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第 37 章

作品:《帝姬为王

    萱娘本想请沈悠然二人去她家坐坐。


    只是这会儿子她还急着去梳妆打扮,实在是没有功夫去招待沈悠然二人。


    萱娘说她小时候永州闹过饥荒,后面他爹去世之后,娘一个人照顾他们兄妹二人,日子过得不好,小脸总是蜡黄蜡黄的。


    她和娘在酒楼唱曲儿,也算是抛头露脸的活计,如果不好好拾掇拾掇,那些客人们不会点她们。


    好在娘有个手帕交,愿意借脂粉给她们用,平日里她们总是先提前去这个姨母家里收拾好了,再去酒楼。


    得到沈悠然的保证会去看她之后,小姑娘才蹦跶着跑开了。


    看看时辰,现下还不到用晚膳的时候,但既然都出了门,也断然再没有回客栈待着的道理。


    于是沈悠然决定在外面逛逛再回去。


    而严晟,身为护卫,理所应当地跟在小姐身旁保护安全。


    和方才坐在高楼上远观不同,自己亲身走在大街小巷的时候,才能更加感受到那份烟火气。


    她还撞见了方才那对买糖葫芦的母子,之前两个铜板都要数好几次的妇人站在书架前,掏出一块木片,上面用炭笔写着什么东西。


    书店的掌柜皱着眉说这些书可不便宜,给妇人提议让她买旧书。


    妇人左右观望着,掂着腰侧的荷包,指了指右侧的旧书。


    似是为了缓解窘迫,妇人主动同掌柜攀谈起来,说她家小子再过个把月就要去私塾上课了,说先生夸她儿子聪慧,将来定能中举。


    掌柜顺势夸她一看就是命好的人,将来儿子做了大官,她就可以不用住在永州这种地方了。


    妇人嚅嗫着唇,有些向往,又有些遗憾,“走什么呢,永州多好啊。”


    小孩舔着手中的糖葫芦,满不在乎地夸下海口,“那我以后就在永州做官,这样娘你就不用离开了。”


    童言稚语,引人发笑。


    掌柜将书递给她,又从旁边扯了几张纸,说是要送给孩子的,不收钱,叮嘱着要让他好好读书,以后在永州做个好官。


    妇人先是推辞,老板坚持要送,便忙不迭地感谢掌柜的好意。


    沈悠然就是在这个时候进了店,在架子上乱指了一通,笔墨纸砚全都买上了两套。


    “你有钱吗?”沈悠然突然想到了这一个大问题,“我要是拿个镯子来买这些,是不是太像个傻子了?”


    严晟失笑,觉得这是她会干得出来的事。


    幸好他身上带有银钱,递给了掌柜的二两银子。


    因为手脚实在是太过大气,妇人一时之间也忍不住侧目。


    真好啊,若是有一日她也能给她家小子这般豪气冲天地买上一套笔墨纸砚,那就好了。


    但她只能带着羡慕的眼神,看着眼前这位衣着光鲜的美貌小姐,骄纵地只是看了一眼,便说看起来也不怎么好用。


    两人的目光在半空中对上,妇人慌乱之中连忙转过头去。


    不过沈悠然却叫住了她,“这位阿婶,待会儿我还要去城中逛逛,这东西拿着碍手,烦请你帮我拿出去扔了可好?”


    这、这……


    妇人难以置信,“这、还是新的,就、就这么扔了?”


    沈悠然直接就是不理她,拉着严晟就要走,“快走吧快走吧,好不容易出来一趟呢!”


    等出了门,装作不经意地回望,才看见那妇人高兴地抱着东西,拉着儿子就要走。


    像是怕沈悠然后悔一样。


    沈悠然冲着严晟扬了扬眉,一脸的得意,眉眼间好似在说话——“夸我,快夸我!”


    “小姐真是心善。”严晟说道。


    但这样敷衍的夸赞显然不能让沈悠然满意,“只是心善而已?难道你不该夸夸我聪慧吗?”


    “萱娘和那妇人,都是好人,都不会去贪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萱娘只有一个母亲带着她这么个十二三岁的姑娘唱曲儿讨生活,父亲早亡兄长好赌,显然家境艰难,是以她虽然直到不能白拿别人的东西,但也会念着家中母亲。”


    “刚才那位妇人,虽过得也不宽裕,但还能送家中幼童去私塾,想必是再拮据点日子也是能过得下去的。对她可不能硬塞,只能寻这种法子了。”


    沈悠然忽然站定,转过头来看向严晟。


    严晟一时不察,差点和她撞上,反手拉住身后的木架。


    看起来就像是被她逼到墙角了一样。


    “怎么样我是不是蕙质兰心善解人意通情达理?”沈悠然眨巴着眼睛问道。


    严晟视线往下,看见她那双水润的眼,不由得屏住了呼吸。


    总感觉快要溺于这片涟漪里。


    “是,蕙质兰心善解人意通情达理。”他板着脸错开目光。


    沈悠然撇撇嘴,觉得不太满意。


    她也想不通自己这是怎么了,如果严晟反驳,她应该会不开心的;但他要是顺着她的话,也没有让她很高兴。


    她喜欢看见严晟被她步步紧逼然后露出那副和平日里死板冰冷不一样的表情。


    觉察到沈悠然的情绪没那么高昂了,严晟也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下意识地就想要去触碰她。


    慌乱的时候,就想要去触碰她的体温。


    一旁的小贩看着他俩着扭捏模样,急得直跺脚。


    手中的瓜子也不香了,他随手抓起架子上的一个盒子,挤进两人中间。


    “二位,看看簪子不?”


