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第 38 章
作品:《帝姬为王》 萱娘拾掇了一番,沈悠然一开始都还没认出来。
下午见到的时候能够明显感到她就是个小姑娘,但现在擦了蚌粉面脂,看起来都有些不真切。
不像她了。
“娘,这就是我跟你说的,下午帮了我的那个姐姐。”
“……和哥哥。”她又嘟囔着补充了一句。
沈悠然微微侧过身子,看见一个姗姗来迟的妇女。
她怀抱着一把琵琶,也不知道是琵琶太重有些吃力,还是说因为其他的原因,看起来肤色发青,人也有些虚弱。
沈悠然还注意到她走路的姿势有些怪异,不难猜想她是腿脚上有伤,行动不便。
但等走到四人面前时,她还是端正地行了一个礼。
“我听萱娘说了,多谢贵人们出手相助,否则、否则……”
说着说着,她忍不住抬起袖口,在眼角擦拭着。
“娘……”萱娘拍了拍她的肩膀,“我都说了,我好着呢。”
“这几位姐姐哥哥是从外地来的客人呢,我们让她们听听咱们永州的调子吧?我可是答应了姐姐要唱小曲儿给她听呢。”
妇人连忙擦了擦脸,摆出了弹琵琶的架势来。
母女二人搭配默契,歌是唱得婉转,引得旁桌的人都纷纷侧目。
沈悠然注意到,不少的目光都是落在萱娘身上的。
一曲刚落,她就看见旁边有几个食客,迫不及待地招呼着萱娘母女过去。
那目光,让人觉得不适。
沈悠然轻嗤一声,直接从掏出两块银锭扔在桌上。
“这俩人,今晚本小姐包了。”
那两人喝了酒,正是上头的时候,也不是真的想听萱娘唱曲儿,不过就是想把她叫过去调戏一番。
现下又多了个貌美的姑娘跳出来,更是激动。
“大哥,今日这个福全楼,咱们算是来对喽!这么多貌美的……”
他的话音,生生地被半根从眼前擦过的筷子给截断了。
因为被从中间折断了,所以是半根,不敢想这尖锐的断裂处如果插进眼里……
“管住你的嘴。”严晟冷冷说道。
他的动作太快,连沈煦都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回过神才反应过来,他仅仅是用一个大拇指就将筷子一分为二。
不愧是他的好兄弟,是真心的帮他护着妹妹呢。
虽然严晟看起来没有街口屠夫那般壮硕,但那几个食客也不知道为什么,腿肚子居然有些打颤。
不敢跟严晟呛声,但又不甘心在女人面前认了怂,面子上还得要撑一下。
“我再多出半两银子。”其中一个矮胖的男子哆嗦着从怀里掏出两块银锭,然后又在怀里掏出了另一个荷包补了半个。
沈悠然的目光这才从严晟身上挪开,忍不住轻嗤出了声。
“抠抠搜搜的,磕碜谁呢。”
说吧,她又扔出三个银锭子。
其中一块还因为没收住力气,从桌上掉了下去,咕隆着滚到了矮胖男人的脚下。
男人嘴角一抖,终于是忍住了弯腰去捡的冲动。
比起这么貌美的小姑娘不是他的,这么貌美的小姑娘能够面不改色地扔出五块银锭子,让他更难受。
他只能恶毒地想着,谁知道这钱哪来的呢,说不定是陪两个男人吃饭得来的,所以那个男人才会帮她出气。
一定是这样的。
看着他脸上的横肉一抖一抖的就是不继续掏银子,沈悠然笑得更大声了,偏偏还要激他。
“不是吧?这才五块呢,怎么就不继续了啊?不会是不敢跟了吧?真是没劲呢。”
“没钱还学别人装阔,真丢人。”
矮胖男人被说得脸色涨得铁青,单手一拍桌子,指着沈悠然的鼻梁就想开骂。
但仅仅是一眨眼的功夫,他的手指就歪了个方向,随之而来的是一声惨烈的叫声。
“痛痛痛、放开、放开,好汉饶了我吧。”
严晟手上动作不减,直到听到一阵咔嚓声,男人的食指硬生生得被掰着反了方向。
“有话好好说,别指指点点的。”严晟冷声警告。
到底是谁没有好好说!
奸夫□□!奸夫□□!
矮胖男人捂着手指,嘴唇气得发抖,吐出嘴的话却只剩下了求饶。
楼上闹出的动静很快惊动了掌柜的。
他开的这酒楼,平日里确实也有喝多了起冲突的情况,这种时候他一般就是打个哈哈每桌送两道菜,把人安抚好了就没事了。
只是当他发现起冲突的两方是谁之后,便张罗着让人将矮胖男人那一桌请了出去,照价退他饭菜钱。
矮胖男人气急败坏,但却没有发作。
比起这些外来客,福全楼的靠山更让他忌惮,只能咬着牙走了。
“对不住了客人们,”掌柜的弓着腰道歉,“大厅里鱼龙混杂的,难免有不讲理的客人。”
“耽误了您用餐,是小店的不是。这样吧,小的这就让人把楼上最好的隔间收拾出来,那里能俯瞰咱们整个永州城,客人们远道而来,可得好好欣赏一下咱们永州的夜景呢。”
严晟眉间一动,反问道,“你怎么知道我们是外地来的客人?”
