那路人的指引,竟不知不觉走到这杳无人烟的深山里,迷了方向。


    后来下了雪,山野茫茫,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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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滑难行,她们只得寻了一处荒废的寺庙暂且躲避风雪。


    好在天无绝人之路,这座庙虽然破败,却似不久前有人居住,简陋的屋舍中放了张木板床,屋外还有些废旧的猎网和铁叉,想来也是山中猎户出门狩猎临时居住之所。


    她们这一路常有风餐露宿的时候,马车内一直备有火折和干粮,索性洒扫一番,在此处安顿下来,等雪停后,再视情况动身。


    两日前,那车夫拿走铁叉出去猎食,说顺道找找路,可两天过去了,人一直不曾回来,不知会不会出什么意外。


    夜色漆沉,北风呼啸,山中这座孤零零的庙宇仿佛也在风中摇摇欲坠,池萤也有些害怕,可有阿娘在,又觉得安心。


    母女俩依偎在一起,暖暖地裹在被子里,不用面对池府那些丑恶嘴脸,像是又回到庄上的日子,可这回阿娘的身子好转,盘缠够用,还有钟灵毓秀的江南在等着她们,这就足够了。


    人这辈子,怎能处处如意,既要又要呢?


    ……


    京城,宣王府。


    短短数月,宣王形销骨立,人脱了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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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皮,昔日天潢贵胄的意气锋芒荡然无存,只剩一具行尸走肉般的躯壳。


    宣王妃看着下人替宣王换药擦身,随后推门而出。


    院墙外,一道黑影悄无声息飞身而入,秘密前来回禀。


    “……属下亲眼看着那辆马车驶入深山,那地方只有寥寥无几的流民猎户偶尔行经,可以说是荒无人烟,昭王绝不会寻到那处。”


    宣王妃淡淡颔首,神色冷清。


    她本不愿使这些手段,毕竟那庶女也是可怜人。


    可她就是不想让昭王痛快!


    从她查出宣王养了外室,就一直派人暗中留意那座别苑。


    眼前这人是祖父特意留给她的心腹,办事很是得力,不光查出那外室竟是昭王原定的王妃,还发现宣王不光染指这位,心里还惦记着与之形貌相像的池家庶女。


    那时正值争储的关键时期,不好将事情闹大,否则于宣王名声有损,只得暂且按捺。


    后来宣王被杖责废黜,她也想看看这池颖月作何反应,便派人继续盯着别苑,却发现她与昭王妃竟前后脚回了昌远伯府。


    原本她并未想太多,只叫人继续监视,看池家意欲何为。


    直到池家寿宴当晚,派去的人蹲守角门,无意间见一神似池颖月身形的女子背着包袱上了马车,更是在当晚匆匆出城,暗中追上去才发现,那女子竟并非池颖月,而是被换走的昭王妃!


    她派人一路尾随池萤南下,后来昭王发觉王妃换人,也遣人南下找寻,宣王妃心念一动,便想出这一计,命人假扮路人,假称山匪横行,诱她们母女偏离原路,困于深山。


    如此一来,昭王暗卫再多,也无异于海底捞针了。


    既然昭王不让他们好过,那就休怪她心狠,她要让他痛失所爱,此生不得安宁!


    自幼的教养和心底残存的那点良心,让她始终无法对一个同为女子、又无辜受迫的人痛下**。


    至于池萤能不能活下来,就看她的造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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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说:随机50个红包~周末快乐宝子们!


    进度不会慢的,也不会分开几年,看我真挚的眼神[眼镜]


    然后就是转折点每天都要耗费很多情绪,没办法唰唰写快,已经在努力多写点了[爆哭]爱你们比心[红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