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 第 51 章
作品:《帝姬为王》 “夫人,在下谢为安,现下可方便?”
等到里面有了回应之后,谢为安才推门,侧过身子让沈悠然先进。
沈悠然进房间的时候,看见嫂嫂正焦急地在房中来回转着圈,一旁的床榻用纱帘遮住,只漏出了一只手半垂在床榻边。
除了他们二人,房间内还坐着一个背着药箱的中年男人,搭在那半截手腕上在诊脉。
哥哥这是……受伤了?
沈悠然心中一紧,当即冲到蔺朝暮身边,焦急地询问着,“嫂嫂,这是……”
蔺朝暮看见沈悠然突然出现,先是一愣,滚烫的泪珠子直接就从眼眶中簌簌落下。
“皎皎……你没事、太好了你没事……”蔺朝暮拉着她上下打量着,没在衣服上看见血迹,心中松了不知道多少口气。
她从昨夜一直担心到现在,既担心沈煦,也担心沈悠然和严晟,一整夜都未曾合过眼。
沈悠然的手腕被她紧握着,感觉到手背上传来的阵阵颤抖,沈悠然反手牵住她的手。
面色虽然是有些憔悴,但还是有血色,应当没有受伤,只是没休息好。
衣裳也还是昨日那一身,她们既然在客栈,不比沈悠然没有条件,若是需要疗伤,定然顺势就会换掉。
嫂嫂没受伤,已经是一个好消息了。
“你放心,你哥哥现下已经受了些伤,但不严重,都是我……都是我、如果我能跑得快些……”
“咳咳、朝暮,我说了、和你……咳、不要过分自责,你要和我争论这个、莫非、莫非是在怪我给你招来了杀身之祸?”
蔺朝暮几乎是飞奔至床榻,弯腰将沈煦扶起来半坐着靠在床头。
“大夫,我夫君怎么样了?”
大夫是谢为安得知太子受伤之后,从附近镇上“请”来的。
为了不引来慌乱,没敢告知他沈煦的真实身份,只说是一位“贵人”。
那大夫瞧着谢为安下头那些人一身军队才能穿的铠甲,只当这趟出诊他需要当一个哑巴,贵人问什么就答什么,万不能有所隐瞒,也不可多嘴。
“回夫人的话,贵人他现在高热已退,暂无性命之忧。在下这就开几副活血化瘀的药,再让人配点生肌敛疮的敷药送来,好好将养着就行。”
蔺朝暮喜极而泣,对大夫道了谢。
那大夫连忙摆手,挎上药箱就要走。
他可不敢跟那个将他绑来的黑脸将军呆太久。
只是还没来记得多走几步,他就被刚刚进门的女子叫住了。
“大夫,你等等,这里还有个伤患。”
大夫简直想要扶额,他还想着早点走怕惹祸上身呢,怎么又来了一个病人。
最好不要再是什么疑难杂症,他可不想引火上身。
在同样听到是刀箭伤的时候,他差点没直接昏过去。
他们这些无权无势的小大夫,就怕遇见这种刀剑外伤。
刀枪剑戟之类的兵器,是受官府的管制,一般的老百姓根本接触不到,只有军队和那些达官显贵手上才有。
这一连两个刀剑伤,一定不是意外。
他哆哆嗦嗦的,不想掺和进贵人们的那些糟心事里。
好在今天这个伤不及躺在床上的那位厉害,他检查了一下伤口不算深,处理的也算妥当,并无大碍。
得了贵人们的首肯,他逃一般地出了房间。
沈悠然揉了揉酸涩的鼻尖,脚步踌躇地走向床榻,她怕看见哥哥一脸惨样。
好在肉眼看起来也就只是脸色惨白了些。
“皎皎,”沈煦语气虚浮,“过来哥哥看看,有没有受伤。”
豆大的泪珠终于是忍不住滚落下来,沈悠然咬着唇将着哭腔咽了回去。
“我没事的哥哥,严晟都护着我呢。”
沈煦抬头看了看一旁的严晟,只淡淡说了几个字。
“阿晟,多谢。”
刚刚大夫说的话,他都听见了,阿晟也受了伤。
自己的妹妹几斤几两他清楚,那些死士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不会将就什么不对弱女子下手,反倒会觉得女子更好拿捏。
这样的情况下,受伤的是好友,而妹妹毫发无损,沈煦该感谢的。
“殿下,你我之间不用说这个。”
沈悠然脸颊泪痕犹在,嘴唇微张着,本想说些什么,但又觉得现在不是说这种话的事。
以为她这还是在担心自己,沈煦抬手擦着她眼角的泪,低声宽慰。
“好了,不哭了,哥哥真的没事。”
“只是有些累了,想睡会儿,你们也出去休息一会儿吧。”
像是怕沈悠然拒绝,他又补充了一句,“你嫂嫂昨日一整夜都未曾合眼,皎皎听话,莫要打扰哥哥嫂嫂休息。”
放在平日里,沈悠然肯定是会打趣一番的。
但现下见着哥哥还能用这种开玩笑的方式来安慰自己,沈悠然多少还是放心了许多。
“那哥哥嫂嫂你们先休息,我们去旁边房间,不打扰你们了。”
说完,沈悠然就一手一个,将严晟和谢为安都拉走了。
整个驿站都被谢为安封锁了起来,房间多的是,几人不缺可以说话的地方。
沈悠然直接一个转身推开了旁边的门,忙问起了昨日分开之后发生了什么事。