    突然响起的声音吓了沈悠然一跳,她下意识地就跳开,半藏在严晟身后。


    小贩嘿嘿一笑,看着严晟,“惹夫人生气了吧小伙子?哥是过来人,哥教你。”


    “这不是我……”


    “看到这簪子了吗?名家手作,掐丝工艺,雍容华贵,适合道歉送。”


    “我和她……”


    “不然这一款,绢花技巧,青春靓丽,适合夫人这种年轻小姑娘,用来认错事半功倍。”


    “你先别……”


    “若是喜欢古朴风格的,这还有木簪,上面的雕刻是咱们永州首屈一指的木雕大师一刀刀雕刻而成。”


    小贩妙语连珠,将严晟解释的话堵在口中说不出来。


    沈悠然看他吃瘪,心里就高兴,蹦跶着来到小摊面前,真就认真的挑起了簪子。


    严晟看她笑颜重现,心甘情愿地掏了银子。


    “选一个吧。”严晟示意她因为没有发簪而略显松散的发髻,“就当是蕙质兰心善解人意通情达理的奖励。”


    沈悠然抿着唇,摸了摸突然发烫的耳尖。


    什么嘛……谁要他来奖励了。


    *


    沈煦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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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胡乱逛了一下午,打听到的热闹地方也是这个福全楼。


    听闻这楼不是永州本地的人开的,是一位途径永州的富商,见此处水患严重,心系百姓们安危,便投了银钱在此修建堤坝。


    这楼原不是酒楼,只是方便给修建堤坝的工人们用餐开的小餐馆,百姓们感念富商的好心,时常来此照顾生意,渐渐地生意愈发火爆,然后发展成了现在的模样。


    小二看他们四人打扮不俗,热情地推销着楼里的菜品。


    沈煦深谙打听消息的门路,点的全是大菜,那小二脸上的笑都快堆起褶子了。


    等他下去之后,沈悠然看了眼楼下墙上挂着的餐牌,压着声音说道,“我下午出去逛了逛,一根糖葫芦也就两文钱,这福全楼的菜价,比宣阳城里还贵了。”


    “方才上来的时候,我看见有个中年男子指着旁边一个约莫十来岁的小孩儿与同桌攀谈,说他儿子的周岁宴就是在福全楼办的,想必这福全楼的年岁也不短。按照这个势头,早就赚回了修堤坝的钱。”


    想来这富商修堤坝不假,但这般酒楼能在城中红火数十年,也未曾没有百姓们惦念着富商的好而捧场的原因。


    而这富商也是看中了这一点,才提高了菜价吧。


    严晟将用热茶烫过的碗筷递给其他人,淡淡地说了几个字。


    “但行好事,莫问前程。”


    赚钱是真,但修堤坝也是真,一座堤坝对于永州这种长期受水患困扰的地方来说,比菜价重要太多了。


    沈悠然点点头,好像也是这个道理。


    事是好事就行了,总归没闹出错来,就不要再去管其他的了。


    小二再带着菜上楼的时候,脸色和方才似乎有些不一样。


    看向四人的眼神,好似更恭敬了。


    “贵客们,这是你们的菜,都上齐了,若是有什么问题您随时唤我便成,就不打扰各位用餐了。”


    沈煦怎么会这么轻易地放他离开呢?


    “等等,小二哥,我们这是第一次来永州,还烦请小二哥同我们介绍介绍这几道菜呢。”


    那小二申请不太愉悦,似乎是不想多呆,只简单介绍了个菜名就不再言语。


    同方才那般恨不得告诉他们种菜用的是哪座山头引下来山泉的模样大相径庭。


    沈悠然低着头,小声同蔺朝暮嘀咕着,“方才倒是热情,现在我们菜都点了,就暴露本性了。”


    沈煦对他的不耐恍若未闻,继续同他攀谈着,聊他们这的生意好,夸赞他们有本事经营这么大一间酒楼。


    小二被说得有些飘,当即夸赞沈煦有眼光,还说道就连官府的人也喜欢来福全楼呢。


    就着他的话头,沈煦就打听起了永州的官府。


    小二又立马收住了话头,直言官府里都是青天大老爷,借口楼下忙碌,便匆匆离去了。


    这还要是看不出来这其中有什么猫腻,那就真的是傻子了。


    只是他避而不谈,这酒楼里熙熙攘攘的,总不能谁都去问两句吧。


    那不会被人当成别有用心之人才怪呢。


    “先填饱肚子吧。”沈煦指着桌上至少看起来还不错的菜,“吃饱肚子再想其他的。”


    话音刚落,就瞧见对面的沈悠然放下筷子,挥了挥手。


    “萱娘,这里!”