掌柜的浑身一震,过了半晌才讪笑着回话,“几位天人之姿,小的却从未在城中见过,想必肯定不是永州人吧。”
寻常人可能会因为他的恭维而喜悦,但沈悠然四人可没有那么蠢。
他们这是被人盯上了。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是住进客栈的时候,还是踏入福全楼的时候?
这个盯着她们的人,是为钱财,还是为了其他的什么东西?
“我也想看看这永州的风光”沈悠然提议道,“不如我们去隔间吧?”
“萱娘也跟我们一起。”她叫上了从刚才开始就惴惴不安的母女俩。
掌柜的闻言,扫了一眼两人。
“应该的,应该的,客人们喜欢咱们永州的调子,是咱们永州的荣幸。”
“在下这就让人给许娘子多支些银子,好好唱,就当是帮咱们福全楼给客人赔罪了。”
萱娘的母亲,也就是她口中的许娘子抬头扫了掌柜一眼,抿着唇没有说话。
*
顶楼的隔间如掌柜所说,可以俯瞰整个永州城。
夜色朦胧之下的点点灯火,有一种别样的美。
但对于很多人来说,隔间最好的地方,是隔音。
沈悠然又不是真心想要听永州调,不过是见不得萱娘被欺负罢了。
“你们在福全楼里,日日都会有这样的客人吗?”沈悠然问到。
许娘子依旧是那副咬着唇怯怯懦懦的样子,倒是萱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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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下午的事,对沈悠然心怀感激,她问什么,就答什么。
“偶尔会有吧,不过一般都是嘴上调戏两句。福全楼是咱们永州最大的酒楼,掌柜的虽然不好说话,但不允许有人在楼里闹事,所以如果有动手动脚的客人,可以去找掌柜的。”
沈煦敏锐地察觉到其中的不寻常,“一个酒楼的掌柜,能抵挡得住来酒楼的那些达官显贵?”
是哦,一个掌柜,就能护住萱娘母女?
还有刚才那桌闹事的客人,也是在见到掌柜的之后,一身怒火就偃旗息鼓了。
萱娘撇撇嘴,“当然不是因为掌柜了,是因……”
“萱娘!”一直未曾开口的许娘子突然呵斥,“回各位贵人们的话,我们母女二人不过是福全楼里卖唱的,掌柜的只是跟我们说过若是有人为难可去寻他,他具体怎么做,就不是我们母女二人能知道的了。”
“我猜,不过也就是今日这般,赔点银钱罢了。”
这边是摆明了不想谈。
越是这样,就越说明有鬼。
若他处处都是以塞钱来解决,日子长了,肯定就会有别有用心之人将这视为来钱的门路,故意在福全楼寻衅滋事。
长此以往,酒楼肯定会开不下去,又怎么可能会是今日这种蒸蒸日上的局面。
像是看出来了沈悠然一行人不信,许娘子又补充了一句,“想来,是永州百姓们感念那位大善人修的堤坝吧。”
永州的百姓,竟善良至此?
下午才见识过的沈悠然和严晟,下意识的不相信。
只是许娘子一副不愿多谈的模样,想必从她嘴里是套不出什么话的。
沈悠然看向萱娘,冲她眨巴着眼睛,然后又看了看许娘子,先是摇了摇头然后又下巴微抬,指向门外。
神情丰富,什么话都没说,但又什么话都说了。
萱娘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紧接着沈悠然就凑到蔺朝暮的耳旁嘀咕了两句,而后就看见后者起身走向许娘子,借口讨教琵琶技巧。
沈悠然就趁机拉着萱娘走出房门。
但也没走远,只是站在门口,身影赢在门窗上的薄纱上。
严晟心想着,还算聪明,没去没人的地方,至少还能隔着一扇门看见她是否安全。
沈煦原是想同严晟商议着去福全楼内部探探虚实,谁料一转过头就看见好友脸上带着莫名其妙的笑。
有些欣慰,又有些他觉得熟悉但说不出来的东西。
看起来有些瘆人……
“阿晟,你……”
他不明就里地想要顺着严晟的方向看过去,心中大骇。
“阿晟,你不会是看上……”
严晟呼吸一滞,那瞬间只觉得失去了思考的能力,麻木地反问道:“看上什么?”
沈煦皱着眉头,一脸的不赞同,“你不会是看上萱娘了吧?你……做个人吧,那还是个孩子呢!”
此时,严晟只能庆幸自己没有饮酒。
“说什么胡话呢,连一个孩子都看得上,那岂不枉为人?”严晟连忙反驳。
沈煦这才放心了些,不用担心自己的好友酿下大错。
严晟清了清嗓,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时不时抿着唇,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殿下、如若我……”
“哥哥!我打听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