言语之间拼凑出了她们分道扬镳之后的事情。
因为被那群死士刻意分开了,沈煦只能带着蔺朝暮朝马车行进的方向跑。
蔺朝暮家风严谨,从不许她做出那些有损规格女子名声的事来,在家中走路的步子快些都会被说不稳重,这样的环境下长大的她不善奔跑。
没等二人逃出多远,她就觉得体力不支,脚上步子越来越重,在不小心踩到路边碎石之后终于是支撑不住倒在路上。
后面追击的那群死士轻而易举地就追上了二人。
沈煦腹部的那道让他发了一整夜高热的伤口就是在替蔺朝暮挡剑的时候留下的。
他虽拼力抵抗,但终究不比死士人多,手上的动作也逐渐慢了下来。
就在二人以为要命绝于此的时候,一阵风声呼啸之后,差点刺进沈煦胸口的长剑叮咚一声落在地上。
一支长箭直接穿透了眼前死士的手腕。
沈煦一眼就认出了来人是熟面孔。
有了谢为安和一列军队的支援,死士们知晓刺杀的行动彻底失败了,为了减少无谓的牺牲,更为了不被带回去严刑拷打,当机立断地选择了撤退。
沈煦受了伤,比起知道歹人是谁,还是一国储君的生死更为重要,谢为安没有去追。
因为太晚了来不及进城,又怕消息走漏引发朝中震荡,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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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安只好将人带回了就近的驿站,又找来了大夫整治。
只是伤势太重,沈煦根本来不及交代昭懿帝姬失踪,还是蔺朝暮在他昏迷之时,同谢为安提及此事。
谢为安是被祖父扔到永州旁边的原州历练的,恰逢夏季多雨,原州驻军都统便想着派一队人前往永州探查,若是再逢水患,他们也好趁早派人过去支援。
也正是这个机会,谢为安才能在半道上遇见被袭击的沈煦夫妇二人。
只是他拢共就带了一队人马,那群死士看起来又是训练有素的,再将人手分散出去找人,万一对方叫来帮手再折返回来,这一整个客栈的人都不够他们屠的。
是以谢为安不敢冒然决定,只连夜传信增派人手前来,眼下还未曾有增援赶到。
蔺朝暮也无法为难,只盼着沈悠然二人逃出生天后,能沿着方向寻来。
大夫说沈煦这发热的一晚尤为凶险,她也确实无法再腾出精力来找寻沈悠然二人了。
严晟听完了前因后果,想到原州统领正是谢为安的亲舅舅,那在这里遇见,倒也不奇怪了。
沈悠然听完,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原本骄傲得眼中见不得旁人的昭懿帝姬,竟对着谢为安行了个礼。
“谢小将军,昨夜多谢你仗义相救,让哥哥嫂嫂死里逃生。大恩无以为报,他日倘若有事相求,本帝姬一定助谢小将军完成心愿。”
谢为安连忙起身,“保护太子本就是臣的职责。”
“若、若是帝姬真想道谢,那不如、不如……”
“谢小将军若是想要什么,大可开口,本昭懿帝姬给不了的,会立马奏明父皇,你哪怕是要天上的星星月亮,本帝姬也能让人造梯子去天上给你摘!”
谢为安龇着牙揉了揉了后脑勺,“倒是不用星星月亮。”
“只是臣这脑袋挨了个闷棍,晕乎乎的,能不能请帝姬给我熬点羹汤,就当补补脑子了。”
熬羹汤?
沈悠然瞪大了眼睛,一时之间不知道说点什么好。
这伤说起来还是她自己打的呢,都不说有没有这一层恩情在,她也是该负责的。
这个条件,说难吧,也不难,别说是一碗羹汤了,只要是能换得回哥哥嫂嫂的性命,哪怕是让沈悠然包了他一辈子的羹汤也甘愿。
但要说简单……沈悠然堂堂一个帝姬,居然会为了谢为安洗手作羹汤,这要是传了出去,少不得会冒出多少闲话来。
三人沉默着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隔壁房间的蔺朝暮熬过了头,现下也不觉得累,目光落在一旁桌上的行囊上,突然想起一件事。
昨日他们的东西都随着马车落在了原地,还是今晨天亮之后,谢为安派人找了回来,就堆放在桌上。
她拿出沈悠然的衣衫,站在门外,看着堂内的三个人。
谢为安单手抚着自己的后脑勺打转,神情坦荡,倒像是真的在担心自己就这么被打傻了一样。
沈悠然轻轻皱眉,像是有些为难。
而严晟……
蔺朝暮摇了摇头,她看不懂严晟那落在沈悠然身上的目光是什么意思,只觉得似曾相识。
像是当初沈煦看见自己奉母亲之命给那早逝姨母留下的表哥送衣衫时的表情。
她抿了抿唇,推开房门,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